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突然的强力冲击破坏,几块木板随意落在地面,木板碎渣随着脚步的急促进入带起强风,短暂从地面弹了起来,又没有方向落回地面。
“砰砰——”两声枪响,地上躺着一具高大尸体。
“嘭——”之后是“砰砰——”枪响,顾仕影手中的电报内容发送完毕,他急促把小型电报机放回原位。
重新整理妆发,确定着装没有错误遗漏的地方后,开卧室门出去,寻找来自隔壁屋子的惊响。
客厅里,孙婉丽早已靠在大门那里,看到开卧室门出来的顾仕影,瞳孔放缩,指尖“嘘——”在唇边,用手招呼着顾仕影过去。
两人靠在门边,顾仕影转动门把手,把门开了一个缝隙,看见隔壁屋子走出来一行拿着枪的人,枪口还在冒着白烟。
顾仕影往屋子方向看去,眼神疑惑:这不前段时间,老王租住的屋子,难不成他还住在这里?完成上次送鱼的任务,他应该回去天津了,怎么可能?!
他心里有所期待着,对视上拿枪的一行,其中的刀疤脸谄媚一笑:“顾秘书长,杀个‘gongfei’,还惊动你了。”
在顾仕影身后的孙婉丽挤身出来,看到刀疤手中的枪,眼神严肃。
刀疤见到孙婉丽凝神看着自己手中的枪,急忙用衣摆搽干上面的烟尘,慌乱中把枪放回腰带上的枪匣。
脸上憨笑:“孙小姐,惊扰到你了,刚刚都是这小子下手的。”眼神朝自己的小弟看去。
小弟惊奇,诧异喊了声:“邢队!”
在刀疤的眼神威胁下,小弟默然不语。
刀疤一本正经:“孙小姐认识隔壁屋子的‘gongfei’王青青?”
“都是邻居,见面打声招呼正常,上次我还好心送了他红枣碎干泡茶喝,没想到竟是——”听到名字,孙婉丽强装镇定,摇摇头简单回复。
一旁的顾仕影顿住了:王青青、隔壁老王、青青茶庄、青青酒楼,他那么多身份,今天怎么会以“gongfei”的身份出现在这里!
他脖子的青筋浮现,握紧了拳头,准备随时出击。
愤怒、恨意喷薄成一个炸药气球,马上就要突破极限,涨开破碎。
孙婉丽伸手握住了顾仕影的拳头,顾仕影瞬而松开绷紧的拳头,十指相牵,不经意问着等候在一侧的刀疤:“你们还有事吗?”
“没事,没事,孙小姐,顾秘书长,我们这就告辞。”刀疤小心翼翼对着孙婉丽拜拜手。
刀疤走远下楼,孙婉丽才放开顾仕影的手,任其跑去隔壁屋子,此刻躺在地上的人没了生息,怒目圆睁。
顾仕影一下跪了下来,脸上表情缺失,用手轻柔拂过王青青脸庞,瞪着的双眼安然闭上。
桌上盘子里装有红枣碎干,正是前几日孙婉丽打招呼送得。
孙婉丽凝视着那一盘自己辛辛苦苦用刀切碎晒干的果片,旁边还有一满杯泡得发胀的红枣茶水,显然来不及喝一口。
随着红枣的胀大,杯子的水沿着杯口一滴滴倾落而下。
走在街上的小弟不解:“邢队,杀死‘gongfei’的功劳干嘛要推到我的头上。”
“你以为我愿意,刚刚孙小姐在一旁,我可不想给她留一个满手沾满血迹的印象。”刀疤满心欢喜说着。
“刚刚顾秘书长明明在旁边,应该称呼顾夫人,他会生气的。”其中一名小弟战战兢兢提到。
刀疤不屑一顾:“我管他什么顾秘书长,在我心里那就是孙小姐。”一脸花痴。
夜晚,顾仕影坐在客厅阳台发着呆。
孙婉丽刚一打开卧室门,看着在阳台发着呆的顾仕影,把身上的黑衣一脱,露出里面纯白的丝绸睡衣。
走到顾仕影身后,抚摸发梢,轻声问去:“怎么,睡不着?”
“嗯——”片刻,没有气力地回复。
孙婉丽扶起顾仕影往他的卧室而去,自己卡在他的咯吱窝,有些吃力看着肩上六神无主的男人。
把人送上了床,盖上被子,孙婉丽转身待走。
手腕被一只大手拉住,怏怏语气:“不走,好吗?”
