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榴咽下去点心,左顾右盼,望着两方快要冒着火,竖起毛发的头,忍俊不禁。
她这一句话歇息了火焰。
他们再怎么吵也是在她的默许之下,一旦她开了口,他们就不敢吵了,军纪严肃,以王为主,再大的火也要憋着。
“看来是吵完了,那没事了。”祝榴手伸向了另一盘的点心,在桌案上敲了敲,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这玩意儿可以当暗器呀。祝榴拿着这点心惊魂不定,还好没先咬这边的。
“公主,还请你定夺,该不该出兵。”底下的人齐齐地弯着腰,严肃地说道。
祝榴没看他们一眼,眼珠子转来转去,她拍了拍手中的残渣,望着这盘吃食,忽然想起了地牢里的某个人。
“这事不急。”
“只不过,我好像忘记吩咐给他一些吃食了,也不知道他在地牢里有没有饿死,饿死了一切就不好办了。”祝榴不动声色转移话题,她脸上还带着慵懒的笑。
扭头望向旁边的逢久,她今日穿着一身蓝色的衣裳,袖口上还绣着她最喜欢的石榴花。
“公主,他已经饿了两日了。”逢久低着头说道。
“饿了两日了呀,你怎么也不提醒我一声呢……也不知道有没有饿死……那我得赶紧去看看。”祝榴突然站起来,从主位上下来慢吞吞地往外走去。
大伙一看,她这是直接逃避的这个问题,纷纷坐不住了。
秦乡叶一直没有参与到这场争吵上,可他也想知道一个答案,到底什么时候攻打对面的敌国。
他推了推褚贤,挤眉弄眼,给她的眼神就是在说:“你和公主关系最好,你来问问。”
褚贤回了一个无奈的眼神:“我又不可能左右公主的思想,她不回,我也没办法。”
眼瞧着祝榴快要走出大厅了,另一位矮个子的将军忍不住了,“公主,你倒是说句准话呀,不然下一次那使臣又来了,我们该如何作?”
祝榴顿下脚步,冷冰冰地看向他,那将军被吓得往后一退,之前不服他出面挑衅,结果被她吊起来打了一顿。后来她做的一切让他不得不服,是他太狭隘了。
她淡然一笑,露出一个令众人畏惧的表情,她每次露出笑容的时候,就代表有人要遭殃了。
祝榴走到他的身边,他僵硬的不敢动。
“何将军,这事啊,我心中自有定数。下一次他再来,到时我来解决。你们啊就别惦记这事了。有公事就去处理公事,有操练就去操练,有这个心啊,去给我好好守好城池,别来烦我。”她拍了拍他的胸脯,歪着头问道:“懂了吗?”
何令非勉强地笑了笑,他也是被人推出来的,早知道就不说了,他现在只想脚底抹油,插翅而逃。
“知道了公主。您先去忙您的事吧,我也要去操练我手下的兵了。”他赔着笑说道。
“这就对了嘛。多把精力放在守好这座城池身上,而不是我的身上。”她转身就走,不带一点儿留恋,留下一群无言以对的将军。
她刚刚碰过男人的胸脯,逢久立马跟了上来,为她递上一方锦帕。“公主,你的帕子。”
祝榴眉头一挑,这小丫头做事越来越稳当了,都不需要她多说一句,利落干脆。
她拿着锦帕擦完就丢给逢久。
“逢久!去问问厨房的人还有没有剩的吃食,给裴少将军带过去。”祝榴凛冽的眼神瞬间变得温和,她拍了拍她的肩。
逢久微微地低头,“公主,我在马车上备了,昨天您所拿回来的铁链我也放上去了。”
“行。你做的很好。”
祝榴勾着她往外面走去,刚还吵着火热的一众人马,面色尴尬从她的城主府离开,可偏偏他们都是要回军营的,全都撞上了,那乌泱泱的一片人马全都跟在她的身后,场面格外的壮观,百姓都新奇的看着他们经过。
逢久掀开竹帘,看到了外面骑着马的将军们,她又收回了头,看向闭目养神的祝榴。
她情不自禁地问道:“公主,您要春后再打仗吗?”
