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源东君

我在急救室外转了一圈又一圈。心里惶恐不安,椅子上浇了热油,我根本坐不下来,只能在急救室外不停地走。

那个男生被推进急救室的时候,我清楚地看到花甲老奶奶的脸色,那是何等惊惶与无奈。这个莫名晕倒的男生,肯定出了不小的问题。尤其是他胳膊上露出的异端,黑铁一样的诡异颜色,深深烙印在我脑海里,无从抹去。

现在快要凌晨三点了,我虽然有些倦意,却根本睡不着。比起去睡觉,我更想知道那男生的境况。

急救室的门终于打开了。

花甲老奶奶先走出来,一脸疲惫的神色,却透着如释重负。

我急忙扑上去,“前辈,他情况如何?好转了没有?”

花甲老奶奶叹了口气,冲着急救室里面的人招了招手。那些年轻人推着车出来,往住院部的方向去了,看样子是打算将他安置进住院部,长期治疗。我一直目送着推车被推远,心中默默祈祷。

花甲老奶奶拍了拍我的肩膀,欲言又止,“你,跟我来。”

我跟着老奶奶重新回到她的办公室。老奶奶神色有些沉重,她看着摊在面前的文件,问道,“他这样子多久了?”

“不知道。”我如实回答。

“不知道?”老奶奶有些吃惊,“很久以前就这样了吗?”

“不……”我摇头,“事实上,我今天才见到他。所以什么都不知道。”

“你……”老奶奶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半晌后叹了口气,“原来只是萍水相逢。那也好,你就不必再管他了,安心回去,就当什么事都没有。”

“前辈,这是什么意思?”我皱眉。老奶奶的态度相当奇怪,我甚至不知道她到底是救成还是没救成,她这话等于明说要我放弃这个男生不要再管他,难道他得了绝症无药可医?

“孩子,你何苦纠结下去。本来与你无干。”老奶奶叹了口气,“实话与你说,他这症状不是疾病,而是中毒。他中了一种稀世剧毒,毒素会从灵魂开始蔓延至身体。你我都救不了他。既然你与他不识,就不要再管这件事了。”

中毒?我心中泛起一丝不安,追问,“前辈,既然是毒,肯定有解药吧!我不想放弃,他还活着,如果能救却放弃他,不就是要我杀了他?您知道这个毒,当然也知道解毒方法吧?”

“是,可你根本不了解这个毒。”老奶奶苦笑,“只有一种草药能解,名曰鬼谷,专司魂魄,你寻来,他还会有一线生机。但是鬼谷草只有传闻,整片斗气大陆都无处可寻。即使你要找,他的境况也没有可能耽误,要保他的命,开销不必提,能维持多久都是未知数。”

我搜了搜身上为数不多的口袋,掏出几枚玲珑玉,不记得是白山还是刘枫给的了。玉质玲珑,青翠中透着莹莹蓝光,玉中可见水烟一样的丝质。其实我对玉并不是很了解,但是金石有价玉无价,我知道这玩意值钱。

“前辈,您看,这些能抵多少?我明日再筹措一些来。”

“你……”老奶奶彻底无话可说,“你真的不认识他?还是家里钱多?”

“我想救他。”我轻声说,“我能做到的事情不多,碰上了就想完成这一件。他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啊,如果故事都没讲出来就死了,那也太惨了。”

“你喜欢听故事?”老奶奶语调上扬,她的目光迷离,像是回忆起了什么,“喜欢听故事的人都是好孩子,因为他们没有心机,心地单纯。但他们也是可怜的孩子,因为他们自己没有故事。”

“去看看他吧,他在412。”老奶奶拍了拍我的肩膀,“记得早点休息,你明天还有课吧?”

