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在作案现场中醒来

“ 家师前日不幸病逝,仙人命数无限,奈何家师仙体受损,神识破灭,作为弟子,我无能为力。在之前,他老人家许是知晓自己命数将至,曾给我留过这样一封信。

他命我去守一座山,山的转折是两个世界,有着不同的誓言,一个世界受了些祖训禁制的影响,警察是那个世界的至高权位,有人敬仰,也有人崇拜,那里的一切,都好似与众不同。

而山的另一边,也是我所生存的地方,有着人间烟火和凡人所不能看清的虚无缥缈,世间修仙得道,敬仰仙祖佛神,降妖除魔,得道者可治天下。

山横立于两界之间,隔分为两边源境,从不相通,无人知晓,一边称长世,一边称辞世。仿佛没有相似可言,它就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嗔怪,不知守了数百年,我望着山里山外皆是由生灵涂炭变为盛世繁华,我感应到家师当初留给我的那封信会在此期间有所改变。

果不其然,当我再打开那封信时,家师生前所留字墨的内容竟从守山变成了等人。它指引我在此山中等一位身着墨色长袍的仙师来破山门。没过几日,辞世混沌,似是发生了一场仙魔大战,物是人非后妖魔人仙皆灭,除那躲起来的,幸存者无几。倒是真有这么一个人,带着一缕魂寻到了这儿。

辞世受家师神识的影响化为虚境,我也记不清这数万年后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后来那个长袍仙师出了山,他是家师所认定的辞界之主,唯一一个在这两界进出不受影响的人,本以为他也是不打算回这仙界了,可偏偏的,选择在这两界之间来回游走。

我心生疑惑,便叫他不必顾忌往事,辞世怎么说也比不上外面的长世热闹。

我劝他还是忘却这里罢,可他不愿,他告诉我说,他得寻回一个鲜活的灵魂向它诉说歉意。

辞世飘雪封山,午后初昫,倚窗台见眼前残冰未融,此长袍仙师徘徊于辞世与长世两界之间,周而复始,年复一年。”

嘶,是谁在说话?惕爻木讷得直起身子就要去听清声音的来源,可偏偏缓过来后的他脑袋一抽,他顿时没了力气,捂着头直泛疼。

耳朵嗡嗡作响,却听不见外边的一点声音,只有老头沙哑的声音不断在他脑海里徘徊... ...听着倒像是在念书信。

惕爻扶着前额小声地喃喃几句,脑子里直直回荡着一个沉重的语调,直念完后倏地又没了动静,一声钟响覆盖一切。

不知为何,惕爻反正是只感觉到全身被抽了魂一般使不上劲,身上不知被什么东西缠绕上来,黏糊糊的要把他生刮,口干舌燥的,好生难受。

冬日未央,寒雪未化,薄冰刺穿了身旁人的骨骼,话说这里冰封千里的望不到边,一片白茫,是真的,着实太冷了些。

松元池榭,大雪覆冰。漫天冽风的飘雪亦是从松元池榭的域内一直扎进了折瑶填的那片古庙村。

随之而来便是带着带有一股腥味的蔓气夹杂着土染杏花的淡香,惹得他不禁感到味觉失效,实在诡异了些,惕爻稳了稳身形,又软下去,再次陷入昏迷状态。

唇口微张着,他面色发白,像是被一双无形的魔爪掐住了脖子令他喘不上来气,待他再次醒来,便有了知觉,竟是被那无数的嘈杂人语和呼喊声给惊醒的。

惕爻缓缓睁开眼,这回脑袋里倒是没有老头念经的声音了,犹如自己发昏睡了一觉般,他清明的瞳孔带着一丝惺忪,看着回周。

目光所至之处,尸横遍野。

他这是到了个什么血腥的作案现场───

惕爻眨巴着眼跟没睡醒似的,眼底泛了一圈红影,只得无奈般的使劲搓了搓眼角,尽量让自己神经清醒。

他那覆了层薄雪的双目仅用余光忐忑的把自身处境里里外外都扫视了一遍,刹那一看,几乎全是腐中透灰的白骨,还有冒着邪气的黑烟。

顺着自己的手摸上去,全都是未完全干枯的尸血,黑色一团的怨气滋升着,似有似无,跟个活物般抵在他胳膊下,缠了一身。

自己则是虎躯的以一种惕爻所认为的特别野蛮的姿势颓废的趴坐在地上,还动弹不得。

惕爻一个怔愣,待看清缠在自己胳膊上的是什么样的物种过后表情立刻蚌埠住了,还说刚才的湿感从何而来,这东西又邪又恶心还会动!

暂且不谈惕爻也算是见惯了血腥的人,可对上这从没见识过的物种,这恐怕只要是好端端的一个人,都会毛骨悚然的啊!!?

