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渭榛：嘎？

“小九姑娘，你看，老李这就开始剥削我了。”鹤渭榛哀叹，“小九姑娘要不你再考虑一下，这是条不归路啊～”

李东来：“渭榛，别太跳。”

鹤渭榛举起手示意投降，骚话撤得比说的时候快，他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病患，怎么和可以举起十个他扔着玩的李东来对着干？

要是老李真的不爽了把他提到训练场跑个三圈他的魂都得跑没。

退一步不用跑步，缩句话头而已，他鹤渭榛伤好后又是一条好汉！

鹤渭榛恬不知耻地继续靠在李东来旁边，拍拍沙发皮套，换了个姿势舒服地躺在接待室的沙发上，他的思绪渐渐远航。

“这事从哪开讲呢……”

“这事还得从宇宙刚诞生起开说……”

戚烟台：……

李东来：……

唐迂玖：……他一直这个性格的吗？

眼看鹤渭榛就要将话越说越远，戚烟台一拍鹤渭榛的肩，道：“别扯太远。”

鹤渭榛笑嘻嘻地说：“知道知道，这不是小姑娘刚来，我给她讲明白点吗？”

“小九姑娘刚来可能不太清楚，星际有五十一个高级文明，高级文明之下的中级文明更多，大概有几万个。低级文明就不说了，难以厘清。”

“高级文明是由「联盟」定义的，从科技水平、文化模因和灵源力量三个方面确定一个文明是不是高级文明。”

“科技水平某种意义上代表文明的发展处于哪个时间段，毕竟在这片星空下比较武力评判威胁程度还是得看“武器”和“工具”，代表文明是涤书文明，科技水平非常强悍。”

唐迂玖“嘶”了声，回忆起文明书里看到的涤书人的热搜，开始晕了。

“文化模因则代表一个文明的文化能否被传播学习，代表文明是白塔文明，洗脑能力极强。白塔文明重视宣传自己，有历史学家认为，白塔文明没了，还会有下一个吸收白塔文明精髓的小白塔文明出现。”

嗯……

就是“人死留下的精神永恒”嘛……

唐迂玖想。

白塔文明怎么做到的？靠宣传？

被涉及到知识盲区的唐迂玖一脸茫然。

“最后一个，也是最难以定义的灵源。灵源这东西不知道是怎么出现的，虚无缥缈且看不着，我第一次见的时候还以为是什么三流小说里的剧情。”鹤渭榛吐槽道，“它只会在少数智慧生命个体中显现，拥有灵源的人会得到属于自己别人夺不走的特殊能力，这类人我们统称灵能者。”

鹤渭榛讲上头了开始止不住自己的嘴：“我第一次见的时候也很奇怪，这种小说里面的特殊能力者数量稀少，是怎么影响一个文明评判是否高级的依据的。”

大家都在很仔细地听。

鹤渭榛喝了口水，继续道：

“因为灵源赋予的能力没有等级之分，能力效果各异，更奇怪的是作用在科技产物上威力格外大，而且灵能者聚得多的地方就会形成一种奇怪的「场域」，「场域」内基础物理定理会遭到扭曲，圆不再是圆，1 1不等于2，总而言之，进入「场域」，就像从科技世界掉到魔幻世界一样。”

“三个判断高级文明的依据中灵源是「联盟」最后加的，之中的原因烟台应该清楚。”

唐迂玖看了过去。

戚烟台抱胸“呵呵”冷笑：“鹤渭榛你小子有话最好直说，没话找事也最好直说。”

所以……判断依据中添加“灵源”的事和戚姐姐有关吗？

戚烟台揉了揉唐迂玖的头：“别瞎想，跟我没关系。”

鹤渭榛：“我才是读心者吧？”

戚烟台瞅了他一眼，装什么读心者。她直接对唐迂玖解答道：“我也是高级文明出身的，但不同于科技能力强悍的涤书文明，我老家那甚至还没制作出高精度传感的机甲脑域控制装置。”

唐迂玖还是第一次听戚烟台讲自己的事。

戚烟台道：“星空探索时代过去后，宇宙的大部分地方对于智慧生命来说都是一片清晰可见的图纸。”

“再之后为了满足**，各文明间开始分割资源。”

“几年前文明混战的厉害，每一个被「联盟」承认过的高级文明都拥有毁掉一片星系的能力，他们不敢互相打，生怕打出火气互相把对方惹怒了同归于尽，所以没在高级文明榜单上‘已知’的中级文明和低级文明就沦为高级文明的战争中的损失品。”

唐迂玖被这一段历史震撼到了，她说：“「联盟」……「联盟」不管吗？”

李东来在旁边沉默。

戚烟台目露讽刺：“联盟只管低级文明。”

唐迂玖：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唐迂玖：“戚姐姐，这真的是我能听的吗？”

“能。”戚烟台看了眼李东来，言简意赅，语气果决。

鹤渭榛也没说什么。

戚烟台继续说这一段时语气很不好：“那时，「联盟」还没有重新定义灵源作为高级文明的判断依据之一。”

“而恰巧，作为低级文明的我的老家，拥有很多的灵能者，众多的灵能者在星球上形成的场域覆盖了一个星系。两个高级文明打架时本来随手朝我们那扔了个……大概和你老家太阳差不多大小的东西砸过来，结果被场域加强三倍弹了回去，没任何防御措施直接主星炸了。”

唐迂玖：……

她表情惊恐，什么？

戚姐姐老家主星也遭到过攻击？

什么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还有戚姐姐你老家那原来是魔幻星球啊！

鹤渭榛点头：“就是这样，所以后来「联盟」就改评判高级文明的标准了。”

