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贺西楼进了书房对着站在窗边的父亲行了一礼。

窗外又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贺之舟站在窗边好像在看窗外的树又好像什么也没看。

“在走之前，我有一些话想交代给你。”贺之舟将视线从窗外收回看向贺西楼的眼神充满了复杂，“希望你能够做到。”

“爹尽管吩咐，孩儿自当全力。”贺西楼抬头与之对视。

“明年清明之际，去那棵柳树下挖一坛酒陪你娘去一趟南芜寺。”说着贺之舟转头走向书案，见贺西楼没有离开的意思疑惑问：“还有何事？”

“孩儿想留一人在府中……”贺西楼迟疑的开口。

“是南郇国的质子吧，想留便留着罢你还不至于连这都要经我首肯。”贺之舟不甚在意的朝他挥挥手示意他离开。

“那孩儿便退下了。”贺西楼行了一礼便退下了。

离开书房的贺西楼没有看见他娘从书房的屏风后走出来看向他爹的眼神不似外界所言那般无情，书房中的夫妻谁也没有说话，就单单看着对方像要把对方刻进心里……

乌云沉沉，又要开始下雨了，今年冬季的雨好似下不厌倦。

贺西楼赶在雨落下之前回到了他的西苑，屋里亮着光在因下雨而昏暗的四周里显得格外扎眼。

被人等待的感觉很温暖，被人在意的感觉也同样，贺西楼现在就是这样的感觉，但有些感情其实不浮现在表面，它们藏在更深的深处，甚至可能不见天日。

在他推开门后在他榻上的郇何安第一时间看向贺西楼冲他甜甜的喊了一声哥哥。

日子就这么平淡的过着，贺西楼卯时起去练功顺便带着郇何安一起教他些防身的武功以免真遇上事连跑都做不到，练完功后去向爹娘请安，用早膳，读书顺便教郇何安认字学习，用午膳，和郇何安进行实战对练帮他纠正一些问题，用晚膳，休息。

每日都过得很满当，郇何安也学得很努力，也许是知道再不会有这么好的学习机会了因而才把每一天当学习的最后一天过希望自己能成长起来。

郇何安乐意学贺西楼也愿意教，但贺西楼有一种预感这段时间的风平浪静可能不简单，他不知道原因只知道他那所谓的弟弟基本没有在人前露脸，连自己都没怎么见过。

很快年关将近，将军府也贴上了红对联，挂上了喜庆的八角宫灯，为庄严的府邸添了几分烟火气。

“哥哥，我们今晚去放烟火吧，我买了很多，放起来一定很好看。”人未至声先到，此时的贺西楼正在盖着一本兵书躺在躺椅上于院中晒太阳，冬日的暖阳晒得人昏昏欲睡的，很安静很惬意，听到声音贺西楼把书从脸上拿下来，睁眼一看便看见郇何安拎着不少东西向他跑来。

不知是不是跑得太急，郇何安被绊了一下，眼看就要和地面来一个亲密的接触，贺西楼微微叹息一声，在事情发生前扶了他一把。

“哥哥真是太厉害了，谢谢哥哥。”被扶了一把的郇何安激动坏了看起来有一点小小的窘迫连带着小脸都通红的。

“多大个人了，怎的整日毛毛躁躁的。”贺西楼含笑揉了揉他的脑袋，“下次多注意些，不然就要摔成小花猫了。”

“哼！哥哥就知道取笑我。”郇何安撇了撇嘴一头扎进了贺西楼怀里不肯出来了，“哥哥大坏蛋！”

贺西楼笑了笑继续摸摸他的脑袋，贺西楼觉得这样过着也不错，他很开心仿佛之前那个沉默寡言的他是梦里的事，那些挣扎离他很远很远了，郇何安为他的生活带来了光亮，让他学会了笑。

“哥哥就应该多笑笑，好看。”当时他是这么说的。

这一个月郇何安进步很快，武功学得很好对付一些同龄人基本没问题，字也全都认全了现在能自己读一些内容不那么生涩的书了，就是字练得不太好，每每这时郇何安总是哥哥哥哥的喊个不停一定要让贺西楼握着他的手带着他写，才能写出好看的字。

大年三十的年夜饭通常都是贺西楼去大堂和爹娘一同吃的，因为将军府人丁稀少，祖父很早就战死在沙场上了，祖母也很快跟着就去了贺西楼甚至都没有见过她一面，所以年夜饭就是三个人聚在一起吃一顿饭，饭桌上无话可谈便默默吃饭后各自散去了。

今年的年夜饭似乎有所不同，贺澜没有被奶娘抱来，倒是郇何安被一同邀来了。

饭桌上曾雯抬头看向贺西楼欲言又止，最终又看了看贺之舟，见贺之舟默默点头便起身从袖中拿出两个锦囊来，冲贺西楼招招手塞到他手里有冲郇何安伸手递了另一个给他。

贺西楼有些不知所措愣愣的看着他娘，郇何安更是受宠若惊道了好声谢小心翼翼地把锦囊放进自己怀里收好。

但是曾雯一顿饭下来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时不时抬头看看贺西楼，贺西楼也不知道那一顿到底吃的什么，只是感觉自己有点飘飘然，许是光线有些暗曾雯眼里闪着光但看不太真切。

用完晚膳后，贺西楼应了郇何安今晚放烟火，回到西苑后便同郇何安一同去取了火折子，郇何安买了不少烟火他将烟火挑了几个放在院子里，然后转头对贺西楼道：“哥哥来帮帮忙，我点这边几个，你点那边几个。”

贺西楼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随着郇何安一声开始，他俩各自点上烟火在引线烧完前回到了屋檐下。

“砰砰砰——”

烟火一个个炸开，开出一朵朵绚丽的花，向坐在屋檐下相互依偎的两人绽放自己最美的样子。

“子时已过，希望哥哥年年如今日，岁岁有今朝，哥哥生辰快乐。”郇何安转头抱住贺西楼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谢谢，我很喜欢。”贺西楼抬手回抱了郇何安一下而后抬头看向天空绽放的烟火，那是他亲手点燃的，为他盛开的烟火……

在府上的某处其实还有一处在放着烟花，只不过动静很小，火光照亮了周围，烟花无声的燃烧着直到熄灭……

和郇何安放完烟火贺西楼便回了偏房，借着火光看着今日他娘塞给他的锦囊，锦囊手掌大，主体蓝色，上面秀着白色的风信子做工甚是精致，贺西楼将锦囊收回了衣裳里。

郇何安此时也在看锦囊，他的锦囊有些份量不知道里面装了些什么，白色的上面秀着红梅。

两人不知道锦囊有什么用但既然送给他们那便要妥善收着，毕竟都是第一次收到长辈的礼物，多多少少有些重视。

夜深了，京城所有的灯光都熄灭了，这一年又过去了，有人希望来年有好的收成，也有人希望来年财源广进，有忧虑有期许，但至少今晚，好好休息吧……

写不动了，真的写不动了根本写不了3000 的字数，倒地不起ing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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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