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却迟疑了:“这恐怕不行。”
余一问他为什么。
村长沉默了半分钟,给出了一个很扯淡的理由:“他们不会同意的。”
余一没说话,他在心里问系统,“小爱,有没有短暂屏蔽诅咒的卡?”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他一下子就平静下来,“那就把你现有的先给我。”
赶在村长开口拒绝之前,他笑意盈盈的摇了摇手指,眼底却毫无笑意:“别说你没有哦,你是村长,管人口生计的,手里应该有很多的,您说对吗?”
村长那句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立马就被堵了回去。
几分钟之后,余一抱着一堆卷轴,一脸窝火的出了门。
今天的情绪似乎格外反常,这让余一皱起眉头,他有一点微末的控制欲,平时还好,尤其是在玩游戏的时候,他极其不喜欢这种事情超脱掌控的感觉。
这种微妙的情绪让余一在察觉到村里人那些隐晦的眼神时,一度达到巅峰。
打开面板,代表队友的光点已经灭了大半。
看看日志,就在上午,死了四个。
小爱看出他的脸色不好,试图安慰道:“亲亲...这只是个游戏罢了。死亡以后只要赚到足够的积分,还是有机会活下去的。”
余一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小爱看他情绪好一点了,就问他:“亲亲,那我们是不是...先去找真正的新娘?”
余一看了眼血红的面板,时间确实不多了。
但他依旧拒绝了,“不急,我们先去收点利息。”
身为余家年龄最小的小少爷,他头上还有三个哥哥,虽然他不用继承家业,从小就可以的做自己喜欢做的事。
但在家长父兄们的耳濡目染下,余一被影响的最深的一点,就是他觉得,每当付出一样东西,或是金钱或是感情,都应该得到相应的回报。
如果受益者不肯兑现承诺,或者没有给出令人满意的答复,身为债主就要主动一点,通过合法的手段,去讨要该得的东西。
他向村长支付了堪称巨额的报酬,可却没有得到良好的游戏体验,甚至还被搞得很不开心,这就很没意思了。
所以这次进出余一都没用卡片,他甚至有些刻意的往人多的地方晃。
果然没多久,他就被一个看似憨厚朴实的大婶拦了下来:“哎呀,小后生,又来给李老头送东西呀,要不要来我家坐坐?”
但余一敏锐的嗅觉让他闻到了若有似无的淡淡血腥味,眼神不着痕迹的往后飘一飘,果然发现了些许异常。
灶台边上那着呈溅射状的深褐色的点,是血迹吧?路面也不够平整,看大体形状,像是拖痕。
遗留下的这些蛛丝马迹,就跟电视机常播的今日说法里的案发现场很接近,不说完全一样,少说也像个八成。
再看看其他的细节,啧,真就全员恶人呗。
余一趁着聊天的空档挑了挑眉,小爱立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小企鹅打开权限查了查,没多久表情就变得有些严肃:“亲亲,不要相信她,一个字也别信,注意安全。”
余一给它递了个眼神,示意自己心里有数。
他就站在人家家门口,也不进去,就这样一问一答的随意攀谈。
余一本身就长得好看,说起话来也很有条理,再加上氪金光环自带的亲和加成,只是几个简单的来回,他很快就得到了npc大婶的好感。
身后的人也悄无声息的聚少成多。
眼见着人差不多到齐了,余一假作不经意的,抛出来一个惊天大雷:“什么?我给村长钱,那些钱不是单独给村长一个人的啊,是给整个镇子的。你们难道不知道吗?”
顿时引起一片哗然。
“什么?竟然是给整个镇子的吗?”
还有人问给了多少。
余一腼腆的笑了笑:“没多少,也就两千来万吧,定金。”
俨然将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少爷形象饰演的淋漓尽致。
站在他左边的矮胖男人顿时就倒吸了口凉气:“真的?我没有听错吧?”
余一笑眯眯的再次锤实:“没有哦。是整整两个亿的大工程,我先预付了百分之十的定金,大家没得到消息吗?施工队应该早就来了呀?”
这火上的油一泼,局势立马就紧张起来。
“什么,什么施工队?我见都没见过。你见过吗?”
“我反正是没有。”
“我也没有。”
他们讨论的时候吵吵闹闹的,很快就吸引了更多的人过来看热闹。
场景一度非常混乱。
最后还是一个看上去很有威望的,白发老爷子一陲定音:“这还用说吗?肯定是老李那个家伙,想私吞,所以才谁都没告诉。”
“好啊,原来是这样。”
“我说呢,怪不得那天回来之后,立马就找俺说年纪大了,不主持祭祀了。好家伙,原来是心虚啊,所以这两天才一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事情到这,村长那个糟老头子的下场基本上就尘埃落定了。
余一成功将水搅浑之后,便趁着群情激愤的空档悄悄从人群中溜了出来。
再回头看时,有些人已经回家拿斧头了,没多久,顶多两三分钟的时间,很快就聚了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村长家赶。
小企鹅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余一笑了笑:“你不懂,虽然这些村民晚上的时候是怪物,但你发现了没有,白天穿上人皮的他们,依旧拥有正常的逻辑思维,会因为儿女的学费苦恼,也会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争吵。更重要的是,他们本性里的贪婪,让他们对金钱的渴望,比一般人更强。”
他抬手打了个清脆的响指:“那么,等他们发现,自己的利益被侵犯的时候,会?”
