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神秘受伤男

沈氏带着儿子离开,何书倩若有所思,将麻袋抱在怀里,右手再提上豆腐,空着被抓疼的左手径直往家里去。

赵大山看她模样实惨,道:“你把东西给我,我送你回去。”

何书倩这才想起来赵大山的存在,低着头跟他道了谢,“谢谢您,不过不用了,我拿得动。”

赵大山看着她的背影气笑了,就因为昨天他挡了一下,今天看都不看他一眼?

这么记仇?

他挡一下有错吗?

忆及她刚才刚才跟沈氏的对话,赵大山惊觉这丫头很不寻常,面对一个屡次三番害自己的仇人,她表现得未免太淡定了,甚至还能想到激怒对方来套话。

易地而处,他自觉无法做到这么冷静。

她太平静了,平静得不像被害人。

那次在村里给她解围时也是,明明被欺负得那么惨,却还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前两天夜里的逃亡更是惊心动魄,可找到她时,她依旧那么淡定,连带着他也觉得那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可老天爷,那是多凶险的局面啊!

在那么大的体力差距下,她给弟弟争取了逃跑的时间,反伤了来抓她的三个壮年男子,最后还能安然无恙地自己走到乡上。

其沉着冷静、聪慧果断,完全不亚于他父亲手底下经受多次训练的士兵。

赵大山又想起好友对何知礼的赞赏,他没见过何知礼,对好友口中天花乱坠似的夸赞向来只信一半。

但何书倩前后几次的表现,让他开始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教出如此特别的女儿。

赵大山走到学堂侧门对面的房子前,叩开房门。

头戴冠帽的儒衫男子见到他很是惊讶,侧身让他进屋,“大山,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找我?”

赵大山今天休息,想起好友之前约了自己好多次都被他拒绝,所以过来看看。不过他这会儿心里记挂着何知礼,闻言便直接道:“我想来听你讲讲何知礼的故事。”

“啊?你之前不是不感兴趣?”

“我见过他儿子了,很是聪慧,且坚毅果敢,一时有点好奇,什么样的人才能教出如此优秀的孩子。”

*

何书倩停停走走好几次,才终于到了自家大门口,她拍门好几次却无人应答。

何书倩心想小恒可能是出去找她,他们刚好错过了,便拖着麻袋来到后门,钥匙都掏出来了,却发现后门没锁。

小恒在家?

那刚刚她敲大门怎么没动静,在拉屎?

后门被闩着,何书倩只得继续敲门。过了好一会儿,屋里都没有一丝动静,正在她疑惑之时,门闩被拔掉了,后门开了一条缝隙。

何书倩一怔,从敲门开始,她没听到屋里有一丝动静。

小恒一直就站在门后面?

何书倩后退半步,觉得背上有点发麻了,她惊疑不定问:“小恒,是你吗?”

没有回应,何书倩果断丢下麻袋和豆腐,转身就要跑,一只带血的手从门后伸出,将她拽进了房子里,随即被捂住口鼻,脖颈处贴上来冰凉的利器,“别出声。”

何书倩心脏狂跳,她强自镇定下来,没有轻举妄动,脑子高速转动,疯狂想着脱身之法。

现在正是午时,家家户户都在屋里吃饭,这条巷子外无一人走动,她贸然呼救,一定会在救援到来之前死在匕首之下。

该死,她就不该关掉系统提示!

沈氏还没到县城,应该还没来得及找人来杀她才对啊,这人到底是谁?

他手上血迹未干,难道小恒已经遇害了?

男人一手紧攥住她两只手腕,将掉在门口的麻袋和豆腐都提进屋里,闩死了后门。

动作间,何书倩看见了男人后背的伤口,从左肩起横亘了大半张背,血液浸透了深色衣裳,正顺着衣袖一滴滴滚落。

好严重的刀伤。

受这么重的伤,这男人还能强忍着痛楚行动自如,是个狠人啊。

男人从怀里取出一颗雪白药丸,极其粗暴地摁进她嘴里,捏紧下颚迫她吞下,他喘着说出最后一句威胁的话:“救我,不然你和你弟弟,都得死。”

