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凶手就是你吧，藤原警官。”金发男人表情沉重肃穆，为自己亲戚家的妹妹的死亡而不值，“只是你不知道，他们只是普通同学。”

“你的占有欲太强，因此在充满怀疑的情况下撞见了她与同学打招呼，就先入为主当做她出轨了。”

“作为一名警官，你居然会轻易的被爱情…不、那是极度的自卑与自恋，还有丑恶的**占据了理智，从而错杀了自己的爱人。”

那位看上去憨厚老实的藤原警官一下子跪倒在地失声痛哭，懊悔与绝望使他不知该说些什么，是反驳、还是说忏悔？

事到如今，他没有资格再说关于爱人的话了。

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爱人。

看着眼前的闹剧，太宰像是个游离边缘的幽灵，嘴角漫不经心：“看吧，无论是自诩正义的警官，还是被自己曾授恩过的人杀死的普通人，他们的所作所为与黑手党又有什么区分…”

说到这，他好似想起了什么记忆，漫不经心的弧度微敛，上挑的唇角划出嘲讽的意味：“他们归根结底都是人类，只要是人类就一定会有**，有了**，就会被它们所吞噬。”

他转过头来，那双鸢色的眸子底下满是凉薄。

不过就是几秒，真绪看见自己的身影倒映在那片凉色中，像是雪地里的枯叶骤然被阳光抚照，凉薄被掩藏了。

太宰看上去急切需要一个点头，或者代表认同的话语和动作。

这样说有些夸张了，事实是，太宰就站在她面前，他不是主动方的姿态，甚至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偏倚。

可那种强烈的急迫感通过他的语言和视线，压在真绪的身上，旁人感受不到。只有真绪察觉了，因为那是——‘直觉’。

高墙上的三花猫转着宝石般的大眼睛，尾巴高高翘起，垫起的后爪稳稳抓着边缘，左顾右盼的模样像是在寻找着他的…‘同类’。

真绪依旧注视着那双眼睛，看见自己的身影。

她说。

“即使不是人类，也会有**。”

任何**因**而生。

就算是踩在脚底下的细草，也会有对阳光、养料以及活下去的**。就算是心如止水的学者也会有对知识渴求的**。

少女所想好似为太宰的本意铺上一层细雪，毛绒绒的尖充满了温柔友善，完全看不出底下的漆黑。

“**…不好吗？”真绪小幅度地歪了歪脑袋。

这是个颇为孩子气的动作，太宰在真绪十六岁后就没再看见过了。

真绪是在真心实意的发问，她本来就是为了**而生的。

虽是被世界法则，被［规则］怜悯。虽是［规则］给予了她身体，让她拥有了新的人生。

但若不是真绪强烈的**，那想要作为人类活下去的**，想要让那个茶发少女看到自己这般模样的**，她早就连灵魂都磨灭了。

**并不为人类所独有。

真绪的眼睛依然平静，倒映着眼前人的身影。

看到了如此可笑的结果，少女居然还能说出‘**不好吗’这样的反问句。

时间停住了，太宰骤然从真绪的眼里反应过来，他轻笑一声。

“真绪为什么能和织田作交好，看来是你们两个与众不同的脑回路撞上了。”太宰又用那种平时一样的语气插科打诨，在犯人的哭泣声作为背景音乐的画面中格格不入。

太宰在试探她，他这么聪明一定已经发现了端疑。

况且…太宰治他…

“你的回答，或许我会相信那是真实的。”太宰低声道，用一种真绪几乎快要听不清的音量。

但他说的后半句话，好像以一种特殊的方式传递了过来。

真绪一怔愣的时间，太宰又道：“果然不会让我失望呢，真绪。”

他冗杂的话语里有暗沉的区块，但更多的是逐渐明亮起来的线条，是更加清晰的认知。

真绪脱口而出：“这是命令吗？”

“不是。”太宰道。

两人的对话让旁边偷听得柯南一头雾水，从头到尾他只听懂了太宰的反人类论，接下来的对话每一句分开来只要听得懂日语的人都懂，但结合在一起就让柯南糊涂了。

“安室…哥哥。”柯南扯了扯安室透的裤子，后者低下头。

柯南想要示意安室透关注一下这边的两位黑手党，没想到一转过身去，就只见两人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处。

安室透抱起柯南，靠近他的耳旁道：“他们两人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插手。”

“渡边治，渡边真绪…”安室透望着大门，“渡边…4159吗。”

…

“你早就知道凶手了吧。”

“是啊。”

“你认识那个金发男人。”

“嗯？也不算，只是知道姓名罢了。”

太宰治突然变得有问必答尤其好说话，他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向目的地走去，阳光照在少年的白衬衫上，为他单薄苍白的表面增加了几分别的情绪。

“那个女人…”

“我还没有神通广大到这种地步。”太宰面对着真绪倒着走路，蓬松的黑发微微上翘透露出主人愉快的心情，他眨眨眼故作可爱道，“也许这就是上天安排的巧合吧！”

太宰手腕处的绷带又散了，可这次他却毫不在意的任由它垂着长长的一条。

风吹动，真绪伸手抓住了飘过来的洁白绷带，弧度被拉成直线，绷带的另一端停住了。

“绷带…”真绪还没说完，就被黑发少年打断了话语。

“我今天很高兴。”

太宰治停下了脚步，挡住了真绪的去路。

真绪也停下来，指尖还捏着那段绷带，她抬头看少年弯曲的眉眼，话语中也沾染了些他的颜色：“看的出来。”

商业街的绿化做的很好，风一吹都是树叶摩擦的沙沙声，近秋的叶是泛黄的，打着卷从树干上落下来。

“所以，我不想要有什么东西来打搅我的好心情。”太宰眉眼弯弯，看不出半分阴郁的样子。的确是他所说的他难得一见的好心情。

而正好他的视线越过落叶，直钉在马路对面的黑衣少年身上。

那少年面色苍白，两颊末端的白发显眼。

此刻他的瞳孔放大，眉骨与眼皮中间形成一片阴翳的地带，他俯身摆出了攻击的姿态，身后下摆的黑布像是有生命的生物扭曲成了黑兽的模样。

路人叫喊逃窜着从他的身边离开，黑兽贴着地面向刚转过身的金发少女飞去。

（陪自家小萝莉逛服装店的某人突然背后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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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试探与回答与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