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伦敦庄园的私人飞机舱内,气压低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海面。奢华的内饰、柔软的皮革、冰镇着的香槟....一切都无法驱散那几乎凝成实质的冰冷与死寂。
章苘蜷缩在宽大的航空座椅里,麻木又冰冷,脸色苍白得透明,身体无法控制地微微发抖。手腕上被陈槿攥过的地方,留下了一圈清晰刺目的红痕。
陈槿自登上飞机后便未发一言。她坐在对面,手里端着一杯未动的威士忌,冰球在杯中缓慢融化,发出细微的喀拉声。她并没有看章苘,目光落在窗外翻涌的云海,侧脸线条冷硬,翡翠绿的眸子里沉淀着一种风暴肆虐后的极致冰冷与平静。这种平静,比任何疾言厉色都更令人恐惧。
飞机终于降落在伦敦私人机场,黑色的车队早已等候多时。一路无话,直到回到那座熟悉得令人室息的主卧。
“砰。”
厚重的实木门在身后合拢,发出沉闷的声响,彻底隔绝了外界。
陈槿终于转过身。她没有立刻发作,而是慢条斯理地脱下外套,摘下首饰,动作优雅得如同在进行某种仪式。然后,她走到房间中央的沙发前,坐下,交叠起双腿,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终于落在了始终僵立在门口,如同等待审判的章苘身上。
“过来。”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章苘的身体颤了一下,几乎是本能地、一步一步挪了过去,在她面前停下,低着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看着我。“命令再次下达。
章苘艰难地抬起头,对上那双深不见底、寒冰覆盖的绿眸。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绕着她的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
陈槿微微倾身,指尖抬起章苘的下巴,力道不重,却带着一种评估物品般的冰冷触感。
“告诉我,章苘。”她的声音很轻,却像淬毒的针,一字一句扎进章苘的耳膜和神经,“今天在巴黎,你冲出去的时候,脑子里在想什么?”
她的指尖缓缓下滑,划过章苘纤细的脖颈,停留在她剧烈跳动的动脉上,仿佛能感知到她内心的惊涛骇浪。
“是在想....你的旧情人?”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危险的、扭曲的玩味,“想在她面前表现你的价值?展示你即使被我养着,也还没忘记那点可怜的小聪明?”
章苘的嘴唇哆嗦着,想否认,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还是说”陈槿的眸光骤然锐利,像冰锥般刺穿她,“你根本就没把我放在眼里?没记住我说过的每一个字?没记住你的身份?嗯?”
最后一个”嗯“字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章苘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涌了上来,声音破碎不堪:“我没有。我只是……只是伯来不及……”
“怕来不及什么?“陈槿猛地打断她,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积压的怒火和讥讽,“怕来不及拯救你旧情人的比赛?怕来不及让她对你感恩戴德?章苘,你是不是忘了?你的一切都是我的。谁允许你未经我的同意,动用哪伯一丝一毫属于我的东西一—包括你那点可笑的同情心和微不足道的专业知识一一去为别人效力?!”
她的质问如同冰雹,狠狠砸下。每一个字都带着绝对的占有和不容侵犯的权威。
章苘被问得哑口无言,只剩下绝望的泪水无声滑落。
陈槿看着她哭泣的样子,眼中的怒火渐渐被一种更深沉、更变态的冰冷所取代。她忽然松开了手,身体向后靠进沙发里,嘴角勾起一抹令人胆寒的弧度。“哭? 觉得委屈?“她轻笑一声,“看来,是我之前的教导还远远不够。让你至今都学不会,什么叫做绝对服从。”
她站起身,走到章苘面前,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
“既然常规的方式无法让你刻骨铭心,”陈槿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那我们就换一种更有效的方法。”
她不再多言,直接拉着章荷的手腕,不是走向卧室,而是走向走廊深处那扇需要指纹解锁的、冰冷的金属门。
章荷的瞳孔骤然收缩。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她想起了那个房间。那个布满冰冷器械和摄像头的房间。
“不...不要..槿...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她开始拼命挣扎,哭喊着哀求,语无伦次。
陈槿却充耳不闻,指纹解锁,“嘀”的一声,门滑开。里面冰冷的空气和幽暗的灯光瞬间将两人吞噬。
“看来你对这里的记亿很深刻。“陈槿反手关上门,将章荷的挣扎和哭求隔绝在这片绝对私密、绝对掌控的空间里。
她看着章苘惊恐万状的脸,如同欣赏一件即将被重新雕琢的作品。
“害怕?“她抚摸着冰冷的金属支架,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诡异的“温柔”,“别怕。这一次,不是为了惩罚。”
她将章荷拉到房间中央那块冰冷的黑色皮革平台前。
“是为了让你...彻底记住。“记住你是谁的所有物。”
“记住你的眼睛该看哪里,你的手该放在哪里,你的心思...该放在哪里。”
“记住忤逆我的代价,以及....绝对顺从之后,会得到的奖赏。”
她的声音如同催眠,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她开始用一种极其缓慢、却充满仪式感的方式,重新“教导“章荷。不再是单纯的暴力惩罚,而是混合着心理暗示、行为矫正和扭曲的“奖励机制”的、系统性的”调教"。
她逼迫章荷看着镜子里那个狼狈不堪、充满恐惧的自己,一遍又一遍重复着“我属于陈槿”、“我的身心皆归她所有”、“不得有任何违逆”“的话语。她逼迫章苘一遍又一遍看着大屏幕上的身体被自己所掌控。麻木的,重复的,痛苦的。
她会在章苘因为极度抗拒而崩溃时,给予一点点短暂的、虚假的温存,比如一个吻,一个看似安抚的触摸,仿佛那是天大的恩赐。
她也会在章苘下意识出现一丝顺从时,用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赞赏”语气给予肯定,仿佛在训练一只宠物。
当陈槿终于觉得“课程“暂时告一段落,将精疲力尽的章苘抱出那个房间时,窗外伦敦的天空已经露出了灰白的曙光。
陈槿将章苘放在主卧的大床上,细心为她盖好被子,甚至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冰冷的吻。
“这才乖。”她看着章苘那双失去神采的眼睛,满意地低语,“睡吧。明天醒来,你会是一个更好的....属于我的你。”
她起身,关掉了床头灯。
房间里陷入一片黑暗。章苘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眼泪早已流干,身体像被掏空了一般,只剩下无边的、冰冷的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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