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藤乌树、危险魔兽成群且凄凉鸦声连连的黑森林里,坐落了个古朴的小屋。小屋的落点刚好,四周并没有世外人们传说的那般,恐怖且幽凉,有的只有绿荫和温暖。
小屋前,一个红白的小身影正做着魔力训练。
屋檐下,木椅上坐着位打着哈欠的的魔女。
拿过飘浮在半空中的杯子,饮了口温茶再随手一放,茶杯并没掉落在地而是继续浮在半空。
望着一眼那在院子里汗流浃背的小身影,随口:“小家伙,调动你丹田里的魔力,并不是用你那像木枝一样的手臂、软软挥动。那样你的魔力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轰焦冻停下动作,转身望着屋檐下的魔女,眼神里都是疑惑和求知欲。
抓了抓头发,魔女叹气,让轰焦冻站在一旁。
慵懒地半举起手,食指轻轻一扬。
一道冷光从轰焦冻的眼前闪过。
“砰!”
粗藤制成的靶子被把冰刃刺穿了,留下了个大窟窿,更是穿过了靶子后的大树。冰刃刺入厚实的树干,随着强烈的冲力,大树发出了悲鸣般的‘沙沙’声更是晃下了丛丛树叶。
“就是这样。已经有了示范,小家伙你就”
“啪!”
小屋里的半精灵保洁(?)、春日依旧一点不害怕魔女会将自己撕碎,一掌往那乌黑的头打去:“哪有人像你这样指导的?!用心点,好吗、弥莎。”
捂着发疼的头壳,魔女、弥莎扭头瞪着那位不怕死的半精灵,咬牙:“..村·日!怎么指导是我的事情。”
“我的名字是‘春·日’、不是‘村·日’!”
春日藐视着对方,继续:“不会教就说嘛,老·女·人。”
弥莎发出了磨牙声:“你现在是闲着没事做吗,半·吊·子·精·灵。”
“不是闲着,而是对你这种指导方式感到失望。堂堂一个大魔女怎么连指导人使用魔力这种小事都不会呢?我这是为小焦冻的未来感到堪忧吖~~唉、也不知道冷(轰冷)是怎么想的,竟然把那么聪明乖巧的孩子托付给你这老魔女。”
“...再站在这里、再说一句,信不信我立马让你见不着今天的夕阳了。”
“那弥莎你再也找不到像我这般优秀的精灵管家了哦~~以后你的三餐怎么办了呐~~~”
春日带着讽刺的语气继续:“就委屈我这位帅气与强大集于一身的春日大人来帮你指导、指导小焦冻吧~~”
瞧着那踏着高傲步伐往轰焦冻走去的春日,弥莎低声‘啧’了一声,回头便望着躺在膝上的水晶球:“让我看看那小女孩(轰冬美)怎么了。”
弥莎的声音刚落下,水晶球顿时泛起淡淡的白光,不一会儿球内出现了个场景。阳光透过那华美的窗户洒在放满了书籍的房间里,一位白发中带着点红色发丝的女孩正坐在书桌上,埋头学习。
望着轰冬美那双眸中透露着对知识的喜爱,弥莎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孩子的母亲、轰冷,轻笑:“真像..果然是冷的孩子。”
“男孩(轰夏雄)呢?”
水晶球里的画面随着魔女的声音顿时模糊了起来,不一会儿便出现了个训练场的场景。
训练场上,站着两位一高一矮的身影而那一头白色且年幼的身影便是魔女的目标、轰夏雄。
看着那正挥剑的小身影,弥莎顿时想起了家中的仓库里似乎存有把上好的利剑:“..让那精灵找出来,送他吧。”
暖风吹起,抚过了这平凡中带些吵闹的小屋。
远处,传来了魔兽的悲吼声。弥莎立马收起水晶站起身,望着那声音的方向。轰焦冻和春日也停下动作,望着那声源,警惕。
随着魔兽们起起落落的攻击声和悲嚎,沉重的脚步声也缓缓向那小屋靠近。
“黑魔女。”
低沉且磁性的声音从树林中传来,红发绿眼,体型高大壮硕的男人、轰炎司出现在弥莎的视线中。
轰炎司瞪着那乌黑发丝下的红瞳,继续:“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看见了那站在眼前的轰炎司,轰焦冻不禁颤栗。
余光瞄道了轰焦冻对眼前男人的恐惧,弥莎抱胸,冷声:“这不是那传说中的伯·爵·大·人吗,怎么就大驾光临我的黑森林了。从冷的葬礼开始算起...都过了多久,终于肯从那鸟不生蛋的边疆回来了啊。”
举起带着火焰的利剑,对准了那黑艳的身影,轰炎司压抑着自己快要溢出的暴怒:“把焦冻还给我,魔女。”
“还?”
