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是被宋帅的猥琐恶心得干呕，这一次她是真把隔夜吃的所有东西都给吐了，比洗胃还干净。
赵子嘉一呕一呕的，凌和璧比他俩都稳重，但也是脸色苍白：“谁干的？”
“肯定是汪聪聪被家里大人指使的，经常见他在卢若云门口晃荡。”
陶媛媛勉强止住干呕，气得骂了好一会儿，还是不解气：“他们汪家就是故意不让卢若云吃好的，什么封建老古董还玩给儿媳妇立规矩那套，人家孩子都生了还可劲儿欺负，就是看卢若云没办法反击，简直就是恶心人。”
华潇见怪不怪地找来麻袋，带好手套，把死鸡死鸭子都装进去，再用土把已经臭掉的地埋了，从根源止住怪味。
然后她就把麻袋扔上板车，朝汪家的方向走。
正是午饭后休息时间，村民大多需要去农田耕种，午后阳光毒辣，整个村里人基本都休息了，路上静悄悄的，连汪家大院门口的狗都懒洋洋的，华潇平常会投喂狗子，看到她还摇尾巴。
华潇悄然走进汪家厨房，把死鸡鸭塞进做饭的锅子里，蒸米的电饭煲里，冰箱里，对了，门口水缸也没放过。
还剩三只死鸭子长满了白花花的蛆，臭不可闻，华潇轻手轻脚上楼，发现汪小春和他哥汪小龙居然不在，想也不用想是跑到村口小卖铺后边打麻将去了。
那感情好，华潇在他俩猪圈一样的被窝各塞了两只死鸭子。
汪小春房间居然还有电脑，开着游戏没息屏，微信消息一闪一闪的，华潇看了几眼，全是xx贷款平台的要账信息，中间夹杂着几个大浴池的小妹妹微信，问哥哥什么时候来支持生意，他们兄弟俩玩3·p包夜可以优惠喔。
不愧是连襟兄弟，连爱好都很相同。
外边有女人叫汪大嫂，华潇便飞快下楼，从厨房背后的小门跳出汪家。
顺便把最后一只死鸭子扔在中午吃了一半的鸡汤煲里。
她离开不到五十米，就听见汪大嫂凄厉的惨叫响彻云霄。
“谁干的好事，老娘恁死你！”
汪大嫂气疯了，她本还打算趁汪老太太午睡偷吃鸡腿，谁知道一下楼就闻到家里到处弥漫着一股子尸臭的味道，她还以为汪老太太捡废品太多招的蟑螂臭虫死多了，骂骂咧咧地去厨房拿杀虫剂，刚一揭开锅盖，一锅肥美白嫩的臭蛆就弹出来，还有几条飞到了她的脸上。
等她看清锅里到底是什么死东西后，她两眼一翻，当场差点没厥过去：“谁特么干的！”
一坨腐烂还带毛的死鸡趴在锅里，好好一锅鸡肉全都浪费了，中午男人把大部分好肉都吃了，她还想着自己多吃几口，剩下的给汪聪聪吃，现在好了，全都没得了！
她疯了一样打开电饭煲，里边毫无意外也是一只死鸡，冰箱里她刚买的新鲜鱼虾没了，变成两只死不瞑目的鸡，鸡屁·股突突往外冒蛆，就连门口水缸也散发着一股子腐臭，她揭开一看，直接就吐出来了。
家里全tm是死鸡！！！
她的嘶嚎吵醒王老太太和她亲妈，汪聪聪一看家里气氛不对，飞快将偷他爸的备用机藏起来，假装回屋写作业。
老婆婆还没搞清楚情况，人老了嗅觉退化，她没闻出家里的臭氧味，莫名其妙地问：“咋了啊你，大中午发癫？”
汪大嫂提着砍排骨的刀就要出门：“你别管，卢若云那小贱货还敢挑是非，老娘恁死她！”
她提着砍刀气势汹汹出门，就遇上村长媳妇。
村长媳妇和她儿子提着米面粮油，给镇上派下来的扶贫小年轻领路，见到她这个癫样都是一震。
村长媳妇在心里骂了句汪大嫂，人家上边的人还带着器材全过程留证，这泼娘们就无法无天是想砍人咋滴，她把汪大嫂看了又看，不阴不阳道：“节目组和政府的人来建设咱们村子，大家齐心协力办好事，你别给村里丢脸，把刀放下！”
