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去录制现场的当天早晨，程凉艰难睁开眼，这一觉睡得他要以为自己醒不过来了，眼皮黏黏糊糊，脑子晕晕转转，比喝了一晚上的酒还困。
“我可不可以再睡十分钟？”程凉口齿不清，几乎是呓语。
凌子珩蹲在床边，既无奈又心疼，“要不今天你不去了，我自己过去。”
程凉努力睁大眼，实际毫无变化，依旧只是一条缝，“不行，我答应你的。十分钟，真的就十分钟。”
凌子珩吻了他一下，想想自己这像是在吻睡美人不由得笑出声，“好，十分钟之后叫你。”
这迷糊的十分钟程凉在努力开机，等凌子珩买好早饭回来的时候程凉已经在洗漱了。
“起了？”凌子珩讶异。
程凉从镜子里瞪他，含着牙膏泡沫含糊说：“离我远点。”
凌子珩自知理亏，在边上守着他，话也不敢多说一句。
昨天晚上两人在外边儿吃了顿算是约会，之后在小区里散步消食，一切悠哉的气氛都终结在回到家之后。
凌子珩以去了节目组就没有时间做的理由拉着程凉疯了好几个小时，最后闹腾得程凉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等凌子珩给他洗了澡，就记得交代一声“收行李”便睡过去了。
程凉洗漱完出来就问：“行李收好了没？”
“当然，衣服我从你衣柜里随便拿的，洗漱用品按你上次出门装的，护肤的那些用我的吧，就不带两份了。”凌子珩认真回答。
程凉点点头，凌子珩收行李有强迫症的，交给他还算放心。
今天要穿的衣服凌子珩都提前备好放在飘窗台上，程凉看了看手里的白色卫衣，又扫了眼凌子珩身上几乎是同款的黑色卫衣。
“……你真是……”
“就普通卫衣，怎么了？”凌子珩一脸茫然。
程凉瞪他，“君子坦荡荡是吧？”
凌子珩讨好一笑，“是。你换衣服吧，我先出去把粥腾进碗里，赶紧换好出来吃早饭。”
好在凌子珩作妖就只是内搭，外套一裹，也不知道里边穿的什么。他们吃过早饭就出发前往录制棚。
录制是在新区的产业园，这一片地广人稀，离市区车程一个半小时，不算太远。对粉丝和各大站姐来说，这地方也是十分友好。
现在楼前已经聚集了大批的粉丝，有三名助演嘉宾的，也有节目选手演员的粉丝，站在一起没细分谁家的。
今天下午三名助演嘉宾会到齐，有一个讨论会，晚上会录制分组、选本环节，今天的录制都比较轻松，演员们应该会带妆，长/.枪短炮早已架好。
覃瑶瑶是最先到的，刚下车，拍照声顿时响成片，覃瑶瑶戴着墨镜口罩，正脸都没给直接进了楼，粉丝堆里顿时有了各式声音。
“她拽什么啊。”
“你又拽什么啊？你又不是瑶瑶的粉，人家站子还没说什么呢。”
覃瑶瑶的大站姐：“勿cue，谢谢。”
这边还要吵，王一童和凌子珩一前一后到了，显然几位都是卡着节目组给的开会时间来的。争论消停了，镜头通通对准了王一童。
人群中突然响起一小声疑问：“后边下车那人是谁啊？”
“那是我们家凌子珩。”
这边王一童意味深长地看着凌子珩下车，凌子珩却没注意到王一童的存在，正和程凉争谁提行李。
“助理”程凉一把抢过行李，“凌哥，王老师在那儿。”
凌子珩小声说：“小心腰，提不动叫我。”
说完他便换上微笑朝王一童走过去。
程凉看了看这20寸带轮的行李箱，无语摇摇头，要真心疼他昨晚就不该那么折腾。他扯了扯口罩站在外围，没有去听凌子珩和王一童的谈话。
程凉抬头看向粉丝们，那边似乎不太和谐，不知道是在讨论还是在争吵。午后的阳光不烈，但依旧有些刺眼，程凉垂下头，靠着大楼的门闭上眼。
凌子珩余光扫了眼程凉的状态，快速结束和王一童的寒暄，叫上程凉进楼去。然而就在他们刚进电梯的时刻，粉丝群里立刻传出一声惊呼。
惊呼之后是设备落地破碎的声音。
“啊，我的相机！”
“喂，你们怎么推人？”
“本来就是这三无演员抢了我们毛毛的节目，说两句竟然还动手了！”
“是啊是啊，你们没道理！”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推她了，瞎吗？”
“就是瞎啊，节目组官博一早就发了助演嘉宾名单，你们今天还来装模作样问为什么你们家毛毛没来，你说为什么没来？”
“就是上赶着来找骂。”
“想骂谁呢？懂不懂粉圈规则。”
“没你们懂。”
“那个……你们真的不需要送伤者去医院吗？”
在节目导演组和三位助演嘉宾开会时，在门外的闹剧还在僵持时，网上一条tag悄然爬上热搜。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程凉，这几天他养成了刷微博的习惯，当他点进热搜第三#粉丝行为偶像买单#后看两眼便觉得不太对。
