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比简繁之想象得要困难,无论如何努力,花朵都只是合闭,很难凭借手或舌尖展平,花茎里也无法再容纳哪怕一根绒草。
宫观几乎浑身痉挛般发抖,一直恳求他停下来。
简繁之温柔地为他拭去额上沁出的薄汗,耳鬓厮磨间已能尝到咸味,是泪水还是旁的什么,他们无暇顾及。
“…疼吗?”
宫观无法发出疼那个字音,因为那种感觉并不能用疼来概括,那是会让喘息变得粗重的酥麻痒意,沉甸甸、被占据又挑衅、不自觉沉沦、湎于简繁之所有动作,身体变得一塌糊涂,无法思考……
简繁之朦胧地注视着宫观,他压在白衣上胜瓷的肌肤,他努力遮挡着的微红双颊,被简繁之轻而易举就能掰到脑后的双臂,以及俯身便能更**的舌、吻。
想把师父弄得凌乱不堪。
让一切变得一团糟。
无序于身体滋长,想让它绽放在宫观如果实般美丽的羞赧里。
“求师父垂悯徒儿……”
洞口太狭窄了,旅人真的无法走进。
“再放松些好吗……”
宫观咬住简繁之的下巴表达不满,而简繁之却反过来咬他颊边软肉。
像师父这般清瘦的仙人,只能用牙齿轻轻蹂躏那薄薄的脸皮。
“师尊,您还记得吗?我们这样,让我想起幼时……”
宫观做不到像简繁之这样一心二用,他微眯的碧瞳,哪里还能映出当年那个小繁之。
身下**之音如雨雪霏霏,泥泞而不堪地回荡在耳边。
就快忘了是过了多久,简繁之才从隐忍的喘息中接上下文:“师尊您那时总喜欢咬徒儿的脸。”
“如今却是徒儿咬您了。”
宫观手无力地揪扯靠在胸膛上简繁之的乌发。
“都不是…一处地方……放开……”
“但都是一个颜色。”
小繁之的脸颊,和您的…都是鲜活的、纯洁的樱色。
丹田被盈满,看来这次无法做到最后。再不停止的话,就找不到借口辩解了。
可简繁之却贪恋宫观体内温暖,外面风雪缠绞,就如同他们一样。只不过风雪更激烈,更冠冕堂皇,而他们就像众目睽睽之下隐藏起偷欢的两只雏儿,明知不可,因年少无知一经尝试便再也回不了岸。
“师父,你想让我停下吗?”
宫观的手还勾在简繁之脖颈上,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
于是简繁之停下手上的动作,又一次问他:“师父?”
“别……”
别唤他……
“好。”
简繁之一定是误解了,他掰着宫观腿弯让其搭在自己的一边肩膀,缓缓倾身。
滚烫从夹紧的双腿之间传来,简繁之一直呢喃不清地唤宫观,声音像浸在**里,低沉沙哑而又略带体贴与关心。
全身像要煮沸一般,相撞的钟发出荡荡巍巍的声音。
结束…请快一些……因为…快要清醒……
宫观向简繁之伸手,被他毫不犹豫地十指交扣。
“徒儿爱慕您…爱……”
我爱你,爱得快要融化,爱得快要窒息,爱得疯了…在这种情况说出口的话…师父可能一生都无法相信他了。
所以简繁之止住话音,轻轻地笑:“爱你跟我一样。”
至于一样的是什么,您可以认为是“表”,也可以认为是“质”。
初晓明晴之前,终于结束了这场深夜。
简繁之用仅剩的灵力清理干净,宫观已然熟睡,毫无防备地躺在身边。
简繁之说不上是烦闷,把地上的画本捡起来时,只觉得自己在这方面算不上有天赋,还需多加学习。男女之间的画本毫无应用性可言,宫观是炉鼎都这么难…更何况操作的人还是简繁之这个初试者。
看来出去之后需要问问别人了。
简繁之握着微微发烫的凡尘境玉匙,先是去把无情剑佩在腰间,才俯下身来亲吻宫观的额头。
“看来等不到您醒了,师父,早安。”
今日凡尘境日光莫名黯淡,日过午已昏,让刚刚醒来的人没有下塌的想法。
宫观缓缓从榻上坐起,腰部传来的酸软之感几乎马上就让他的脸腾地嫣红了。
低头,身上到处是令人羞言的齿痕,一个个不留余地地刻在身上,昭告他一些他不愿承认的事实。
他往枕边看没有看见简繁之的脸,从消失的无情剑猜测到他已经出去了,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睫羽蔫巴不想动弹。
被褥上有令人头疼的气味,明明同身体里的灵力味道差不多,宫观缩在其中却还是觉得难受,拿去洗的话看今天这个天气也干不了。
真是…一定要让他这样左右为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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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繁之踏出凡尘境,同进入凡尘境前一样,还在方丈那个暗穴里。看见穴壁上仍旧残余的剑气,余党大抵是没有存活的可能了。尸体已经被收拾干净,连同那些缚仙锁一并销毁,仿佛从没存在过。
仰头就能看到天罚劫云笼罩方丈上空,低压压惊散满山鸟兽,紫电交加,雷鸣声不绝于耳,萧赢指挥方丈子弟各刻阵符,虽惊惧慌忙,但无一人逃遁。沧澜末世之下,仙山存亡大过于自身,他们咬牙切齿和衷共济,共同担下这本不应承受的无妄之灾。
简繁之不能再作停留了,蓬莱境况未知,离天罚也不远了,作为首徒,他自当以师门为重。虽把谢无尘叫了回去,但若伐难过甚,能保下什么都将是未知数。
输灵方恢复灵力倒是很快,加上炉鼎的作用,灵气上涨,第三次心魔劫不断逼近。
简繁之按了按发涨的太阳穴,他根本没有心思去渡这压根没有希望度过的劫难。
五山倾颓之际,天道盛权之时,哪里会容忍沧澜有人渡劫飞升?不过是借刀杀人,不留情面。
简繁之连画数个传云阵,不到万不得已不浪费灵力的诫言被抛诸脑后。
所过之处无不是一副生灵涂炭的景象:赤焰烧虏云,炎氛蒸塞空,地底烁朱火……烨烨震电,不宁不令。百川沸腾,山冢崒崩。高岸为谷,深谷为陵。哀矜之人,胡憯莫惩?
