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 7 章 曾经

“不行便是不行。”

“……阿宴,今夜月色很美啊。”

一素一艳的两个身影一前一后走在瑞河边上,

“嗯。”

“阿宴,还给你,不知可否有幸为了我束发?”

“小殿下言重了,唤我储宴便是……”

“不要,就叫阿宴。”

储宴接过那白紫色做工精细的锻带,却未用它束发,只是轻轻叠起,收入囊中。

“罢了,不喜欢便不束。听说中原的美酒非同一般,阿宴陪我去尝尝,可好?”

释迦烈空笑意盎然的看着他,发带在手,储宴并不想再耗下去,只想回轩中歇下,可是在释伽烈空眼中竟有几分欲拒还迎,欲擒故纵的意思。最终,两人还是到了东阳正街酒楼下。

释迦烈空二话不说,拉着储宴上楼找个靠矮窗的位置坐下,那店家看二人气质不凡一连上了许多名贵的酒,酒过三旬,向来滴酒不沾的储宴意识有些许恍忽……

“阿宴,你有心悦之人吗?”

释迦烈空想趁机打探些自己想听的消息,却见对方莞尔一笑,开心的回答

“有的。”

释伽烈空第一次见笑得这般好看的人,又继续追问。

“是谁啊?”

“不,不告诉你。”

“说来听听,我便把发带还给你。”

释伽烈空趁人迷糊钻空子。

“发带?是他给的,不给你。”

“他?他是谁?”

“南……小小”

储宴不知道想起什么,不把名字叫完,又低头饮尽杯中酒。释迦烈空心中却早早有了答案。

与此同时,一位气质更加不凡的人走进酒楼,店家的笑容更发不可收拾的凝聚在脸上,难以掩饰的殷勤表露在言行中。

“这位客官,上边请。”

尹南宸逮到景晞乐独自一人在宫中游荡,贿赂她才打听出储宴的行踪,立即派人跟上储宴,想着他自己去玩玩也好,谁知那斯竟敢带他捧在手心里的人来这种地方。

店家只当是哪家贵人心中有愁,夜晚以酒解千愁。储宴放下手中的杯盏,不经意的目光瞟到上楼处那抹熟悉的身影,看着他笑着,站起身又回头冲释迦烈空说了一句

“他来了。”

储宴脸上早就因为醉意爬上一抹绯红,尹南宸满眼都是储宴的模样,他连忙走近他,扶稳连走路都会跟跄几步的储宴,

“小宸,你赠予我的……”

储宴指了指不知什么时候拿出来的,叠的整整齐齐的发带,想起什么又补充,

“我拿回来了,可不能躲着生气了。”

“好,阿宴,我们回去再议。”

尹南宸安抚好不知喝了多少的储宴,居高临下的看着仍坐在位置上饮酒的释迦烈空,眼中含着一丝得意和嘲讽。释迦烈空自嘲的盯着盛满酒的碗,一饮而尽。这可是他第一次从别人眼中看见这样的自己,未免稍显狠狈。

也就几面之缘,只是看着储宴些许动心,只觉得他冷艳却又很熟悉,总觉得在哪里见过……罢了,就当雨打浮萍,萍水相逢,有缘无分。若先遇到储宴的是他,他一定能得偿所愿,和储宴长长久久。

幽吟殿是尹南宸的寝宫,看着储宴这副样子.小雅轩怕是回不去了,小郡主已就寝,定会惊扰她。尹南宸当机立断让人把马车停在幽吟殿外,把一直乱动的储宴打横抱进幽吟殿。

“好了,阿宴别闹。”

尹南宸轻轻放储宴下来,如同呵护稀世珍宝一般。

“小宸,可还气着?”

储宴捏了捏尹南宸的脸,尹南宸抚上他的手。记忆碎片却如同潮水般向他涌来。

“父皇,为何要抛弃儿臣?父皇…母后!”

“太子殿下节哀。”

惠珺王故作伤心地抚摸他的头,心中却早已没下圈套——如何索取一个十五岁孩子的性命。此后,世人只闻先帝半道崩殂传位予一位毫不相干的边疆之王,惠珺王上位之后,朝中百官极少见到那太子殿下的身影。

偶然一日却被将要赴冠礼之宴的丞相府长子撞见,看着昔日风光无限的太子殿下被欺负成这般狼狈的模样,不知想到什么,索性伴他一整日。储宴并未出席自己的束冠礼,丞相府只好向来宾们赔不是,又把储宴打了一顿,关在房中。

此后,那太子殿下一月仅有一日的闲散时光全和储宴相处度过。

惠珺王的住处——一女子身姿妖娆地坐在惠珺王的腿间,主动把已经熟透的葡萄喂进身下人的嘴中。

“陛下,这万万不可,朽药阁的毒药毒性太烈,若直接下手,破绽太多,那孩子出生那日,天降祥瑞,这孩子留着日后必有用处。”

国师手拿星宿罗盘盯着那纹有朽药阁花样的药丸,一心劝着惠珺王。

“哼——那畜牲有什么用,留着只会成为日后的隐患,天降样瑞?他的命在我手上,由不得天。那便把那药磨成粉末,每日在他的饭中加入些许,孤倒是要看看,他那样瑞之象能护他几时。”说罢还不忘抚摸一把腿上人的身子,只听见那女子声音娇如滴水声。

“君上~臣女前几日碰见那丞相府的长子与那小子厮混在一处。”

那女子柔软的双手环住惠珺王的脖颈,亲了一口。

“那丞相府亦是心头之患,若将那丞相府的长子与那畜牲放在一处,那小太子哪日丧命于此,谁知道是谁做的呢?”

惠珺王眼珠转了一圈,听完高兴极了。

“爱卿所言极是~还是美人聪明。一箭双雕。”

自那日之后,小太子尹南宸被禁足在深宫,身旁却总有一席素衣相伴。皇帝下的命令,没有人敢违抗。某年寒冬,整个安阳城被如柳絮般的雪覆盖,

“阿宴,你喜欢梅花,我便折了几枝放入瓶中。”

尹南宸满心欢喜的等待储宴回答,像个要糖吃的孩子。只是储宴一如既往地不理他,相处几月,他只觉得这人无趣极了,整日只知看书。

尹南宸甩袖离去,自己偷偷躲着生闷气,希望储宴来看看他,但是没有。整个尹氏皇族只剩尹南宸一人,如今他又被禁足深宫之中,想必世人早已忘记他的存在,他生完气又躲在后院悄悄练剑。储宴用手抚过那枝梅,无言,只是折下的梅哪里有枝头绽放的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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