“多谢前辈。”我拱手行礼。

“别前辈前辈地叫了,我姓花,你喊我一声花奶奶,我可开心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花奶奶 。”

“好,好。”花奶奶笑着说,“真想有一个像你这样的小孙女。有空来陪老婆子我说说话吧。”

“一定。”我转身离开,急急赶向412。不知道那个男生怎么样了,醒了没有。虽然应该无大碍,但是有这样子的剧毒缠身,肯定很痛苦。

我一路小跑来到住院部,上楼,按照房门口挂着的木牌一个个找过去。412在上楼左拐倒数第二间房。

房门关上了。

我抬手推门,门没有挂栓,轻轻一推就向里打开。

房间布局简单,一张床,一把椅子,一面桌子,一个不算大的床头柜。屋中陈设仅此而已。窗户向东,白天阳光会首先把自己分享给房间里的人,温暖他们的同时给予祝福。

此刻尚是凌晨,星辰还很明亮,曙光没有降临。

我搬了把椅子在他床边坐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他。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学生,衣着干净,就像他人一样简单。去除了毒素染身的痛苦,他的面容很平静。我看不出他与旁人有什么不同,那么平凡的一个人,和我一样几乎没有任何特点。也许他也只是一个路人甲,不知为何中了奇怪的毒,落得如此境地。

若不是今天撞到了他,我或许一辈子都不知道世界上有这个人。

但他与我和唐小冬又是不一样的。他是“存在”的,并不像我和唐小冬一样总是处于一个被忽略的处境,我们是没有存在感的人,他则不同。有人会关心他会看着他,这种关心不问缘由,你会看到是因为你生活里有这样一个人,平常你问他作业题,考试你找他要小抄,放学路上偶尔看到他骑着自行车飞过,课间他和别人大声地讲着笑话,有一天他忽然从背后掏出花向班里的女生表白,你也祝福地鼓掌。

我所能得到的每一分关注都是燃烧自己换来的,像绽放的烟火。悲哀的是其他的人只会觉得这烟火很吵很刺眼,于是我又学会了从烟火变成尘埃。还是得不到关注。

他只是很普通而已,我们是不存在,并且被期待着不存在,被期待着在沉默中消亡。

我轻轻掀起被子的一角。他的手上仍缠着绷带。我把他的袖子撩起来,却发现他手上的绷带根本没有动过。之前露出来的一截深灰色仍旧露在外面。如果绷带是上了药的话,不可能不重新包扎,那么这个绷带应该不是因为敷药才绑上的,果然是为了掩盖什么吗?

为什么医生急救他的时候都没有动这里呢?总这么绑着不会不透气么?我一边想着一边把他的绷带一圈圈解开了。

……

我手贱。

我真特么手贱!

如果此刻能用任何语言来描述我的心情,一定是传统文化博大精深造字之人功底深厚。

他的手,从指尖到前臂,都是黑铁一样的深灰色,月光照射下还闪着银白色的高光。皮肤表面蚯蚓一样弯弯曲曲的血管凶狠地凸起,仿佛要让人听见里面战鼓一样激烈的脉搏。

可是没有。

他的手坚硬如铁,完全坏死。这只是一团死物,不是正常人活生生的血肉。血液是否会流经这里我不知道,但是所有的肌肉和血管都变成了这种诡异的铁青,僵死的血管不会跳动,硬化的神经也无法回传任何反射。

难怪花奶奶探他脉搏的时候一脸古怪。

我呆呆地看着他的手,根本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脑子里还在神游。

这个人,究竟带着怎样的故事?他经历过什么,有怎样的历史?在他内心深处,又藏着什么秘密?

我轻轻深呼吸,平复心情,想重新帮他缠上绷带。

他闭着的双眼缓缓睁开了。

一脸茫然,没有聚焦的双瞳迷惑地看着我。

他醒来得太突然,我整个人都呆滞在那。天!我该怎么办!我是继续缠绷带,还是跟他打个招呼?或者现在先解释一下现在的状况比较好?

他要是问我是谁我该怎么回答?如果他说自己怎么在这我又该怎么解释?万一万一……他一不小心失忆了……我又要怎么办?