小爱歪了歪头:“会群起而攻之?”
“答对了,但是没有奖励。”
“亲亲,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要去哪?”
余一眨了眨眼,眼神亮晶晶的,“看戏。”
眉眼完全舒展,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样子。
余一抱着画卷脚步轻快的往前走,等看到一棵树冠茂密的大榕树时,才满意的停下脚步。
他将画卷收起,熟练的手脚并用,几下就爬了上去,等到爬到树干中间的隐秘位置,发现视野还不错,就停不住不动了。
余一从兜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望远镜,稍微调试了一下角度,立刻就锁定了村口西方的那间小土屋,正是村长家。
不得不说这群村民们的速度确实可以,没让余一等太久。
很快他想看到的画面就出现了。
这群人像是商量好了一样,一个人上前敲门,等到用商量事情的借口将紧闭的大门敲开一条缝,立马就有两个壮实的汉子上前,左右每边用力一脚,就将整个门板直接踢到了。
落地直接激起好大一片灰尘。
开门的李老头躲闪不及,直接被门板压到左手,连带着整个人都被带倒在地,发出一阵沉闷的响。
虽然隔得远没能听见他骨头断裂的声音,但是单从他被人从地上拎起来时,那以怪异姿势不自然下垂的,软啪啪的手臂,就知道他骨折了。
这让余一愉悦的勾起嘴角。
不是不知道什么叫做疼吗?这就让你知道。
他又看了一小会,觉得光看不够过瘾。
正好赶上系统商店刷新,上架了一个多功能耳麦,红外无线电的,只要五百积分,虽然是个一次性物品,但是能收听到方圆十里内的所有声音,还可以定点筛选,性能十分优越。
反正他有钱。
余一眼睛眨也不眨的买了十个。
恭喜氪金的撒花小界面消失过后,他买的东西就直接出现在面前的文件框上。
余一点了个数字一,东西就落在了他手里。
耳机戴上之后,正巧来到精彩部分。
搞笑的是,这个时候好像就没人顾的上尊老爱幼了。
村长被放在一张凳子上,或许是担心他会逃跑,凳子周边虎视眈眈的围了一大圈人,他的儿子孙子,都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丢在角落里排成一排。
而那个彪悍的儿媳妇,因为唇舌厉害,脸上多了几个新鲜的巴掌印,还被嘴笨骂不过的大老爷们往嘴里塞了两双臭袜子。
老人就在那里哎呦哎呦的直叫,不时疼得倒抽两口冷气,
一开始没几个人理他,直到他家里被人翻箱倒柜,里里外外翻了两三遍。
有人开始急了,这就开始想起骨折的村长来了。
他被人扯着衣领,简单粗暴的从椅子上揪了起来,“李老头,都是多年的老邻居了,大家伙是个什么脾性你应该很清楚。我劝你还是乖乖招了比较好,说,东西你藏在哪了?”
刚开始的时候,村长还试图打哈哈,他拿出往日倚老卖老的威严,用力呵斥道:“大牛!刚子!七仔!你们在做什么?我平时就是这么教你们尊师重道的吗?”
立马就有人拆他的台:“我说李老头,你不就教大家伙认了几个字吗,咋还就端上了呢。”
“就是,还没交全,俺现在都没认齐猪饲料袋子上的名称捏。”
给李老头气的,顿时就脸红脖子粗的:“你们!你们快从我家里出去!”
他用完好的右手拄着拐仗,在青石板上敲出一连串当当当的沉闷响声。
有点吵,还炸麦了。
就在余一思考者要不要摘一边耳机的时候,围观的人倒先忍不住了。
“敲屁敲,烦不烦?”
有人健步上前,一把就将拐杖从他手里抢过来,哐当一声丢远了。
她用的力气大,老人家上了年纪,骨头又脆,这么用力一拽,可不就脱臼了吗。
听这清脆的咔擦声,或许骨折了也不一定。
村长吃痛的哎哟哎哟声,猛然大了一倍。
这下两个手都不好使了。
余一左手拿着望远镜,另一手也没闲着,边嗑瓜子边吃瓜,吃的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李老头没能坚持多久,在被人掐着胳膊拧了两圈以后,就啥都招了:“我说,我说,埋在地下了。”
来的村民们大都带了铁楸,准备齐全,得到确切答案后,就开始热火朝天的挖。
很快,整个院子就被挖得坑坑洼洼的,不成样子。
村长还被捆在椅子上,但已经没有人理他了。
剩下的人都忙着挖金子去了。
没人管他的诉求与辩解。也没人想听。
两分钟后,第一个幸运儿高兴的欢呼一声:“我挖到了!真的有!”
等到真的从院子里挖出了金子,事态便越发变得不可收拾起来。
那可是货真价实的黄金,拳头大的一颗,不管在哪个年代,都是实打实的硬货币。
一开始数量够的时候还好说。
后面的人眼睛都挖红了,除了土还是土,在看到同伴志得意满,红光满面的在那里笑,半天都没有收敛的意思。
心里防线一下子就崩了。
他拿着铁楸,照着同伴脑袋上就抡了上去。
赶上了!
看在我这么勤奋的份上,想球球营养液,嘤。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7章 报应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