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并不想返校

跳楼事件已经悄然过去六天,夏温与宋雪也刚刚回到三维。很不幸,贺岁年没找到。今天上午,孙利又通知下午五点半返校,夏温也很想问问学校是何安排。

两人坐在沙发上,各自刷着手机。宋雪问:“你看起来很清闲,怎么?贺岁年这刺头还不够棘手?”夏温盘腿坐着,怀中抱着溜溜梅,“再急,他也不可能在三维闹事。”她想了想,又问:“唉!我好像没告诉你为什么我怀疑他想害我。按照正常思维,怀疑一个人总得有一定的依据,即便是假的,那也得有个由头。可对贺岁年不一样,我根本就没见过他的人影,仅凭一张七亡灵之心做的纸,就指明了是贺岁年,这不奇怪吗?”宋雪缓缓凑到夏温面前:“我本就觉得他很不正常,况且只要是你所认为的,我一定认同。”夏温扭过头道:“虽然直觉告诉我他有阴谋,但我们并未真正见过他做什么事,甚至一面未见。”但她不知道的是,当直觉在提醒你时,那个被恶意揣测的人就在你身边,只不过是一明一暗罢了。宋雪摆摆手:“想那么多干什么?反正三维是你爷爷建设的,他又不敢在他父亲眼皮子底下闹事。”

说得对,人活一辈子最重要的是开心,前提是你得活着。从五维回来后,夏温也挂念着江晶晶,她的气色是真的不好。夏温还派了几个手下暗中保护江晶晶,只是不能送药,万一现在送些补品,凭借江晶晶的手段肯定能查到自己头上,还不如不送,以免身份暴露。

可夏温,你在躲什么?贺岁年虽说是个博士,他能对我怎么样?你在躲的不是他,而是那个从小就根植在自己心中的魔障,一种威严神圣、不可侵犯的心魔。夏温揉揉太阳穴,这几晚总是做噩梦。且看是一个梦,梦中是一个女子披头散发,盘坐在一片黑暗中。那里没有墙,没有顶,可以说不是一个空间。她身着一袭白衣,背对着自己,可夏温怎么也看不清她的脸。她尝试靠近,却被屏蔽在外。她想叫出声,可什么也说不出。但那女子却似乎能听见,只是淡淡一说:“还没到时候,再等等吧!”每次都是这样,夏温很是不解,但她什么都估摸不了,因为做梦是大脑产生的一种幻想,是不存在、也不是真实的东西。五维的人把这种主观现象称为“Spirit,tired的缩写,也被称为精神疲劳。

宋雪递给夏温一杯奶茶:“刚凉的,给你。”夏温看着递过来的杯子,“谢谢”,也不知道宋雪是什么时候点的,又是什么时候拿的。双方一时陷入沉默,一言不发。其实不算尴尬,毕竟都算不得生人,也没什么仇怨,只是气氛莫名有些微妙。

不知不觉就到了午休时间,夏温活动活动身子,起身进了厨房。宋雪笑道:“你做饭?”“对啊!有什么问题吗?”“需要我帮忙吗?”“不用了。”虽然夏温嘴上这么说,但宋雪也还是进了厨房。夏温的厨艺,宋雪早在八年前就有所领教,那简直是味觉“地震”。夏温从橱柜中拿出一个围裙,递给宋雪,宋雪犹豫着穿上围裙,只是背后的绳结怎么也系不上。夏温看不下去,走到她身后,伸手将绳结系好。“谢谢”“不客气”。夏温洗了一些土豆,削好皮。宋雪道:“我帮你切吧。”“行,我去蒸点米。”二人分工明确,很快便弄好了一顿简单的午餐。夏温给宋雪盛了一碗米,女孩子双手接过碗,“等等”夏温抓住她的手,“你手受伤了?”宋雪看着道:“没事,刚才切菜不小心伤的。”“还是处理一下比较好,免得伤口感染。”夏温从茶几上拿来一个消毒盒,用棉签蘸了碘伏,小心翼翼地给宋雪的伤口包扎好,盯着手看了好半天。夏温道:“行了,吃饭,别总盯着小伤,很快就会好的。”宋雪这才想起饭都快凉了,她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吃了很多:“你的厨艺依旧如此高超。”夏温吃着饭,“那是自然,我六岁前都会做饭。”宋雪愣了片刻,问:“你爸妈不给你请个保姆吗?”

