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 12 章

她环顾四周,目光落在手腕上的铁丝上,心中犹豫不决。她担心她只是在等待她行动,好测试她是否真的想要逃离。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的呼吸变得越发平稳,显然她已经完全入睡。

云馥坐不住了,她意识到这是她逃脱的绝佳时机。她开始用力扭动手腕,试图摆脱束缚。

但无论她如何努力,铁丝依旧牢牢地束缚着她,甚至手腕上的血迹也无法让她获得自由。

她尝试用牙齿去咬,却发现铁丝太过坚固,无法像荆棘那样轻易被咬断。

这时,她意识到她真的已经睡着了,她用铁丝将她与自己绑定,确信她不会逃跑,因此才能安心地睡去。

难道她真的无法逃脱了吗?云馥绝望地望着窗外,冬天的山云荒凉无人,更别提会有人来救她。

如果她想要求救,就必须让车开到有人的地方。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驾驶座。霍元曦在锁好车门后,将钥匙放在了仪表盘上……

突然,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她脑海中闪现,尽管这个计划充满了危险,但为了自由,她愿意冒险。

她努力抬起双手,尝试去触碰仪表盘上的钥匙……

就在这时,霍元曦的身体突然动了一下,云馥被拉了一下,差点跌倒。

幸运的是,她紧紧抓住了方向盘,而霍元曦只是翻了个身,并没有醒来。

她松了一口气,再次尝试去拿钥匙,这次她的手指终于触碰到了钥匙。

她小心翼翼地将钥匙拿到手中,然后慢慢移动到驾驶座,准备发动车辆。

经过几次尝试,她终于将钥匙插入并发动了汽车。

正当她准备驾驶车辆时,突然感到一股冷冽的目光。

她抬头一看,霍元曦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正疑惑地看着她。

她的声音带着疑惑:'你在做什么?'

云馥被吓了一跳,身体失去平衡,向后倒去。

就在她的头快要撞到玻璃的瞬间,霍元曦迅速向前,伸手接住了她。

紧接着,车子突然飞起,云馥感到一阵失重,然后车子猛烈震动,她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她感觉自己仿佛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或者她宁愿就这样永远沉睡,她清楚自己可能再也无法回到楚茜的怀抱,再也没有人给予她关怀和快乐,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有力量继续前行。

“云馥,云馥……”突然,一个尖锐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几乎要撕裂她的耳膜!

这声音,这声音如此熟悉,她努力地思考,却始终无法记起声音的主人是谁?

她想要睁开眼睛,但眼皮沉重得像千斤重担,还是放弃吧……

在模糊的梦境中,一座朦胧的房子映入她的眼帘,她的心立刻被紧紧揪住,这正是云家的豪宅。

梦中,她回到了十六岁那年,像往常一样,她坚决拒绝和霍元曦一同乘车回家。

而霍元曦正忙于高三的学业,准备迎接大学入学考试,因此她总是比她先到家。

踏入家门,她意外地看到潘菁正沿着楼梯走下,她心中一惊,这个时间点潘阿姨不是应该在美容院吗?

她总是尽量避开潘菁,不愿与她正面相遇,但今天似乎无法逃避。

“你回来了?”潘菁一边下楼梯,一边看着她。

“嗯……”云馥硬着头皮回应,然后想快速回到自己的房间。

“站住!”然而,潘菁却叫住了她,云馥只得停下脚步,抬头看着眼前带着微笑却眼神冰冷的面孔:“今天怎么不叫我妈妈了?”

听到这话,云馥立刻低下头,沉默不语,“云馥,”潘菁向前一步,用力抓住了她的下巴:“你说说看,我哪里不如你那个疯狂的妈妈?”

她痛得泪水涌出,喉咙哽咽,无法发出任何声音,但潘菁的手却更加用力:“你倒是说啊!”

“潘……潘阿姨……”她勉强吐出这几个字,原本是想对潘菁说些好话,但“阿姨”二字刚出口,“啪”的一声,一记耳光就打在了她的脸上。

她的耳光与妈咪的不同,她有尖锐的美甲,划过云馥的耳朵,立刻造成了皮破肉绽,剧烈的疼痛让她站立不稳,整个人“咚咚”地滚下了楼梯。

她不知道是哪里受了伤,只见一道血迹随着她的身体流淌而下,潘菁看到后,迅速环顾四周,发现没有佣人在场,便急忙跑下楼,也躺在了云馥的身边。

“啪、啪,”这响亮的拍打声再次响起,云馥惊恐地转头一看,只见潘菁正用力拍打着自己的左臂,直到手臂红肿,她突然大声哭喊:“来人啊,来人啊……”

“夫人,夫人……”佣人们听到呼救声,立刻赶来,只见夫人指着云馥,委屈地哭喊:“你们看看,这么小的孩子,心肠居然这么狠毒,趁我不注意,就把我推下了楼梯……”

当听到这番话时,佣人们急忙上前想要搀扶起女主人,但潘菁却用力推开了她们的手,继续放声大哭:“我为何还要留在这个地方?连一个小孩子都能如此对我,我若还留在这里,我……我的生命还保得住吗?”

目睹这一幕,年仅十六岁的云馥感到十分惊恐,她惊慌失措地看着潘菁,想要向佣人们解释事情并非如此,但她除了猛烈地摇头和泪水止不住地流淌,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里发生了什么?”

