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案上(修)

“素兄一人当真能应付得了那匪头吗?”

“……”

月初。

山寨里有不少的铁架上正支着火渠,鲁有信腰着粗刀走在了前面,秦谦与连起跟在后边,往后有两个女匪紧盯着他们。

眼前隐约见着是一练天险狭道。

连起皱着一张脸,很是担忧的往秦谦那方凑近了过去,小声的说道,“这鬼地方也是有够邪门的,一个个女人生得这般如狼似虎跟要吃人似的,也忘了问素兄,不知梅兄究竟怎样了。”

“寨堂之中见素贤弟的神色,怕不容乐观。”忆起那番混乱之中匆匆一晤,秦谦有些担忧。

“明明就快到平远城了,怎地偏这么倒霉的撞上了这般的事。”连起有些忿懑。

“许是造化弄人,如今你我二人身陷这方囹圄难以助手,只能盼梅兄能逢凶化吉。”

连起听到了秦谦的叹息声,里面是满满的无奈与怅然,便是不由得想着就在不久前两人小歇树下等待同伴时遇见山匪的境况。他非是不敌任人宰割之辈,只是一则碍于家训二则怜于姑娘家有所顾虑,便是起先失了先势束手就擒。

想着一路被那群如狼似虎的女人押至贼窝时几番羞辱,心中的忿然更深。

“连弟,不得妄动。”秦谦一把伸手拉住了他,低声道。

“秦……”

连起被他拉住正想要说什么,却猛地警觉身后的两个女匪已经拔-出了腰间的粗刀直抵着二人的后背,走在前面的鲁有信虽是木讷,但是手已警觉的放在了佩刀上,微微侧头望视着后面的两人。

连起望着眼前僵滞了的局面,终究还是软化强忍了下来。

“别想耍什么花招,不然姐姐要你好看!”

“老实一点,走!”后边有个女匪唾了一口骂骂咧咧一脸不耐的说道。

鲁有信见连起收了那份气焰,只是望了他们两人一眼便松开了握在粗刀上的手,什么也没说的转过了头继续往前走去。

赤足走在青石苔上闻不见声音,这人生的木讷倒也见着豪情,尤其是武人的直觉敏锐非凡。

隐约中风中有几缕青笛声飘来,清泣莺啼,生得婉啭悠扬。

秦谦抬头望了过去,此时正是霞月半分之色,但见有一个穿着蓝色长衣的女子正立在不远处的一棵红枫下横笛,霜白的流云簪行斜入发,有月色透过红枫洒落,分不清她那身蓝衣之上投落的是枫影还是月色。

闻见了脚步声,越满霜转过了身望来。

此一时,山中红枫方染。

正映她年少轻狂。

“你回来了?”鲁有信看到站在地底暗牢前的越满霜有些意外。

“方从城中回来不久,有些琐事来找示芊,只道晚了一步这暗门已经关上了。”越满霜一边摇头一边叹气着将手中的青笛收入腰间,说道道,“走得急,身上的信物一时不知丢在何处,只望着她能听见我这笛声遣人来为我开门,现在看来许是我想多了,不过你来了也是正好。”

“这是你第四次弄丢信物了,若是让秋泊知道,只怕又会……”

“诶,只是一时不知丢在何处罢了,你可莫说于易秋泊,我可不想耳朵凭空生出三层茧子。”

越满霜说着走了过来,这方才觉察到鲁有信的身后跟着两个陌生的男子,不由得一怔,随即想起方入寨时听那些个小丫头说的话。

便是一笑。

“这便是寨子里新来的几个小相公吗?”

“怎么?”鲁有信一边从怀中取出了信物一边问道。

“果然是水灵灵的尤物。”

“……”

机栝沉然一动,但见地牢暗门缓缓地打开。

越满霜望了一眼鲁有信身边的两人,眸色微动。她笑得有些轻狂,秦谦与连起两人直被她望得发麻,但见她却什么也没有说的转身,直举步走在最前面往地牢走去。

人还未至,其声已入。

越满霜长声笑道,“阿芊可在里头?我突然想起来你欠我的酒钱还没还我,这方便拿你新掳来的小相公抵押怎样?”