这条热搜里简直就是大乱炖，翻出不少粉丝斗争造成的各种恶劣结果的事，带了很多明星大名，凌子珩在其中并不显眼，但也不是可忽略的。
程凉立刻打电话给周暮森。
电话挂断，程凉再刷新微博界面，这条热搜的针对意思就摆在了面上。
一网友问：这是发生了什么？
然后一大V博主直接带了三位助演嘉宾的话题以及这条热搜tag针对网友的提问展开了回复：
《小角色》决赛邀请助演嘉宾，@act凌子珩疑似抢名额，今日在录制现场外，原定嘉宾家的部分不清楚换了嘉宾的粉丝没有等到自家演员，发出了疑问，@act凌子珩家粉丝不仅嘲讽别家粉丝，还动手推搡，导致一女生摔倒脚踝骨折、该女生的相机毁损。女生还是在校大学生，无医疗保险，目前求助无路，没有人对此负责，所以才引发大家的思考。
经过开始的大乱炖，可以说每家粉丝都在关注这个tag，这位大V说明情况后顿时掀起浪潮，不到半分钟，tag标上了【爆】字样。
因为大V直接带的艾特，凌子珩的个人微博也沦陷了，谴责和粉丝的维护闹成一团，光看评论区，凌子珩的粉丝真的过分，说话带刺，还一副“我就这么拽怎么着”的架势。
然而这些“粉丝”都不是真粉，是哪家买的搅屎棍暂时不得而知。
自从工作室成立，粉丝的维护控制也纳入了工作室的必要工作里，新建的这些粉丝群正是好管理的时候，工作室的号出面让大家不要参与评论。
这不是普通的粉丝下场，是一次有预谋的舆论危机。
各家反应过来后，乱炖时的主角现在成了吃瓜群众，火速撤出战场。很快热度减了一些，谁都不想引火烧身。
周暮森在联系节目组，沈亦和公关部紧急开会商量方案。这是凌子珩的第一战，纵然大家有所准备，也依旧有几分焦头烂额。
就在沈亦刚否定一个方案时，收到了程凉发来的消息。
程凉：我能直接骂李萧吗？
程凉不懂娱乐圈这些弯弯绕绕，他只能想到这是李萧搞出来的事，那就得搞回去。
沈亦毫不犹豫回复：不能。
程凉第二条消息紧接着就发来：如果不带凌子珩，只评论这条tag的话，我能骂吗？
沈亦还没来得及回复，注意力就被会议拉走。
程凉继续发：我憋不住了。
“……”沈亦看了眼手机，随后抬头在会议上说，“公关方案把凌子珩粉丝骂人考虑进去，算了，把凌子珩本人骂人考虑进去。”
公关部全员：“？？？”
五分钟后，一条大V的最新微博被顶上来：
@树下乘凉：
#粉丝行为偶像买单#
我想问问，那位姑娘的踝骨还好吗？下次再有这样的事，一定在受伤之后抓住推到你的那人，冲着那个人哭，哭到她给医药费为止，而不是搬个家住到微博上冲着一个压根没见过你的人哭。
好了说回这热搜tag，我就忍不住再问问，你们长这么大有发觉自己没脑子吗？实在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的，麻烦让你妈妈带你去医院照个片，答应我一定去看看医生，好吗？
刑法告诉我们已满十六周岁的人犯罪，就应当负刑事责任，就算不满十六周岁，也应该找监护人。
如果有人没理解上面这句话在表达什么，请参考再上面一段话。
最后，骨折没医保那姑娘，你是谁家粉丝来着？我帮你搞个众筹吧，都怪不容易的，为了保护巨婴的**，众筹我帮你写上，XX粉丝收钱，怎么样？或者XX收钱也行，毕竟粉丝行为偶像买单，粉丝收入也是偶像收入，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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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涉及的名字、tag等等全部架空，无参考，勿代入，都是瞎写谢谢~
实在抱歉，今天是浑浑噩噩一天~感冒太难受了，我继续睡觉去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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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Chapter 2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