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皞赫一个眼神示意陈知亦收好手里的钱,便先出了房间,来到院内,只见一个满脸络腮胡子光头壮汉大声嚷嚷,“程蛋,你个盗窃犯滚出来,偷了公司领导的创意自己回家开店创业,倒是打得如意算盘!”
站到院子中间,看着叫嚣的壮汉,白皞赫挺直身板,一个犀利的眼神投去,门外三三两两的路人指指点点,嘴里嘟囔着什么。
“你在狗叫什么?”白皞赫气势磅礴站定壮汉面前,平视男子,声音响亮,“我要真是什么盗窃犯,公司早报警抓我了,还用你在这里招摇撞骗,造词诬陷于我。”
从房间里走出来的陈知亦打量着壮汉,嘴角扬起,从荷包里掏出一个手机出来,“喂,110吗,坡子街,坡子巷,101号有人寻滋闹事… …啊,对的,一个黑衣夹克光秃络腮胡子男的,一米八左右… …”
壮汉听得面前女人如此细致描述他的体貌特征,环顾四周,没有其它人,只是站在院门外爬着墙头听热闹的路人指指点点,他刚要发作,扬起手打在前方空气回摆默在耳朵上,表情严肃点了下头,剜了一眼陈知亦,愤愤不平朝门外疾步离开。
一旁的白皞赫则抬高手臂做防御动作,哪知那壮汉嘴里嘀咕几声甩手出门。
陈知亦把电话揣回荷包,另一只手扒拉在白皞赫抬在半空的手臂,侧脸微笑,“没事,我就佯装打了个电话,壮汉就被吓走了,真是不经唬!”
“你还真… …”白皞赫举着食指随即转变立起大拇指,“真真厉害!”
陈知亦听了,这才满意走回房间,看着墙上还挂着几件蜡染服饰,“看来今天开张大吉,倒是卖出去大部分衣服。”
白皞赫一边拿扫帚清理房间地面垃圾,一边收拾回家的东西,没一会功夫,弄好后看着坐在收银台的陈知亦,一脸欣慰,“你现在翘着二郎腿,有点像老板娘那味道。”
陈知亦磕着葵花籽,白皞赫疾步靠近手掌接过空壳,她莞尔一笑,“只是有点像吗?难道不是吗!”
“是是是,老婆大人说得对,小的遵命!”他把空壳扔进黑色垃圾袋,提溜着出了门倒在街上的垃圾桶里。
陈知亦则关上店铺门,挂了一个【店铺打烊,客官休息一下,小二明天回来!】的小小牌匾在门把手上。
抬头便是店铺匾额:【妞妞蛋蜡染铺子】
往下雕刻小字:十年手艺,百年传承。
原处的白皞赫骑着小电驴等候一旁。
白皞赫抬眸间,便看到村寨里山脚下坐落的自家小院,木门上方是高高的门头,他推开门进去,奶奶早已做好饭菜等在一旁。
三人在院子中吃了一顿晚饭。
收拾干净,白皞赫学着程蛋奶奶前一天的步骤,开始进行蜡染。
满院子都是晾晒的衣物,他坐在方凳上看着辛苦劳作一天的战利品,拍着酸胀的后腰,昨天晚上辛勤运动都没这么疲累,可心里还是高兴。
接过陈知亦递来的茶水,他轻轻抿了一口,细细想着:在家里这样做太费体力了,若是把这传统手艺推崇起来,利用机器完成蜡染,那就节省许多时间,人工也不用这么疲倦。
太阳穴突然隐隐作痛起来,白皞赫左手揉在穴位,眉头拧巴,嘴角轻微抽动。
陈知亦把茶水放在方桌,两只手轻轻揉在白皞赫的太阳穴,柔声询问道:“现在好些了吗?”
刚要踏出门槛的程蛋奶奶看着画面,嘴角掩饰不住上扬,扒在门上,“这小子终是开窍了,我就看好妞妞,哪像小翠,还是妞妞好,妞妞棒。”她满意点着头关上自己卧室房门,摸向桌上立着的黑白照片絮絮叨叨,“老头子,我的儿小吉,蛋子这是可算开窍了,相信不久我就能抱曾孙啦… …”
“嗯,舒服多了。”白皞赫闭着眼睛,一片白茫茫雾海出现,那团蝉蛹蠕动,上下唇触碰,“不可以,我们的蜡染绝对不能机械化,那样,就不能称之为蜡染了!”
他还想要询问着什么,闭着的眼皮由白茫一片变为红橙满目。
猛然睁开眼睛,便是陈知亦嘟着嘴,疑惑看向他。
她的手触摸到白皞赫额头蹙起的沟壑,担忧问道:“你是进入梦靥之中?不然怎么会这么难受的表情。”她的指腹从额头移到脸颊,整个手掌扶着苍白的面容,随即拥入怀中,摸着白皞赫的黑发安慰。
“咕咕咕”耳边传来孱弱的呼救,正是陈知亦的肚子咕咕叫着。
白皞赫仰头对视,“怎么,这才吃饭就饿了?我去给你做些吃的吧!”
他刚要起身,便被陈知亦按住保持拥抱的动作,“别,我这是肚子在唱歌,逗你开心呢!”