“这件事当时闹得很大。”

他继续道：“原先评判标准也就两个，突然多出一个，好奇的可不止一人。有人研究过十一个灵能者的能力，试图解构「灵源」，最后得出结论，灵源就是「灵魂的源头」。”

戚烟台挑眉：“这事我倒不知道，你从哪来那么多关于灵源的知识的？”

李东来看着鹤渭榛，注意到他话中的重点，皱眉说：“灵能者数量稀少，数亿智慧生命个体中可能都不会有一个，他们直接‘研究’了十一个？场域不会震死研究人员吗？”

唐迂玖也参与话题：“难道是一个一个研究？”

鹤渭榛对唐迂玖露出赞许的目光。

戚烟台“喂”了声吸引他们的注意力，重复自己的问题：“你从哪找来那么多灵源的知识？”

“几天前我不是出了次任务吗？”鹤渭榛面露随意地说。

戚烟台想了想，突然起身惊道：“涤书文明？”

“你不是去涤书文明参观历史博物馆了吗？”

“你回来就受了很大的伤，你在那边发生了什么？”

鹤渭榛摇摇头，明显一副不想多说的模样。

戚烟台目露怀疑：“你不会是把他们的资料给偷看了吧？”

鹤渭榛打哈哈：“不重要不重要。”

李东来说：“不，渭榛，这很重要。”

他双手合并，严肃地看着他：“至少告诉我们你受伤的原因。”

鹤渭榛一焉：“好好好……我们先把这件事说完。”

“涤书文明研究了一批灵能者，他们的实验过程写的密密麻麻，看着还有点恶心，我就不细说这群垃圾干了什么了。”

“但他们的研究结果很重要。”

李东来：“是什么？”

唐迂玖专注地鹤渭榛。

鹤渭榛深吸一口气，道：“涤书文明这次得出的结论出乎意料之外，写下结论的笔法也相当‘玄学’。”

“灵源显现后智慧个体就会成为灵能者，灵源是灵魂深处的映照。”

“灵能者死后会产生可以被特殊手段察觉到的灵魂。”

“但最重要的还是第三条。”鹤渭榛看着唐迂玖说：“灵能者可以有先天和后天，后天灵能者比先天更稀少，但同时，后天灵能者会比先天灵能者更强大。”

“但涤书文明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付出了什么代价，里面一个研究机构得知了后天灵能者是可以被塑造的。”

“他们提到三种可以塑造后天灵能者的东西：「钥匙谜藏」、「源罪核心」，还有「文明之种」。”

鹤渭榛还在说，俨然不管众人被自己的信息炸得失措，李东来低头闭上眼似乎在想什么，戚烟台的表情已经僵了，她难以置信鹤渭榛嘴里说出来的话。

灵能者可以被塑造？

如何定义高级文明的三个判断依据里“灵源”占据一席，如果稀少的灵能者真的能被轻易塑造，在所有条件中，这将变成最好达成的条件。

那一切都变了。

戚烟台简直不敢想象这个消息传出去后本就混乱的局势会怎么恶劣下去！

低级文明反杀高级文明、高级文明为了确保自己的安全无差别屠戮低级文明……

乱了，彻底乱了。

戚烟台在旁边凝神思考，唐迂玖则呆住了，她想起在虚境使用文明书时看到的一段文字：

「欢迎登录灯星的内文明终端，我是「钥匙谜藏」「文明书」，新的传承者，我等你很久了」

这就是……「钥匙谜藏」？

唐迂玖猛地抬头。正好对上鹤渭榛“看”过来的眼神。

鹤渭榛眼上依旧覆着轻飘飘的白色的绸带，唐迂玖看着他，突然恍然察觉他脸色有些苍白。

——是伤。

她的内心直接给出了答案。

“涤书文明这一段用了数层加密保存，但落到我手上时还是便宜了我。”鹤渭榛轻描淡写地说：“我把加密解开后触发信息的销毁指令，所幸我记下了全部的信息，之后我小心逃离涤书文明的主星莱卡星，回到「解明号」上。”

安静。

除了鹤渭榛一个人自言自语的声音：“之后的几天，我让诗殷……（停顿）就是一一的制作者，让他一直在关注涤书文明的信息。”

“几天过去了，我没有在星网上找到那些被我销毁的信息，哪怕是一点。”

“我的第六感告诉我，那个研究机构里保密的被我销毁的信息，是最后一份了。”

“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信息，他们只留一份，没有复制第二份。”

“你们知道我的灵源，能欺骗到我直觉的基本不存在。”

“因此我一直以为这件事过去了，直到今天，白塔文明送了份‘礼物’到解明号上。”

“那炸弹炸不死我们任何一个人，但他们依旧被送上来了，同时，我在这些炸弹上感觉到了「灵能」。”

“或许，白塔文明也在进行某些和「灵能」有关的实验。”

鹤渭榛讲完所有要讲的话后轻轻的咳了两声，这一咳直接让冻结的空气重新流动起来。

戚烟台给鹤渭榛递了杯水。

唐迂玖给鹤渭榛递上张纸。

鹤渭榛挑挑眉，先是接过来戚烟台的水，又接过唐迂玖的纸，喜滋滋地喝水。

唐迂玖和戚烟台下意识互相看了看，一个嘴角抽搐，一个无语凝噎，眯眼盯着鹤渭榛，直到鹤渭榛被盯得毛骨悚然悻悻放下水杯。

毫不清楚的鹤渭榛内心暴风哭泣的唐迂玖看向他，心中佩服不已：

太厉害了。

这经历完全是奇幻小说主角探险经典模板啊！

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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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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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灵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