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捷王李安求见...!”
清晨时分,上官婉儿走进了武则天的寝宫,然后告诉武则天,李安在宫门外求见,这一声,让本来还在准备小歇一会的武则天突然将眼睛给睁开。
跟着起身看着上官婉儿问道:“你说什么...?”
上官婉儿再次躬身:“奴说,捷王李安求见。”
“安儿...他不是应该三天后才会回到洛阳吗?”武则天有些诧异。
“昨夜捷王殿下快马加鞭,脱离凯旋大军,只带十骑赶回了洛阳...!现在正在殿外求见...!”
“原来是这样,快宣...!”武则天连忙摆手,让上官婉儿将李安给引进来。
上官婉儿遵旨之后,走出了宫外,不一会,就将风尘仆仆的李安给接见了宫中,已经差不多有半年未见的爷孙二人,再次见面,那是感叹不已。
“安儿...你回来了。”武则天看着李安憔悴的样子,心中还是露出了一丝抱歉的感觉。
“外婆,安儿回来了...。”说着,李安往下一跪喊道:“孙儿李安拜见外婆...!”
看到下跪的李安,武则天连忙喊道:“起来,起来,我们爷孙二人,没有必要做这样事情。”
李安被扶起来之后,武则天好奇的问道:“安儿,你不是应该是大部队一起凯旋的吗...为什么这个时候一人先回来了?”
看着武则天好奇的样子,李安微微一笑,跟着手中拿出一份上表递到了上官婉儿的手中道:“外婆,李安是来和外婆辞行的...。”
“辞行...为何要辞行?”武则天接过了上官婉儿递过来的上表微微一愣。
李安看着武则天道:“请外婆看一看孙儿的上表,这样外婆就明白了。”
武则天按照李安的要求,直接打开了李安的上表,跟着扫视了一遍,里面的上表内容,让武则天的眉头微微一皱,跟着武则天看着李安问道:“安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安微微躬身:“外婆...孙儿可能无法和你再待在一起了,孙儿现在的处境,孙儿其实知道,有点功高盖主了,孙儿的这个天策上将军的头衔,权利实在过大,陛下又将孙儿封为捷王,这亲王的爵位固然很好,但是李安却也知道,自己还没有能力坐到这个位置。
我知道外婆不会这样想孙儿,但是就连孙儿自己都感觉自己手中的权利过大,这就不是好事情了,孙儿一直只想做一个跟在外婆身边的人,仅此而已。
可是阴差阳错,将孙儿给抬到现在这么一个位置,孙儿不用想都知道,以后一定会有人拿这个事情来挑拨我们爷孙的关系。
孙儿可以什么都不要,但是外婆的亲情是孙儿必须要保护的。
所以孙儿恳请外婆,撤掉孙儿天策上将军之衔,撤掉捷王之爵位,请外婆给孙儿一个登州,孙儿想去登州...!”
“这...!”武则天微微露出了为难的表情,本来昨天晚上武则天还在猜测李安的不良居心,只是现在李安突然来了这么一出,直接将自己所有的权利都给放弃了。
这让武则天不知道该怎么办,心中还有涌现了一股有点对不起李安的感觉。
就在武则天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忽然,一个惊喜的声音响起:“大哥...你是大哥吗...?”
李安回头一看,正好看到一名少年躲在一个屏风后面露出一颗小脑袋,惊喜的喊着自己大哥,一开始李安还没有认出对方,但是等李安仔细看了之后,李安立即一个惊喜的喊道:“是五郎。”
就在李安认出了张易之之后,张易之连忙惊喜的喊道:“大哥...真的是大哥,六郎,你快来呀,捷王就是我们的大哥。”
话一说完,就连六郎张昌宗也跑了过来,看到李安之后,张昌宗已经激动不已的喊道:“大哥...!”
“哎...哎...!”