“你个小调皮!”他双手环在腰肢,仰头看去,一张不经修饰的清纯面容同样俯视看着他,他撒着娇,“要奖励!”
陈知亦轻笑一下,低头嘟嘴亲去,两人就这样抱着亲了好一会儿。
程蛋奶奶开门出来上厕所看见抱在一起亲嘴的两人,两眼放光,嘴里喃喃自语:“我的乖孙,这么快就亲上了。”厕所也不上了,又偷偷摸摸走回自己卧室,静悄悄关上房门,抱着老头黑白照片在怀里,一把鼻涕一把泪,“老头子啊,我开心!今天蛋子的店铺开张大吉,他和妞妞的感情也是越发浓烈,颇有我们两个当年那番风范… …”
回到房间的白皞赫和陈知亦看着打开的柜门,两双眸子同时盯着那把摇摇欲坠的黑锁。
白皞赫走上前去,摸在黑锁上。
陈知亦跟在身后,小声说道:“看来,今天有不速之客造访了你的房间。”
“嘘!”白皞赫食指竖起堵在陈知亦软糯糯的唇上,他手指指向锁芯,示意陈知亦摸去。
接受到信息的陈知亦摸了一把黑铁锁,上面还残有丝丝温度,警惕着扫视一圈屋里,踮起脚尖凑到白皞赫耳边,“门窗没有撬动的痕迹,那人应该还在房间里。”
两人的目光直接集聚在床底下,嘴角一撇,白皞赫从床头柜被衣服掩盖的角落拿起利刃手柄握在手心,陈知亦则用屋里剩余的白布条子拽在手里。
一把银光利刃直逼床底,白皞赫低下头来,对视上那双贼眉鼠眼的眸子,威逼利诱,“出来,你出来,我就不拿刀捅你!”银光闪闪。
贼眉鼠眼男子猫着腰爬出来,陈知亦则一捆白布条套在瘦弱贼眉鼠眼男子身上,白皞赫递过利刃给陈知亦。
陈知亦则交换手里的白布条子给白皞赫,三下五除二,给贼眉鼠眼男子转了几个圈,白布条子缠绕住男子手脚不得动弹。
一个死结,男子被白皞赫随手一扔,这贼眉鼠眼男子特意转个弯,不至于让自己倒在地上,直挺挺倒在床上。
陈知亦则背靠着门,手里把玩起利刃。
白皞赫一把抓起男子手勒在脖子,恶狠狠地语气,“说,为什么要来我这里?”
出来上完厕所的程蛋奶奶揉着眼皮,看着程蛋房间透出来的灯光,一个高大身影正抱着娇小身子,奶奶眼睛登时瞪圆,“我的奶奶,蛋子进度这么快!都进房间还抱上妞妞呢!”她眨巴眼睛,揉揉眼皮,再次瞪大眼睛,此刻她的蛋子屁股往前顶去,她害羞着听着里面尖锐的叫声,她并拢手掌靠近耳朵,向里听去,“疼… …疼… …轻点!”瞬时羞红了脸往自己房间走去,上了床,抱着老头的照片嘻嘻笑着:“我这来年怀里要抱个大胖曾孙啦!”
房间里,白皞赫抓起瘦弱贼眉鼠眼男子,手卡在他的脖子,哪知他不从,往后一挺,白皞赫腹部受损往后一缩,眼看男子缩动往前,白皞赫一个挺身向前,一把薅住贼眉鼠眼男子后脖颈,把他带入自己怀里,双手锁死他的脖颈,让他不能动弹。
“疼… …疼… …轻点!”男子音高八度,尖锐叫喊,仿佛唱台上的女高音。
玩弄利刃的陈知亦手指动作停顿,抬眸朝窗外看去,一个佝偻的身影远离。
眼看控制住贼眉鼠眼男子,白皞赫又捆绑住一圈白条绳子,加固让他不能动弹,一把扔到地上,气汹汹道:“那床你也配上!”
其余两人目光疑惑,盯着床去,只见陈知亦羞红一脸,诺诺回答:“待会重新换张床单,我们还是先审清楚他的来历。”贼眉鼠眼男子嘟着嘴甚是无辜。
她走上前去,刀尖滑落在贼眉鼠眼男子脸上,随后滑动往下,“先割哪个地方才会老实交代呢?”
贼眉鼠眼男子神色慌张,眼珠跟着陈知亦利刃滑动的方向往下游弋,刀尖停顿到某个部位,他夹紧双腿,不住哆嗦,声音颤抖,“我说,我全都说!”
“谁派你来的?”
“WWW服装负责人让我来的。”
“他让你来做什么?”三人视线同时移向开锁的柜子。
贼眉鼠眼男子唉声叹气,“那把锁是我撬开的,他让我来你的房间翻找,尤其是柜子都不要放过,让我来找一本封皮是植物的笔记本。”
“所以赏金是10000元!”白皞赫自信轻笑一下。
贼眉鼠眼男子摇摇头,白皞赫不可置信探向男子,他低头垂丧说道,“我要是找到这本笔记本并交给公司负责人,他便许诺给我一个进入WWW服装公司的实习机会。”
“一个实习机会!”白皞赫轻笑一声。
陈知亦皱着眉头,“又是那本封皮带植物的笔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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