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杀案再起

陈一松抱着一个小盒子跟着濯池走在下山路上,盒子里面正是五百两的银票。

“掌门让我护先生周全,送先生回去。”

对此,濯池并无异议,只是,他总是觉得奇怪。

事情看似解决了,李伸偷了秋月枫,秦勉得知后想杀人夺宝,恰巧被秦洛因得知,秦勉为了堵住她的口便将计就计让她疯了。

可濯池总觉得太过牵强,还有《鬼刀杀人》这本书的出现。

为什么他会出现在李伸的胸口,又为什么即使要掉包也一定要出现在现场。

他回头看向华山,中午下了些小雨,此时的华山正被山雾笼罩,灰蒙蒙的,雾中若隐若现,似乎有什么隐藏其中。

忽然,雾中黑影飘动,有人来了。

是时谨弋。

他上前一把抓住濯池,语气焦急,“出事了,秦勉死了。”

濯池只觉耳边轰地一声,串联起来的线索有一处轰然倒塌。

李伸鞋底的黄泥。

三人立即折返,山鸟在林雾中穿梭,树叶簌簌作响,天渐渐阴沉,山雨欲来。

依旧是紫霄殿,依旧是那群人,只是氛围不同之前。

濯池三人赶到时,李伸和秦勉的尸体正被放在大殿中间。

太清神色严肃,死死地盯着地上躺着的两具尸体,见三人来也没有什么反应。

陈翘楚站在旁边,替三人解释发生的情况,“秦长……秦勉被押送地牢后,对以人试毒的事情供认不讳,但坚决不承认自己杀了李伸,午时过后,便发现他已经死了。”

濯池走上前掀开盖着秦勉的白布,下一秒却转身干呕。

只见那尸体并不完整,被拦腰折断,原本是小腹的地方却只剩空空的血洞,甚至还能看到内脏被扯出的痕迹,面部惊恐,两只眼睛几乎要翻到后面去,可见死时经历了极其可怕的事情。

其余人更是偏过头去,不愿再瞧这血腥的一幕。

时谨弋用剑挑起白布,盖住了秦勉,濯池坐在地上久久不能回神,只觉胃中翻涌,瞧着几乎要昏厥过去。

陈一松接受程度比濯池高,但双手仍旧止不住颤抖,他声音有些飘忽,“这…这是怎么回事……”

陈峥面色难看地坐在旁边,“中午将他押进去时还好好的,下午再去时,已是这副模样了。”

濯池深呼吸,扶着陈一松起来,只是还有些站不稳,他目光灼灼地看向太清,“凶手,就在我们之中。”

陈一松陪着濯池来到地牢之中,因为秦勉的死过于突然,知道内幕的也只有在场的几人,因此只有极小的可能性是外人。

事发到现在也不过短短一个时辰,想在一个时辰内进入地牢杀人,必然是对弟子换班极为掌握之人,否则不可能悄无声息地杀人离开。

两人来到关押秦勉的房间,只见地上草垛杂乱,血迹喷射在墙面上,而整个地牢唯一的光源,则是一个极小的窗户。

这窗户位置高,是长方形的模样,且不说高度能否到达,单是一个小孩爬进爬出都很困难。

当然,秦勉的死状也足以表示,杀死他的并非人,而是野兽,一头会吃人的野兽。

陈一松蹲下,指着地上的血脚印,“瞧这脚印,并非豺狼虎豹等大型动物,应当与普通土狗差不多大小。”

濯池点头,“它进出应当是通过顶头的那扇小窗户,所以并不是猛兽,瞧这脚印,是身材短小的犬类。”

“只是有一点,若非大型动物,为何秦勉竟然毫无反抗,凭他的武功,不至于如此惨烈。”

“而且……”濯池低头看着四周散落的草垛,“这间地牢的草垛,有些过于多了。”

恰好门口的弟子听到,于是回答,“是秦长老要求的,他说地牢草垛太硬,让我们多取几个来。”

濯池回头,正与时谨弋对视,“啊,你来了。”

时谨弋冲带路的弟子点点头,递给濯池一张纸,“这是秦勉的午饭菜单,饭菜碗筷都已验过,无毒。”

午饭也只是平平无奇,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既然饭菜无毒,那一定是草垛的问题了。”说罢,濯池踢踢脚边的草垛,“验一验,说不定有什么惊喜。”

很快便有弟子来报,说新加的草垛除了有安神助眠的香料加入,并没有其他的异常,而且香料也并不多,不至于麻痹。

“到底是在哪里下的毒呢……”濯池在地牢中转来转去,陈一松拦住他,“先生,为何一定说秦长老中毒了呢?”

