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槿脑海中短暂的错愕和那种被冒犯的震怒,迅速压过了刚才那一丝莫名的慌乱。
她看着章苘重新坐下,姿态从容,仿佛刚才只是拒绝了一杯不喜欢的咖啡,而不是她陈槿给予的常人难以企及的恩赐。这种平静,比任何激烈的反抗都更让陈槿感到失控和……被轻视。
“章苘,”陈槿的声音冷了下来,翡翠绿的眸子锐利地盯住她,试图用过去的威压让她屈服,“你以为换了个地方,写了几个字,就能抹掉过去的一切?就能摆脱你了属于我的事实?”
她身体微微前倾,属于上位者的强大气场瞬间弥散开来,试图重新笼罩住这片小小的空间。“别天真了。你的平静,你的新生活,在我眼里不堪一击。我既然能找到你一次,就能找到你无数次。跟我回去,这是最后的机会,别逼我用你不喜欢的方式。”
这是她惯用的伎俩,混合着威胁与看似给予选择的强势。
然而,章苘只是静静地回视着她,眼神里没有波澜,甚至带着一丝几不可查的怜悯。她轻轻摇了摇头,声音依旧平稳,带着坚定:“陈槿,你还不明白吗?我不会再跟你回去了。永远不会。”
“不喜欢的方式?”章苘微微挑眉,那神态是陈槿从未见过的疏离与冷静,“是指像过去那样,把我关起来?”
她顿了顿,看着陈槿眼中一闪而过的被说中的厉色,继续清晰地说道:“你可以试试。但我要提醒你,陈小姐,这里不是伦敦,也不是你可以为所欲为的任何一个地方。这里是纽约。我有我的生活,我的社交圈,我的律师,以及,”她指了指自己放在桌角的手机,“随时可以记录下一切的工具。你大可以动用你的权势,但请你想清楚,强行带走一个拥有合法身份,并有能力将事情公之于众的成年人,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你的家族,你的生意,是否真的能够承受随之而来的舆论和法律风险?”
章苘的话语条理清晰,每一个字都像精心打磨过的盾牌,挡回了陈槿的所有攻击。她不再是那个只能被动承受,孤立无援的女孩,她学会了利用规则,保护自己。
陈槿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她发现,她惯用的手段——财富的诱惑、权力的威胁、甚至是直接的暴力——在眼前这个脱胎换骨的章苘面前,似乎都失去了效力。章苘不再害怕失去那些她本就不在乎的物质,也不再是那个可以被随意拿捏,没有还手之力的弱者。
“代价?”陈槿几乎是嗤笑出声,但那份笃定已然出现了裂痕,“你以为我会在乎?”
“你在乎。”章苘肯定地说,目光如炬,“你比任何人都在乎你的权力,你的体面,你的商业帝国。否则,你不会寻找三年,也不会在找到我之后,选择先来这里谈话,而不是直接派人把我绑走。你也在权衡,不是吗?”
