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福妞的这个要求,家人都不想同意,不过她也有自己的一番说法:“爷爷、爹娘,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不过这件事情是我早就想好的,在送走五哥的那一天就已经打算好了。因为五哥要在盛州度过三年,三年之后,再次参加会试。我也知道去府学的话,是可以分为住在学堂和外住两种方式。
因为我听五哥说过,他其实并不喜欢和别人住在一起,不过在县学的时候,是因为规定除了富阳县当地的人,其他人都得住在学堂,所以他才没有提出异议。现在要去府学了,既然可以选择住在学堂的宿舍和外住,那他当然会选择后一种的。即使现在五哥的身边有书文这个书童,但毕竟是两个男子,不能什么事情都顾虑到。如果有我的话,别的不说,至少我可以把五哥的一日三餐都做好。
而且五哥一个人出门在外,你们都会担心,但是如果有我在他身边陪着的话,至少能够有个照应。好在盛州离秋水村并不是很远,所以写封信,不用一天就能够送到,我还可以随时告诉你们五哥的情况。毕竟出门在外的学子,对于家人都是报喜不报忧的,即使他现在只是要去府学也一样。
还有我听见大哥和他的对话,说在盛州的府学附近已经租好了院子,就等着过去之后直接入住。所以五哥的想法是什么样的,我已经猜准了七八分,一点都不会觉得意外。那么既然是住在外面的,多我一个也就不算什么了,所以我跟五哥一起去盛州是刚刚好的。”
听了她这一番话,大家沉默了好一会儿,谁都没有说话,因为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还是连文忠看懂了福妞的表情,懂得了她此时的神情代表着什么意思,因此想了想,还是同意了小孙女的要求:
“看你是去意已决了,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只有同意了。好,明天你就和成安、书文一起到盛州去。因为这一次成安是去了,在短时间之内都不会回来,所以让你们大哥和四哥送你们去,毕竟去了盛州,还要租院子,即使院子已经租下来了,也得打扫房间什么的,然后还得去府学了解一下学堂里的气氛,然后和成安一个班的又是些什么人,他们也得留上一两天再回家来最妥当。
万事、儿媳妇,我知道你们不放心,不过你们也清楚福妞说一不二的脾性,尤其是她已经想好并且做出决定的事情,是绝对不会轻易改变的。现在我也正是因为明白这一点,所以才没有再提出异议的,你们也清楚的不是吗?而且正如福妞所说的这样,盛州距离这里只有一天的路程,你们想这两个孩子了,偶尔还可以过去看看他们,这并不妨碍什么的。”
连万事明白父亲的意思,因此和妻子交换一个眼神之后,就明了的开口说道:“爹,您放心,我和香草知道该如何做。因为不管什么时候,我们都是以孩子的最好为需求,既然福妞要这么做了,我们是不会不同意的。
而且福妞和广郎学了两年又三个多月的厨艺,也能够照顾好她的哥哥了。至于她自己,她也是能够照顾好的,即使她才不到七岁,但一直都是聪明伶俐、人小鬼大的,所以就让他们兄妹俩好好相处三年时间,也挺不错。”
孙香草将女儿轻轻拉了过来,看着她说道:“福妞,我和你爷爷和你父亲是一样的想法,你要做的事情我都不会阻止你,不过你必须着男装度过这三年。虽然你的年纪还小,但世俗对于女子总是要严苛一些,更何况我相信这三年时间,你一定不仅仅只会做照顾你五哥一件事情。
毕竟你五哥一整天都要在府学里读书,只有早上和下午近黄昏的时候才会回来。即使你要给他做两餐,但空闲的时间还有很多,而你一向都是会合理安排时间的,所以就一定还会学习其他的一些东西。
你的聪慧我和你爷爷、父亲都是清楚的,也不曾刻意阻止你去识字、看书、学习厨艺,只要你自己觉得好就够了。接下来的三年我不在你身边,不过还是希望你能够学习刺绣,或者是琴艺其中一项,毕竟你是女子,还是要学习必须的刺绣,后者的琴艺则是显得高雅,你可明白我的苦心?”
福妞用力的点了点头:“我当然明白,知道娘是因为不放心我,这才会说这一番话的。既然这样,那我就在家里多留十日,这十日的时间,娘你就教我刺绣和做衣服,因为五哥的衣服一定需要做新的,然后偶尔袖口破了,也是需要缝缝补补的。尽管盛州是有布店的,但贴身的东西,还是家人给做好了,才更好啊!”
“好,你明白就好!这样的安排就是最好的,等你学会之后,写信回来的时候,也把你做的东西一起送过来,我好知道你的进步,清楚你一日都不曾懈怠过。毕竟接下来的三年时间,除了过年过节,你都不会在我的身边了,那我就只有用通信的方式来指导你了。”孙香草说着,就把女儿抱到了腿上坐着,福妞也并不反抗。
既然已经说好了,之后就是给连成安收拾好东西,然后第二天,兄弟三人加书文就离开了家,一家人依旧是送他们到了村口,然后看着骡车离开。
之后的十天时间,福妞就跟母亲好好学习刺绣和做衣裳。既然已经说好了,那她当然要认真学习,用上十五分的心思和态度来认真学习,比十分更多,也更严谨才能够学好。
更何况出门在外的,她还在长身体,衣服总是会穿小的。别说是给五哥做衣服,就是给自己做衣服,也是一定要亲自动手,因为这样才能够做出最适合自己穿的衣服。更别说还有贴身的亵衣亵裤,更是得自己动手做才最合适也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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