***

雀鸣。

半壁的月色透着斑驳的花影投入窗内。

青灯一晃。

素长清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即使今日在寨堂之中的所遇已经让他做好了心理准备,让他确切明知这是女国之地,是与自己的家乡有着天壤之别的地方,无论是思识行径还是风俗人情。

但是,在听罢明亭如此粗俗直白的一句,还是让他久久的回不过神来。

明亭说的太轻描淡写,就像卜一时问他是否喝酒一样,没有起伏,没有情绪,随意而平常。

一时之间满室弥漫着死寂般的沉默。

明亭坐在桌案前一手撑着下颌一手把玩着那只饮罢后的小巧酒杯,一双锐利的眸子没有离开过他的身上,半染戏谑之色,却是似真非真,似笑非笑。

但见素长清怔住了许久之后突然大笑了起来。

笑声震荡着他的胸口,他笑的很是狂放也很是豪然,任谁也不曾想到,似这样一个温润清朗的文生琴客却脱落着一番不输于武者的狂态。

那是令人惊艳而移不开眸的色彩自眸中晕染开来。

在灯烛下灼灼众生。

明亭握着酒杯望着他眉目之间的那一抹光色,也不言语。

但见素长清一边大笑着一边拿起了桌案上的那杯酒,也不管自己方才说的不善饮酒,只仰头一饮而尽,酒罢,他笑道,“姑娘此话当真?”

“好笑?”明亭问道。

“无是。”

“那笑甚?”

素长清饮罢酒后将酒杯搁在了桌上,一双清和的眸子落在她的身上,说道,“如此清风明月花下良景,又有如此美人自愿入怀,这般艳福又怎能让素某不开怀呢?”

他笑的很狂放,说的更是狂然。

明亭听罢眸子一沉,说道,“隐国的男人都是这般的大胆吗?”

素长清说道,“许是不若青原国中女子。”

“你当真不在乎?”

“姑娘既然不在乎,我一个男人又为何在乎?”

“是吗?”

“为何不是?”

素长清话音方落,只觉得突然有一股很强的力量扣住了他,来不及挣扎之下,一番天旋地转之后,才觉自己被人径直的压在了那方桌案上。

灯烛被撞在了地上,打了个圈,满室的烛光昏晃摇曳着。

素长清终是一介文生力气不敌武将,索性也放弃了挣扎,一片明晃的烛影下,他望着眼前欺身压住自己的女子,烛色染上了他的眸,他说道,“姑娘如此倾城绝世之貌,有得这般劲柳柔韧之身,更得如此玉凝晶雪之肌,我怎般想,都不觉得我有甚吃亏的。”

“这般说,你一路走来可是艳福不少?”

“凡俗女子怎及姑娘热情。”

“看来素公子当真是乐津此道。”

“好说。”

明亭欺身压住素长清,垂落的发散于桌案之上,她望着对方那双清和温润的眸子,不由得伸手抚了上去,语似蛊惑的说道,“这般谪仙似的人儿,却是如此来之不拒津好这等逍遥事的淫身,我确实是第一次见。”

素长清闻言有一抹不知名色的光自眸中闪过。

明亭的手顺着他的脸睑抚下,指尖轻划过衣上的剑口,眸色生冷的笑道,“当真是个尤物。”

素长清仰着头望着她,说道,“姑娘轻佻非礼在下在前,却不知以何指责于在下呢?”

明亭望着那双温润如春却丝毫没有软怯的眸子,说道,“你当真是伶牙俐齿。”

“姑娘过奖。”

“指责一词尚且严重。”明亭用指腹抚过他的唇,眸色微动,说道,“或许我正好这般。”

“能得寨主青睐当真是在下的荣幸。”

明亭望着这个被自己压在身下的男人,昏晃的烛影映着他那双墨色的眸,明明是素身文骨,却在这般劣势的局态之下也丝毫不曾退怯落于下风。

明亭眸色不动的望着他,说道,“公子如此豪然,那么我也不客气了。”

划过衣口的手停在了他腰身的衣带之上。

随即伸手缓缓地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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