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军离开去远征后没几天，集训营里就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某一网球场边上，人群攒动，来自不同学校的国中生们穿着不同颜色的校服，正聚集在一起观看一场比赛。

“你还差的远呢！”

球场上，越前龙马戴着从金色小春那里借来的眼镜，头颅高昂，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注视着刚刚被自己打趴在地的、打“弹珠网球”的高中生。

“好样的，越前！”

“不愧是越前，给集训营的高中生们来了个不错的下马威。”

“没抢到球的还是赶紧滚回家吧！”

……

国中生们人手一枚网球，有的甚至捧着一堆球，趾高气扬地望着对面那群没抢到网球，面面相觑的高中生们。

气场上的全面压制一时间竟让人分不清到底谁是高中生，谁是国中生。

领头的高中生扯着嗓子喊道：“你们怎么可以一个人就拿那么多的球！”

——“广播里又没规定一个人只能拿一颗球。”

——“对呀对呀，谁让你们抢不到呢，菜就多回家练练。”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刚才的比赛是你们先提议的，最后是我们赢了吧，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高中生们一时间竟无言以对，对这群国中生无从反驳，只感觉颜面扫地。

就在双方僵持之际，一个声音从旁侧传来：

“抱歉，我也没抢到球，能给我一颗吗？”

两拨人不约而同循声望去，只见球场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顶着一头银白短发，其间点缀着几缕耀眼的金色挑染，那迷人的金色瞳孔仿佛能穿透人心。

“这是我们抢到的，凭什么送给你啊？”

“你自己怎么没抢到球？”

“又是哪里来的小喽喽？”

……

球场外的国中生们喧哗叫嚷着。

之前见识过玩家风采的高中生们一眼便认出了他，像是见到救星一般，纷纷躁动起来。

玩家立刻对着那群高中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球场上，刚刚以压倒性优势战胜高中生的越前龙马对此很感兴趣，他单手握住网球拍，直指对面，头颅高昂，嘴角上扬：

“只要你赢了我，我就把我的球给你。怎么样，要比吗？”

——“好啊。”玩家欣然应允。

***

U17集训营的监控室内，教练们将球场上刚刚发生的全部尽收眼底。

“怎么办，要阻止吗？”黑部由纪夫问道，他想听听斋藤至的意见。

“算了，让他们比赛吧。”

“虽说本是打算让鬼同学给这群趾高气扬的国中生们一个下马威的，但是由谁来做其实无所谓。”斋藤至的眼睛没离开大屏幕。

黑部还是有点担心，“可是，放任黑川君来做真的没问题吗，他是不会放水的……国中生们会不会……”

自信心崩塌。

“你放心好了，这群国中生可是刚刚经历了全国大赛，他们所在的队伍在全国都是榜上有名的，综合素质很高的。”

拓植龙二插了句嘴：“如果这么容易就崩溃还怎么应对之后的世界大赛，让这群国中生提前感受人与人的差距和世界的参差总归来说利大于弊。”

斋藤至微微颔首以示赞同，随后继续说道：

“而且，黑部教练你该不会是忘记了吧，黑川君他也是国中生哦。”

黑部听后，脸上瞬间浮现出一副猛然惊醒的表情，随后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脑门。

——刚刚他是真忘了。

***

球场之上，越前龙马紧握网球拍，其锋芒直指玩家。

“嘿，如果你赢了，我就把我的球送你，那如果你输了，你要送我什么？”越前龙马气势凌人，嚣张中透着不容小觑的霸气。

玩家一时无语。

越前龙马和越前龙雅该说不愧是兄弟吗，都这么嚣张且气人。

“你想要什么都可以，”玩家淡然启齿，“当然，前提是你能赢了我。”

玩家继续说道：“不过，一场比赛实在是太久了。这样吧，只要你能在十球之内赢我一球，就算你赢。”

话语一出，瞬间在周围激起了层层波澜。国中生们脸上写满不满，情绪纷纷涌动。

“什么嘛，他是谁啊，好大的口气。”

“他是不是瞧不起人啊？”

“越前，给他点颜色看看！”

“加油啊，超前！”

“全力以赴地上吧。”