汪大嫂平时窝里横，只敢欺负老弱妇孺，对上公权力她就怂了，连忙换了副面孔，把刀藏在背后嬉皮笑脸道：“没有的事，我就是……就是家庭矛盾，不用管我。”
村长媳妇冷哼一声，给她儿子使了个眼色，带着政·府的人走了。
汪大嫂憋着气，随便问了个周围看热闹的村民：“小李，你中午有没有看见谁进我家门？”
对方也知道她什么德行，随口道：“你们家人和狗都一个样子，旺财都没叫唤你咋咋呼呼的，咋了，家里遭贼了？”
汪大嫂也是气急了，电饭锅和冰箱都不能用了，损失惨重，连水都没得喝，她抹着眼泪添油加醋将家里的遭遇哭诉一遍：“旺财那傻狗就是看见熟人才不叫，就是卢若云干的，这小娘们就是不满意我弟弟把钱都给我，简直太欺负人！”
小李：“人家还坐月子呢你就给人泼黑水，脏心烂肺了你，我只看见你家聪聪老朝卢若云家跑，然后她养的鸡鸭都死了。”
汪大嫂气得眼神喷火，要不是小李老公年轻力壮还能打，她早就一个耳巴子甩小李脸上去了：“哎哟，你说的这是哪家话，我过年还给你家女儿包了五十红包呢。”
小李呵呵一笑，嘲讽道：“谁叫你先欺负人，别以为大家伙都不知道你使唤聪聪把人家养的鸡鸭砸死，把人家老公的钱攥手里给你男人还赌债，你也是女人，还有脸嫌人家生了个女儿，连口肉都不卢若云吃，现在人家报复你，活该咯。”
小李懒得与她掰扯，头也不回地走了。
……
华潇毁灭证据后并没立即回卢若云家，而是先出去打探一圈，发现汪小春还真在打麻将，个身强力壮的大男人放着家里农活不干，和他哥一边吹酒瓶子，一边和麻将馆子的风情老板娘打情骂俏。
华潇录了视频，回去时突发奇想，拿她自己不常用的备用机又返回汪家踩点，发现汪老太太在家里指天骂地，连狗都缩在笼子里不敢出来，汪大嫂不知去向，电饭煲扔到外边砸了个稀巴烂，院子里恶臭熏天，十几只腐烂的鸡鸭全扔在地上。
她继续绕去汪家后墙，看到后院摆了张桌子，汪聪聪也不知偷了谁的手机，打游戏打得昏天黑地。
华潇：“小朋友，看姐姐的手机！”
汪聪聪果然被吸引注意力，发现她居然是当前最新款机型，羡慕得不得了，华潇问：“这是你爸爸还是小春叔叔的？”
汪聪聪道：“是爸爸的备用机，叔叔只有一个手机。”
华潇怜悯道：“都是好几年前的芯片了，打游戏一定很慢吧，我这个手机闲着也是闲着，想不想以旧换新？”
汪聪聪看她展示了几把网速后早就垂涎欲滴了，当场答应了：“阿姨，你要我换什么？”
阿……姨……她也才二十几岁……
华潇：“把你爸爸的手机给我，再给我五十块钱就可以了，但是我要听你的实话，你喜不喜欢卢若云舅妈？”
汪聪聪眼巴巴看着即将得到的新手机，立刻就把事实告诉她了：“我当然喜欢舅妈，但是妈妈说舅妈贪财，会把舅舅银行卡里的钱都花光，所以妈妈替舅妈保管舅舅寄来的钱。”
华潇：“你每个月有几套新衣服？”
汪聪聪哪儿有那么多反侦查意识，他才八岁，华潇问什么就回答什么：“舅舅每个月25号打钱，每次都是八千块，然后妈妈给外婆一千块，给爸爸的债主还一大笔钱，然后就上网给我看衣服，第二天家里就能煮一顿羊肉火锅，可以吃好几天的肉。”
华潇忍着怒气问：“给你舅妈多少？”
汪聪聪挠头，不确定道：“那一千块钱不是给外婆了嘛，里边就有舅妈的生活费。”
“…………”华潇继续问，“你知不知道，你爸爸在哪欠的债？”
汪聪聪回忆起有几次夜里爸妈的吵架，思索道：“爸爸说网上刷单特别赚钱，但是他的钱被暂时套进去了十五万，妈妈就骂爸爸，那一个月舅舅的工资下来后，家里没有吃火锅，我也只有一套新衣服。”
现在华潇知道了，卢若云的嫁妆怕是被汪小龙填进网络诈骗的坑了。
