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书见他这般精神，溜须拍马屁之后被拖到了明间。

宋宁问她：“吃饭了吗？”

他神色和蔼，清书点点头，这一下就叫他笑了，嘴角向一边扯起，坏的很。挥手叫湖月阁里的几个丫鬟上早膳。

宋宁一边吃一边道，“进了我们宋家，你这吃的喝的全依着我们，到头来居然还在后头编排我。”

“罚你一个月清水白菜馒头。”他说的平静极了，手指点着食桌，末了又道，“你既然弃明投暗，我要给你立一套新规矩，你在我妹妹那儿的习惯要改一改。”

宋宁明晃晃将她打量一遍。清书一年四季几乎都是吉利色，下人穿青着绿，若是生的不好看，胖的就是白菜，瘦的就是大葱。

清书被打过一回后精神气不及从前好，如今病白的一张脸上两弯眉描浓了，若非眼睛生的大，当真是滑稽又丑。

彼时清书不知道这大公子会嫌弃她的审美，正揣着袖子斟酌道：“大少爷这样说，我自然要遵守，大少爷是主子，您说什么是什么，您去哪儿我也就去哪儿。”

宋莹儿要她跟着宋宁，盼他上进。昨晚上清书想了一夜，上次庙里头的好事情给糊了，这回想必是不愿放弃，要换条路子走。

所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宋莹儿也绝不是省油的灯。

日光穿过棱花窗，宋宁见她在发呆，不由叩叩食案：“想什么这么出神？”

“奴婢在想，天天清水白菜馒头，一个月下来能瘦多少肉。”

这大概就是苦中作乐了。

宋宁嗤笑：“你想的是好，妹妹想必不久要给我送衣裳，届时我再问一问，你究竟是图我的财还是图我的貌。”

清书：“……”

下人撤了碗筷，清书在剪花草，趁着宋宁练字的功夫，花儿秃光了。等宋莹儿入门时就见她可怜兮兮地望着自己。

“怎么了清书？”

“咱们府上的剪子太锋利了，我没几下就这般。不知道大少爷会不会生气。”清书说大瞎话。

宋莹儿自然不会拿她做什么，知道清书身体有问题，反倒是安慰她：“无妨，我大哥花草多，日后再重新种上就是了。”

她跨过门槛，掀开竹帘，就见宋宁闭着眼，笔上的墨直往纸上滴。

窗外是一片青竹，院墙上爬满绿藤，几只小雀正叽叽喳喳叫唤。

“你来了，叫清书跟着我作甚？”听着脚步，宋宁开口道。

宋莹儿装作无辜：“清书自己要来，我一向喜欢她。可哥哥近些日子做的事有些过头了，她这样好的丫鬟，你打她作甚？”

见她反问，宋宁悠悠转个身，垂眸看着宋莹儿那张妍秀的小脸，走近一步微笑道：“打是亲骂是疼。”

“我喜欢清书还来不及，只是你这是什么意思？”

宋宁一点儿也不傻，丢了笔，手搭在了她的肩头。

隔着薄薄的红罗衫，传递来的热度一时仿佛是她所承受不住的。宋莹儿勉强笑道：“大哥想多了，妹妹是为你好。你整日在外，昨儿夜里还摔成那样子，清书虽然有时性子跳脱，可照顾人很是细心，她跟着你，我放心。”

声音软糯，说出来在耳畔听着又显得格外温柔。

宋莹儿这时眼眶就微微红了，开始打感情牌。

“咱们兄妹相依为命这几年，我何曾不为你考虑？你自己在外忙的事情，我一概不知，不知有多担心你！”

侧脸贴着他的胸口。

宋宁的心跳格外平缓。

而门外的清书只听得一声短促的呼声，随即那竹帘一晃。

小雀给惊飞了，宋莹儿扶着门框，面色微红，这般楚楚可怜。清书顿时心生不安，联想到宋莹儿的尿性，她冒出一个大胆的猜测。

她不会是想……乱、、、乱、论吗？？这剧情提前了！

清书：“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