“啊嗯，是时候该让这群高中生们知道什么是胜者为王了。”

……

***

越前龙马先发。

抛球，跳跃，发球。

是外旋发球——网球在落地后强烈旋转，继而弹向对手脸部，是越前龙马最擅长的发球招式。

在击球后的下一秒，越前龙马不经意瞥向了对面的玩家，只见对方竟已事先预判，稳稳地站在了落球点。

这一瞬间，越前龙马的眼皮不知为何猛地一跳，一股难以名状的心悸潮水般汹涌而来。

没等他回过神来，“砰——”的一声巨响，网球以肉眼难以捕捉的疾速划破空气，携带的强劲球风掀起他的发丝，转瞬之间，网球已赫然陷入他脚边的地里。

包括越前龙马在内的所有国中生们都没有反应过来。加油助威的声音戛然而止，随即是一片冷气倒吸声。

……

刚刚发生了什么？

那个人是什么时候回球的……

在国中界，网球比赛里速度非常的发球或回球无非是凤的“一球入魂”、柳生的“镭射光束”、又或是真田的“动如雷霆”。

而玩家那一球的速度已经超过了所有国中生的认知范畴。

更何况，那球还有那样的力量。

越前龙马转过头去，怔怔地看着地上那颗干瘪且冒着丝丝热气的网球，他微微张着嘴，却始终没有发出声来。

远山金太郎罕见露出一副专注的神色，抓着防护栏，“喂喂，刚刚那球的力量绝对比阿银的波动球还大吧！”

“小不点……”菊丸有些担心地看向球场。

不二周助缓缓睁开了他时常眯着的双眸，蓝色瞳孔里的震惊溢于言表。手冢国光双臂交叉于胸前，眉宇间微微蹙起，而他紧握在臂上的双手已经无声泄露了他内心的激荡与震撼。

而其余众人都屏息凝神，喉咙像是被堵住一般，目光紧紧锁定在球场上，眼神在越前龙马与玩家之间游移。

……

接下来的九球更是彻头彻尾的碾压，越前龙马的球拍至始至终没能碰到玩家的一颗球。

九颗球过后，越前龙马虽然没怎么跑动，但是却感觉前所未有的疲惫——那是来自精神上的压迫感。

观众席上的国中生们集体失了声。

越前龙马，青学的超级新秀，在今年的关东大赛和全国大赛的正式比赛中未有一败，今天却彻头彻尾输给了这位突然冒出来的神秘人物。

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迹部景吾的目光始终不离球场上的玩家，缓缓开口道：“看来这个集训营里确实有不得了的人物，高中生里面也是有怪物的。”

……

不知过了多久，等越前龙马看见眼前的对手正朝球网缓步走来时，他才恍惚意识到十球对决已然落幕。

他也迈步走上前去，只觉得踩在云上，深一脚浅一脚有些飘忽。

他输了，彻彻底底地输了……

但他还是努力平复心绪走上去握手，比赛前的张扬已荡然无存。

“你很厉害，但下次我绝不会输。”越前龙马先前的恍惚已全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脸战意。

“这么笃定吗，那我祝你成功。”玩家语气轻松地回应。

越前龙马像是被这句话戳到了神经，脸色倏然变黑了些，他压低帽檐，“切”了一声，随后准备离开。

嗯？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玩家不装了，直接伸出一只手在越前龙马面前摊开。

玩家察觉到越前眼中的迷茫，索性开口道：“你该不会是忘了吧，我们比赛前的赌约，你要把你的球让给我。”

越前龙马这下想起来了，他缓缓从口袋里掏出自己之前抢到的那颗网球。在一众国中生的注视下，将球递给了玩家。

“越前……”青学的众人表示担心，但是毫无办法。

球场上的玩家自然察觉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在众目睽睽之下，玩家悠闲地舒展了一下身体，随后开口问道：

“有人想替刚刚那位一年级夺回他的球吗？可以尽情来挑战我哦。”

在众人的窃窃私语声下，玩家继续说道：“如果你们中有人能赢了我，我就把球还给那位一年级。但是，如果你们输了，你们就要把你们的球给我。”

“怎么样，有人想来挑战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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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国中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