李安是连忙答应,跟着回身看着五郎和六郎喊道:“你们两个怎么到宫中来了,你们可知道,我在洛阳找了你们多长的时间,而你们一点消息都没有,你们给我的以前地址,已经有了陌生人在住,大哥一直都在找你们呀。”
一听到李安不停的找自己两人。
五郎和六郎的小眼睛就红了起来,跟着两人一起扑进了李安的怀中,五郎委屈的看着李安道:“大哥辛苦了,不过,大哥怎么可能找到我们,我们离开了大哥之后,回到洛阳不久,母亲就将原本住的地方给卖了,然后带着我们住到了城外。
后来更是被送进了太平公主府,这一送就是两年,大哥怎么可能找到我们。”
“是呀...我们其实也很想大哥,只是奈何在公主府中,根本就没有出来的权利。”六郎哭的很惨,其实五郎和六郎也是悲情的人物。
要知道张易之、张昌宗兄弟是唐初宰相张行成的族孙,也是官宦之后,只是后来家道中落,才被自己的母亲卖进了公主府成为了男宠,别以为男宠就是吃香的喝辣的的,你要知道太平公主府有多少男宠,勾心斗角那也是很累的。
五郎和六郎的年纪也小,心智还不健全,还算是可怜吧。
李安用心的摸了摸两人的脑袋道:“好了...现在我们不是见面了,以后大哥照顾你们,有大哥在,你们就一定不会有事。”
“嗯...嗯...!”五郎和六郎也是频频点头。
“你们认识...?”就在这个时候,武则天终于插了一句话。
“哦...!”李安连忙回身看着武则天解释道:“外婆,这两人以前就是我的兄弟,我曾经救过两人,只是一别多年,找了很久,没有想到今日在这里可以相见,真的是造化弄人。”
“啊...原来你们是兄弟呀...那好...你们三人就一起叙叙旧吧...这个时候朕也要上朝了,安儿...你的事情,朕一会上朝之后再给你一个定夺。”
跟着武则天就走了。
李安这个时候心中微微一笑,因为武则天并没有直接宣判,说明自己的这步棋走对了,武则天虽然对自己起疑了,但是却还是有感情的,这样就很好。
而且今天李安还有意外的收获,就是遇见了五郎和六郎两人。
等武则天离开之后,三个人也是开心的说起了话。
不过,一上来五郎和六郎就开始忙着道歉了起来,就在李安和五郎还有六郎坐好之后,首先五郎张易之就微微露出了抱歉的抱歉看着李安道:“大哥...我们做了一件对不起你的事情。”
“蛤...?”李安有些不解得看向两人问道:“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我们在陛下面前一直都在故意的诋毁你,说你功高震主,还说你有反心...!”五郎张易之越说声音越低跟着还偷偷的看了一眼李安。
李安微微的看着五郎和六郎问道:“不对呀...我们之前应该不知道彼此,你们为什么要这样说我,而且你们说的这些很明显是要置我于死地呀?”
“大哥...真的不是我们自己想的。”六郎张昌宗连忙解释道:“这些话都是武承嗣教我们说的,武承嗣之前对我们一直很好,就在一天前,大哥你要回来的时候,武承嗣找到了我们,说大哥你回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对付我们。
我们当然很害怕了,跟着武承嗣就让我们先下手为强,先对付你,只要将大哥你给整垮了,那我们就没有事情了,我们也是担心,所以只要就过来,一直和陛下说您的坏话。”
“武承嗣...!”李安露出了鄙视的眼神:“这个家伙,还是对我如此的警惕呀,对了...你们是怎么和武承嗣搅合到了一起。”
“啊...我们没有他搅合在一起呀?”五郎和六郎一起摇头。
跟着就听五郎道:“大哥...一直都是他在找我们呀,不但给我们金银,大房子,还给我们的娘亲找了一个宰相...!”
“噗...!”李安一个荒唐,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看着五郎和李朗问道:“给你们的娘亲找了一个宰相是什么意思?”
“哦...是这样的。”跟着六郎连忙就将自己娘亲和宰相李炯秀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刚刚说完,李安就大声的骂道:“糊涂...这是要将你们给玩死呀...!”
