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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陛下那日在永和宫里确实是和皇后吵起来了。”

“奴婢不清楚。那时庆公公在门外守夜，能近门前的只蕙青姐姐一个婢子。但那日陛下走时，是显得不太高兴的。陛下也与皇后生分了不少。”

“生分不生分的，”贤妃笑了一声，“你不是说过，陛下歇在永和宫的时间虽多，要水的时候却少？”

“是……可陛下平日里看着，对皇后娘娘的确有几分用心……”

贤妃冷哼一声。

“还有别的古怪没有？”

“有……是有的，陛下近来又和娘娘关系缓和，可陛下来时，书房里连蕙青都不得进去服侍了。他们在书房待得也不久，不过每次都会让我们把墨砚洗了。”

贤妃：“…………”

这两口子是有病吧，大白天的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练书法？

“还有呢？皇后被禁足，听说和胡婕妤脱不开干系？”

“是，皇后娘娘半夜带着胡婕妤绕着玉静湖跑步……”

贤妃：“…………”

曾经被姜文冉绑着去御花园丢人的经历又在她脑海中反复浮现，她低声说：“这个疯子……”

可她一直知道姜文冉是个疯子，不是吗？

她站起来，手指摸着桌子上的纹路，指腹被挤压的感觉令她心生烦躁。

从前她有把握，因为她知道姜文冉有多愚蠢，而陛下同样觉得他是个蠢货。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姜文冉突然变得这么……可她却觉得很合理呢？

而且陛下怎么会、怎么可能对姜文冉改观？

陛下心里有姜文冉？

不过是因为暂时还不能扳倒姜家罢了！

她狠狠地推了一下桌子，把地上正跪着的人吓了一跳。

“胡婕妤怎么会和皇后碰在一起？”

“这……奴婢也不清楚，不过皇后娘娘引胡婕妤和陛下见过一面……”

贤妃听完，几乎要控制不住嘴角的冷笑了。

看来姜文冉现在对她是真的防范得紧啊，面子上还和她姐姐妹妹相称，可实际做的全都是胳膊肘往外拐的事。

想到这里，她不禁又感到疑惑。

为姜文冉跳湖以来的种种。

仔细想来，姜文冉对她态度有异，就是从跳湖未遂后开始的。

或许姜文冉的脑瓜子终于开了窍，知道自己一直被控制利用。

贤妃叹了口气。

看陛下的行为，恐怕短时间内是不会再对姜文冉做什么处置的。假如……是说假如，陛下心里真的对姜文冉……

不，不能再叫姜文冉得到更多的信任，她必须要想个法子……万全的……

“罢了，你先退下吧，穿上本宫为你准备的鞋子回去，你的鞋沾了泥水，就脱在这里，别叫皇后发现了你的破绽。”

“……是。”

姜文冉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不止是他，连蕙青和蕊白也精神欠佳。这是因为姜文冉见麻将找了出来，忍不住手痒，招呼蕙青她们和自己搓麻。

说准确点，这其实都不能叫麻将……可能说是骨牌更符合些？但是玩法倒是和麻将一模一样。

麻将这个东西，基本上入了门槛就戒不断，哪怕一次输了个上千上万，也只会认为自己只是暂时手气不好，好运永远在下一把。

蕙青和刘公公一开始还顾着要让着姜文冉一点，到后来也杀红了眼，四个人一块儿搓牌到了快天亮。

还是刘公公第一个恢复清醒，劝娘娘该睡下了，姜文冉才发现时间竟然过得这么快。

姜文冉不习惯熬夜，上次这么熬可能还是大学的时候和网友连麦守世界杯。

因此虽然补了七个小时的觉，他也还是犯困，哈欠连连。

为了打起精神，他做了半小时的锻炼，靠发汗的方式把困意排走。

姜文冉自主训练的时候是最放松的，思维也最活络。

被禁足了之后，他把胡婕妤拉进伙的想法反而强烈了起来。

而且针对胡婕妤的身体情况，他开始想有没有最合适的私人定制。

胡婕妤体质弱，气血也不通畅，其实最适合她的训练方式是游泳。

游泳可以促进血液循环，还能促进新陈代谢，对消化也有好处。

然而这只能是想想了……如果他真的让胡婕妤去游泳，那就不是禁足这么简单了。

可恶，明明游泳带来的愉悦感能和慢跑相提并论。做有氧运动的时候，最好的一点就是能够让大脑放空，稍作休息。

让脑子放假也是运动里不可忽略的要素，轻松的心情能让运动效果增幅，但凡有紧张的情绪，肌肉也会跟着紧绷，反而容易堆积更多乳酸。

这如果要提高代谢的话，瑜伽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姜文冉脑补了一下胡婕妤做瑜伽的画面，觉得还不错。

而且这种安静的运动，应该也比较能勾起胡婕妤的兴趣……

后宫里喜欢跑步的人还是少啊。

等他冲完澡，胡婕妤就登门了。她总是避开和庄妃她们碰面，这次是姜文冉把她喊过来的。

现在正是健身班例行做操的时间，胡婕妤站在门外偷偷地看，不太明白皇后这样兴师动众，到底想做什么。

“娘娘难道不怕陛下知道吗？”