何书倩被呛得咳嗽,还未平复呼吸,手腕便是一松,男人失去意识向她砸过来。

何书倩赶紧让开身子,男人重重砸在地上。

【他刚刚给我吃的什么东西?毒能解吗?】何书倩已经默认那个药丸有毒。

【成分复杂,其中确有两味毒药,混合药性未知,系统无法配置解药。】

何书倩眉头紧皱,指指地上的男人,【那他呢,伤成这样还有救吗?】

【检测中……

伤口很深,但避开了要害,止住血存活率有八成。

系统有止血绷带和一次性外伤缝合工具,您是否需要交易?】

看着费用高达五百的医护套装,何书倩一张脸黑成了锅底。

真他*的流年不利。

何书倩也看到了倒在一旁的弟弟,她探了呼吸,还有气,脸色也不算差,只颈间一道乌痕,应该只是被打晕了。

“小恒醒醒。”几个巴掌落下,何书恒哼都没哼一声,帮忙是指望不上了。

何书倩便没再管弟弟,使出吃奶的劲儿把男人往里屋里拽,这一拽之下牵动伤口,男人又流了不少血,在地上擦出断断续续的血痕。

把人拖进屋里,何书倩就不再动他了。她直接沿着刀口,将男人两层衣裳都撕开,把伤口全部暴露出来。

刀口极深,伤口两边的皮略微向外翻卷,失血过多导致整体肤色灰暗。

情况确实严重,再不给他止血,这人是真会嗝屁。

何书倩黑着脸点了确认交易,手里凭空出现了绷带和一大袋工具。

用酒精洗干净手,何书倩将剩下半瓶直接倒在男人背上,后者昏睡的身体有一瞬的紧绷,在噩梦中狠狠抽搐了一下。

何书倩才懒得管他痛不痛,将伤口冲洗干净后,便拿了一堆棉球擦干伤口,然后穿起羊肠线,动作十分粗暴地开始了蹩脚的针线活。

从左肩缝至后腰,何书倩腿都蹲麻了。

最后一针结束,何书倩拉直线,打了个死结。手艺好不好先撂下不谈,外翻的伤口确实是严丝合缝了。

何书倩又往他狰狞的伤口上撒了厚厚一层系统推荐的药粉,扯了绷带将他上半身和着衣服一起缠成木乃伊。

做完了这些,何书倩关上里屋的门,马不停蹄打水,开始冲刷地上的血迹。

这男人多半是被追杀至此,仇家恐怕就快追到附近了,她得赶紧把院子里的血迹冲掉。

前院地面湿了个透,所幸刚下过雨,院子里湿点并不算惹眼。

何书倩把手上血点冲洗干净,又把弟弟拖进厨房放在角落里,自己赶紧去换了身衣服。

刚换好衣服出来,她余光就瞥到院墙上似乎有黑影一闪而过。

何书倩眼皮直跳,将发抖的手拢在袖子里,大大咧咧走出来,擦了擦嘴角,操着口音浓重的乡音慨叹道:“妈的渴死老娘了,逛个街一口水都没得喝的,真是见鬼……”

何书倩哼着小调走到后门口,将掉在地上的豆腐包捡起来,打开一看,里面的豆腐已经摔得四分五裂,她痛心疾首大喊:“哎哟,我的豆腐喂!可惜了可惜了,怎么都摔碎了……”

何书倩口中絮絮叨叨个不停,拿着豆腐来到厨房,开始生火做饭,时不时出去打一桶水,让系统趁机检测周围情况。

直到系统提示几个人已经离开时,何书倩才浑身发软地瘫坐在地上,冷汗浸透了里衣。

缓了缓后,何书倩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个男人的情况,她怕那些人去而复返。

何书倩舀了半盆凉水,看似给自己擦汗,实则时不时拿帕子照何书恒脸上来一下子。

被拍了十来次,何书恒终于幽幽转醒,他先是懵逼地看了看拿帕子拍自己脸的姐姐,而后想起什么,激动地要大喊,被何书倩眼疾手快捂住了嘴。

“嘘——我已经知道情况了,你不要声张。”何书倩小声道。

何书恒不解但点头。

何书倩松开了手,笑道:“你醒啦,都说了晚上不能睡太晚。你来煮饭,我准备炒菜,咱们中午吃香煎豆腐!”

何书恒很快明白她的用意,也有模有样演起来。

*

吃过午饭,就理所当然地到了午休时间。

何书倩和弟弟一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抬到床上,何书倩给他盖上被子,又放下床帷,将人遮得严严实实,即便掀开房顶的瓦片,也看不见具体情况。

何书恒坐在地上大喘气,“这也太重了。”

何书倩深以为然,这人比她前世养的拉布拉猪还要重得多,少说也有一百五六十斤。

不过这人身量高,重些也正常。

一双长靴悬空在床外,何书倩没给他脱鞋,主要是怕这人逃亡多日,脚上恶臭。

何书恒扯下男人的面巾,倒抽一口凉气。

何书倩在收拾散落的工具和药品,见状拧眉抬头,轻声问:“怎么了,他脸也受伤了,毁容了?还是说长得奇丑无比?”

何书恒猛猛摇头,“不、不是,都不是,他长得蛮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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