这句话,精准地刺中了陈槿内心隐秘的角落。她的确权衡了。章苘的失踪和如今的改变,让她意识到强行手段可能带来的后续麻烦远超预期。她想要的是完整的、顺从的章苘,而不是一个鱼死网破、给她带来无尽麻烦的敌人。
看着陈槿眼中翻涌的怒火和一丝被看穿后的狼狈,章苘知道,自己猜对了。她缓缓站起身,拿起自己的书和包。
“谈话就到这里吧,陈小姐。”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依旧坐在那里的陈槿,语气疏离而决绝,“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见面。请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否则,我不介意让‘Wandering Xin’的读者们,了解一下笔下那些关于自由与重生的故事,背后真实充满禁锢与挣扎的灵感来源是什么。我想,那会是一个很吸引人的故事。”
说完,章苘不再停留,转身,挺直着脊背,从容地走出了咖啡馆。阳光洒在她身上,将她离去的身影勾勒得坚定而决绝。
陈槿僵在原地,看着章苘消失在门口,看着她融入纽约街头熙攘的人群,再也找不到踪迹。她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攥成了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带来尖锐的疼痛。
她输了。
不是输给了任何外力,而是输给了章苘本身——输给了她的成长,她的独立,和她那份敢于斩断过去直面威胁的勇气。
咖啡馆里温暖的灯光和轻柔的音乐,此刻在她感觉来无比刺眼和讽刺。她精心构筑的世界,在她最想掌控的人面前,轰然倒塌,只剩下无尽的空虚和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
她,陈槿,第一次在一个被她视为珍宝的人面前,感到了无能为力。
——
夜色深沉,布鲁克林的街道渐渐安静下来。章苘刚结束与编辑的通话,正准备洗漱休息,一阵急促而粗暴的门铃声骤然响起,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她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她。透过猫眼,看到门外那个熟悉的高挑身影和那双在楼道昏暗光线中依旧灼灼逼人的翡翠绿眸子时,她的血液几乎要凝固。
是陈槿。
她没想到,白天在咖啡馆那样明确的拒绝之后,陈槿竟然会直接找到她的住处。
章苘没有开门,背靠着门板,声音尽量保持冷静:“陈槿,请你离开。否则我报警了。”
门外传来一声短促而冰冷的低笑,紧接着是钥匙插入锁孔的细微声响——陈槿不知用什么手段弄到了她公寓的钥匙。
门被猛地推开,巨大的力道让靠在门后的章苘踉跄着后退了几步。陈槿带着一身夜风的寒气和浓烈的酒意走了进来,反手”砰”地一声将门甩上。她脸上没有了白天的克制,只剩下全然的偏执和势在必得的疯狂。
“报警?”陈槿一步步逼近,目光像黏稠的蛛网缠绕着章苘,“你可以试试。看看是他们来得快,还是我带你走得快。”
“你到底想干什么?!”章苘退到客厅中央,脊背抵住了冰冷的壁柜,退无可退。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漫上心头,但更多的是一种被冒犯的愤怒。
“想干什么?”陈槿轻笑一声,猛地伸手,一把将章苘狠狠拽进自己怀里。双臂如同铁钳般紧紧箍住她纤细的腰肢和手臂,不容她丝毫挣脱。那力道大得惊人,带着一种毁灭性的占有。“我只是想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说着,她低下头,带着酒气灼热的唇就粗暴地压了下来,目标是章苘紧抿苍白的嘴唇。
“放开我!陈槿!你混蛋!”章苘拼命地扭开头,躲避着那令人作呕的触碰,双手被禁锢在两人身体之间,只能用尽全身力气挣扎,指甲在陈槿外套上留下凌乱的划痕。屈辱和愤怒让她浑身发抖。
陈槿对她的挣扎充耳不闻,反而更加用力地禁锢着她,一只手强行固定住她的后脑,另一只手开始粗暴地撕扯她身上的家居服。布料发出不堪重负的“嘶啦”声,肩颈处大片肌肤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激起一阵战栗。
“看看...你还是这么美....”陈槿的吻如同烙印,落在她的脖颈、锁骨,留下刺痛和红痕,声音带着**的沙哑和一种扭曲的迷恋,“回到我身边,苘苘...你只能是我的...”
就在陈槿的手更进一步,几乎要彻底扯掉她胸前最后的遮蔽,那冰冷的指尖触碰到她肌肤的瞬间——
“啪一ー!!!”
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陈槿的脸上。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瞬。
陈槿的动作戛然而止。她偏着头,白晳的脸颊上迅速浮现出清晰的五指红痕。酒意和**似乎被这一巴掌打散了些许,翡翠绿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错愕,随即被滔天的怒火覆盖。
章苘趁着她愣神的瞬间,猛地挣脱开她的禁锢,踉跄着后退两步,拉紧自己被撕破的衣襟,胸口剧烈起伏。她的眼神里没有了恐惧,只剩下被逼到绝境后的反抗。
她指着门口,声音因为激动和用力而微微颤抖,却字字清晰,狠狠砸向陈槿:
“陈槿,你听清楚了!”
“发情了就去找你那些数不清的情人!去找那些心甘情愿匍匐在你脚下的男男女女!”
“别来找我!”
“我嫌脏!”