无奈的孙婉丽只得掀开被子,钻了进去,把顾仕影搂在怀里,嘴里小声哼着安眠曲,手轻轻拍在被子上,哄着睡觉。
夜色渐深,怀抱里的男人传来舒适的呼吸声,孙婉丽这才放下怀里的人,起身出卧室门,回到自己的卧室,穿上脱掉的一身黑衣,行走在黑暗里。
不停在狭小巷道中穿梭,来到目的地,孙婉丽悄悄打开窗缝,看着房间里**上身,和别的妖娆女人亲热的刀疤。
手在布袋兜兜里掏出一个一头大,一头小而细长且尖锐的卵圆形枣核,夹在指缝间,直盯盯朝向那脆弱的咽喉,指尖用尽力气,弹指枣核飞速旋转间,精准击入正在运动的男人咽喉。
“呃——”刀疤来不及出声,直挺挺坐在妖娆女人身上,顷刻之间,整个人面向女人倾倒,血液顺着伤口一滴滴急速流动。
“啊”床上妖娆女人面色失惊。
嘴角一扬,孙婉丽关掉窗户,原路返回。
第二天一早,躺在床上的顾仕影一睁眼,便是孙婉丽秀静的睡颜。
“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响。
顾仕影翻转身子,滚落下床,揉揉惺忪的眼睛,看着好看的面容,朝着大门方向走去。
一开门,一群制服人走了进来。
“顾秘书长,有人怀疑您的妻子杀死邢队。”
“杀死邢队!怎么可能?”顾仕影语气严厉斥责,眼神望向卧室。
女人穿着纯白的睡衣,双眼无辜,脆弱扶着腰:“腰好酸啊!仕影,这是怎么了?”
一群男人看呆了画面。
顾仕影急忙把孙婉丽送回房间,换了身便服出来。
“你们也看见了,昨晚我和夫人一起,她怎么可能有时间出去杀人!何况是邢队这么厉害的队长!”
在制服列队后的其中一名小弟愤愤不平站了出来,指着孙婉丽就说道:“昨天白天她还说送了些红枣干给‘gongfei’,昨天晚上邢队就死于红枣核之下,这难道只是个巧合!”
顾仕影听完皱着眉头,义正言辞:“你们邢队四处立了多少敌人,你们应该清楚。昨天在场的可不止我夫人、我、四周住户、还有你们,把昨天的谈话传出去,也是轻而易举。”
手指着制服列队身后的刀疤小弟:“你要有脑子,我夫人真想杀人,还至于用红枣核这么明显指向自己的证据。”
“那她昨天可有不在场证明。”小弟不死心。
孙婉丽战战兢兢,嘴里犹豫不决。
“她当然和我一起!”斩钉截铁。
“和你做什么,你当然是包庇她!”小弟怨气冲天。
顾仕影不甘示弱:“做|爱!”
孙婉丽一下面色潮红,抬头看向顾仕影。
其他人疑惑不解:“什么是做|爱?”
“唉——大晚上夫妻间能做什么!当然是做生孩子的事情。”顾仕影腾出手环抱孙婉丽腰肢,摊开掌心,不轻不重揉在上面,细小的腰肢在大手青筋凸显的衬托下摇摇欲坠。
一行人看这架势,不好意思再待下去。
“你们,还要怀疑带走我夫人吗?”顾仕影对着门外一队制服人员。
“顾秘书长,有您打包票,我们怎敢怀疑夫人,这就回去仔细调查,看是什么人谋杀的邢队,还他一个公道!”
一列队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关上门的顾仕影摸索在孙婉丽腰间,不再是轻柔。
孙婉丽眼神一变,做阻挡状态:“你这是要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给你毁灭证据,之前那个布袋兜兜呢?”顾仕影低声询问。
孙婉丽轻笑一下:“你觉得我是这么笨的人吗?还会把证据随身携带!”畅开衣服外套,转了个身大胆让顾仕影看个遍。
一身淡雅黄色旗袍把孙婉丽包裹得凹凸有致。
顾仕影吞咽了下口水,有些虚浮说着:“好了,知道了,穿好衣服。”
“穿好衣服,我一直都穿好衣服的啊!”绒毛外套裹挟回胸前,嘻哈一笑:“刚刚还这么有勇气在众人面前公布我们的‘房事’,怎么?现在这么孱弱,还羞涩起来。”
孙婉丽伸出纤细手指摸在顾仕影胸肌上,略有移动,感受着上面的硬质和咚咚心脏敲击声响。
“砰动砰动——”急促起来,孙婉丽收回手指,打哈欠道:“好了,不和你开玩笑了,该吃早饭了。”
行步到厨房,叮叮当当起来。
看着厨房里忙碌的身影,顾仕影眼里愈发模糊:这还是军统大会上,那个送花的礼仪小姐?她击杀剿灭了“gongfei”的纠察队长,于情于理,这不合特务的作风。
一个枣核,就能够致纠察队长瞬间死亡,这超强战力,顾仕影既是安全满满却也害怕起来。
厨房里的女人做好早餐,温柔叫着:“吃饭了,仕影。”
两人的生活回归平常。
顾仕影在日常工作中接触到国民党军事政治机密文件,与此同时,他把文件进行摘录,做成小抄,藏在身上,检查不着痕迹。
回到家中,再通过秘密电台,电报发出传递给延安的党组织成员。
情报源源不断地传出,**中央能够及时详细地了解到国民党的具体情况并且作出合理应对措施,这些情报对**在正面战场的战斗是有巨大影响。
国民党一次次行动的失败,便开始怀疑党内部有**的地下工作者。
戴先生安排手下人员前往北平、南京等重要城市进行调查。
军统怀疑名单上赫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顾仕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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