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巧还是不巧，快到秀场时，陆渊和龙念遇到了胡酒。

胡酒不是一个人，她身边有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男人身材高大，五官隽秀，脸上噙着温雅的笑容，看起来和胡酒颇为亲密。

在龙念看见他们时，那两人也看向他们，男人挑了挑眉，搂着胡酒大步走过来，“阿渊，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遇见你，你来米兰是……”

说着，男人看向龙念，上挑的凤眼微眯，眼中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唇角的笑容意味深长，不过只刹那又恢复正常。

龙念淡淡回视，男人突然了悟般笑起来，意味深长地看向陆渊，“原来是陪着佳人来玩啊，我还以为你最近又开拓什么新业务了呢。”

陆渊神情冷凝，不像是见到好友的样子，不过龙念迄今为止，也只在陆渊身边看到一个程野与他关系不错，其余的朋友，也不知是陆渊没有，还是工作太忙，她暂时无缘得见。

见陆渊不搭理他，男人也不觉得尴尬，依然笑得和煦自然，“你这性子啊，也不知道人小姑娘怎么忍受得了，小心好不容易找到的女朋友跑了。”

他话中似乎有深意，看着龙念一字一句的，似乎怕她不知道他就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龙念眨了眨眼睛，侧头看向陆渊。

陆渊终于有了反应，他淡淡看着男人，又看了看他身边乖巧依偎着的胡酒，“你这性子都有女人愿意前赴后继地扑过来，我向来洁身自好，女朋友自然舍不得离开我身边。”

“与其关心我，你不如多花点时间在自己身上，听说你最近女伴换得频繁，小心精力跟不上。”

龙念险些笑出声来。

男人面上神情不变，只是搂着胡酒的手加大了一点力道，胡酒仿若什么都没感觉到，依然笑得明媚，她抬起头，魅惑地看向陆渊，可惜陆渊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过她一眼。

男人看陆渊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叛逆不听话的晚辈，“那就不劳你操心了，我虽然虚长你几岁，但还不至于到精力不济的地步，恰恰相反，我人生阅历比你丰富不少，你以后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大可以像我咨询，我一定不会藏私。”

他转而看向龙念，笑得和煦，神情有点好奇和关切，像是一个邻家哥哥：“想来这位女士就是陆伯父他们口中的龙女士了，这个姓氏很少见啊。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我和阿渊自幼一起长大，感情深厚，你可以随他一起叫我一声林晨哥。”

龙念恍然大悟，“原来你就是那个网上说的换女伴比换衣服还勤的林晨啊，我之前还不相信，现在倒是信了。”

黑白分明的眼珠骨碌碌转着，一会儿看看林晨，一会儿看看胡酒，而且她神情中是毫不掩饰的艳羡。

“你昨天的女伴不是这位小姐吧，你是怎么做到一天换一个女伴的呀？”龙念‘崇拜’地看着林晨，话中充满了对他这一行为的惊叹与羡慕。

林晨神情一僵，他认真打量龙念，却见她仰着头，脸上是全然的羡慕，看起来单纯又不谙世事，而非故意用此来影射嘲讽他，他不由得反思，莫非真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我昨日还在飞机上，身边并无女伴，你可能看错人了。”

“怎么会？”龙念表现得比林晨这个当事人更像当事人，“你明明有女伴呀！我还想问一下你是怎么做到换女伴这么勤她们都不生气的。”