夏温答:“都是些小事,我现在已经是安国主了,这点小事做不好,就不配坐这个位置。人都是靠能力往上爬,没实力你只能被他人踩在脚底,做一滩烂泥。”宋雪道:“那你一定很辛苦吧!”夏温看着宋雪黑白的眼睛,鼻子有些许酸涩,道:“习惯了,也就自然不苦了。”雪夹起两片肉放在她碗里,“没关系,如果你不想自己做饭,就来我家,随时欢迎。”“好啊!我倒也想尝尝你家保姆的手艺如何。”“比不上你做的好。”夏温扬眉,“呦!啪马屁”“我宋雪说话向来一言九鼎,从不欺人。”

如果她们只是正常的人类就好了,这样,女孩们也不会因什么权利而相互残杀了。

下午四点多,夏温与宋雪穿好校服,阳光下,紫色的衣服发出淡淡光泽,二人并排走在槐树下,此时的槐树才刚刚露出嫩芽。夏温走到奥运司,看看墙上的石刻:“洛川县招商部”。宋雪刚买了一个牛肉饼,转身看见女孩在抬头看刻在黑石上的字,“招商部。”宋雪看看墙,又看看这条街:“招商部都成小吃街了,现在学生们都喜欢零食,原先的招商店部都倒闭或搬迁了。”夏温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拍这个干什么,不过是些刻在石头上的字罢了。”“你不懂,这种事物很有年代感,就仿佛穿越回了七八十年代。”“那你穿回去,反正穿越这件事对你来说手到擒来。”夏温翻了个白眼:“我可没那么闲。”“是是是,我知道了。”宋雪啃了一口牛肉饼,高三的学长学姐们下午三点返校,这时进校的也差不多走完了,夏温坐在商店门口的台阶上,宋雪买了两瓶水递给她。“谢了”二人坐下,宋雪问:“你又不近视,戴什么眼镜。”夏温道:“这是防蓝光的。”“你别扯了,这眼镜恐怕不是一般的眼镜。内部有芯片,边框中的细小银丝是录音线,还能随时查收各地国人给你的情报。还有安全报警系统,功能多多。”

好吧,谎言被揭穿,夏温也不再隐瞒。“这是‘ocl’系列的新科技产品,‘TY眼镜’。但是我可没有监视你。”宋雪有点不悦,“其实无论怎样,你是好是坏,只要你以真心待我,我自然不与你计较。当然,我也一定会真心待你。”

诚实守信是每位中国人都应具备的中华传统美德。夏温道:“我会用真心待人,做个诚实守信的人。”两人不约而同地笑出了声,这样欢乐的时光不知能维持多久,但在当下,应且行且珍惜。

五点半,高一高二的学生也进了校门,一个个弯腰驼背,背上、手中抱着一大堆卷子、练习册,眼下的黑眼圈深到快要变成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了。夏温刚坐下,前桌的李静仪就伸出手:“求数学卷子。”这大假期间,作业布置得满天飞,光数学卷子就发了五套。数学本就是一门烧脑的理科,你的努力比不上“天赋型选手”的十分之一。但不努力,有再高的天赋也没用。所以学这门学科,必须既努力又必须有天赋,两者缺一不可。李静仪很努力,唯独少了点天赋。夏温把卷子递过去,“What?”周围人发出一声惊叹——一向按时完成作业练习的夏班长,竟然没写数学卷子,幸好只是这一张没写,应该是翻找的时候没注意。“怎么了?”李静仪问。“没事。”夏温慢条斯理地拿出笔,开始写。三维是五维创造出来的,三维的题,在五维只能算是开胃小菜。夏温十几分钟就做完了,只是过程不太完整,李静仪不管这些,抢过卷子就抄。“李姐,李姐,抄完了借我!”“借我!”“给我!”一群人疯拥而上,王菲急匆匆赶来,“快!孙老师来了!别抄了。”“王菲!”一道严厉的声音响起,众人散去,快速回到自己座位,李静仪把夏温的卷子塞进抽屉。孙利走上讲台,王菲站在旁边一声不吭。女人冷冷扫过全班,目光落在夏温身上,不过停留片刻,又瞪着王菲,厉声呵斥:“王菲,刚才喊那么大声,给班里报‘警情’,你这学习委员可真负责。”王菲低着头一言不发。孙利气愤道:“咱们班这风气得改改了!我整天怕你们学业压力大,特意减少语文作业练习,就是想让你们能安心认真完成其他作业。”她用力拍拍讲桌,“结果呢!一个抄一个,怎么,题还难?我看就是你们不动脑子。”孙利环视一周,“咱们班的某些人啊!是不是整天在抄作业?那你咋不吃别人嚼过的呢!还有几个人,我都不想说,抄就抄,还搞那么大的阵仗,怎么我一来,就停了?我又不是老虎,又不吃你。”全班五十多个人鸦雀无声,谁敢在她这儿造反,那就是八字够硬。孙利问王菲:“你知道谁抄作业了?”王菲疯狂摇头。“王菲!我最后问你一遍,你要是不老实回答,你今晚写十篇作文,加三份数学卷子,明天早上交,还加打扫教学楼一周,你选。”王菲怯生生抬起头,这横竖都是死,怎么办。李静仪也怕得不行,心想:如果他告了老师,那自己就让王菲知道什么叫恶魔。王菲看看孙利,又看看台下的众人,然后两眼一闭,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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