刚刚大厅中的话她听了个大概,她知道公主和王打了赌,必须要守好这座城池,和敌国的战役绝对不能输,不然赌局失败,公主就输了。
就算回去了,她也拿不到想要的东西。
那这场仗一定会打的,就是不知道是在这个月,还是到下个月的春。而她不能有输的机会,输了就是一座城池,一座城池的百姓。
所以,她觉得公主肯定会选在春后再打。如今大雪封山,后方的粮草来不了这里,如果现在打的话,极有一线失败的机会。
“逢久,怎么连你也来问这扰人的话,莫不是以后想当我的军师。倒是也可以,只不过你可千万——不要去跟褚贤学她的皮毛,她这人教不了好的。”祝榴睁开了眼睛,漆黑的眸子里闪着明亮的光。
“公主冒犯,我只是担心您和王的赌注。”逢久垂下了眼眸,抱着拳说道。
“你倒是忠心,可你是不是忠心的对象选错了,你不应该希望我输吗?”祝榴眼眸闪了闪,故意说道。
“公主,我还是希望你能赢,这一整座城池,所有人的性命都系在您的身上了。我就是战场里的孤儿,我实在不想看到尸横遍野。”逢久不卑不亢地说道。
“你说得对,所有人的命都在我的身上,这座城就在我的一念之间,要么保全,要么一座血城,所以,我不能输。”祝榴将手搭在窗前敲了敲,若有所思地说道。
“可是你还沉迷于男色……会不会不太好……”逢久委婉地说道。
祝榴放肆大笑起来,她伸出手点了一下女孩的头,“原来我就说,你干嘛莫名其妙问我这一顿,放心吧,裴少将军呵,我自有我的打算。”
逢久有些不太相信裴爻舟,但是她愿意相信公主,那么骄傲的人一定不会败的。
在她们说的这几句话的时候,马车缓缓地到了军营。
祝榴探出头,张望外面排排的帐篷,之前她还觉得城主府离军营有些远,为了不耽误军情,就一直住在帐篷中。但现在一看,其实也没有很远,主要是庙小。
她从马车上下来,秦乡叶骑着马到她身边,
秦乡叶潇洒地跳了下来,快步帮逢久拿过铁链,“逢久姑娘,我来帮你拿。”
逢久瞧了一眼这个大汉,爽快的给他了。“多谢。”
“谢什么谢呀,你是公主的人,我肯定是要本公主的呀。”秦乡叶大大咧咧地说道。
秦乡叶是她救的人,自从他将自己视为救命恩人以后,凡事亲力亲为,一心一意想要报恩。可祝榴世上该拥有的都拥有了,她不需要别人报答恩情。
逢久并不知道这一茬,只觉得他太热情了,对于她这种而言,有点招架不住。
他们踩着雪进了地牢,秦乡叶边走还边说着:“公主,我还特意调来了一些好东西给你,相信你一定会很喜欢的。”
他语气神神秘秘的,祝榴脸色没有任何的变化,淡淡地说道:“哦——折磨人的吗?”
“是让人感受到□□的东西,给男人用的……”秦乡叶看了看旁边的逢久,顾及到这年轻的女孩,他遮着面悄咪咪地说。
“你们军营倒是玩得很花。”祝榴笑了笑瞬间秒懂了,调侃了一句。
逢久手中提着食盒,竖着耳朵想听。她听到祝榴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脸上浮想菲菲,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怎么都不让她听呢。
他们进了最里面的牢房。
裴亭春看见祝榴来了,抬起了圆润的头,目光紧盯。
“公主,你来看我了。”
祝榴没有给他一丝的目光,好像要刻意忽略他一样。
秦乡叶鞍前马后,他给祝榴拿来了一把崭新的椅子,讨好地说道:“公主请坐。”
祝榴大马金刀坐在椅子上,观着这牢房里出现了一些细微的变化,地上没那么脏了,血迹好像也被清除了,那桌子上的东西又增加了。除了裴亭春,他还维持原貌,身上还是像昨天一样,他擦了药,上半身□□,冻得一片白。
“逢久,把吃的给他。”
逢久都不敢看男人的肌肤,小心翼翼把食盒放在了他的面前,往后退了一步,到她的跟前。她斟酌地问道:“公主,需要准备一套衣裳吗?”