弥莎冷笑,继续:“这谈不上‘还’,伯·爵。是冷,她将孩子托付给我了所以,没门。我不怨你杀了我的魔兽,趁我还没发怒前,离开这里。”
不理会弥莎的话语,轰炎司踏步往轰焦冻的方向走去。
“轰—”
一道黑红色的火墙顿时出现在轰炎司的面前,阻挡了他的去路。
如脂玉般的掌心中吐露着黑红色的火苗,弥莎叫出了对方的全名:“轰炎司!我说了,没门、你不能带走他!”
淡望着眼前的火墙,轰炎司不惧怕魔女,冷声:“那是我的孩子,我有权力带走他。你呢、以什么身份将他带离我的身边?教母吗?呵,你这种罪恶之源的身份还能当教母?”
弥莎咬紧后牙,回应:“这是我对冷的承诺。信、我也让你女儿(轰冬美)交给你了,那是证据。”
“...那只是冷在的懦弱之下才会决定把孩子托付给你这魔女。作为焦冻父亲的我,坚决不同意。”
红瞳里泛起杀意,弥莎瞪着轰炎司那高傲的面孔,吩咐那半精灵:“春日,带小家伙进屋。”
轰炎司架起战斗的姿态,火红的火焰覆盖上了他的四肢,更是在他脸上形成了个面具:“也好,带进屋、不会伤到焦冻。”
随着魔女的命令,春日抱起轰焦冻往屋里躲。
在精灵怀里的轰焦冻神色有些忧虑地看向弥莎,不安:“弥、弥莎..”
“别担心,小焦冻。”
进屋,春日发现轰焦冻的不安,安慰:“弥莎一定会赶走你那可恶的父亲。而且还是毫发无损的噢,别看弥莎那样、她好歹是那能一手毁掉半个世界的黑魔女,可厉害了。”
轰焦冻没因春日的安慰而松下内心的不安,紧贴在窗口边盯着魔女的背影。
木屋外,气氛剑拔弩张。
“父亲?”
弥莎冷笑,讽刺对方:“与冷结合只是为了你那荒谬的【魔力(个性)婚姻】、对孩子们是放任态度、长期对冷抱着冷漠的态度、还对小家伙(轰焦冻)进行孩子所不能承受的教育,这就是你口中所谓的‘父亲’?”
“..这都是为了孩子。”
“我看不是为了【孩子】,而是你那可悲的【自卑】吧。为了超越那拥有世界第一之称的欧尔麦特。”
弥莎看着对方那火焰立起的胡子,继续冷声:“灭掉你那毫无存在的‘胡子’,那根本做不起炫耀的作用。”
随着弥莎的话刚落,如马车轮般大的火球冲击向弥莎。
火球在那漂亮的脸蛋上停下,结成了个冰球,坠落,冰末散一地。
一道火红的光芒闪过,火刃向魔女的脖子挥去...
“锵—”
清脆的声音回荡了树林里。
火刃停在魔女的脖子前不,应该说被魔女的尾指甲给挡下了。
轰炎司望着那化成爪子般的指甲,加大自己的力量。但面对于犹如钢铁般的‘指甲’,火刃不能动弹,只能发出那刀刃相互细摩擦的声响。
弥莎轻松挡下对方的一击,弹开那火刃。
轰炎司连人带剑地被冲退出那屋檐,回到那火墙前。
手掌往火墙的方向一抹,火墙消失了只留下一条烧焦的划痕。
踏在草坪上,弥莎对眼前的男人依然抱有着怒意:“冷会变成那样..郁寡离去...都是因为你这男人。”
手掌燃起黑红的火焰,继续:“我应该就在那时阻止冷随你离去、嫁入你伯爵府...我应该就在那时把你给杀了。要不是..要不是冷欢喜地告诉我她怀孕了,要不是她的双眸里都是幸福、要不是那时她对你还抱有感情...我应该在一切还来得及前、早将你杀了,那样的话冷就会继续留在我身边,单纯、快乐地活下去。”
脑海里顿时浮现出妻子生前的笑容以及..最后对自己的恐惧,轰炎司沉默了一会儿,开口:“把焦冻还给我。”
“不还!”
随着弥莎的怒吼,轰炎司身后的树林里顿时出现一双双幽冷的眼睛。暗处的魔兽们都对轰炎司虎视眈眈,纷纷发出低声的嚎叫。只要弥莎一声下令,魔兽们都会涌上、将轰炎司撕碎。
望着眼前狂傲自大的男人,弥莎回想起第一次见到轰焦冻时小脸蛋上的神情,紧皱眉头:“...你知道为什么冷不惜死后背负骂名,也要把她唯一的幼子交给我吗...轰炎司,你可知道、葬礼上,我在焦冻的眼眸里看见了什么吗。”
盯着眼前的绿瞳,继续:“是晦暗、是一个孩子不该承受和拥有的空洞、冷漠、隐忍当然..还有对你这父亲所拥有的仇恨。”
轰炎司一愣,眼里都是不可置信:“不、不可能..焦冻、焦冻他是我的孩子,不可能仇恨我。我、我会那么做都是为了”
“为什么不可能?”