她问：“村口有一家ATM机，你也知道银行卡密码吧，那就趁你妈妈不在，我们赶紧去换好不好？”
汪聪聪高兴地答应了，立刻从汪大嫂床垫底下翻出卢若云的银行卡，特意告诉华潇：“我妈妈好像跟人吵架去了，一下午都不会回来，阿姨我家里有电动车，你捎着我赶紧走吧。”
*
等下午回来时，华潇把汪家的家底都摸透了。
她将得到的情报分析一番，汪小春老婆跑了，寂寞，在网上赌博撩骚，估计也欠了不少钱钱，他哥也是一丘之貉，他还知道背着老婆孩子，用备用机在各种小额贷款软件里拆东墙补西墙，利滚利债务越背越高，宋帅的工资根本无法填满他这个无底洞，华潇拿到手机没半小时，就接了好几个催贷电话。
对方很“客气”地通知，他们平台可有王小龙家里的全部信息，如果本月还不还钱，就把汪小春裸·聊女主播的照片贴满全村，还要把他3cm的部位打印成高清照片全村发。
华潇扮演了汪小龙妹妹这一角色，“声泪俱下”痛斥他们是欺负人的黑涩会，她哥哥可是全村大大的好人，有本事就来挂裸·照让老乡们评评理，不发就不还钱，然后就把电话卡拔了。
远远听到卢若云家围了一大批人，大部分是看热闹的，汪大嫂破声的嗓音冲天：“你个小贱人，还敢问我凭什么不给你钱，你和村长儿子勾搭在一起！我弟弟在外边辛苦打工挣绿帽是吧！”
华潇挤进人群，就看到卢若云被汪大嫂抓住手腕根本跑不掉，她那么虚弱，呜呜小声掩面哭着。
她旁边是村长儿子，还是个大学生，根本骂不过汪大嫂，面红耳赤地解释：“我没有，我只是关心小卢姐姐，全村谁不知道你欺负她，我妈让我给小卢姐姐送点米面。”
可怜的油桶被汪大嫂一脚踢得满地滚，面袋被汪大嫂扯开，呸呸往里边吐口水，边吐边骂狗男女：“你还狡辩！一口一个小卢姐姐叫得多亲热，这女人生了孩子都不老实，还想着靠勾·搭你当村长夫人呢，我呸，奸·夫·淫·妇不要脸！”
周围人看着，男女之情是个敏感话题，其中一方还是村长儿子，没有人贸然先替哪一方出头。
华潇拿过高音喇叭道：“咳咳，大家都听我说！”
所有人的眼神都朝她转过来。
华潇：“首先，卢若云和小何同学是清白的，其次，汪聪聪说他妈妈被窝里有怪东西。”
有人终于开了口：“我就知道，汪大嫂怀疑卢若云在她家里扔死鸡，故意打击报复一个坐月子的产妇。”
“就是，小卢安安静静的，倒是汪聪聪老拿石头砸小卢养的鸡鸭，就是这种妈教唆的。”
“被窝里有怪东西，小孩不会说假话，难不成是……”
周围人的目光逐渐变质，压下声音，对着汪大嫂指指点点，那些窃窃私语落在汪大嫂耳朵里就很难受了，她一点也没想到就在刚才，她也这般利用舆论攻击另一个女性。
“汪小龙不着家在外头打麻将，偏偏小叔子天天在家，也不晓得她和小春……”
“这是不是扒灰……”
“啧啧，汪家兄弟玩得花……”
“聪聪到是谁的种，我早觉得孩子鼻子像他小叔……”
扔出去的回旋镖正中自己眉心。
汪大嫂再也受不了异样的言论，凄厉地大吼：“没有的事！我被窝里被卢若云塞了腐烂的臭鸭子！”
华潇：“你这叫死鸭子嘴硬，被窝里明明是鸡-吧。”
上联：说鸡不说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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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整顿村子第一人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