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芸自知等级不够,退到一旁去等容萨。
这里的人来自各个公会,苏芸不熟,看了眼,独自一人待在角落里,打发时间。
她低着头,将海棠步摇取下来,放在手里把玩。
她手指拨动着上面的流苏,眼睛时不时往禁闭的门那边看去。
也不知道他们几人要谈论多久。
好无聊,想回去。
“苏娘子。”
叫我?
苏芸抬头,看着叫唤她的人,点点头,说:“梅娘子。”
客气又不失礼貌。
梅舒笑笑,往前走两步:“许久未见,苏娘子依旧风貌丽质。”
“多谢。”苏芸将手里的步摇插回头上,“不知梅娘子是有何事找我?”
自从那件事过后,衣公会和食公会的不和也从底部放到了明面上来,两方人除了公众场合会维护一下表面关系,其余都是冷眼相待。
梅舒突然问候她,她心里真的很难不警惕。
“说笑了,我一介闲人能有何事,不过是想与苏娘子闲聊两下,打磨打磨这无聊的时间。”
“梅娘子严重了,能与娘子相聊是我的荣幸。”
能来这个会议的人,怎么可能会是闲人。
“苏娘子好生幽默。”梅舒理理袖子,眼睛落在她的脑袋上,“这支步摇好生漂亮,上面的红宝石耀眼,不知苏娘子何处淘来,我也是喜欢的紧。”
苏芸手搭在步摇上,眼里露出几分笑意:“他人相赠的。”
“他人?”梅舒用手捂着嘴,取笑,“是情郎吗?”
“也是,苏娘子这般美貌,哪家郎君能不心中泛喜。”
“我要是他,夜里怕是都睡不着。”
头一次被不熟悉的人如此直白的打趣,脸上不自觉泛起红晕:“那个……”
“不打趣你了。”梅舒摆摆手,随意与苏芸聊了会,便从袖子里取出一张小纸条,“这是想给虞瑛的,还望苏娘子可以把我转交一下。”
苏芸看着,有点疑惑。
她解释道:“两会闹得如此难堪,我们这些做下属的,表面也不太好见面。”
梅舒深叹口气,用袖子点着脸:“我与虞瑛乃闺中密友,如今见面都如此困难,可真是心痛啊!”
最开始二人分别进入衣食两公会,全凭喜好,知道两公会不和,可从未想过会闹到这样。
如今祁又仪更是下令,不允许与衣公会过近往来。
“苏娘子贤名在外,我冒昧打扰心中愧疚。”梅舒福礼,“还望苏娘子可以海涵。”
苏芸双手搀扶梅舒起来:“梅娘子不必如此,我定会亲自教到虞娘子手中。”
说着,接过她手中的纸条。
“那我就不打扰苏娘子了。”梅舒再一次福身。
回到公会里,容萨检查了一遍皇后娘娘的寿衣,见没有任何问题,便给苏芸放了假。
“你也回去休息吧,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便可。”
这段时间苏芸蛮累的,确实想出去走走:“好。”
苏芸一走,宁璟也跟着离开。
二人先去到婉阁,她翻着这段时间的账本,营销额有点下降。
“这段时间辛苦各位了。”苏芸手指点着桌子,“若是还有旁人来闹事,不要怕,来一个报官一个,我们不惹事,也不怕事。”
“是。”
“这个月月钱翻倍,小运你等会去库房分给大伙。”
“好。”小运说:“苏娘子,新到了一批货,你要去看看嘛?”
“不了,你们做主便好。”她说,“若是小荷回来了,你叫她来宁府找我吧。”
小运看了眼站在门口的宁璟,脸色不是很好:“苏娘子这是不准备待在这?”
她不是休假吗?
为什么不待在婉阁。
苏芸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眼睛看向宁璟:“我出去玩几天。”
答应过他,等事情结束了,好好陪他。
小运低下头,轻声应着:“好。”
宁璟倚靠在门上,舌头抵着上颚,似笑非笑地扫过他。
“走吧,太晚了看不清路。”他走上前,非常熟练地牵起她的手。
苏芸没有多想,叮嘱着他们:“店里就靠你们了,我休假去了。”
小运抬起头,不去看二人相交的手:“苏娘子放心,我会看好的。”
苏芸窝着宁璟怀里,空出来的那只手抓着他的衣袖。
她吸吸鼻子:“这傍晚有点冷。”
宁璟搓了搓她露在外头的手臂,冷冷点。
将她往他身上拦了拦,这个人都快要贴在他的身上:“下回多穿点,免得感染风寒。”
这种事情苏芸不会跟宁璟杠,点着头:“知道了。”
一到府上,宁璟吩咐着:“找身干净的披风过来。”
“是。”
下人动作很快,正想上前给苏芸披上,就被宁璟拦下:“我来吧。”
他一挥手将披风盖在她的身上,细长的手指捏着绳子,在脖颈前打上结。
“晚上睡我屋。”他歪着头,轻声对着苏芸说。
“想都不要想。”苏芸轻轻地推开他,眼睛看向别处,“你特意给我准备的屋子我还没有睡过呢。”
“睡你的床榻也好。”宁璟揽着她的腰,手捏着腰间的软肉,“那屋子我也没有睡过,想必也很好睡。”
苏芸顺势靠在他的身上,言语间还在逗他:“我有说要和你一起睡吗?”
