第3章 第 3 章

七皇子府内

在姜翌一口血喷在了自己的手上,随后晕过去后,谢怀川便顾不得与那位被派来盯着自己的宋嬷嬷纠缠,直接压榨出自己体内剩余的力量,将摆放在床头的花瓶,奋力推了下去。

宋嬷嬷脸色一变,来不及发作,重物落地的声音已经将守在屏风后面的下人吸引了过来。

不管她往常在谢府内如何磋磨这个小畜生,现在对方成了皇子妃,她终究还是要在外人面前给他几分面子。

宋嬷嬷抢在下人前,关切地要去扶谢怀川,却被谢怀川满手的血给吓到。

“啊!!!”

宋嬷嬷的惊叫声一起,本来被她庞大的身躯挡住的下人们,也顾不得给皇子妃陪嫁嬷嬷体面,直接将其挤到一边,上前去查看情况。

被吓到的宋嬷嬷本就腿软,再被这么一推,直接摔倒在了地上,可现在这间屋子里,却根本没有人去在意她。

“殿下!!!快叫太医过来!!!”

虽然同样被他们皇子妃满手血的模样吓到,伺候的下人们却比宋嬷嬷冷静许多。

先派了个人去唤隔壁一直守着的太医,随后便将明显不对劲的皇子妃从床上扶到一边的小榻上,指了一个人表面上是伺候,实则看管后,再将瘫坐在地上,明显心里有鬼的宋嬷嬷绑住扔在了一边。

这些事情做完,太医也已经被侍卫拎了过来,闻见屋内的血腥味,这名太医暗中道了声不妙。

给皇家治病,本就是一件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危险差事,七皇子这病情明显是好不了的,偏偏皇上还对他这个小儿子异常疼爱,连寻人来冲喜这种荒唐事情都能答应。

若七皇子殿下真的在今天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被送来冲喜的这位皇子妃和负责给他看病的自己,估计都落不得什么好下场。

老太医心中叹气,面上还是一片平静地去给七皇子把脉。

只是这脉象……

老太医叹了口气,收回了手,对着看过来的侍从们摇了摇头。

“殿下!”

守在屋内的下人们,见太医摇头,个个脸上都露出了哀戚之色,至于其中有多少的真心,便不得而知了。

这个结论他们早有准备,眼见着喜事变丧事,众人看向谢怀川的视线中,都多了些异样。

七皇子之前虽然只有一口气不上不下地吊着,但终究是还活着,可这位皇子妃一嫁进来,七皇子便咽了气……

在一片哭声之中,谢怀川被人扶着上前,坐在离七皇子最近的位置,送他最后一程。

姜翌就是在这样一片哭声之中醒来的。

他将手从坐在床边,握着他的手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谢怀川手中抽出,支撑着自己从床上坐了起来,看向跪在地上哭的头也不抬的侍从们。

“我还没死呢,现在哭是不是有些太早了。”

“都围在这里空气都差了,去把门窗打开通通风。我睡了这么久,肚子都饿扁了,快给我弄点吃的过来。”

“还有那边那位太医,没看见皇子妃身体不适吗?还不赶紧过来给他瞧瞧,非要本殿下去请你吗?”

众人还没从七皇子殿下诈尸了的震惊之中反应过来,便被指挥的团团转。

顷刻间,屋内原先压抑的气氛便一扫而空。

姜翌依靠在床头,盯着太医颤颤巍巍地凑近,尽管在给谢怀川把脉,视线却一直忍不住地朝着他身上飘的模样,扬起了眉。

“系统,”姜翌在心中喊道,“刚刚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一个个都以为我死了的样子。”

【咳,刚刚宿主提出合(hu)理(jiao)诉(man)求(chan)的时候,系统一时情急,忘了维持这具身体的生机,导致在外人看来,这具身体没了气息。】

【不过也就一会儿,不影响宿主使用这具身体的。】

“……我该庆幸我醒的还算及时吗?若是我再晚醒一会儿,这些人就该把我往棺材里放了。”

到时候他再从棺材里爬出来,绝对能随机吓死几个胆小的。

姜翌对于系统的不靠谱有了深刻的印象,对于赚取反派值这件事情,有了急迫的需求。

还是用自己的兑换来的寿命靠谱,要是全靠薅系统的能源,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掉了链子。

话虽如此,可即便姜翌表示自己已经没事了,并且当场下地连吃了三碗鸡汤面,以证明自己确实不用再继续躺在床上,让众人放他出去浪。

却依旧被得了消息,求皇上恩典,派了十几名太医过来的淑妃押在府内,里里外外检查了个遍。

好在太医们检查出来的结果显示,虽然姜翌现在依旧病弱,可确实没有了性命之忧。

皇帝现如今身体也不好,再加上后宫妃子不能在宫外久留,淑妃在确认了姜翌的安全后,只能依依不舍地带着浩浩荡荡的太医天团们回了宫中,只留下了个熟悉的倒霉蛋太医在府中。

某位李姓倒霉蛋太医:……

终于送走了人,姜翌呼出了一口气。

上辈子他妈在生下他后,就把他扔在医院里跑了,他从小在福利院长大,虽然有院长妈妈带着,但是严格来说,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被人当儿子看待是什么养的感觉。