“可以,你现在去拿套衣裳过来。不过你们还是出去吧,我不希望有任何人来打扰。”祝榴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好好好,我懂我懂!”秦乡叶露出一抹奸笑,一口应道。
祝榴等他们走了,将椅子搬得离他更近一点,再一屁股坐下,弯着腰拿起盒子里的点心,放在手中端详:“裴少将军,我觉得这点心很难吃,想你以前金枝玉叶,估计也吃不了这东西。”
她完全不给人一点反应,忽然,把点心塞进了他嘴里。
“但我最喜欢强迫别人不喜欢干的事情。所以呀,你乖乖给我吃了。”祝榴伸出两只手,捂着他的嘴不让他吐出来。
裴亭春被她强迫地吃下去了。
“咳咳咳咳。”他垂下了头颅,表情显然是被噎住了。
祝榴神色夸张地说道:“哎呀,真是的,怎么也不给裴少将军备一点水喝呢。我给你拍一拍,别给噎死了。”
她似是要抱住他的动作,朝他的后背狠狠地拍了下去,祝榴根本不像是为他排忧解难,而是来添堵的。而且拍得狠了,直接把吃下去的又吐了出来。
裴亭春的脑袋搭在她的肩膀上,他看向了旁边白皙的脖颈,神色恍惚,他抱着她,他在抱着她……
他不停的咳嗽,吐出了卡在喉咙里的物体,忽然狠狠地朝她的肉咬了下去。
是真的……
“嘶!裴!你给我松口——”她气得玉面红霞。
祝榴怎么也没料到饿了这么久的人,还有力气咬她。
裴亭春死不松口,她都能嗅到隐隐约约的铁锈味,她脸上出现了晦暗不明的表情。她真是又痛又气,还有一股诡异的愉悦,已经麻木的痛觉瞬间被惊醒了。
无力,痛,焦躁,面上痛得龇牙咧嘴,一股颤栗电流延长在脖颈,顺着相贴的皮肉传递给她。越抱越紧,耳边是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祝榴将他推开,一巴掌甩了上去。她抹了一下肩膀上的血,放进了嘴中,舔了舔。
难吃的很。她就知道不应该给他松开,解开了铁链,他就是失控的一匹狼。
“从来,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我,裴少将军,你是第一个。好样的,好样的,我喜欢,你这送我一口血真是……很好,让我记住你了。”祝榴喉咙干渴,眼神渐深。
裴亭春闷哼一声,他嘴角溢出了血迹,可他那眼神像恶狼一样的锋利,他一点也不后悔刚刚的行为。
“愿公主,永远记住我。”他说。
“我会让你后悔认识我——”祝榴扭身将挂在一旁的火烛取了下来,她一旦被激怒了,那就气红了眼,根本不会考虑别人的死活。
祝榴转到了他的身后,抬手拿起火烛,将上面的蜡一滴一滴地滴在他的后背。
灼热的蜡,顺着他的白皙的脊背,一路流了下去。有几滴烫到了他的伤口,那伤口还没有好被蜡包裹住,贪婪地舔着他的伤口,将疼痛与酥麻搅成一片。他脊背的肌肉骤然绷紧,喉间溢出一声呜咽,**拉到了极致。
“裴少将军,向我屈服。”
“不然,我就不会停下来,你也不想周而复始,伤疤好了又被我狠狠撕开吧……”祝榴贴在他的后背,手插入了他的发丝之间,在他的耳边暧昧地说道。
“裴某任公主处置,我毫无怨言。”裴亭春背部发抖,声音发颤地说道。
“可怎么我看你这反应,一点也不像没有怨言的样子呢?”祝榴将火贴着他的背蹭来蹭去,这人被炙烤的一声接着一声的呻吟,他宁愿这样被折辱也不服软。
“公主这般认为,就这般认为吧,我毫无怨言。”他倔着性子说道。
真没意思。
祝榴啧的一声。
“那我倒要看看,接下来你究竟有没有怨言。”她将火烛在他的身上强行掐灭,剩下那一节被她无情地丢在了地上,沾满了灰尘滚落到角落里。
而她将凳子上的铁链拿了过来,在空中甩了甩。