说着，龙念一副很失落的样子。

其实林晨究竟有没有女伴龙念不知道，毕竟她又不认识他，怎么会去关注他这些？

只是她能看出来，林晨身上关于胡酒的气息浅淡，分明才与胡酒厮混在一起，倘若他们俩在一起时间久了，林晨恐怕就会如陆渊故意说的那般，年纪轻轻就精力不济了。

林晨脸上的笑快维持不住了，他倒不是觉得在另一个女伴面前提起之前身边的女伴会感到尴尬，毕竟对他而言，女人只不过是个消遣罢了，他出钱，买她们陪他的时间，很公平。

他只是没想到长了一张看起来很聪明的脸的龙念竟然这么不通人情世故，顺水推舟都不会，死揪着这个不放，他实在没兴趣和一个外人讨论换女伴是否勤快的事。

但所谓先撩者贱，他主动挑起的事，也不能怪别人还击。

主要他昨天身边的确有个女伴，而这个女伴的确不是胡酒，虽然不知道龙念究竟如何得知，并且现在还一副诚心求教的样子。

若是平常时候，林晨就大大方方说了，可龙念虽然生的精致漂亮，五官却没有彻底长开，眉眼间还有些稚嫩，两颊边又有点肉肉的，看起来像是个未成年，她神情单纯天真向你望来，眼神清澈，让林晨那张以往荤素不忌的嘴实在说不出调笑戏谑的话。

总觉得像是在教坏小孩子似的。

“咳，你昨天说的那位女士，是我的秘书，不是我的女伴。”林晨清咳几声，又披上了儒雅的外皮，配上隽秀斯文的脸，实在让人难以相信他是一个常年流连花丛，入幕之宾如过江之鲫的人。

龙念不知是信了还是不信，但她很配合地点头，失落道：“是这样啊。”

陆渊看够了戏，这才出声，“好了，你少在网上看些乱七八糟的新闻，虽然林总女朋友比较多，但是那些都和你无关，你想要学他左拥右抱的心就死了吧。”

龙念蔫蔫的，似乎被打击得不轻。

林晨抽了抽嘴角，一时分辨不清陆渊到底是不是故意挤兑他的。

“我和阿念还有事，就不打扰林总的约会了，再会。”

龙念和胡酒擦身而过时，胡酒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撞了她一下，龙念轻飘飘看她一眼，只以为胡酒是把那套拈酸吃醋的小家子气使出来，并未放在心上。

胡酒却被她那无机质的漠然眼神看得脊椎发凉，等龙念走远以后，胡酒依然心有余悸，不过一个普通人罢了，竟然会有那种仿若神袛看蝼蚁的眼神，应该是她看错了吧？

等到陆渊带着龙念走过一个转角，看不见林晨和胡酒了，龙念才没忍住笑眯了眼。

“没想到这个大名鼎鼎的林总竟然这么不经逗。”龙念想起林晨神情僵硬的样子，笑得东倒西歪，“不是说他是社交好手，情商很高吗？我怎么觉得他有点傻啊？”

陆渊轻哼一声，“那都是他的营销罢了，这种不懂得尊重女性，一味用钱去砸人的人，迟早有他后悔的一天。”

陆渊以前和林晨也是关系很好的朋友，就像林晨说的那样，他们自幼一起长大，那时候林晨对他们几个年纪稍小的弟弟很是照顾，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就开始变了。

先是和他们逐渐疏远，一周都见不到一面，后来更是换女朋友如换衣服，最过分的一次，他一天换了两个女朋友，在女生找过去质问的时候，他甚至一点不觉得愧疚，居高临下地看身边的女友羞辱了女生一遭，最后这个女生受不了这个屈辱，没多久就转学了。

当时林晨脸上那种漫不经心、高高在上的神情，陆渊至今难忘。

也是从那时候起，陆渊、程野他们就和林晨越来越疏远，而林晨在男女之事上也越来越过分。

他对女人的那种态度，仿佛把她们当成一个可有可无的玩物，并且不以为耻，与一群‘志同道合’的纨绔子弟，荤素不忌，什么花样都玩。

陆渊至今想不明白，当初那个开朗正义，曾经说过长大以后想去当警察的林晨究竟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他父母恩爱，身为家中独子受尽宠爱，根本不存在什么受到打击性情大变的情况。

龙念笑够了，和陆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别的事，突然脑海里闪过林晨见到她时那古怪的神情。

当时林晨和她对视时，她就隐约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可是林晨的确是个普通人，龙念也就没当回事。

现在细细想来，那神情似曾相识。

龙念敛眉认真想了想，还是想不起来曾经看过谁有这种神情。

林晨指路‘完美’那章，和陆家是世交，势均力敌的集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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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 32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