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鸨合狐绥

清晨,简繁之在修溪边的亭子。

从乾坤袋拿出的木材随意堆放在脚边,宫观曾教过他做一件事,就要尽量做到最好,所以简繁之不时翻阅手中有关榫卯工艺的书籍,钉锤很慢很慢地敲打,哐啷作响。

那只鸭子已经长大,好整以暇地坐在木料上梳理自己油光水滑的羽毛,一见到宫观,就摇摇摆摆地走过去。

宫观轻柔地爱抚着这只难得的生灵。

简繁之余光瞥见宫观用什么喂它,不由得笑道:“师父可有给它取名字?”

“并未。”

宫观想向简繁之走去,鸭子就叼扯他衣袍下摆不给他移动。

“看来它不太喜欢我。”

宫观蹲下身压住它的后颈才让它放嘴。

简繁之弄不清楚应该先做内饰还是先涂外漆,盯着手中的纸张看了很久。

宫观的雪发和他葱白的指尖一并落在书页上,他就像知道简繁之心中所想一样:“你框架没补完,既不能涂漆也不能做内饰。”

但宫观不知道,在他进入视线时简繁之的想法就悄然改变。

简繁之轻捏宫观的指尖,从修剪圆润的指甲滑到微微凸起的骨节,白肤会因为他的触碰而变粉,十指交叉时,宫观偏开脸,把绯红的耳尖暴露无遗。

简繁之看着宫观侧颜和欲语还休的朱唇,缓缓把手抽出,等他正视回来时,吻就印在了他的鼻尖上,像蝴蝶休憩在灌木丛里。

“您好……”简繁之停住了,就像在打一个普通又礼貌的招呼。

宫观尽量显得毫无波澜:“早上好。”

实则说完之后就找不见身影了。

简繁之低低地笑出声来。

至少在凡尘境内,他不用去思考要处理什么,下一步要怎样走,应该在哪里稍作停留。他只需要看着他的无情道,抚摩他发白的鬓角,把唇印在任何一个不会心烦意乱的部位。

既来之则安之。

简繁之一整天都在鼓捣亭子,问一旁修剪花枝的宫观:“师父想好名字了吗?”

“胥华亭。”

“是取自一梦华胥吗。”不可实现的美梦……

“暂离真境,来混尘俗,觑百年浮世,似一梦华胥。”宫观声音没有起伏,念起文章带着一股冷淡的文人书卷气。

不知怎么,简繁之不大喜欢这个名字。

即将完工之际,把牌匾铺展开,灵力化为金灵墨,把宫观取好的名字刻在上面,华胥亭落成。

“华胥梦短。”简繁之走到宫观身旁:“师父是在想什么呢?”

宫观顺手把剪花枝的剪子放到简繁之掌心。

“虽与凡人一生相较,仙人算得上长寿。但所经之事,或许还比不上凡人。”宫观没有多言,回到了房中。

简繁之进来时,宫观正在擦拭无情剑。

烛火摇曳他的面颊,为何显得这般落寞呢。

出乎意料地,宫观先开了口:“下次你出去时,可以带上无情剑吗。”

简繁之并没有马上给出回答。

是想让无情剑剑灵监视他吗,还是出于什么别的目的。

“我好像绊住了你的脚步。”宫观看见简繁之那般想出凡尘境的模样,不免多想:“如果…你有要做的事情,可以不用回凡尘境。”

“进出凡尘境是强制性的。”简繁之无法选择。

宫观低下头,张唇,似乎想道歉。

可是他并没有做错什么。

室内静谧许久,也没有等来谁的话语声。

简繁之缓缓拿起无情剑归鞘:“师尊,您不用把我晾在面前自己胡思乱想,如果您有什么想知道的话,我会告诉你的。”

说谎。

你根本不会告诉我真相。

宫观偏开脸。

简繁之问了一个他不知如何回答的问题:“您想出凡尘境吗。”

如果回答想呢,他会让自己出去吗。

他是已经断了因果的人,怎么能有这种妄念。

风雪渐起,猛烈地拍打着门窗,似乎在让他们放它进去,恐慌的情绪从缝隙渗入,被两个无情道人拂去。

简繁之半跪在宫观身前,双手虔诚地捧着无情剑,像被授予教诲一般:“那我会带您出去。”

宫观双唇紧抿,显然无法相信他。

于是简繁之向他承诺:“我会带上无情剑。”

宫观颔首,把无情剑拿下放到一旁,简繁之灭了灯,忽然用手穿过他的腿弯连人抱起。

宫观勾住他的脖颈,声音因突如其来的变故而颤抖:“等…等一下……”

后背着于柔软的塌,简繁之压在宫观身上,问:“您还有什么要准备的吗?”

宫观双手置于简繁之锁骨上,推不开:“你要干嘛……”

简繁之轻压宫观的小腹,全身一下酥软在不间断的抚触中。

丹田里灵气流失严重,简繁之找不到缺口,把手指往左移几寸,但隔着衣衫,不太好找位点。

“可以脱掉吗?”