姜文冉无奈：“你难道觉得我能瞒过陛下？他不管这里的事。”

这话叫胡婕妤心里吃了一惊。

她目光又投向庭院里，平时稳健的刘公公此时正带领一众宫女们蹦蹦跳跳，令她暗暗咋舌。

“想不想试试？”姜文冉看她目不转睛的，忍不住发问。

“不，不不，这就不了。”胡婕妤尴尬地摆手，“妾身做不来这个。”

反而是那天晚上跑步的感觉，她这几日里偶然想起，心中隐约还残留着几丝回味。

风拂过发丝，脑子里不必想任何事，的确是她难得轻松的时候。可是上次皇后带她跑了一次，就落了个禁足的后果……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敢提出来再跑第二次。

“也不一定要做这个，”姜文冉的歪主意已经打了起来，“也有在屋子里的，不用和这些人挤在一处，要不要试试？”

胡婕妤还是不敢。

“哎呀，行吧，”姜文冉也知道急不得，毕竟健身房的客人不都是立刻就对运动感兴趣的，也有犹豫了好几回才来联系他的人，“不急，那咱们搓麻将去。”

胡婕妤对麻将的接受度反而高一点。

姜文冉坐庄，招呼了训练结束的蕊白和兰春过来作陪，然后给胡婕妤说明了打牌的规则。

“这就和赌坊里赌钱一个样，要有个庄家。比如说第一局我坐庄，咱们一局每人押个一两银子做注。要是我这个庄家赢了，你们就都要给我押注的双倍，也就是二两银子。相反，要是你们之中谁赢了，我就要给她二两银子。其他人各给她一两银子就得。”

蕊白笑道：“多亏娘娘昨晚坐庄，小的这个月得了双份月钱了。”

旁边的兰春没忍住噗嗤一笑，被姜文冉瞪了一眼之后，赶紧收了嘴。

胡婕妤：“要押一两银子吗，那要是输得多……”

姜文冉这才想起，胡婕妤之前的月例被扣了，半年的惩罚还没到期呢，手头恐怕是没多少余钱的，赶紧说：“那是我逗她们的打法，咱们就打半吊钱的吧。咱们第一局就纯教学，不算钱。”

胡婕妤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陛下罚人是太狠了，”姜文冉怕她多想，又说，“比如说这次，根本没必要禁足半个月的是不是？他就是不知道疼人。”

说着洗起了牌，四张四张摞好。这种骨牌就是太扁了，不得不拿在手上，玩起来更像字牌，没有麻将那么方便。

改天他要找个工匠打磨一套现代麻将，麻将就是要哗啦哗啦碰碰磕磕，出牌也落地有声，那样才有灵魂。

麻将的规则不复杂，可要说给新手听，还不如直接上手带她打一把，和桌游一样，玩过自然就懂了。

“咱们一个人先抓四张牌，这是我的，蕊白，兰春，然后你的。都拿了之后，再各抓四张。总共是要轮流抓三次。总共是十二张。牌千万不能叫别人看到啊，不然就会被占便宜了。尤其是这丫头。”

他指着蕊白，蕊白马上吐了吐舌头：“娘娘瞎说，哪是偷看，牌都快低到桌子上了……”

“再被我抓到你偷看，直接扣了你这个月的月钱。”

蕊白皱起了小脸，委屈兮兮道：“好嘛……”

“我是庄家，可以拿一次跳牌，一次抓两张。”姜文冉伸手抽了两张牌，“然后你们每个人还能再拿一张。”

胡婕妤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这个我倒是知道，从前下人们晚上也会聚在一处玩牌，听过几耳朵。”

胡婕妤刚说完，又暗自懊悔了。她自己一向最忌讳从前的下人出身，怎么如今还自己提了起来呢？

姜文冉说：“那就好，那你就更好上手了。来，都抓牌吧。”

然后他就给胡婕妤讲了顺子，对子的概念，怎么样去杠，怎么吃别人的牌，怎么样才能胡牌。

在胡婕妤表示大概理解之后，快乐的麻将局终于开始了。

姜文冉给兰春她们使眼色，意思叫她们第一局让一让胡婕妤，好让她有点成就感。

在他们的有意施为下，胡婕妤果然在第一把就自摸了。

两圈下来都是她这个初学者赢，她不傻，知道大家都让着她，提出第三局开始还是赌钱吧。姜文冉就让她来坐庄。

第三圈不用教人，打起来轻松一些。姜文冉正想一展雄风，把昨天晚上的屈辱都挣回来，却忽然发现胡婕妤表情不对，开始数牌。

“怎么了？”姜文冉问。

胡婕妤略带不好意思地看了他们一眼，最后把剩下的牌摊在桌面上。

“我好像胡了。”

姜文冉：“…………”

是新手运气！绝对只是新手运气！

写日常反而是最难的。

今天好险，买菜的时候旁边测出来一个红码。

小姜保佑我明天码不会黄（合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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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四十三块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