忽然,他双瞳瞬间聚焦,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嘴巴微微张口,像是见到了什么从未见过的景象,一脸的不可思议。

半晌,他结巴着开口,声音里藏着难以掩饰的震惊,“你……你是,神仙?还是魔鬼?”

我一愣。

这,这什么开场白?电视剧里面昏倒的人醒来第一句话不是“我在哪”或者“你是谁”么?失忆了的好歹也会问“我是谁”。这个“你是神仙是魔鬼”是什么东西?他以为这里是天堂地狱吗?神话看多了吧?是重度中二病的中二少年么?

“你……”他又开口了,这次不再是震惊,还有一丝惶恐,但并不是面对可怕事物的惊惧,而是“当上帝忽然来到面前时第一反应肯定是大叫出声”那种带着虔诚和敬畏的诚惶诚恐。他极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你……你是神?”

越来越不正常了。

我点亮了桌上的油灯,之前因为不想惊醒他,所以没有点灯。黄豆大小的火焰照亮了房间的一角。有了灯火的光亮,我终于看清了他的模样,他也看清楚了我。那一瞬间他的表情凝固在脸上,又忽然消失地无影无踪。

“我叫萧红,是黄阶四班的学生。你昏倒在路上,我就带着你来校医楼了。”我一边整理思路一边向他解释眼下的状况,“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我叫校医来看看?”

他摇了摇头,目光习惯性地看向自己的左手,忽然触电一样浑身一颤,用右手把僵死的左手藏进了袖子,又惶恐地看着我。

“没事,我不怕。”我摇头,“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你是几班的?”

“玄阶,三班,源东君。”他的声音有些艰涩。

“嗯,我知道了。”我起身准备出去,“天还没亮,你先休息,我有空就来看看你。”

他先是不语,后又点了点头。我俯身吹熄了灯,就往外走。

“等,等一下。”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转过身看着他。

他在一瞬间又呆了,张大了嘴说不出话。

我疑惑地皱眉,垂眼打量了一下自己。好像没什么不妥啊,衣服也没穿反,布衣布鞋的,学校里谁不是这么穿的?我又看了看身后,好像也没有阿飘之类的东西。

“你……”他半天才吐出一个不完整的音。

我运气斗之气,水属性斗气燃起氤氲蓝光,照亮四周。都很正常啊,有啥不妥?“你看到什么了,这么吃惊?”我皱着眉问他。难道我被几个月前从萧炎和他老师眼皮底下救了一命的猫灵魂附体了?

“你……不是神啊?”他一脸茫然地看着我。

“我是人,什么神啊鬼啊的。”我也茫然地看着他。

寝室的门早就关了,我和衣在病房外的长凳上躺了一晚上。第二天清晨,我是被一个女医生弄醒的。她把我拍醒,大声喊我,“同学,同学?”

我迷迷糊糊睁眼,看到眼前一片模糊。她又问我,“同学,在外面睡小心着凉。你哪个班的?上午还要上课吧,赶快起来。”

我揉着眼睛起身,沙哑着喉咙说好,就听见她踏着硬底高跟鞋哒哒地走远。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我按着脑袋往楼梯方向走。头疼得要命,心脏也不是很舒服。过去我一贯不熬夜,因为熬夜的时候心脏跳得特别快,心悸心慌得手都在发抖。第二天早上起来还要闹头疼,太阳穴那里的一根血管突突的跳,还会有整个脑仁在脑壳里撞来撞去的疼痛感,一整天都无法集中精神。