突然,一个低沉的声音从佣人们的身后传来,她们纷纷转身,只见霍元曦正从门外走进。

潘菁一看到自己的女儿归来,哭得更加厉害:“女儿啊,你快过来看看,这个丫头竟然敢欺负妈妈……你快看啊。”

霍元曦一靠近,她就立刻将她红肿的胳膊展示给她看。

霍元曦瞥了一眼她的手臂,脸色突然变得严肃,锐利的目光随即转向云馥。

云馥被她的目光一扫,吓得立刻停止了哭泣,只是呆呆地看着她,眼中充满了恐惧,连身上的疼痛都暂时忘记了。

然而,她向前迈了一步,弯腰问她:“你的耳朵怎么了?”

“我……?”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当手拿回来时,满是鲜血……她的耳朵受伤了,好疼!

“我……”她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抬头看着她,捕捉到了她眼中的一丝不同寻常,那似乎是……关心?正当她伸手进口袋,似乎是要给她手帕时?

不,不,不,她完全猜错了,那一丝不同寻常不是关心,而是愤怒;当她的手从口袋中伸出,给她的不是手帕,而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这一记耳光响亮而沉重,打得她头晕目眩,眼前一片金星,“砰”地一声倒在地上。

“你这个贱人!”在昏迷中,她的怒吼声穿透了整个别墅,她狠狠地揪起她的头发,剧烈的疼痛迫使她不得不再次睁开眼睛,面对她的愤怒和警告:“如果你再敢伤害我妈妈一根头发,我一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死无葬身之地?

带着嘴角的血迹,她对她露出了一丝绝望的微笑,眼中再也没有了任何生机,“我……想死……”

她向她展示了她枯萎的笑容,然后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发生了什么事?”在迷糊中,她似乎听到了妈咪的声音?

这个想法让她感到一阵寒意,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再次晕了过去。

……

好痛……口好渴……梦境逐渐消散,云馥渐渐醒来,只见眼前是一片朦胧而柔和的灯光,而她现在,正躺在一张柔软舒适的大床上。

她这是在哪里?是天堂吗?

她试图支撑自己坐起来,但手臂和小腿立刻传来了一阵阵的疼痛。

“啊……”她的心立刻沉到了谷底,原来她还活着,那么这里一定是霍元曦的地方。

在这个幽闭的空间里,她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迷茫。她尝试着想要挣扎起身,但发现她的右手和双腿都被厚重的石膏固定,无法做出任何动作。

突然,门的响声打破了寂静,她抬头望去,只见一位年约四十的妇人轻轻推开门,手中捧着一只碗。

"你是谁?"她急切地询问,但妇人并未回答,只是静静地站在她面前,将碗递给她。

她低头一看,碗中盛着深褐色的液体,散发着淡淡的草药香气。

妇人口中发出了含混不清的声音,同时用眼神示意她喝下这药。

云馥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紧咬牙关,身体向后缩了缩,"我不喝,除非你告诉我这是哪里?"

妇人只是摇头,嘴里发出了含糊的吱呀声,云馥这才意识到,这位妇人既听不见她的话,也无法用言语与她交流。

霍元曦竟然安排了一个聋哑人来监视她,让她无处可逃,也无法得知任何信息。

心中涌起的怒火让她用左手抢过碗,狠狠地向墙壁砸去。碗碎裂的声音在房间内回荡,而她因为用力过猛,从床上摔了下来,痛楚让她不禁尖叫。

然而,老妇人听不见她的尖叫,只是默默地收拾着碎片,然后发现躺在地上的云馥,急忙上前搀扶。

"别碰我!"云馥用力推开了她,她不在乎石膏是否破碎,伤口是否流血。

对她而言,这样的生活,比死亡还要痛苦。

"去告诉霍元曦,"她怒吼着,想要将内心的痛苦全部宣泄出来,"我宁愿死,求她让我去死……"

妇人似乎被她的痛苦表情所震惊,呆立不动,没有任何反应。

直到云馥开始在地上爬行,挣扎着爬到她的脚边,带血的石膏碎片散落一地,场面令人心痛。

妇人避开了目光,但妇人的动作似乎给了她勇气,她抓住了妇人的脚踝,哀求道:"求求你,求求你……"

她知道这位妇人听不见,也说不出话,她的哀求不是对这位妇人,而是对苍天和命运的祈求,希望它们能给她一次机会。

"求求你,求求你……告诉她,让我死了吧……"她的泪水已经流干,声音也变得沙哑,最终,她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如同一片落叶,静静地躺在了地上。

妇人将昏迷的她抱回床上,然后收拾好碎片,离开了房间。

她下楼来到厨房,又倒了一碗中药,但这次她没有上楼,而是走向了一楼左侧的一个房间,敲了三下门后,走了进去。

"她是否已经服药?"当她看到她进入,躺在床上的女子便急切地问她。

霍元曦专注地观察她的嘴唇,等她话音一落,妇人便摇了摇头,双手比划着,似乎想要表达更多……

然而,女子听到这个回答,愤怒地握紧了拳头,狠狠地砸向床边,怒斥道:"真是可恶!"随即,她站起身来,准备下床。

中年妇人见状,急忙摇头示意,又指向她右手上的绷带,提醒她还不能随意走动。

"不用担心!"女子说完,便从她手中接过药碗,向门外走去。

走到门口,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刻返回,将药碗放在桌上,然后抬起左手开始解开右手的绷带。

"嗯……嗯……"妇人见状,急忙上前,激烈地摇头,双手举起,似乎随时准备阻止她。

"别担心!"女子皱了皱眉,总算让她停下:"你去忙你的,我亲自给她送药。"

说完,她随手丢弃了沾满鲜血的绷带,然后放下了衣袖,看到衣袖正好遮住了伤口,她才满意地抿了抿嘴唇,拿着药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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