“你说,我应该绑在哪里呢?”祝榴色眼眯眯地盯着他的脖子。
裴亭春看着这个狗链子,无奈一笑。“公主觉得哪里好就绑在哪里吧。”
“那就绑在脖子上,你没意见吧。”祝榴拍了拍他的脸,好心地问道。
说完她就直接绑在了脖子上,根本就没打算问他的意见。她拿着狗链子拱着腰,俏皮地问道:“乖狗狗,叫我一声主人吧。”
逢久捧着单薄的衣服进来的时候,就听到了这么一句话,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迈进来了,她好像误入了公主训狗的现场。
她咳嗽了好几声,苦闷地说道:“公主,你要的衣裳我拿来了。不过,这衣……”
“出去!”祝榴给她打搅了,心情有些不妙。
“好的公主,还有一个时辰要用晚膳了。”逢久瞧见她发火了,先提醒了一句,再将衣裳晾在了地上从这里离开。
祝榴松开了狗链,“冷吗?”
裴亭春肯定不会回答她,祝榴还是犯贱地问了一句。
她走过去把衣端了起来,忽然发现这衣有点意思,她拿起了其中的一个挂在脚踝上的银铃铛,这肯定不是逢久选的,这是军里的那些大老爷们选的吧。
虽然是故意的,不过她喜欢。祝榴微微勾起了唇角。
“裴少将军,我为你宽衣……”她语气暧昧地说道。
男人闭上了眼,端庄清正的君子在光天化日之下,与她纠缠。
祝榴将他下半身的衣服扒下来,水面的汹涌暗潮,随着她的揭开层层纱雾,香艳极了。她的目光盯得更加紧了,落在了引人探寻的深处。
祝榴咽了一口口水,这么大。
裴亭春垂目看她,连眼睫都有些湿润,“你还要盯在几时?”
“这有什么的,我还见过更大的!”祝榴嘴硬地说道。
裴亭春难言苦涩地眨了眨眼。
她拎起了衣裳的一角,这衣有一些露骨,也不像是他能穿的,很快就穿上了。丝绸白衣,白的无瑕,白皙的腰胯若隐若现,她只觉得有些可惜,还是不穿的比较好。
祝榴唇边溢出一声的轻叹,便把心里话讲了出来,瞬间弥漫着一股难言的氛围。
裴亭春不习惯穿这极其裸露的衣裳,他倒是不怕冷,但却因为女子眈眈,如狼似虎的眼神被烫了一下,肩膀抖了抖,他有些羞。
“你还冷啊?”祝榴皱眉头。
这衣是有一点薄,要是被别人看到了,不行!不能被别人看,只能属于她一个人。祝榴想了一会儿,占有欲发作将身上的披风摘了下来,裹在了男人的身上。
“多谢公主。”裴亭春又一次的谢她了。
“你谢早了。”祝榴还有东西没有挂上去,方方正正的盘子里还剩下两对银铃铛。
祝榴先给他的手上挂上,绕到他的身后,给他的脚踝上挂上了一对。这下他走到哪里,铃铛声也跟着他到哪里。
她勾着他脖子上挂着的链子荡来荡去,摸着肚子无力地说道:“本公主饿了,不陪你玩了。回见,下次记得叫主人。”
被困在地牢的男人抬眼,眼睁睁望着她的身影从黑暗中离去,他眼中明亮的光也渐渐地消散了。
她走了。
祝榴出了地牢,还不忘记把被裴亭春咬的那块伤口遮住,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居然被他偷袭了,更不能让别人看到她失手了,丢人丢人。
她接下来一连几日都没有去光顾,把人晾在那里了,但这一回没有忘记让那群人送去吃食。每次祝榴走到地牢,她都看一下脖子那渐渐变淡的伤疤。气不打一出来,又处理了好几日的公务,整个人都陷在了军营中。
天气越来越寒冷,有些百姓的屋子都被冬雪压塌了,他们没有住的地方,流离失所。
祝榴坐在大营中,盯着呈上来的文书,眉头皱起来可以夹死一只苍蝇。
“褚贤,前五日我不管,但现在开始你别去陪别人下棋了,去祝榴将屋子这事处理好,不然,我留你有何用?”祝榴看着坐在左边的褚贤,嫌弃地瞥了她一眼。
