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韵夸赞了二人几句,吩咐道:”乐汐,你给善思、善行传信,让他们找一个擅治眼疾的大夫,我有用,需得尽快!“
乐汐出去找到门子久福,让他出去传信,这小子也是喜乐园出来的,是巧韵悄悄安插在府里的。
巧韵做生意不过几年时间,又不停扩张,还得长年养着喜乐园,手里并不宽裕。说到喜乐园,巧韵叹了口气,这月再隔几天又该送银钱过去,幸好庄子上快要收获粮食了!
巧韵:“乐清,最近有好好练字吗?”
乐清笑意一收,脸一垮:“小姐,你还是饶了我吧,你知道的,让我写字,还不如让我打上一天的拳。”
巧韵闻言颇觉好笑:“那可不行,前几天你自己承诺我的!”
乐清一脸苦相:“好,好,好,我的大小姐!不过,我只抄一遍,好吧?求你了,小姐。“
巧韵放过她:”好吧,那些字都能认了吧?“
乐清小鸡啄米似的,狂点头。当初巧韵把她们几个带进来,一方面是有意培养自己人,一方面也是厌烦母亲偶尔的所谓母爱,恨不得巧韵是个木偶,听她摆弄。
乐清是几人中武艺最好的,只是最是不耐识字,这几年巧韵亲自教她,总算是脱离了文盲。
乐汐一会儿回来,巧韵问:”乐汐,你这几天把上个月的账盘出来了吗?“
乐汐闻言回道:”已经算出来了,小姐。六家茶楼的收入你让善行加上你送去的,再买一套房子开茶楼,这边暂且不提。
利水庄子主要是茶,善义运到北方去了。
香山庄子月底才收稻,出产的作物都供给了喜乐园,也可以忽略不计。
善义那边的收益,你让他加上你给的三千五百两都投入下一次生意了。
只看着三个金银铺子,西市两个盈利还不错,加起来有二千六百多两,东市那个稍差一些,有八百多两。“
巧韵:”今天,我让乐沁去西市宋掌柜那家取了五百两,你去取银子的时候,减开这笔。“
乐汐点头称是。
巧韵:”乐汐、乐清,你们去几家铺子取了银钱后,给善仁送三百两过去。再去舅舅家订上一批布,让喜乐园里的姑娘们早早把冬衣、冬靴准备起来,再把被子的棉花弹松加些新棉花进去。你们留下两百两处理这些事,剩作的给我换成银票拿回来。“
巧韵盘算着,还得弄一队商队往南边去,早些熟悉地方才行,只恨手里能担此事的人不多,既然去了,准备货物还得需要一大笔银子。
嗯,得想法再从老头子那里弄点银钱补贴一二!
自老头子步步高升,他对岳家其实并不吝啬,只是也并不亲热,好似把银钱还了,就一身轻松,能扬眉吐气一般。
可自从母亲自杀后,外祖一家彻底恨上了他,他虽无意修好,但也不愿意拿笑话给别人看,让人说他忘恩负义。
逢年过节,还是礼物不断,只是不再上门。外祖一家每每拒收,他还是一直送,估摸着只是为了自己心安。
巧韵趁着老头子下衙的时间,去他书房堵他。
谢道章一看见长女,眉头就皱了起来,训斥道:“不好好在自己院子待着,跑这来干什么?”
巧韵无语,这哪像是爹的样子!
他与肖姨娘她们才像一家人,估摸着他从破落户肖姨娘身上找到了自己的影子。
现在肖家上下捧着他,敬着他,他感觉自己再也不是仰人鼻息的人,而是别人的支柱了。而给了他这种感觉的肖姨娘让他更加亲近她、护着她。
而自己的存在却时常提醒他,他当初贫寒、依靠妻族的事实。对他来说,自己这个女儿就是他低贱的过去,他渴望掩盖的过去!!!
巧韵想得明白,也不会觉得伤心,只想从他手中弄些银子出来:“父亲,外祖要过寿辰了,我准备前去祝寿,我把你那份一起带去吧!免得他又不收,我们家受外祖一家相帮太多,能还些还轻松些,是吧!”巧韵度着他的心思,如是说。
谢道章听长女又说岳父的恩情,本来很是厌烦,但又听她说还了就轻松了,也不反对:“跟我进来。”
谢道章屏退下人,自书架上取下一个匣子,拿了一叠银票出来,数都没数,递给了巧韵:“不必提我,你自行置办。肖姨娘生辰宴,你是不是没出席?你这样,让她很没有面子!她可是你的庶母。”
肖姨娘知道女儿被巧韵骗了财物,一口郁气堵在心里,找了借口告了巧韵一状。
巧韵敷衍道:“父亲,当日早间送上寿礼后,我也想去参加宴席,只四妹说我穿着寒酸,我怕到了席上丢了您的面子,所以不敢出现在众人面前。“
谢道章这才打量了女儿一番,确实寒酸。以前也没注意过她的穿着:”你母亲的嫁妆不是都给了你吗?你故意打扮成这样是什么意思?“
巧韵借机诉苦:”父亲,你知道的,我心善,见不得那些乞丐饿死、冻死,时不时都会施粥、施衣物。母亲的嫁妆被我用得所剩无几,我现在靠着月银生活,我,我没钱买好的!“
谢道章不可置信:“这才几年,都用完了?你别骗我,你外祖一家不是时常补贴你的吗?”
