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这样，你放开我。”

……

清书探头，不过隔着竹帘子，倒是难以窥见。光听声音已经叫人浮想联翩了，这时候院里只她一个。等宋莹儿出来时发丝都乱了。

清书福一福身，送她出了门。

“在想什么？”宋宁从屋里出来，杯里的水浇了一地狼藉的花。

眼里瞧见那样的场景，宋宁竟是无所谓的态度。也不知在里头都跟宋莹儿说了什么，如今是笑也不笑。

今天他要去下头的几个县查账，戴上大帽后叫小厮去备马。

宋宁：“你还有什么要带的？”

“今日不能回来？”清书两手空空，闻言往后罩房跑。她要带的除了衣服也就没什么了。

主仆两个驾着车往帝都附近的清源县去。宋家祖籍就是清源的，发迹时是在那儿开的刻书坊。

粗略算算时间也要到中午才行。

清书跟着他那小厮一块儿，车里头是宋宁，她戴着一顶斗笠在外吹风。远山芳草，长河奔流，官道两侧种的麦子郁郁青青。

“清书你怎么这么高兴？”小厮叫九安，生的正值十八岁，不过在她看来像是一根水灵的大葱。

“难得出门逛逛，这回多亏大少爷心善肯带着我。”

九安嗯了声，却觉得心善这简直是无稽之谈。他跟了大少爷这么久，就没见他心善过几回。

她那张侧脸阳光下看白的跟白瓷似的，也不知是抹了什么粉，身上还有股香味儿，九安坐在那儿不敢怎么动弹挪位。

好不容易前面有间茶棚，跟宋宁说了声。泥金细骨扇子将车帘挑开一半，他半阖着眼只懒懒忘了一回。

“不去，太破了。”

清书一听，肚子居然就开始叫。

早上其实吃的也不多，如今该到她吃中饭的时间。九安听见了，见她涨红了脸直销是尴尬的，便安慰道：“这离清源县不远了，那前面的田就都是县里得。到了城里想吃什么吃什么。”

清书摸着脑袋，只得点点头。

宋宁瞥了她一眼：“喊你来干事儿，别顾着吃。”

“我能派的上用场？”

宋宁好笑，眉头一扬，折扇拍了拍清书的肩膀：“十分重要。”

清书惯来不肯相信宋宁这样的浪荡子弟，正要拍个马屁盖过去，到时候能躲则躲，失踪了他也找不着。

正要开口，心里沉默许久的邪玉先开口：“跟他坦白。”

清书：“不坦白会怎样？”

“你懂得。”

滋滋滋。

这回先模拟电音。

清书摇摇头，斟酌之后忽就宋宁道：“我要是跑了，会怎样？”

宋宁一怔，半晌捏住了她的脸，凑近了鼻尖都要碰上她的鼻尖。暴.露在日光之下，她眼里倒是澄澈清明，不像是个傻得。

“你这人是不是饿昏了头？想跑了？”他低笑，“总之你皮糙肉厚，遭一顿打也不亏。我让你帮的忙不会有什么危险。”

那时候清书也没想太多，说完了心里话，威胁就消失了，后半程路依旧是跟九安说说笑笑。

他来清源县有人接风洗尘。

宋宁外面混的想必是好，接风洗尘的排场大极了，直接包了清源县最大的酒楼。站在人前的是清源县的清源书坊少东家。

如今三十来岁，留了胡须，生的儒雅。

“人模狗样。”未走近时宋宁低声评价。

清书心里咯噔一下。

“我怎么办？我是干嘛的？我要干什么？我能起什么作用？”

一连串四文，清书跟在宋宁身后忽就忐忑不安起来。

宋宁笑了笑，把她拉到身侧手牵手：“你就灌醉他。”

“可是……”

“妹妹说你酒量极好。我相信你，你可以的。”

清书懵了，一刹那想起了原主，这是要露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