“祝……公主。”褚贤被其他几位将军盯了一下,正襟危坐。“你这可是误会我了,那不是别人那是青柯神医,他被我磨得同意给公主看病了,你说我这是不是有大用处。”
“褚贤,你说得可是真的?那公主的病,有得救了。”秦乡叶拍案站起,他神情激动,恨不得走过去扯着她的领子说话。
其他将军也露出了同样的表情,他们都知道这位医师的名声,那可是青柯神医,他才来这儿三年,救了无数人,风云城里的人好多,受了他的恩惠。
“褚贤,你总算做了一件好事。”
何令非提起那位神医,面色恭敬地说道:“我也被他救过,本以为必死无疑,结果捡回来一条命,公主,末将觉得今日就得去求见他。”
“是啊,你们都帮我劝劝公主吧,我就说了这个病拖不得,早看早治好,她可一点也不听我的。”她又懒得瘫下去。
“公主,你就去看看吧。若是治好了王也会开心。”逢久也忍不住说道。
祝榴左看看右看看,没有一个人是反对的,全都想向她劝过去看病。“好啦,我听你们的,别叨叨叨了,我耳朵疼。”
“公主,你扎了他的心?!!”逢久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一向沉稳的她,彻底又沉稳不住了。
“不小心的。”祝榴尴尬地笑了笑。
“祝榴,你来真的呀,我以为你说把他折磨到死去看神医,是说假话呢!”褚贤不敢看着满地的血,她语气颤颤。
“都说了,我不小心了。”祝榴按了按眉心,这俩以为她是故意的,可她真是不小心。
“公主,你要救他吗?再不去,他就要死了……”逢久小心翼翼地问道。
祝榴瞧他那状态,他已经是快死了,那血不停地流了下来,只不过强撑着,命悬一线。正想要将他的铁链打开,她顿住,心有余悸地舔了舔嘴唇。
还是让别人打开吧。
“将裴爻舟送到我的马车,我要带他去求见神医。”祝榴深吸一口气,摆了摆手从逢久身边经过,朝着外面走。
“祝榴,我只能选一个你的情人救下,你选哪一个?”男二满脸的恶趣味,他就是要逼她选出来一个人,实际上他根本就不想救她的情人,如果不是因为她。
“你要救谁?”
所有人都紧紧地盯着她,就等着她嘴里吐出那个名字,在场的几个男人也想知道她最爱谁。
裴亭春微微侧过头望向她,他平躺在冰冷的地上,心中一片冰凉。他心里知道她不会救自己的,便是一句求情都没有,眼里却流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哀愁。
祝榴环顾了一圈,看着这群人的脸色全都是不一样的情绪,有人担心,有人彷徨,有人看戏,她嘴角勾出一抹笑,微微张开嘴。
刚要开口,尚不续就说道:“祝姐姐,求求你救救我吧,我们可是青梅竹马,难道你要见死不救吗?”
“神经病,去你的!总共陪我了三年的质子,尚不续,你算什么青梅竹马,你还没有认清楚你的身份吗?”
“祝榴,差点扎到了心脉,这么多年没见,你玩得更过了,命在你这儿是真不重要。”沈聿青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沈聿青你一个废人,关你何事?人是我的,我要怎么玩是我的事,你还管不到我的头上,不论过去,还是现在。”祝榴嗤笑一声,她硬生生呛了回去。
沈聿青失语,脸上一片的慌乱。
“青柯医师,祝榴,你们俩别吵了,先救人。”褚贤忙得团团转,刚和逢久把人抬了进来,她一转身就看到他们俩吵起来了。
“公主,你冷静啊。”逢久默默地挽住了她的胳膊,犯不得和医师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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