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会仍在举行,秦、魏各收罗了不少精英人才。
城中百姓流传着各种才俊的传说,“学成文武艺,货于帝王家”的观念根深蒂固。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义诊来看病的人为什么这么少,难道是因为我不收钱?
范濉:“穷人不敢来。”
“为什么?怕我吃了他们吗。”
范濉:“犀首去年杀了八万人,城中百姓早有传言,穷人害怕。”
我:“怕公孙衍,跟我有什么关系?”
范濉:“城中人又都知道你是鬼谷子的侍妾。”
我:“他们是生气又害怕,所以不来找我看病。”
心情顿时不好了起来,问范濉:“你有没有办法消除他们的恐惧?”
范濉:“你为什么想义诊呢?”
我:“会一些医术,立过誓言。”
范濉:“百姓不会信的,你还是每个病人收五十钱吧,这样看看会不会有人来。”
程十鸢:“去药铺里坐诊吧。”
看着幼童和侍女,开家医馆,他们来打理。
我租了一间铺子,又在药房里借调了一批药材,简单装饰后便开张了,小童和侍女都很兴奋,大概是大家都觉得义诊不是长久之计吧。
于是我和侍女轮流值班,她上午,我下午。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小童变得活泼了一些,按照年龄从大到小,我给他们起名“仁、义、礼、智、信。”
我教小童:若有疾厄来求救者,不得问其贵贱贫富,长幼妍蚩,怨亲善友,华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亲之想。
信说:“我们的至亲都不知道怎么样了。”
我:“对不起,如果你们在城中遇到了亲人可以去见他们,也可以把我和侍女姐姐当作你们的亲人。”
小童点了点头,医馆就这么开张了。
没有病人的时候,他们就要背药方,识字,仁是大哥,大孩子带小孩子,礼有些调皮捣蛋。
子虎笑我给孩子起的名字太大了,我:“名字好记,他们长大了会医术做大夫,到时候就不大了。”
彩和她的师兄回了韩国。
别院的荷花开了,程十鸢在帮我带孩子,辛白仍旧每天去行宫看大会,回来就讲公孙衍帅,文化人骂人骂的痛快。
我想象不出公孙衍骂人的样子。
我问程十鸢怎么让医馆生意好起来,程十鸢:“你不是认识很多贵夫人吗?请他们帮忙。”
我:“名人效应?”
程十鸢:“或者你往好的地方想,大梁城百姓安居乐业,很少生病。”
我煮了避暑的茶水免费饮用,人气稍微多了一些。
我请信陵君给我的医馆题了个名字,就叫本草堂,取意神农百草。
这日午后,小童坐着打瞌睡,我躺在躺椅上扇着扇子,对着空荡荡的医馆。
我也让狐三来坐诊了几日,可惜也没什么起色。
“徒儿,为师来看你了。”来人正是鬼谷神医。
我:“师父?”
“为师我云游到大梁,听说你开了家医馆。”
“师父,弟子学艺不精,医馆生意惨淡。”
“你能不忘本心,师父就是来帮你的。”
“我义诊的事你都知道了吗?”
“徒儿,出去贴上告示,就说神医出诊,别管什么疑难杂症,来者不拒。”
“好的。”
医馆里的病人多了起来,神医说,小童的名字起的好,喊着舒服。
“师父,你都在何处云游呀?”
“为师跟着许行和他的弟子走到哪里算哪里。”
“原来师父也是为这场辩谈而来呀。”
“刚在里面吵了一架,遇到了公孙衍。”
“可惜徒儿不在现场,否则一定帮师父骂他们。”
“不用帮忙,师父也是口若悬河,说得他们哑口无言。”
来的病人排起了队伍,神医坐诊,我做副手,侍女和小童抓药。
“徒儿可知这人的情形如何医治。”
“用针灸术。”
“火炙术,烤他的足臂十一脉灸经。”
“我这就去拿艾炙。”
神医看病多用偏方,大概是他行医时候缺少药材,而他又见多识广的缘故吧。
深夜回到别院里,女儿已经睡着了。
王诩:“如果路上过于黑暗,可以牵我的手,我在前面带路。”
我忍俊不禁:“哪里来的句子?”
王诩:“你之前写的。”
我:“我怎么会写这样的句子呢?”
王诩:“就藏在你画的图纸里面。”
我:“好吧,是我写的。”
王诩:“夫人,……”
我:“怎么了?”
王诩:“明日不准太晚回来了。安儿哭着找妈妈。”
我:“我知道了。”
第二日,安抚好女儿,我便带着侍女去了医馆,医馆里住满了病人,忙的不可开交。
神医:“你这个包扎包的不错。”
我:“齐国太医教的。”
神医:“智,出来跟着学学。”
智跑了过来,我特意放慢动作让他看清楚。
神医:“鬼谷本就是智氏的封地,你给他起名智,也是巧了。”
我:“那智氏的人呢?”
神医:“改了姓名,换了姓氏,隐居起来了。”
我转过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恐怕又是悲壮的故事。
侍女看到医馆这么多人,很兴奋,眼神亮亮的对着小童说,人多了就能赚到钱了,惹得小童也兴奋不已,干活儿都麻利了不少。
望着眼前冒着热气的药坛子,看着忙碌着的人群,我突然有了一种不真实感。
炎炎夏日,连早晚也开始热了起来。
我让程十鸢做了一些菜送到医馆里,神医和小童吃的都很开心,神医特别喜欢吃红烧肉,小童嘛,什么肉都喜欢。
侍女:“你这坏了规矩,会惯坏小童的。”
我:“在医馆里,没有奴隶,大家都是平等的同事关系。”
侍女:“那也得让他们明白人有等级之分,否则大了不懂规矩,岂不是害了他们。”
我想了想,道:“这几天都辛苦了,让他们高兴一下,规矩慢慢教。”
程大鸢:“神医很喜欢孩子们呀。”
我告诉侍女:“让小童背药方,背的好了有肉吃。”
侍女笑了,“我监督他们。”
程大鸢:“别忘了晚上早点儿回去,安儿会哭闹着找你。”
我:“我知道了。”
侍女说:“我也住在医馆,夜里帮忙。”
我:“不要太累了,别让病人乱使唤,心里要清楚哪些是病情需要,哪些是无理取闹。”
侍女:“知道了。”
回到别院,见到了公孙衍。
公孙衍:“师妹,神医在你那里,你先别让他走。”
我:“有病人?”
公孙衍:“魏王见了农家许行,也想见一见神医。”
我:“哦,如果有病人,请推荐来医馆,会一视同仁的。”
公孙衍:“有劳师妹了。”
书房内,策论堆积如山,难道是这次大会让鬼谷弟子灵感大爆发?
我打开了一卷,是支持公孙衍合纵的,作者苏秦。
我弱弱的放下去,又拿出了一卷竹简,是谈论连横之说的,寥寥数语,就说明了秦国必胜的信心。
王诩背靠书桌,正在把看着一把剑。
王诩:“我们回谷。”
我:“怎么如此匆忙?”
“这里已经没有了待下去的意义。”
“好,我听你的。”
拜别了神医,我嘱托侍女,如果经营不下去就让小童们到狐三的医馆继续学医。
又匆忙的巡视了马行、药铺和布庄,统统交有侍女打理。
程十鸢和辛白留在大梁。
马车上,我问王诩,“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王诩:“你见过谷内有机关术吧?”
我:“见过啊。”
王诩:“该做的已经做过了,就等时间来验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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