这种感觉姜翌并不反感,却总觉得有些别扭。

淑妃所重视的,应该是原本那个七皇子,而不是他这个从异世过来的社畜。

在被淑妃嘘寒问暖时,他总是有种鸠占鹊巢的心虚感。

好在这股心虚感,很快便只剩下十二小时的寿命倒计时给打散了。

幸好淑妃走的早,不然他就该在淑妃面前表演一个当场去世了。

不过姜翌醒来这两天,也不是在白白浪费时间。

从淑妃那里,他打听到了一些关于他漂亮媳妇的消息,再加上李太医之前检查出来的,他媳妇被下药的事情,以及大婚当天,他听到的他媳妇和那位胖嬷嬷之间的对话。

姜翌脑子不用多转,便能够分析出谢家在关于冲喜人员这按事情上做了手脚。

回忆起他刚醒来时,看见的他媳妇泛红的眼睛,姜翌根本不用犹豫,便将他第一次刷反派值的地点,定在了谢家。

其实只是因为眼睛被喜帕上的穗子扫到,才会生理性流泪的谢怀川默默地隐瞒了真相。

七皇子好美色的名声,在京城之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他清楚自己这张脸面若好女容貌上佳,在冲喜这件事之前,这幅模样给他惹了不少麻烦,可现在,他却能利用这幅模样,笼络住七皇子。

谢怀川垂下眸,轻轻地替姜翌拢起发丝,为他束好头发。

十月十七。

距离他冲喜嫁过来已经过了两天,今天正好是第三天,也就是归宁日。

前两天要睡到巳时才起的姜翌特意起了个早,躺了两天回归社畜起床时间的姜翌不住地打着哈欠,直到谢怀川为他束好发,微凉气息落在他的耳垂上,他才打了个激灵,猛地清醒过来。

“夫君,醒醒,该去用早膳了。”

“哦哦,”姜翌点了点头,忽然意识到什么猛地回头,“嘶——我的脖子,你刚刚叫我什么!”

“夫君,若是夫君不喜欢这个称呼,那我便还是称呼夫君为殿下好了。”谢怀川垂眸,微微抿唇,脸上露出了一丝忐忑不安与羞涩。

嘶——

姜翌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去捂自己被扭到的脖子,还是还去捂自己怦怦乱跳的心脏。

他好会啊!

试问有一个价值三个‘卧槽’美貌程度的帅哥在你面前含羞带怯地叫你夫君,谁能顶着住,谁能狠下心来不让他叫。

“叫叫叫,你想怎么叫都行,”姜翌最后选择捂住通红的脸,先一步从屋内消失,“我内急,先走一步,待会儿见。”

谢怀川将手中的玉梳放在桌子,脸上的羞涩和不安瞬间消失,他盯着姜翌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只是这种程度便害羞了吗?

这种反应,和七皇子往常的名声有些出入啊。

_______________

扭到的脖子在出门前被李太医治好,虽然还隐隐有些痛,却不会再影响到姜翌脖子的灵活程度。

七皇子妃归宁,乘坐的马车自然格外的豪华,甚至连携带的归门礼,看上去都和前几天谢府出的嫁妆差不多多了。

谢怀川撩起马车上的帘布,回头看了一眼后面浩浩荡荡的礼物队伍,以及明显不是寻常挑夫的精壮大汉,神色不定地看向坐在马车另一边目不斜视,仿佛视线落到他身上就会被烫到的姜翌。

“夫君,这是?”

姜翌轻咳了一声:“咳,这是秘密,等我们到了谢府,你就能知道了。”

谢怀川放下帘布,乖顺地点头:“好,我信夫君。”

嘶——

姜翌又倒吸了口凉气,在谢怀川信任的视线中坐立难安,等到侍卫提醒,谢府到了的时候,不等车还没停好,便迫不及待地要从车上跳下去。

很显然了,姜翌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素质。

只是坐了这么一会儿马车,他一起身,便感觉到眼前一片眩晕,竟然直直的往前扑去,正好撞进了谢怀川的怀中。

“夫君小心。”

伴随着一声轻呼,谢怀川稳稳地搂住姜翌,等到姜翌将那一阵子眩晕缓过去,才率先从马车上跳下去,然后伸出手,将姜翌小心翼翼地扶了下来。

姜翌红着耳朵,装作先前丢人的一幕没有发生。

他踩在矮凳上慢慢下了马车,刚准备松开谢怀川的手和他道谢,就发现虽然他的手松开了,但是另一只手的主人,却显然没有松开手的意思。

姜翌张了张嘴,还没等他开口,谢怀川便在他之前疑惑地看向他:“夫君,有什么不对吗?”

哪里都不对啊!他穿的不是古代背景的小说吗?你这个古人不是应该封建保守的吗?为什么你这么开放啊!

哦,他穿的是古代背景小簧文啊,那没事了。

牵手就牵手吧,他总不至于比不上一个古代人。

姜翌干咳了一声,装作若无其事地往前看去。

谢府的大门紧闭,姜翌随手挑了个身材高大的护卫:“去叫门,把里面的人都给我叫出来,皇子和皇子妃回门,岳家竟然闭门不肯出来迎接,去给我问问,他们谢家是不是不把本皇子放在眼里。”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谢怀川回来了,还带了那个传言中病的起不来的七皇子一起回来的!

这个消息一出,谢府上下全都乱了套。

今天正好是休沐日,谢郎中自然也在家中,听到下人传过来的护卫叫门的话,吓得脸都白了,连忙带着家眷前去迎接。

谢府的大门早已打开,下人们却请不进来七皇子和他那个儿子。

谢郎中在快要到门口时整理了一番衣裳,和妻子摆出一副和蔼的模样,不急不缓地踱步出门迎接。

“七皇子殿下前来……”

谢郎中客套的话语被打断,坐在下人摆在谢府门口的椅子上,身边还有人撑着伞的姜翌抬眼,轻佻的话语从他口中传出:“这个老头,就是我岳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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