简繁之总是在已经有所行动后才问出毫无诚意的问题,无法阻止已缠绞的衣带被扔开,宫观只好咬唇不答。

皮肤相接时宫观被冻得一激灵,开始抵触简繁之的灵力。

“你的手好冷。”

“等一下就暖了。师尊,乖,放松些。”

宫观不是一个很擅长深呼吸的仙人,大部分时间都能保持的平静在全身无力面前不起作用。

简繁之手指下移,宫观喉口声音溢出,自己抬手捂住双唇,期望能早点结束。

确认丹田没有缺口,简繁之认为可能是输灵方本身的问题。灵气需求愈来愈多,但流失速度也越来越快。这样下去不是灵气不够,就是在简繁之进入凡尘境前宫观消逝。

一切都在逼着他们往前走,即使前路已尽。

简繁之给宫观盖上被褥,手还放在他腰上。

“师父也能感受得到吧,灵气失散太快,可能练剑也不行了。”

被褥缓缓捂热那只冰冷的手。

宫观把滑落肩头的衣衫拢了拢,嗯了一声。

寻找衣带的动作被简繁之止住:“等会再解开会很麻烦的。”

可能是因为今夜风雪喧嚣,月光才显得愈加微弱,光是照明那对碧色的眸子都有些吃力,更何况是宫观脸颊的绯色。

“我不在的时候您要尽量减少活动。但我可以向师父保证,您不会等太久的。”

就算仙魔两界破碎了,还有人界,徒儿一定会赶在沧澜覆亡之前,让您得以踏出凡尘境。

“你想在我身上吗?”

简繁之有些时候并不用尊称,或许知道做这种事时宫观并不想意识到他们是师徒。

“不…不可以明天吗……”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出去,所以应该抓紧时间。”

宫观不明白,比起在身下,难道身上就会好一点吗……

“没关系,一切交给我吧。”

简繁之压着宫观双肩,头发刺得他闭上双眼,唇被吮吻,皓齿被撬开,上颚被舔/弄,让人头皮发麻的感觉会一直持续,直到相依的唇齿分离。

简繁之手下的动作也学着画本,难怪今日宫观看见他在翻找什么。

宽阔的胸膛被侵占,就像一条毒蛇,从心脏蔓延,用它粼粼的皮肤和分叉的蛇信子,把全身都蹭遍,直到酥麻痒意和电流柔软全身,整个人失去意识般浮在云端。

简繁之越往下,宫观头脑就越混沌,越辨不清他们是在做什么,也想不明白此时自己应该思考什么,其实什么也想不了,在炉鼎身体无高的沉湎里,意识就显得无关紧要了。

雨液沾湿竹节,虽然天气已经温暖了不少,但探入花茎时,还是凉得一颤。

宫观瞬间感到无尽的恐惧,回过神来就已经狠狠扇了简繁之的脸颊。

他低垂着头没有躲开,被扇得偏开视线。

“师父,像现在这样就好。”

他们总会行到被讨厌的那一步的。

“恨我的话就这样吧,直到您消气为止。”

简繁之让宫观足底踩上自己胸膛,和胸膛之下为他而跳动的心脏。

“往这里踹足够疼。”

最好连他的肋骨也一并踹断。

“罪恶不需由您来揽,一切都是繁之心甘情愿的。”

宫观腿弯被简繁之以一个十分羞耻的姿势抬起,他依然没有把手从花茎抽出,雨水黏滑,愈发往根部伸曲。

宫观眼眶逐渐被泪所氤氲,他没有向简繁之发泄什么,一直隐忍地咬住自己手腕,不发出任何声音。

“师尊,你不能一直哭。”

“这样我什么都做不了。”

简繁之把手指拿出来只是一瞬,不仅是花茎,连花芯也被湿润,被深入。

宫观紧咬朱唇,明眸含这泪似乎要把一切肮脏都洗净。

可是他做不到。

无论是回答简繁之简单的问题,还是努力忽略身体的异样之感,他都做不到。

简繁之只好学会察言观色,左手执着书籍,右手探索宫观的身体,眉目观察他的反应,耳朵听只属于他的喘息。

简繁之忽然有点沉沦。

此时此刻师父好像真真切切独属于心。

有愧?无愧?

泪流下来的时候什么都无所谓了。

舌尖卷舐宫观的泪,明明咸意绽放在口中的滋味并不好受,可他却觉得是师父对他的褒奖。

“这里吗?”

“还是这里。”

“师父,你要回答。”

“不然我不知道我做得怎么样。”

或许真的要一发不可收拾了,宫观呜咽着泪意迷蒙地寻找借口让简繁之停下。

“嗯…啊…脏……”

“脏。”

简繁之哪里会停止,仰头说话,声音从羞耻的部位传来。

“师尊很干净。”

“你看。”

“是粉色的呢。”

别…不要这样唤他……

宫观不想听……明明不想变成这样的……

“拿…拿出来……”

简繁之有些过火了,可能因为某个部位被理智管制着,所以动作幅度稍微大了些。

“师父的这种表情……”

“只能给我一个人看啊。”

他是大雪见了都会羞愧的白纸,而他要将他染织。

无奖竞猜:几修后才过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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