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伴毫无防备,躲闪不及一下子就被打得见了红,剧烈的疼痛让他失去力气,握住金子的手无力的垂落下来,滴溜溜的滚倒在地。
打他的那人顿时就眼前一亮。
他忙不迭的弯下腰去,捡起落在灰尘里的宝贝,爱惜的一连吹了好几口气,连手上的铁楸什么时候丢了都不知道。
至于被他迎头痛击的同伴?那不重要,谁让他要在我面前显摆呢?男人这样想着,目光落在那金灿灿的东西身上,就跟上了强力胶水似得,眼见着就挪不开了
可被他打的人到底身体好,只晃了晃,就停住了。
但脑子难免被拍得嗡嗡的,而且鲜血顺着额头落进眼睛里的感觉并不好受,男人一脸愤怒的回过头去,正巧看见砸他的同伴正扑在地上,欣喜若狂的捡金子。
他伸手摸了摸脸,满手都是血,再看看同伴小人得志般的脸,顿时觉得一股火直冲上了天灵盖。
男人暴喝一声:“赵刚,你个鳖孙!”
说完他随手捞起一根粗木棍就使劲往人身上抽,边抽还边骂:“俺拿你当兄弟,你居然背后打俺!鳖孙,你个鳖孙!”
先前那人本就没他力气大,只是占了个出其不意,试图反抗无果之后,很快就只能被按在地上摩擦,双手抱头蹲在角落里,被抽的毫无还手之力,徒留下一串哀嚎。
但即使是这样,手心里紧握着的金子染满了血都舍不得放开。
中途来这一出,其他人霎时便惊呆了,到底是多年的邻里,起初没人想太多。
机灵点的反应过来就连忙跑过来拉架了。迟钝的还在旁边看。不时问问咋回事?
旁边人便也摇摇头,说不知道。
拉架的热心人多了,免不得就手忙脚乱,不是你撞倒了我的肩膀,就是我踩到了你的脚,有些兜比较浅的人,金子甚至直接被撞了出来。
一时间拳头大小的金子满地乱滚。
有人趁着混乱的局面,悄悄摸了出来,不知不觉就捡了满怀。
正是先前被扇了几巴掌就被甩在一旁不管的村长家儿媳妇,她倒是能屈能伸,厉害的很,被人打得鼻青脸肿歪倒在墙角的老公她是看都没看一眼。
至于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老不死,她就更加不想管了,趁乱解开儿子的绳子以后,儿媳妇就拍拍屁股准备走人。
她人倒也聪明,都没怎么声张,浑水摸鱼的,眼看就要推门离开院子了。
不知道是谁突然吼了一嗓子:“大家伙快别打了,那谁儿媳妇都要把钱全部卷走了!”
那声音大得那叫一个掷地有声,荡气回肠。
顿时就将全部人的视线一道引了过来。
儿媳妇正准备开门的手就这样停在了半路,她一脸僵硬的回过头去,发现告密的正好是那个没啥用,只会吃的老不死,眼里顿时就带上了怨毒。
好在儿子刚才已经提前翻墙跑了。
面对虎视眈眈的村民们,妇人的气势一点都不虚,她伸手将金子又往怀里塞紧了一些,旋即骄傲的昂起头来,神情里还带着些许轻蔑:“这本来就是我家的东西,一群老不死的,识相的话就赶紧从我家滚得远远的!否则等警察来了,你们一个个都得吃牢饭知道吗?!”
好家伙,这下算是捅了马蜂窝。
有气的浑身发抖的,还有被戳中心事恼羞成怒的,余下的村民一下子炸开了锅。
“老李家媳妇!你...你...你!”
“我什么我,你们不会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好东西吧?”
村长儿媳妇伸出手来指了指右边的矮胖男人:“你什么你,至少俺不会背着媳妇偷腥,还在背后骂她是黄脸婆吧?”
矮胖男人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你可不要血口喷人啊!”
站在他旁边的健壮女人一看他心虚闪躲的眼神,立马就发觉了不对:“什么?她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矮胖男人还想为自己辩解,他媳妇铺天盖地的巴掌已经甩了过来,直打得他抱头鼠窜。
村长儿媳妇又指向左边的那个糟老头子,“还有你,都年纪一大把了,还天天爬人家窗户,偷窥人家小媳妇洗澡,真以为别人不知道了是不是?”
霎时又是一片腥风血雨。
被她指证的人大多都被媳妇、邻居打得自顾不瑕,少数凭着武力值获胜的,脸上难免也挂了彩,但他们却顾不上处理伤口,而是盯准了罪魁祸首,想让她也尝尝这种滋味。
面对虎视眈眈围上来的几个大男人,村长儿媳妇很快就退无可退,甚至还因为慌乱摔了一跤。
就在她惧怕的闭上眼睛的时候,一道身影从她身边冲了出去,“有什么冲俺来!打女人算什么本事?”