“你都跟我回来了,跑也跑不了。”宁璟拦腰抱起她,往后院走。
“放我下来。”一路上有许多侍女,苏芸有点害羞,整张脸躲在宁璟怀里,手不断地捏着他腰间的肉,“快点啊。”
“别乱碰。”
苏芸手一顿,感觉到某人的体温在不断上升。
她撇撇嘴,不说话。
苏芸这间屋子一直有人打扫,里面的陈设也是应有尽有。
宁璟将她放在床上,他屈身而下,双手撑着床,虚贴着她。
整个人被困在窄小的地方,二人的呼吸交错着搭在对方面上。
苏芸歪着头,手轻轻地推他:“起开,别压着我。”
“好。”宁璟拉着她的手臂,一个天旋地转,二人换了方向。
苏芸躺在他的身上,纤细的手腕被他单手扣着,不能动弹。
“这样如何?”
她翻着白眼。
“帮我解一下。”宁璟点着头,眼神飘到腰间的绑带。
苏芸也不矫情,捏着带子往外扯。
“真乖。”他扣着她的脑袋,一口擒住她的红唇。
“芸儿,叫我。”他吸吮着她的肌肤,动作一进一出,“叫我。”
“宁璟,你轻点。”苏芸手抓着他的后背,划出一条条红痕,“啊……你……你你轻点。”
一折通就是一个大半夜,苏芸全身瘫痪,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宁璟伸着手,轻轻拂过她,将身上的脏东西全部清理出来。
“有点红胀。”他低下头,吻着,“辛苦它了。”
苏芸身体一僵,双腿又不自觉打颤,滔滔江水往外流,她蹙着眉头,声音娇哑,“宁璟。”
“我在呢。”他抬起头,看着眼角泛红,温柔似水的她,心里痒痒。
他捏着她的脸,刚想在她嘴角留下一吻。
“离我远点,脏死了。”
白的,颗粒的,都有。
她可不想隔夜饭被吐出来。
他低笑着,伸手将她揽到身上:“娇气,你自个你还嫌弃。”
“你是厉害。”苏芸用无力的手肘戳着他,“从明开始,你还是别睡床了。”
“为什么?”宁璟眉头紧锁。
是他服务不好吗?
还是时间不够长?
“做人有点自知之明好吗?”苏芸斜眼看他,见他那副样子,心里更加决定这个想法。
“你太重欲了,要懂得节制。”
宁璟亲她的眼角,声音沙哑:“你欠我的,该还。”
为了让她好好工作,天天晚上抱着她,纯聊天。
日子实在清贫。
苏芸有点无语,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只留下一个字:“滚。”
宁璟将她抱起来:“先带你沐浴,我再滚。”
次日,日上三竿,苏芸从被窝里缓缓睁开眼睛。
她伸手摸了摸早已冰冷的隔壁。
果然是习武的,那么久还能起来。
苏芸双手撑着床,腿部的酸痛感依旧明显。
以后不能再心软了。
说好沐浴休息,结果就因为心软,又卷土重来。
要再来几个晚上,她相信她绝对会死在床上。
苏芸站起来想去穿衣,脚刚沾地,就是一整抖擞。
她叹气,喊道:“来人。”
“娘子你醒了。”
小荷一早就在外头候着。
“你来啦!”见到是小荷苏芸很开心,拍着身边的位子,“快过来坐。”
小荷坐在她身边,眼神看着她脖颈处的红红点点,不满地说道:“宁公子未免过分了些,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苏芸有点尴尬,用手捂着露在外头的肌肤。
“我替娘子更衣吧。”
“谢谢。”苏芸望着桌子上两套衣服。
一身是她偏爱的旗袍,一身是长袍汉服。
“穿那个吧。”苏芸指着汉服。
这旗袍虽然搭配披肩,但多多少少有些肌肤会露在外头。
身上……
没有一处好的地方。
“好。”
小荷替苏芸更好衣,用帮她捏了会肩膀和腿,让酸疼的肌肤好受些。
“出去走走呗!”苏芸带着她去后院的花园,“这宅子的装修蛮别致的。”
“那个喷泉早时……”
“你看见昨天公子又把她带来了。”
“瞅见了,那一晚上水都不知道要了多少回,公子啊……”
“你呀。”侍女打笑着,“你说她会是……”
“不会,听说是商户出身,无父无母的,怎么可能,能当个宠妾都不错了。”
“也是,她跟了公子这么久,也没见着有个名分,说不定连妾都当不上,就是个通房。”
她们在府里多年,也不是第一次见苏芸了。
虽然说宁璟现在宠爱她,也愿意宠幸她,可没有身份,在她们眼里就是一个低贱之人。
她们的讨论声不小,许是觉得这个时间不会有人来。
小荷有点担心,转头看向苏芸:“娘子,你……”
身边的人摇摇头:“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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