弥莎打断对方,道出自己所见:“是你。是你把我那原本单纯、幸福的冷变为忧郁...是你,为那本该享受着单纯童年的孩子变成了对你抱有冷漠和仇恨。冷之所以想要将焦冻交给我,是想要让他远离你、在一切都还能收拾前远离你这眼里只有野心的‘父亲’。”
绿眸里镀上层晦暗,轰炎司将手中的火刃插入土中,身上的火焰更旺盛了起来:“就算那样,我也要把焦冻带回去。他是我的孩子,不是你用来消遣时间的玩偶。”
乌黑的双眸里再次燃起红色的光芒,回应对方:“多年前,我没有从你这可恶的男人手中保护好冷..但这次、我会照着冷的遗愿,保护好焦冻。”
“..不跟你走!!”
身后传来了那男孩雅稚且不安的声音。
回头,是轰焦冻。那带着烫痕的小脸蛋上都是慌张、不安和坚定:“我、我不跟你回去!”
“焦、焦冻..别胡闹,跟我回去,那才是你的家。”
“不回!”
轰焦冻抓紧了衣角,脸蛋涨红,对着轰炎司举起泛着冷气的右手:“我不回,就留在这里、哪儿都不去!”
弥莎看着眼前脸上黑青的男人,轻声:“听见你儿子说什么了吗?他不回,就留在我这儿。”
“..你这魔女,对我的孩子使了什么魅术?!他以前不会这般”
“咻—”
如牙签般小的冰刃向轰炎司冲去,但还未击到目标就被对方身上的火焰化了。
轰焦冻急得流下了泪,异瞳里都是愤怒:“不准你这样说她!”
“..春日,把小家伙带进去。别再让他出来了。”
弥莎一声下令,春日不管轰焦冻的挣扎,再次将男孩拖带入屋内。
淡望着眼前萎了身子的男人,弥莎伸手,从个泛着黑色雾气的空间里拿出封信件:“信的作用之一,就要看。”
将信打开,展示在对方的面前:“看见了吗,是冷的字迹。还有”
指向信上的一行字,继续:“睁大你那目中无人的眼睛,看。我并不会永远将焦冻带在身边。时间到了,会把他还给你,这也是冷要求。”
轰炎司夺过眼前的信,快速且仔细地默读,最后沉默了。
他很快地挺起腰板,拔出自己的剑,准备离去:“...起码,也要教焦冻些贵族礼仪上的东西。”
“没有那种无聊的教育。”
“..剑术呢,我相信你能为他找个很好的老师。”
“我就是那个剑术老师。”
轰炎司转身,踏出脚步。走了几步,回头:“我还想见一见焦冻。”
“不能。”
弥莎向对方说出事实:“你没发现吗,小家伙一看见你、就直发抖所以,不能。”
眼前的男人顿时像个枯萎的小花,垂头丧气再次踏步准备离开此地。
“...啧!喂,轰炎司。”
随着魔女的呼唤,轰炎司回头。一颗普通不能再普通的水晶球扔进了怀里,拿起那颗水晶球,轰炎司疑惑地看着眼前的魔女。
弥莎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以..以后都用这个水晶球见小家伙(轰焦冻)。先说好,呈现给你的画面只是小家伙的行踪,并不能进行对话。”
原有些失落的脸上顿时扬起了光芒,轰炎司绷着脸但掩盖不了微微扬起的嘴角,收下了水晶球。想起了什么,探测:“魔女,你该不会也..也这样监视着我家另两位孩子的行踪吧。”
弥莎在对方的眼神里看见了‘恋童跟踪狂’的字眼:“你、你管我!我、我我那也是遵守着冷让我做的事情,我这是在保护他们。免得你这挂名父亲忽略了那俩孩子。”
“忽略吗..”
轰炎司想了想自己却是在孩子们出生后都没什么跟他们交流,自嘲地笑了笑:“我明白了,回去后我会尽力挽回这份感情的。”
随后他还是有些担忧,警惕地盯着眼前的曾让自家妻子仰慕的魔女:“别对我的孩子(轰焦冻)动手。”
“你、你当我是什么,有恋童癖的魔女吗?!!我是那种魔女吗?!!”
“...日久生情,冷算是个前例了。”
“!我对冷的感情是..算了,跟你这种男人说多也没用。”
轰炎司依旧不放心自家孩子的未来,警告对方:“别对焦冻下手,他是我和冷的孩子。给我记住这一点。”
“滚。我死也不会对小家伙生出一丁点的情谊。”
“给我记住你现在所说的话,魔女。”
弥莎挥手催赶轰炎司:“滚滚滚,别再来污染我的眼球了。”
这时的魔女并没在意自己所立下的flag,坚信着自己那钢铁般心脏是不会对还是儿童的轰焦冻怦然跳动。
在未来的某天,魔女便会像个白兔般乖巧却害怕地接受轰炎司的死亡视线和审问:“你那信誓旦旦的保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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