巧韵:“我知道父亲不愿我用外祖的银钱,平时他们送来的东西我收了,银钱都拒绝了!”巧韵一脸我为你考虑的委屈模样看着他。
谢道章闻言竟难得的对她笑了一下:“做得好!我谢家人不缺银钱,不用靠着外人!”
在长女面前,心情难得的舒畅了一回,也不再清点匣子里的银票,把匣子递给长女:“你拿去用吧,不可再这样寒酸,丢了我的脸面。也不可收你外祖一家的银钱。”
巧韵窃喜:老头子的钱来路不正,我拿去做正事,帮帮人,总比他贪回来后堆在库房吃灰好得多。
巧韵心里毫无负担,答应下来,行礼退下。
巧韵喜欢从老头子手里搞钱,并不愿从账房拿钱,她不想让人知道她财物上的深浅,也不愿暴露出自己的产业,更重要的是不想以后老头子事发后,自己与银钱牵扯太深。
巧韵心里欢喜,让乐沁把匣子送回去,自己带着乐湘在园子里赏玩一番,又采了不少鲜花才回去。
等到晚间,乐清值夜,巧韵让她把匣子抱出来,清点了一番,还真不少,七八张千两面额的,三四十张百两面额的。
巧韵高兴极了,轻松入手一万多两。今年可以趁着粮食丰收,多买下一些粮囤着,到了冬天,可以施上两三个月的热粥。还可以买上一大批旧衣烂衫,让人清洗缝补后施舍给京城附近的穷苦人家。
外祖的寿礼,巧韵早有准备:亲手做的全套衣物、鞋袜,亲手制作的葡萄酿,还有善义带回的上好皮货。
每隔几天,善行就会派人送消息进来,巧韵今天看完了消息,又让人传了善思进来,吩咐了一番。
善思第二天,亲自进来回禀了打听来的消息。巧韵想到了明天去外祖家送给舅舅的礼物。
寿宴这天,巧韵一早就出发,先去巧手张那里取给表弟定制的玩具,又去甜悦居给外祖母买她喜欢的糕点,再去金银铺子拿给舅母打造的独一无二的项链。
到了外祖家,舅母亲自出来接她,拉着她的手,笑着说:”你咋才来呢?你外祖和外祖母已经派人出来看了几次了?你有段时间没来,大家都想你得紧!“
巧韵撒娇,抽出被舅母拉住的手,主动挽住舅母的手:”巧韵也想你们了,只是天气太热,城里待着实在难受,去庄子里住了一段时间。“
陈何氏闻言,有些心疼:”怎么,府上冰都不给你用吗?“
乐沁快言快语:“禀舅夫人,小姐哪是因为热啊!是府里那姨娘过生辰,母女俩又作妖,小姐不耐烦看她们,出去散散心!”
陈何氏一脸气愤,正要开骂,又想着再提这些不愉快的事只会让巧韵不开心,便岔开话题,说说儿子的有趣。
舅舅比母亲小八岁,眼光高,挑来挑去,成婚又迟,儿子才一岁多,正是好玩的时候,巧韵很喜欢他。
听舅母说着表弟的趣事,巧韵听得精精有味,连连催着舅母走快些。表弟正在外祖母那里,待给外祖拜了寿,就可以玩小表弟了。
陈何氏有些好笑,这孩子平时稳重、妥帖,这时倒有些活泼姑娘样了。
一路走过,仆人们都热情请安、问好。
到了主院,外祖扶着外祖母,舅舅抱着小表弟竟亲自迎了出来。
巧韵高兴的给几人行礼问安,又走过去,挽着外祖的手撒娇:“外祖,您像弥勒佛神仙一般,又有了表弟这座下金童,可还想我这外孙女?“
陈老太爷笑得合不拢嘴:”谁想你这野猴儿?那么久都不来看外祖和你外祖母!“
巧韵摇了摇外祖陈老爷的手臂:“我这猴儿,去给弥勒佛他老人家摘仙果做仙酿去了。”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