就算头疼得要命,学生的本分还是要守。现在已经快到上课时间了,我赶紧往教学楼飞跑。

昨天晚上没把信给萧薰儿,所以自然也没有写回信。好在送信工作也没那么紧迫,今天晚上再给萧薰儿让她补好了。另外还要问问她,有没有关于鬼谷草的消息。

就在我头痛欲裂的时候,又有几个男生来找我要我帮他们带信,我捂着头说好,把信收起来,他们又流水一样散去。

上午的理论课上,我再也没精力盯着韩云鬼发呆了,昨天睡得太晚今天眼皮都睁不开,不停地打瞌睡。所以我上课的时候还是没有听讲。

无碍。反正导师讲的东西我一辈子都用不上,只要我不惹事,谁又管我听讲没听讲。

一开始十分钟我还能勉强打起精神,过两秒钟我就看见老师两边嘴唇变成了鱼,动来动去像在吐泡泡,又过两秒钟我往桌上一趴,直接被周公拉去喝茶下棋,就万事不知了。睡了一会脖子疼,爬起来撑着下巴,撑着撑着手就到了脸上,再过会又到了头顶,枕着手臂我又睡了过去。

如此反反复复,好不容易撑到放学的铃声响,我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冲出教室。奈何有人及早提防,在我即将出门的刹那,被一只熊掌像捉鸡仔一样揪了起来。人流擦着我过去,一个接一个消失在教室门外。

我怯怯回头,是导师。

“老师,何事?”我努力挤出一副嬉皮笑脸的讨好笑容。老师不笑,也解释什么,抓住我以后,又向另一个方向招了招手,“你,过来一下。”

我偏头一看,他叫的竟然是韩云鬼。

天!老师想干嘛?难道他发现我天天上课望着韩云鬼发呆?不会吧前面不还有一只路人甲么?而且如果为了这事,没必要把韩云鬼也叫过来吧?而且而且,我和韩云鬼根本没可能的好么,我只是发发花痴而已,有必要连我这点蠢蠢欲动也要限制么?我又不会有什么出格举动,要管早恋也应该去管狐媚儿吧,她还和慕海当众玩**嘞……

在我吐槽的时候,韩云鬼已经过来了,依旧沉默地保持一个完美的站姿。

导师扭过头就开始训我,“你啊你,每天都在干什么?自己不修炼就算了,还拖着楼下二班的女生跟你一起胡来!人家导师都告状告到我这里来了!你还想怎样!”

我靠!若琳把我批了一顿还找我们老师告状?她是有多不想看到我和萧薰儿在一起?我们还住一起嘞!有本事你申请把我调到别的宿舍去啊!

“你要再缠着人家,若琳一准告到黄阶主任那里去!萧薰儿是多好的苗子,人若琳就指着她来评选玄阶导师,万一毁在你手上,人家不恨你一辈子!”导师也把我狠批了一顿。

我招你们惹你们了何苦这么跟我过不去?我什么时候耽误萧薰儿修炼了?再说萧薰儿可是我的护身符,被白山一顿揍的时候要是没有她,我只怕早就嗝屁了。你们把她揭走了我又得回到那种无人依靠永远被人忽略的境地,考虑考虑我好不好?

训完了我之后,导师语气一变,转向韩云鬼,“小韩啊,麻烦你帮老师个忙,盯着她点。一来多督促她修炼,二来少让她去招惹别的班的学生。行吗?”语气之委婉,要求之肯切,态度之谦卑,仿佛这俩人活颠倒了。

韩云鬼没有多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导师看他没意见,说了句那就这样,把我放下地,转身收拾东西离开。

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韩云鬼?教我?哇塞求之不得这么牛逼的一个人让我朝思暮想的一个人居然被安排来单独辅导我真是开心到上天啊老师您真是英明神武简直就是一个天使……

个屁啊!