“滚出我的家!滚出我的生活!别再打扰我了!”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割裂了陈槿所有的自尊和伪装。那句“嫌脏”,更是像毒刺一样,深深扎进了她最敏感扭曲的神经。
也如同点燃了最后引线的火药桶,瞬间将陈槿残存的理智炸得粉碎。脸颊上的刺痛远不及这句话带来的羞辱和暴怒。翡翠绿的眸子里,最后一丝人类的情绪褪去,只剩下全然想要摧毁和占有的兽性。
“脏?”陈槿低吼一声,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豹子,猛地再次扑了上去。这一次,她的动作不再带有任何试探或伪装的温情,只剩下纯粹发泄怒火的暴力。章苘的反抗如同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她尖叫着,踢打着,指甲在陈槿手臂和脖颈上抓出血痕,用尽全身力气挣扎。但在陈槿绝对的力量和体型压制下,所有的反抗都像是螳臂当车,被轻而易举地瓦解。
“放开我!畜生!你这个疯子!”章苘的声音因为绝望和用力而嘶哑,泪水混合着汗水滑落,屈辱像硫酸一样腐蚀着她的心脏。
陈槿对她的哭喊和咒骂充耳不闻,甚至,那反抗和哭喊似乎是助燃剂。
夜海撕碎最后片防波的雾,无浪尖轻吻,无半分潮息的缓冲,只携着翻涌的怒意与宣示领地的狂涛,径直将猎物卷入浪底。
剧烈的疼痛让章苘发出一声短促的哀鸣,身体瞬间绷紧。那不是欢愉,而是一场单方面的刑罚。
整个过程没有温情,只有愤怒的冲撞,力量的碾压和无声的对抗。
陈槿像是在通过这种方式,证明自己的所有权,抹去章苘所有的反抗和独立,将她重新打回那个只能依附于她、任她予取予求的藏品原型。
章苘死死咬着下唇,不再发出任何声音,只有破碎的呜咽从喉咙深处溢出。她睁着眼睛,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上模糊的光影,灵魂仿佛从这备受凌辱的躯壳中抽离,冷眼旁观着这场暴行。她不再挣扎,不是因为顺从,而是因为极致的痛苦和麻木让她失去了所有力气,只剩下冰冷的恨意在眼底凝结。
不知过了多久,这场单方面的施暴终于结束。
陈槿喘息着从她身上起来,看着身下瘫软在凌乱地毯上的章苘。她身上布满了青紫的掐痕、吻痕和指甲的划痕,眼神空洞,脸上泪痕未干,嘴角甚至因为她刚才粗暴的亲吻而微微破损。
然而,看着这样的章苘,陈槿心中涌起的却不是怜惜,而是一种扭曲的,近乎病态的满足和兴奋。
看,无论她飞了多远,变得多么“独立”,最终,还是会被她抓回来,还是只能在她身下承受这一切。
她又重新拥有她了。
这种“重新拥有”的感觉,甚至比过去三年里任何一次寻找替身带来的虚假慰藉,都要强烈千百倍。章苘的激烈反抗,她眼中的恨意,她此刻的破碎,都成了这“拥有感“最刺激的佐证。
就在这时,瘫软在地上的章苘,不知从哪里生出了一股力气,猛地抬起手,用尽全身残余的力量,狠狠地捶打在陈槿裸露的小腿上。
“滚开!”她嘶哑地喊道,声音微弱,却不肯屈服。
这一下捶打并不重,却让陈槿微微怔了一下。随即,她非但没有动怒,反而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在寂静的弥漫着**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疹人。
她俯下身,伸手捏住章苘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指尖摩挲着她破损的嘴角,眼神里充满了变态的欣赏和愉悦。
“对,就是这样...”陈槿的声音带着事后的沙哑和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恨我吧,反抗我吧....只有这样,我才能感觉到,你是真的...回来了。”
她似乎格外享受章苘这种即便在绝对弱势下,依旧不肯屈服的姿态。这让她觉得,她捕获的不是一个没有灵魂的空壳,而是一个鲜活充满挑战性的猎物。
章苘死死地瞪着她,眼中是滔天的恨意。她以为自己已经逃离,却原来,恶魔从未真正放过她。
陈槿视而不见,满意足地站起身,慢条斯理地开始整理自己的衣物,仿佛刚才那场暴行只是一场无足轻重的情趣。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