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按着人家亲的意乱情迷,不想分开,只听门口一阵嘈杂,宋清梦耳朵好使的很,翻身到了门前,差点顺手敲在褚星河的肩膀上,把本就“体弱”的小殿下彻底打晕。
褚星河扶着脑袋起身,哀怨地看着宋清梦,那人的背影小心翼翼的,好像刚做过什么坏事儿。
他忍不住笑了一声,就对上宋清梦转过头责怪的眼神。
听着门外没什么动静,宋清梦正欲转过来,低头的瞬间却又愣住了。
只见那门槛前,分明有一道无法忽视的脚印正和他面面相觑。
他这脸腾地红了,一会儿白一回儿紫的,最后只有心脏在不受控制的跳。
跳得飞快。
“发生什么事儿了?”
宋清梦只给他一道背影,把殿下撂在那儿不知所措。
“没什么,我们刚才关门了吗?”
褚星河蹙眉想了想道:“应当是关了的,出什么事儿了吗?”
他站起身,走向宋清梦,双手要环上那人的腰,却被后者伸手抵住了。
“刚才太公好像来过了。”宋清梦看向褚星河,忧心忡忡道:“也不知道他看见什么没有。”
“看...看见什么?!”
平时从不见褚星河因为什么被吓到,这会儿却实打实的感受到了。
虽说大楚民风开放,就是断袖也没什么断然不可接受的吧,但总觉得被安国公这位长辈撞见,依旧有些让人难以启齿,无法接受。
九殿下虽然日常没那么注重自己的形象,但是也不能完全不注重形象。
他听了这话,咬着唇思忖了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刺激的,居然能在原地踱好几个圈。
“不能吧,他要是看见的话,我是说老人家如果看见的话,会直接离开吗?”
褚星河憋了半天,就问出这么一句话来。
宋清梦见他这样,竟绷不住的有些想笑:“也许太公不知道说什么,所以就直接走了?你不如看看过几日他对你什么样,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他对我...”褚星河的面色带这些不堪道:“我这还怎么见他呀,人家前脚刚说了要让我好好照顾你,我这后脚...哎。”
他扶额苦闷道,随后对上宋清梦一双眼睛笑盈盈地看着自己,舔了舔嘴唇,怎么都觉得不是味儿,问道:“你怎么这么泰然自若?那事儿又不是我自己干的。”
宋清梦眨了眨眼:“可我是被迫的,殿下可是主动的,而且再怎么说是我太公,欠账的是你也不是我呀。”
“再说了,就算是太公责问下来,我自然可以不认,可殿下就不一定了。”
褚星河听着这话,总觉得颇有深意,想了想,抱起手臂道:“小舅舅这话歧义颇多,不止我理解的对不对?”
宋清梦笑了笑:“殿下是怎么理解的呢?”
“依本君所解,安国公怕不是不在意小舅舅喜欢男女,只想要一个托付对吗?而且......”
“小舅舅,你是不是也喜欢我呀。”
本就不是什么别人能直接说的话,褚星河不仅直接说了,还不带有一丝疑问。
若面对他的是其他人,恐怕早已面红耳赤答不上来了,毕竟殿下也算是个风情万种的人,眉目间的柔情,不论真假,总是能叫人沉迷其中,深陷不已。
可宋清梦不一样,他这脸皮虽薄,厚起来也是没别人什么事儿,更何况他可十分了解褚星河。
面对这人,他能说什么话,都在自己的料想之中。
宋清梦盯着那脚印“啧”了一声,道:“也不见得,毕竟在太公眼里,其他人都算外人,殿下的安危我可保不住。”
褚星河看着他,眼睛里面波光流转:“可是你还没回答我,是不是喜欢...”
“殿下不能先入为主啊。”宋清梦打断道,转身向门外走去:“走吧,既然都有意思,总得去看看徐知章,我感觉你想找他算账许久了。”
褚星河听了这话,脚又不能动了,拉住他的手追问道:“你先别走,那我现在在你身边,算是你什么人?”
宋清梦转回头,犹豫了下,低头盯着自己被拉住的手道:“殿下想成为我什么人?”
“自然是你...”
宋清梦眉眼弯弯,“殿下会错意了,我这人向来不注重感情,不过拿殿下当作一个抒情的...嗯...”
他眉头一挑:“不过是个工具罢了,怎么算得上别的称呼,不知这样,殿下可懂?”