补习!补习诶!从小到大最讨厌的事情就是周末上课!放过我吧,我每天还要抽时间去找花奶奶谈谈人生谈谈理想,或者去看看源东君的病情有没有好转,突然给我安排一场补习,我下午自由活动的时间都没了。不能这样!我要自由!我不要补习不要修炼!我要玩!要做自己的事情!有句话叫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心里这么海阔天空地吐了一大段的槽,然而面对韩云鬼的时候,我半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傻乎乎地向他微微鞠躬,“那个……啊……请多指教……”

韩云鬼没反应,眼眸低垂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个,你要是不乐意就算了,别理导师的命令什么的,他就是不想让我去找萧薰儿所以给我扔个事做。只要我不去找萧薰儿,他才不管你教不教我。”我摆了摆手,又叹了口气,说,“我还有事,那个,先走了。回见。”然后极没有形象地转身就跑,至狼狈至羞愧。

韩云鬼忽然开口叫住我,“萧红。”

“啊!”我前冲之势猛然止住,傻愣在那里半天没反应过来,更不敢轻举妄动。喂喂不是吧!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啊?不会是一早想给萧薰儿送情书但是一直没好意思吧?然后他暗地里对着那块地砖在心里演练了一百遍要说的话,“萧红请你帮我把这个带给萧薰儿”什么的。说不定下一秒他就从怀里掏个信封出来。

不要嘞,我已经有和你说话的理由了拜托你别在这时候泼我凉水,突然告诉我你喜欢萧薰儿,还要我帮你带情书什么的,我刚刚熬过夜的小心脏受不起这个刺激……

他又不说话了。我只好极缓慢极缓慢地转过身看着他。还好,他好像没有把手伸进怀里掏东西的架势。但是他抬头了!一双黑如点漆的眼眸直勾勾盯着我!妈耶!那双眼睛盯着我看好恐怖啊!不行不行不能和他对视!

他缓缓开口,“下午别迟到。”然后就走了,从我身边擦过去。

我呆在那里。

诶?啥?下午别迟到?

等会,等会等会等会!我还要去看源东君嘞,走开啦你。你知道他中毒了吗?你知道我必须要去找萧薰儿问有没有解毒草药吗?我要拯救病重青年的危机人生我很忙的!就算“小韩老师特别补差培训班”班主任老师兼全程负责人都是韩云鬼我也不想去!

补习诶,好端端的谁想多给自己加课,又不用毕业考试干什么一个二个都逼着我修炼。我还要去找花奶奶喝茶谈人生啦,你就乖乖走开继续站在你的角落继续当我不存在好啦。

马上走开,不要回来!不送哦!

我一路飞跑回了宿舍,饭都来不及吃。萧薰儿就在宿舍里,见我一路飞跑回来,赶忙过来扶着我,“怎么了?怎么跑这么急?”

我拿起水杯仰头灌了一大口凉水,又喘了半天,才勉强提起力气,把一大摞情书从怀里捞出来扔在床上,又把源东君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问她能不能弄到鬼谷草。

没想到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萧薰儿在鬼谷草面前也犯了难。

“鬼谷草。我知道这种草,可是我根本拿不到。”萧薰儿苦笑,“就算在我的家族里,鬼谷草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圣物。全大陆不敢说,我们家族历代传承只此一株。可惜祖上不懂得培育之法,根本无法成活,只能将它风干保存起来,现如今供奉在祖籍神庙里。若是其他大家族,你也不一定能有认识的人。”

“连你都弄不到鬼谷草么?”我有点绝望。

“如果能那么容易得到,又何苦这样精心对待。”萧薰儿无奈地摊手。

如果萧薰儿都弄不到鬼谷草,找其他人估计更无望。要说找和萧薰儿同等级别的家族要草,更是难如登天。我人脉本就稀薄,找这么一株珍奇贵重上天入地难觅其踪迹的草药,谈何容易。

可怜了源东君。

“不过……”萧薰儿话锋一转,令我重新燃起了希望,“灵魂剧毒也分很多种,我族虽对此并不专精,但也有一定了解。你若能把毒药的名称,大致的毒性,以及作用效果说来听听,也许我能找到其他解毒办法。”

我当即就跳起来,“我去找花奶奶问问!”

萧薰儿被我吓了一跳,出声想要拦住我,我哪里容得此刻耽误,几乎立刻就飞出了寝室,直奔校医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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