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城中平民居住的区域开始行医,霜华听说了便日日与我同行,手里拿着马鞭,威风八面。
郑夫人听说后,派了两名士兵来保护我们。
夏季小儿多腹泻,我便叮嘱居民不可饮用生水,谁家有病重的人,我就上门查看,这样一来,考验的就是医者的实践经验,我算不上是什么当世名医,只是尽力而已。
霜华:“能帮助别人好开心。”
我:“看着病人能好起来,正常的生活,的确很开心。”
霜华:“有没有病人在你手上医不好的。”
我:“有过死人,当时是瘟疫。”
正当我给一位病人包扎结束,突然有人大喊:“抓住那名逃犯。”
有一个衣衫褴褛的人从我们旁边经过,我身后的两名士兵截住了他。这时一个骑马的人过来,正是李斯,李斯提走了犯人,对着我道谢,临走不忘叮嘱:“行医别忘记了到官府报备。”
霜华:“李丞相放心,我们这就去。”
我:“到哪里报备?”
士兵互相看了一眼,“夫人在此等候,我俩去报备。”
走到哪里医到哪里,霜华干的热火朝天,正在给病人把脉,把病人虎的一愣一愣的,病人正想着变卖家当也要治病,我:“她和你开玩笑的,你的病吃几副药就能好。”
病人抹着汗对着霜华说:“你这个小娘太淘气了。”
霜华:“看你以后还打不打孩子了,再让我发现打孩子,就不给你吃药。”
病人拿了药赶紧跑了。
我问霜华:“你是怎么知道他打孩子的?”
霜华:“我之前在路上见过他。”
我:“哦。”
霜华:“姐姐,你亲家来了。”
我一看果然是李泽母亲。着一身朴素大方的棉衣,头上别着玉簪。
我:“亲家找我有事吗?”
李夫人:“听人说你在此处行医,我来看看你。”
我:“我一时兴起,怕荒废了手中的医道。”
李夫人:“泽儿和安儿都在骊山上,很少回来,我也闲的无聊,你这里需不需要帮忙。”
我:“不忙,都是一些常见的病症。亲家坐吧。”
空气好环境好,早睡早起,除了瘟疫,没有那么多的疑难杂症。
去报备的两个士兵回来了,说官府正在组织医生到长城边上医病,那里出现了军医控制不了的病情。
霜华:“我们去吧?”
李夫人:“那里极其凶险,让那些男医师去吧。”
我笑了笑,道:“听官府安排。”
别院内,我盯着手中的征诏令,这是谁要整我吗?军医都没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
我留了一封信在家里。
便匆忙的坐上马车,直奔上郡。
军医处乱做一团,士兵抱怨军医治病不尽心,病情迟迟不见好转,医生说病情凶险,已经是拿命在拼了。
甚至还有士兵围着军医处,骂军医处的长官不学无术,是个庸医,草菅人命。
病人的皮肤上出现了红点,患病的人皆是高烧,头痛,腹痛,呕吐,全身倦怠。有的病人都患病二十多天了都不见好,初步判断疫情为水痘。
我问带我来的小将:“军中没有隔离政策吗?怎么感染了这么多人。”
小将一脸惊骇:“我去叫将军过来。”
一身酒气的将军走了进来:“这个病什么时候能治好?”
我:“那要看隔离措施实施的怎么样?医生已经拿命在治病了,将军应该下令隔离这里,切断传染源。另外将军还要禀报陛下,军中出现了水痘,需要大量草药。”
自愈性疫病,只能用草药缓解症状,控制水泡感染,在城中可以泡澡,在这里人这么多,是个麻烦事。
隔离的效果很好,新的病人很少。
按照书上说,水痘是因为热毒引起的。用清热解毒的药草便可以了。
我用了谷中的药方,时间太久,幸好还记得。
熬制了外敷药,让病人轻轻擦拭伤口。
水泡可怖,结痂让人害怕,恐惧就是这么来的,甚至还有得罪鬼神的流言传播。结痂脱落便是痊愈了。
有几个人好了,振奋了医者的信心。
将军说陛下有令,一定要治好将士们。
我:“隔离病源,草药供给充足就没问题。”
一位军医坚守岗位,直到身上出现了红斑,他哭了。
是委屈的哭泣,医生是真的拿命在治病。
我问他们:“身为军医,怎么连一个区区水痘都不认识。瘟疫的常见类型。”
他们没有人回答,难道是因为我的无理,还是另外有什么隐情?
我想起了那位饮酒的将军,他就不怕军法吗?
好在待病情稳定,我的征诏令便结束了。
赵高:“给你一个立功的机会。”
我:“人命关天的事。”
赵高:“是郑夫人向陛下举荐了你。”
我:“我能回来这么快,是不是你安排的?”
赵高:“你也发现不对劲了是吗?”
我:“中车府令真是事无巨细都做的这么精致。”
赵高:“不用谢我。”
我心道,奸臣就是奸臣,根本不是一两日才变成奸臣的,形式做派就一股子奸臣味儿。
回到家里,安儿回来看我,我:“你还想得起来娘?”
安儿:“娘,以后我会多来看看你。”
我:“李泽呢?”
安儿:“李泽一会儿就来了。”
我叹了口气,放下药箱,安儿:“娘,咸阳城传说你治好了瘟疫,都夸你是神医呢。”
我:“没什么好称赞的,是别人让给我的功劳。”
李泽:“岳母辛苦了,这是城中味道最好的糕点铺子买的。”
我:“放着吧,等你们爹爹回来。”
王诩今日回来的格外早,与李泽寒暄几句,小夫妻俩便离开了。
王诩:“夫人受累了。”
我:“我总觉得抢了别人的劳动成果。”
王诩:“陛下并未给你额外的赏赐,你又何必介怀呢?”
我抱怨道:“赵高这奸臣做派,搞得我也心惊胆颤的。”
王诩笑道:“夫人不知,赵高可是在陛下面前说,与你情同兄妹。”
“这个大奸臣,谁要当他的兄妹。”我愤愤地说。
王诩:“夫人要是再不回来,我就要去接夫人了。”
我:“我受召令,你有官职,都是身不由己。”
王诩与我静静地坐着,很久没听他弹琴了,他的样貌没什么变化,看上去的确比始皇帝要年轻,我照了照水中自己的倒影,纤细的胳膊和腰肢,看上去还是老样子。
我:“夫君最近做了什么大事吗?”
王诩:“陛下正在准备南征百越。”
我:“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版图,是不是很震撼?”
王诩:“我记得你说过,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我:“统一起码没有战乱。”
王诩:“百姓需要休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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