褚星河怎么会听不出来他的意思,合着这是拿自己当雁荡楼的青鸟,只管亲昵不想负责呗。
他堂堂一个殿下,哪能受得了这种挑拨,刚想拉住人家的手往自己怀里按,却忘了宋清梦的武力远在他之上,那人只是转个圈儿,身体向后一仰,另一只手就按在了自己的唇瓣上。
“殿下,人不能纵欲,小心误了正事儿。”
他的话放得很轻,褚星河抱起手臂,自然也没打算放他走,知道自己打不过宋清梦,于是在宋清梦转头要出去的时候,便用一只脚登住了门,让人想逃也逃不出去。
宋清梦刚想借着力道闪身出去,却险些撞在了门上,便知道自己被褚星河预判了,无奈之下叹了口气,看向面前的男人。
“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褚星河脚搭在那里,也不会意,学着宋清梦平日里装的无辜道:“没什么意思啊,怕小舅舅跑出去闪到腰,我这做青鸟的,也得尽职尽责为主人服务不是?”
他这“主人”二字一出,宋清梦神色一颤,门也不知怎的,从外面打开了。
褚星河话音还没落完,就对上了自己亲舅舅那一只无措的手。
“薛铭辰?你怎么来了?”
要说薛铭辰那只手有多好认?全京城找不出第二只一模一样的。
那上面成日里戴着各色各样戒环,尤其是拇指上那个,用褚星河的话来说,仿佛是上辈子救了薛铭辰的命,据说有一天早上因为起来找不到,薛铭辰直接当日把早朝退了,后来在金銮殿外跪了三个时辰才得到陛下的原谅。
虽说褚星河没说,但宋清梦也知道,那枚戒指绝对意义重大,哪怕不是什么贵人送的,也有一段难解的渊源。
他观察过很多次,比市面上任何一枚戒指都要普通,甚至算不上什么名贵的木材,只是胡乱镶了两三颗钻,那钻甚至不怎么发光,和手上其他一眼就知道价格不菲的戒指放在一起颇有违和感。
但偏偏就是这样一个最普通的东西,几乎伴随了这个人的半生。
薛铭辰手顿了顿,收回来,看向自己的侄子。
要说这叔侄两人其实不合,但偏偏又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真贫起来都定不出个高下。
可现在,薛铭辰站在门口,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和他对视的褚星河想起自己刚刚说过的话,一时间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只能说这一天早上怎么就能这么巧,前面走了个长辈,这个不管怎么说也是个长辈。
尴尬的人能钻到凤阳宫下挖出一座金銮殿来。
就见薛铭辰缓过神来:“这几日不见,你们也...关系挺好?”
薛铭辰是雁荡楼的常客了,形形色色的人也都见过,褚星河对宋清梦的心思也不是什么难以遮掩的事儿,可是平日里再怎么说,在他面前,两人也算矜持的很。
听说可以,但是不能当面听到,不然他总觉得好像自己来的不是什么时候,误了人家两人的风情一样。
褚星河听了,连忙接过台阶道:“说客气了,挺好的,你刚才听错了。”
薛铭辰看了看他,又看了眼自食恶果到背过身的宋清梦,连忙说道:“对对,对,对对对对,不是...我才路过,能听到啥呀。”
“那就好。”褚星河又变回了那笑面虎的模样。
说来他同薛铭辰也没差上多少岁,但毕竟长自己一辈,说不别扭肯定是假的。
宋清梦站在旁边,心思转的飞快,见这两人把尴尬的话题说完了,这才继续说道:“既然嗯...薛先生都来了,我们先去看看徐知章吧。”
褚星河这会儿也不推脱了,点头就要跟着走。
薛铭辰显然还没完全抽离出来,蓦地听见个“陌生”的人名,还怔了一下,随后摆摆手道:“跟我来就是了。”
要说自从那天之后,徐知章就已经被薛铭辰用手段带到了自己那儿,还给换了身衣服。
虽说那副躯体看起来实在令人恶心,他紧着鼻子避了半天也没找到能下手的地方,但这解药给不给,治不治自己说了不算,也得听听宝贝侄子的话。
薛贵妃对他们所做的事情并非毫不知情,那日回来拜访薛铭辰,在密室里见了那人一眼,当即便吓得失语了。
“这...这还是我以前照顾的那个小孩子吗?”
薛铭辰摇摇头,拍了拍自己妹妹的肩膀道:“妹妹啊,你这就是妇人之仁了,要我说,从小就应当把星河交给我养,免得他现在做什么事儿的时候容易畏首畏尾。”
薛贵妃仍是不解道:“大概是我妇人之家不能接受,还是希望星河能更善意的对待这个世界。”
“善意?他还不够善良吗?人善被人欺的道理你过去不懂吗?报仇有什么错?如若世界待你不善,杀了全世界都不为过。”
薛贵妃看向自己的哥哥,抿起嘴道:“是没有错,可总觉得,我总觉得,星河还是个很善良的人的。”
薛铭辰看了她一眼,无奈地笑了笑,将人牵了出去。
他终于还是没有跟薛贵妃讲那个人尽皆知的道理。
没有人在乎善良与否,对与错。
活下来的才是王道。
我真的好伤心,但是我今天日六追回来了!
学微积分去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0章 青鸟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