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玩乐了前半夜,后来又是辗转反侧了后半夜。天蒙蒙亮时,严景才合眼睡去。
睁眼醒来,却是感觉口发干眼发焦,浑身酸软无力。估计是夜里着了凉加上情绪波动过大,导致邪风入体。
丫鬟秋月进屋来,看见少爷恹恹地躺在床上,伸手在他前额一摸,发了烧。
于是少不得延医请药。严夫人知道了,难免责备几句,怪他只知贪玩而不顾爱惜身体,但见了儿子倦倦的模样,作母亲的怜爱之心又占了上风,日日来亲自照料日常起居,只把他还当成父母膝前的小孩子。
正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过了三两天,严景的病才好了一大半。
这日,天气正好。严景懒懒地歪着母亲身上撒娇,不肯起来。
只听得有下人来报:“有一位敖公子上门来拜访少爷。”
敖冰?严景一个激灵,从母亲怀里起来。
他来做什么?
“既然是少爷的朋友,还不快快请人家进来。”严夫人随口吩咐道。她转头看了一眼严景正襟危坐的样子,狐疑道:“娘都不知道你还有一位姓敖的朋友。这姓氏倒少见,是青城县人吗?”
严景支支吾吾地说:“是我之前在外面认识的。”
“这敖公子家住何处,是干什么营生的?”
“娘,你打听那么多干什么。”严景抗议:“干嘛要刨根问底?”
严夫人无奈地撇了他自家傻儿子一眼,这不是担心他结交一些不好的人上当受骗吗。
她摇摇头,知道是孩子大了不愿受到父母干涉,便不再言语,打算待会好好看一看这位敖公子。
下人一路带着敖冰穿堂过廊,到了严景的屋子里。
一见面,两人一眼就看到了彼此,却是相顾无言。
严景见敖冰身着一袭青色长袍,脚下着一双布靴,作普通的打扮,却不掩丰神俊逸,一双凤目扫来,不失关心之色。
自心中一层朦朦胧胧的窗户纸被捅破,严景此时惊觉敖冰长得竟连一丝一毫都符合他的心意。
敖冰那夜离开后,得知严景生了病想偷偷来看他,但严景身边时时刻刻都围着人,他等了两天最后还是等不及以一个朋友的名义登门拜访。
敖冰细细打量严景,总觉得两天不见,他的下巴尖儿都瘦了几分。
两人看着彼此,却都没有说话。
严夫人不知是不是察觉到这古怪的气氛,凝神看了敖冰一会,笑着招呼道:“敖公子,快请坐。”又吩咐侍立在旁的丫鬟;“还不快上茶水点心。”
丫鬟“哎”地一声应下了。
敖冰方注意到一旁的严夫人,露出不好意思地神色。他规规矩矩地在椅子上坐下,一板一眼地说:“在下敖冰,擅自登门,失礼了。”
严夫人笑了:“我见到你这样的孩子,心里喜欢还来不及呢。”她对严景嗔怪道:“怎么不招呼你朋友,反倒成闷嘴葫芦了。”
严夫人和敖冰是越聊越尽兴,反倒把严景这个主角排在了外面。敖冰是一脸乖巧,恭敬聆听,是不是说上几句。严夫人是满面含笑,语带春风,越看他越满意。
好你个敖冰!怎么在我娘面前还有两副面孔,几时看到你对我这么奉承。还有娘,谁还是你病着需要关心的儿子啊。
严景插不进话,咬牙愤愤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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