是她那个不争气的男人,在愤怒的吼叫。
但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他甚至连三分钟都没能撑过,很快就被几条铁棍围殴成了死狗。
唯一的好处是,经过他这么一闹,也不知怎么,突然间就发展成了多人混战。
几分钟后,四处都打成了一片,村长儿媳妇见没人顾得上她,拍了拍手就准备开溜。
半途却被村长拦住了,老人双手软软的垂着,瘫坐在地上不住的磕头,求她带自个一块走。
他儿子则满脸是血,人事不知的躺在角落里,眼见着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妇人伸手抹了把眼睛,再抬头时神情已然彻底冰冷,她伸出脚来重重的踹上老人心口:“个老不死的,给老娘滚开!如果不是你,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从头到尾,她只看了老公一眼,就迅速的收回视线。
俗话说的好,升官发财死老公,有这些钱,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等出去她就买套大房子,再找个俊美的男人改嫁!
她怀揣着满怀的金子,意志坚定,甚至有些明媚的朝着大门外走去,因为抱着期许,心里还有点美滋滋的。
兴许是想象中的未来太美好了,妇人居然在这个致命的关头放松了警惕和防备,她见众人都抽不开身,就大剌剌的伸手去拉门。
浑然不知开门时发出的细碎吱呀声,惊醒了某个离她很近的狂徒。
男人赤红着眼,想起接下来可能要面临的糟糕处境,原本就摇摇欲坠的理智更是全面崩盘。
他手持着沾血的沉重铁棍,悄无声息的靠近了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高高扬起,猛然落下。
这次没人帮她挡了。
在锐利的风声里,铁棍敲上了她的后脑,发出邦地一声沉闷声响,女人的眼神一下就茫然了。
她无力向前倾倒,躯体落地时扬起大片灰尘,金子从女人怀里滚落出来,零零散散的铺了一地。
彼时她还没有完全失去意识,匍匐在地时,还试图挣扎着伸手去够不远处的宝贝,眼见着摸到了。
女人眼里骤然亮起惊人的光,但很快,一双军绿色的草鞋踩上了她的手。
是打她的那个男人,男人的额头也在先前的争斗中被打破了,现在满头是血,情况说实话也没比她好到哪里去。
但这并不妨碍他伸手揪起女人的头发,使劲往地上撞,甚至踩着手的脚也没挪开,不住的用力碾压,骨头与地面接触,发出令人牙痒的怪异声响。
儿媳妇眼里的光很快消失了,手无力的垂落下来。源源不断的鲜血从这具躯壳里流出来,打湿了周围的空地。
男人却没收手,而是笑容癫狂的继续先前的行为:“你不是想让俺死吗?贱女人,贱女人!俺就让你先去死!”
等到只剩下一片血肉模糊,他才满意的放开手,弯下腰来捡地上的金子。
就在这个时候,斜方劈过来的斧子径直砍上了他的腰,霎时血便飚得三尺高。
在副本世界里,系统的视力远比玩家要好,小企鹅看着看着,不住打了个寒噤。
它揪着宿主裤腿的爪子不自觉紧了紧,卡进拉链的间隙里,让它有些疼的同时,小企鹅突然有些想看看计划这一切的宿主是个什么反应。
小企鹅抬头却发现,宿主在笑。
是那种没什么情绪,眼底冰冷但很愉悦的笑。这到底是开心呢,还是不开心呢。
不懂就问,于是小爱开口了:“亲亲,你在想什么?”
余一左手拿着望远镜,饶有兴致的看着远处的惨烈场景,回答时有些漫不经心的残忍:“先前不是和你说过了吗,看戏啊,你专心一点。”
小企鹅:?
它又问:“亲亲,你不觉得很血腥恐怖吗?你...没有阴影...吗?”
余一这才暂时抽身,奇怪的看了它一眼:“为什么要?人总是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底下仍然在发了疯似得争抢。
金子在不断的转手染上新的血迹。
没人能成功拉开那道门。
余一伸手朝着虚空中随意的点了点,“那个老家伙拿了我的东西,却不干活,有这个下场是罪有因得,真以为我的钱有那么好拿?”
“作为金主,我可不是什么慈善家,为什么要因为别人给自己找不痛快?”
话虽如此,余一的神情却因为望远镜里的情形暗了暗。
这些村民们下手都极狠,打起架来像是没有后顾之忧似的,看起来毫无顾忌,不管不顾的。
唯独村长,他看上去似乎格外惊慌,一个劲的往后退,缩在角落里的箩筐后面,即使痛得脸色发白也没吭声,只无声的瑟瑟发抖。
这和他预料中的情形又有些不一样。
余一再顾不上系统的无聊问题,拿起望远镜细致的观察起来。
他眼尖,很快就在来回的巡视中发现了不对。
那些躺在地上不住哀嚎的人们,以及使劲挥刀打斗的村民,胸口似乎都鼓鼓囊囊的,边缘处露出白色的一角。
余一的神情彻底冷了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人重重的咳嗽一声:“好了!都闹够了没有,祭典快到了,都是多年的老邻居了,何必为了这些小钱伤了和气?”
来了来了,呜呜呜,周末太忙了。
今天晚点有二更。
问问小天使们,你们是喜欢日更两千好啊,还是隔日三千 好啊。
虽然和编编商量好了的日期,需要压字数,但我还是尊重你们的意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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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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