“你是真的没发现吗,秦勉尸体的血是黑褐色的。”

“一般血液凝固为红褐色,而中了毒的血液含有毒素,遇空气挥发,毒素显露便更偏向黑褐色。”

“况且若不是秦勉中毒,怎么会一点动静也没有地被杀了呢。”

时谨弋盯着地上的血迹,猛的抬头,“或许,秦勉不是在牢房中中的毒。”

濯池挑眉,“怎么说。”

“既然牢房怎么查也查不出,那说明问题不出在这。”时谨弋笑笑,“很简单的道理啊。”

……

于是又来到秦勉的房间,一进门便闻到刺鼻的香味,三人迅速捂住口鼻。

陈一松上前开窗通风,濯池站在门口并不入内,他思索片刻,从怀中拿出一包白粉,置于空气中,片刻,白粉黑化。

看样子,秦勉是在自己房间中的毒。

“秦勉不是杀李伸的凶手。”

另外二人看向濯池,显然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这没头没尾的话。

但他并不准备多解释,而是转身离开,“他怎么中毒的我已经知道了,走,我们去会一会真正的凶手。”

秦洛因此时正坐在梳妆台前,双目无神地盯着镜子,对于突然来访的人也无动于衷。

青年站在秦洛因身后,轻轻环抱住她的头,俯身亲吻,仿佛虔诚的信徒。

手轻轻划过秦洛因微微颤抖的脸,青年抬头看向镜中缠绵的二人,眼中充满爱意,语气亲呢,如同热恋中的爱人。

“洛因,你不乖。”

镜中秦洛因眼中无波无澜,就像一具木偶人。

“咔嚓”一声,秦洛因头轻轻地偏了过去,青年替她擦拭了嘴边的血迹,而后一条鬣狗跳了出来,上前开膛破肚,大快朵颐。

青年在秦洛因的衣服上擦拭着手上的血迹,而后转身离开,只留下房间内咀嚼的声音。

门口,看守弟子不知所踪。

紫霄阁内。

短短一个时辰内,尸体从两具变成了三具。

太清的脸色再也维持不住,瘫坐在地,嘴中不断呢喃,“是她,是她回来了……”

陈翘楚歉意地笑笑,却也没多说什么。

秦洛因的死状与秦勉一模一样,只是血还未凝固,染红了一大片白布。

敢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连续作案,这个凶手确实胆大。

可杀人动机到底是什么,杀害秦勉和秦洛因的人,与杀害李伸的人,其中究竟是怎样的关系。

濯池看向太清,刚想询问些什么,却被人挡了视线,抬头一看,是陈峥。

陈峥的脸色并不比太清好到哪里去,但仍强撑着,他扯出一抹微笑,“先生,李伸一案已结,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们处理吧。”

陈一松有些焦急,“师父……”却被陈峥眼神制止,虽然不解却也只好闭声。

殿内一片寂静。

濯池如释重负地笑笑,“好,那我就先走了。”

说罢便要转身离开,未曾想有人一把拉住了他,竟是陈升。

在几桩命案发生后,陈升一直不多掺和,只是坐在一旁,像个旁观者,似乎谁活谁死并不重要,走个过场罢了。

没想到竟然主动拦住了濯池。

“此事,还请先生调查清楚。”

陈惜月更是不可思议,欲要争辩些什么,却被陈翘楚拦下,摇了摇头。

濯池正想说些什么,却感觉旁边视线灼灼,陈一松直直地盯着他,感觉要把他烧出个洞似的。

那可是陈升冠绝榜第三让你留下来就留下来吧一起去破案吧我们一起惩恶除奸揪出幕后真凶吧!

濯池无奈地叹了口气,感觉不留下来的话,好像会被绑回来。

陈峥被拂了面子也不恼,倒像是放下心来,他作揖,“既然如此,那先生请随我来吧。”

濯池随陈峥走到了偏殿,见他抽出一本书,书架缓缓开启,竟是密室。

陈峥径直入内,濯池在门口犹豫片刻,也跟了进去。

陈峥背对濯池,闷闷开口,“方才送走先生实非我意,只是掌门之命,不得不从。”

濯池并不接话,只是默默跟着。

这密室并不是很大,东西也不多,桌子上摆着几件陈旧的物品。

三封信,两把剑,以及一块帕子。

这几件物品被保存的很好,也并没有落灰,看来是常常查看。

陈峥张口欲要解释,“这是……”

濯池摆手打住,“是地道中的那具女尸遗物,是吗?”

显然未料到濯池竟然已经发现,陈峥愣了愣,随即点头,“没想到你们已经发现了。”

“不错,那具女尸本不是华山派人,而是南疆人,叫秋月淮。”

至此,南疆,秋月,还有什么不明了的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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