人们都会意识到这不只是一场天灾。
昆仑近在眼前,简繁之没想过局势已经这般水深火热。
半壁沉入涌海,半壁被焦云劈裂,掌门无上尊者裴空憬苦守战线,半身不遂的蒋顾言仍然在为昆仑奋力,而某些胆小鬼,躲在闭关的殿内充耳不闻这场他招来的劫难。
地上银光一闪,简繁之御剑躲开,面前霎时出现一个能灵力组成的能把整个昆仑都罩住的障壁,防且只防简繁之一个人,明显一副已经恭候多时的模样。
是谁?
简繁之一把把斩缘剑刺入那屏障,却刺不穿。
实力同他不相上下。
这样的人屈指可数,可简繁之怎么也不会想到,背对着昆仑的那个人,会是裴以已。
裴以已口中振振有词:“蒲柳之姿,望秋而落;松柏之质,经霜弥茂。”
每念一个字,便有一支光耀的箭凝于空中,要穿简繁之的心。
“我曾念你是松柏,常青、苍翠。是我眼花了,你不过是一株蒲柳,担不起大任。”
斩缘剑出鞘,光箭折断在他的白刃之下,直指裴以已:“为什么你要背叛蓬莱。”
灵胎竟与魔胎同道吗。
裴以已冲他弯唇一笑,琥珀般的瞳孔隐藏起无数情绪:“简繁之,已经来不及了。”
斩缘剑与裴以已利剑相接,简繁之不去思考为何魔尊的赤晶剑会在她手中这种没意义的事情。
如果只有杀了她才能入蓬莱,那他一定会从她的尸体上碾过去。
“你真是,太让人失望。”
一直在自说自话什么啊。
赤晶剑被灵力支配才显出它的伟岸,斩来时剑气瞬间暴涨几米,简繁之用剑面一推侧身躲过,斜走直取裴以已脖颈。
然而只在她耳尖留下一条淡淡的血痕。
简繁之目光瞟到蓬莱上空掌门裴空憬的殊死抵抗,他的灵气划破苍穹,要凭一己之力逼散那劫云。
裴以已抬腿横贯在简繁之侧腰,被他用剑柄一捅,两个人拉开距离,身体皆是一阵酸疼。
简繁之判断侧腰是淤青的程度,裴以已脚腕却裂骨三分。
这场有关蓬莱存亡的一战,简繁之绝不能输。
无情剑出鞘,速度接近常人能捕捉到的极限,同时斩缘剑下斩,裴以已用赤晶剑生生震退了直击眉心的无情剑,跃空躲避被简繁之放剑出拳狠狠贯倒在地。
简繁之没有弯腰捡起无情剑,反而乘隙穿刺。
裴以已擦了擦唇角淌下的血,灵力令人震惊地化为实体,接住了简繁之袭来的一式。
裴以已微微一笑:“我还以为你不会扔下你师父的剑。”
简繁之无法抑制自己分心去数时间,裴空憬撑不下之前,塌下的天得由他来扛起。
斩缘剑与赤晶剑相接数千次时,简繁之就意识到了这战做不到速战速决。
“救蓬莱再杀我也不迟。”
裴以已没有理会他:“你以为我的目标是杀你?哈哈,可笑。”
打从一开始,裴以已就是为了拦着简繁之,为了亲眼见证蓬莱覆亡。
蓬莱覆灭就在眼前,裴空憬即将耗尽灵力消亡。
而他的女儿却拦着自己,让父亲在无所依托的绝望中死去。
“我既不知你是如此冷心之人。”
蛇蝎心肠。
两人剑同时抵住对方脖颈,裴以已轻声在简繁之耳畔说了什么。
“我也不知你这般大义。”
一次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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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尤花殢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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