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靠!”挥棒子的人一抖,他这一棒子可是使出了全身的劲,怎么这人挨了一闷棍,看着不痛不痒的?

然而比起挥棒子的男人的震惊。更震惊的是他身后的几人。

面前这个凶神恶煞的男人,看着似乎太过眼熟了……

“草!南哥!是俱乐部那个人!”一人率先想起来,表情惊恐了一分。

叫南哥的人也认出了顾允涅,神色复杂,“我知道。”

随后冷笑一声,捏紧了手中的棍子,“怕什么,我们有这么多人,还对付不了一个毛头小子?”

自从上次在登天俱乐部出了糗,他就彻底被拉入了黑名单里。一次都进不去。

现在狭路相逢,正好新仇旧恨一起报了。

南哥将嘴里叼着的烟头扔地上,踩灭,恶狠狠,“都给我上!”

顾允涅勾了勾唇角,车钥匙往兜里一揣,十个手指关节捏得咔嚓作响。

漆黑的眼隐隐透露着异样的兴奋。在光线昏暗的停车场中,仿佛一头恶狼。

“都一起上,谁不上谁小狗。”

*

祁今接到保安室的电话时,匆忙赶到停车场,看见的便是一地狼藉。

歪七扭八倒了一地的人,哎呦地叫唤。

而一身浅灰卫衣的人,正扛着一根木棍,懒洋洋蹲在地上,甚至拿着木棍戳地上的人。

“这就不能打了?会不会太废了,喂大叔……”

祁今身后跟下来的保安停住脚步,望着一地惨状,半天没合上嘴。

从监控中看见这个男孩被围堵时,他还没有意料到会是这种情况。

祁今嘱咐保安:“叫一下救护车吧。”

保安喃喃点头。

察觉到了入口处到声音,顾允涅抬起头,正好对视上祁今冷淡的审视的视线。

逆光而站的人,一身笔直整洁的西装,挺拔清瘦。背着光晕的轮廓,只能看到人脸部那么一点白,明晃晃的。

长睫似缓缓扇动的蝶翅,褶掀之际,均是无声波澜。

“哐当”一声。

棍子掉在地上。

顾允涅迅速站起身,甚至用脚将地上的棍子往地上倒下的人的方向挪了挪。

“我什么都没干。”

顾允涅紧张兮兮补充,“我只是路过的。”

祁今:“……”

仿佛是为了撇清关系,顾允涅立刻三两步远离“案发地”,脏兮兮的手往身上一擦,乖巧地停到祁今身边。

祁今环视了一圈停车场,若不是在监控中看见,他也不相信顾允涅一人能对抗十几个人。

或者说,单殴。

更为准确。

“手。”祁今说。

顾允涅黑眸子立刻吓圆。毕竟他刚揍了人,说不定手上就溅到一些血。

老婆好狡猾……

顾允涅立马把自己的手揣兜中。“我……我手冷……”

祁今伸出了手:“车钥匙。”

“……”

“哦。”顾允涅扁嘴,老老实实掏出兜里的钥匙交出去。

然后伸出去的手在半空被截住。

祁今冷白的手攥握住了人的手腕,锐利的目光一寸寸扫视人的手。

顾允涅的手掌宽大,骨指修长,大概是常年酷爱各种运动的原因,指腹掌心之间,有薄薄的茧。

此刻麦色的手背上,有三四道擦伤。

因血迹凝固,又和肤色相称,甚至不太明显。

“这就是没打架?”祁今微皱着眉,抬眼看人。

“啊?”

顾允涅正专注地盯着祁今的手。

心头感慨着怎么跟葱根一样。

特别是放在自己手边。

白得不像话,纤细的,仿佛一拧就能断掉。

但又干净得要命。

顾允涅指腹悄悄摩擦过人的手背,滑滑凉凉。细细腻腻的。

像蛇。

“顾允涅。”耳边出声。

顾允涅这才反应过来老婆还在问伤口的事。

“啊……这些啊,等会就愈合了。”顾允涅说,都没看清祁今说的擦伤在哪里。

事实上是盯着祁今白白腻腻的手,心猿意马。

祁今因人满不在乎的态度,眉头又是一皱。

顾家把人交给他照顾,不是为了让人在自己眼皮底子下受伤的。

“回车里。”祁今松开顾允涅的手,又将车钥匙扔给人。“车上有些擦伤的药膏,先自己涂抹。”

祁今走到了几个混混面前。

顾允涅应该是没下死手,几个混混还能在地上哀嚎。

“你们是来找我的。”祁今在路上就看了些监控。“为什么还对他出手?”

这些混混旁据在自己的车周围,对顾允涅出手大概是把人当作自己。但顾允涅出现后,应该知道了认错了人。

此刻的混混们除却哀嚎,说不出其他话。

祁今垂下眼,眼皮压下眼底的冷戾。

不一会儿。

保安叫的救护车和祁今随后叫的警车都到了。

虽然混混们伤势重,但因为先出手,又有前科和预谋。

再加上有监控为证明。

祁今咨询了律师好友,完全能将顾允涅的行为定为正当防卫。

把几个混混送进了医院。

医疗费混混们全负,另外还要赔偿顾允涅的医疗费外加精神损失费,更不用说祁今在中途还从混混头子口中诈出了陶白的名字。外加上混混们警局又要留下一笔,简直得不偿失。

从警局简单做了笔录出来。

祁今挂断律师的电话。

车上,顾允涅坐得端正又老实。

祁今打开车门,扫眼人手上的伤口。“怎么还没抹药?”

顾允涅顺着祁今的眼望向自己的手,擦伤已经凝固,血迹细不可见。

而在刚才,这双手成了警局所有人的焦点。

对于祁今面不改色提出的赔偿款。

脑袋缠着纱布,胳膊高高吊着的混混头子瞪大了眼:“你他妈这是抢劫,再过一分钟它就愈合了!”

“再过一分钟,它也可能感染上细菌,化脓、溃烂,造成炎症,血液败坏,甚至留下终身伤痛。”祁今冷道,“这一些,也是一分钟的事。”

“因为伤口小,就能够逃避责任吗?”

混混们:“……”

祁今进了车来,熟门熟路拿出了车里的药膏。“手。”

顾允涅愣了下,立马把双手都放了上去。

顾允涅脑海中还是祁今冷淡着一张脸,在警局一言一语,不紧不慢怼得那些混混哑口无言掏医疗费的画面。

顾允涅舔了下唇,从警局出来的怪异感一直盘旋在脑海中。心里头怪痒痒的,想碰碰那双手,还想亲亲那张嘴巴。

顾允涅脑中想法一闪而过。

下意识便把人的手反握住。

十指交握。

祁今抬起眼,问:“怎么了?疼吗?”

药膏冰冰凉凉。

祁今的手因摩擦却是温热的。

人抹得仔细,青筋凸起的手背,旧伤的虎口,带有薄茧的指腹……

顾允涅手背一激。

忽迅速抽回了自己的手。

调整姿势面壁车窗。

草……支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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