惕爻心灰意冷的盯着这绕都不停的邪物,脸色一阵苍白……反复的尝试闭眼,再睁眼。

不是做梦的啊。

得到结果,他嘴角不由抽搐一下,漠然回了目光,表面上风打雷劈我不惊,内心里是真恐咳得一批 。

惕爻浅色的双眸微微敛紧,浓密的长睫半垂轻颤,遮掩着眸底的悸动,镇定的看着自己同身边一片狼藉似的又融为一体,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爬起身来,却一下子整个人动作一沉,手中的物体把他这轻飘飘的身子连带着后退几步。

手上还握着把剑!?谁知那一刻,他心里有多想骂人,早已满脑子的国粹了,他记得方才那个监视员叫什么来着,可可是吧,这人竟然还没向他交待原主的剧情就没了踪影。

这怎么开局就这么惨,简直是丧尽天良。惕爻默默扔了手中的剑,心中道哀,这是哪门子的修仙界,一上来就又是死人又是被妖怪缠住的啊。

───

“呼叫监视员!”

他抿了抿唇,大喊似的发出咆哮。

良久,系统好像终于复活了似的。

【哔,系统信息加载中.....】

【审核中...】

【未能检测到......】

空气沉默,机械声还在断断续续输出,他听着,支着头就这样地愣在了原地。缄默一阵,惕爻禁不住皱着眉头喃喃自语道:“真是奇了怪了,我这是撞邪了还是见鬼了我!?”

他的眼神微微往下撇着,寻思了半天,才发现自己早已受了伤,血水浸湿了他漂浮着的白衣,血肉模糊的浮起几道明显的刮伤,泛着黑的红。

似曾相识的味道在他之间一圈又一圈的扩散着,味道熏人的很,似乎颇有源头。

他直起身,总觉得这味道在哪闻过?

细细的回想着……

好像,是昏迷的时候?

若有若无的很是熟悉。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罢了,莫不是昏傻了。

他思忖着,反正自打从这地方醒来,所见到所遇到的事,都是他惕爻所意想不到的。

惕爻以最后的力气支撑着行了几步,他全身泛酸,吃着痛干脆不管不顾的寻了干净的一处躺下,仔细定了神避着这想喝血的邪物。

望着眼前的情形,他眼神躲闪的假装看不到自已此时惨不忍睹的状态,惕爻别着脸望了望远处混着残枝凄凉的雪地,脸色稍霁的摁了摁胳膊上那块还在隐约淌血的伤口。

从长袍下摆处撕扯出一块长条状的布料,想都没想就再指尖挠起,一圈圈带上伤口,印着血的伤口精准的包裹起来,一气呵成,惕爻长舒一口气才心情平缓许多。

他虽然没有什么洁癖,但素来是一个爱干净习惯了的人,今日误打误撞的看到这情形出现在自个儿身上,实在是好生受罪的。

他葱白的指尖蜷曲着勾着衣布打了个松结,又暗搓搓的整理了一番才接着,抬眼定了神直勾勾的望着这会动的邪物。

惕爻眯着眼睛半天,最终,他倒是起了些好奇心竟想要触碰这邪物。

白袖捞起,他未曾想到了如此轻松就把这邪物抓到了手中,缠绕着半截,绕上指尖一滑,顺势着钻入皮肤直冲四肢百骸,却恰恰同惕爻体类的灵力相冲,指尖生出一抹细微的流光。

反应过来后的他咻地指尖一颤,吓意驱使着他急忙松开了手,邪物立即挣脱手心,形成淡墨从他指隙间奄奄一息的逃走。

惕爻轻皱着眉麻木的盯上指尖,那是什么东西?

大脑飞速运转,他猜那是灵力,接着借了些劲挥了挥手,微光凌厉,邪物一下子全部消散。

倏地,一声刺耳的厉响拉开,压着青黑的天边蒙着雪雾,以中蹿出来一团红色,与一旁的景物结合,瞬间从冷厉偏到阴森,空气中透着的白气也不自然的透着冷。

惕爻倏地一顿,迷离着双眼道从地上爬起来稳了稳身形,双目紧闭,双手合十。

只见他脸色凝重,看着态度虔诚,诚惶诚恐的开口吐字,从口中吐出的却是一段脑子里仅能想到的驱邪咒语。

还是先前查案时偶然间见到的词,毕竟他向来不信什么怪力鬼神之说。

“太上延生,胎光爽灵,僻除阴鬼,保於阳结,灵源不竭,延寿长宁,邪气不入,真气长存,阴随七魄,阳随三魂。咪咪嘛嘛咪咪嘛嘛,啊佛祖保佑!”

唇间轻飘飘的嚷嚷声没有停,待他絮絮叨叨好一会儿才慢悠悠的睁开眼睛。

本以为能逃过一劫的,不料抬眸却瞧见那团晃眼的红色正顺着他的视线缓缓逼进,惕爻瞳孔收缩,一时竟也没了主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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