“啊...!”李安的话,让五郎和六郎惊讶了起来,一起有些害怕的看着李安。
“你们两个也太单纯了,陛下对你们的好,你们确实可以接着,但是却绝对不能妄自尊大,一定要韬光养晦,就像你们现在,一直自以为是。
确实陛下还在的时候,你们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是你们难道仅仅只想活在陛下还活着的当下?”
“大哥...这话是什么意思?”五郎和六郎不懂的看着李安。
李安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五郎和六郎道:“你们两人年纪也不小了,怎么就一点不动动脑子,陛下现在的年纪已经70了,人生七十古来稀,谁知道陛下什么时候就离开。
你们在陛下得宠的时候,得罪光了朝中的所有人,那么陛下如果离开了,你们告诉我,你们的处境会是什么?”
五郎和六郎齐齐的一个惊讶。
李安则是叹息了一声道:“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们,你们的处境只有一个字,就是死...!嚣张跋扈,目无法纪,你们的娘亲也是个混账,居然还敢将当朝宰相据为己有。
当初将你们抛弃,现在还舔着脸来蹭你们,简直岂有此理。
你们这两个笨蛋,也是真不听话,还真的就这么被蹭。”
要是别人骂五郎和六郎的生母阿臧,五郎和六郎一定恼羞成怒,但是李安骂却不一样,五郎和六郎感觉李安骂的很对。
“大哥...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呀?”五郎有些担心的看着李安。
“很简单...第一让你们的娘亲立即给还回所有武承嗣给的东西,如果不还,你们要马上和你们的娘亲划清界限,不能让她以后再害了你们。
其次你们也给我收敛一点,陪着陛下就好,但是朝中的朝政一概不要提,不要问,特别是易之,你居然敢强买强卖,还有你们的官职,全部都要还回去。
我听说你们两人还相互争比奢侈。
易之你做了一个大铁笼子,把鹅鸭放在里边,在笼子当中烧炭火,又在一个铜盆内倒入五味汁,鹅鸭绕着炭火行走,烤得渴了就去喝五味汁,火烤的痛了自然会在里面转圈地跑,这样不多久表里都烤熟了,毛也会脱落于尽,直到肉被烤得赤烘烘的才死去。
跟着昌宗是把一头活驴拴在一个小屋子里,烘起炭火,再放一盆五味汁,方法与前边所讲的一样。
而后易之又开始是在地上钉上四个铁橛子,把狗的四只爪子绑在橛子上,然后放出鹰鹞,把狗按在下面吃它的活肉,把肉都吃尽了狗还没死,那狗的号叫声极为酸楚,让人再也不忍听下去。
你们知不知道,你们如此做是有报应的...?”
李安厉声一喝,张易之和张昌宗眼泪都快要落下来了,跟着张易之连连的摇头道:“大哥...这些都是武承嗣那边的人过来教我们的,我们也是一时感觉好玩。
现在听您说了之后,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还有就是那个强买强卖,我真的不知道,我就是随口问了一句,武家人说是店主愿意卖给我的。”
“是呀...是呀...大哥,这个我可以作证,五郎真的没有强买强卖,就和那些什么官职一样,我们都没有想过要的,都是别人硬要给我们的,以后我和五郎就听大哥的,大哥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看着两人连连道歉的模样,李安微微的道:“这样就最好了,只要你们知道你们错了,那你们还有救,就按照我说的,将以前你们做错的地方,全部改正过来。
最重要的就是一定不要再和武承嗣有什么关系,只要你们听话,你们大哥我,就一定会保你们无事。”
“嗯...嗯...!”五郎和六郎两人那是连连的点头,如果要说五郎和六郎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哪个最信任的人,不用猜也知道,就是李安了。
即使是他们的生母阿臧也无法和李安相比,这个时候,李安如果将五郎和六郎导入正途,那么五郎和六郎并不一定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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