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就抓住云馥的手臂,用拇指和食指捏着她的肉,想找血管。
“不,不要……”云馥的叫声几乎要划破这个安静的别墅了,但霍元曦好像没听见一样,还是那么冷静地找她的血管。
等她找到后,毫不犹豫地就把针头扎了进去。
感觉就像被蚂蚁咬了一口,针头的凉感让云馥突然安静了下来,看着针管里的药水一点点减少,她忍不住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什么叫活得生不如死,什么叫刀山火海,她现在就是这样。
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她在嘴里慢慢地把舌头卷起来,只要用力一咬,或许就能永远解脱了……
只是,她还在给自己积攒更多的勇气……
云馥发现自己被布团塞嘴,无法发声,感到无助。
她意识到之前在多伦多的快乐时光已经一去不复返。
最近,霍元曦每天给她注射不明液体,令她担忧自己可能上瘾。
尽管医生来拆除了石膏,但霍元曦的监视让她无法寻求帮助。
医生告诉她多走动,脚伤就会好。
但云馥心里清楚,她每天被注射的药水让她对一切都失去了希望。
她怀疑医生是不是被霍元曦收买了,否则怎么会说她身体不错呢?
第二天,霍元曦终于解开了她的束缚,警告她不要有其他想法。
她看着她的伤疤,提醒她记住这个教训。
云馥等那人一出门,就从床上跳了起来。
真奇怪,她这周几乎没吃东西,可现在既不觉得软绵绵的,也没感到特别累或晕。难道是咖啡因不仅让她看到幻觉,还给了她力量?
她坐下后,先看了看窗户,再瞅了瞅门。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但她觉得既然身体有劲,逃跑的想法又冒了出来。
不过现在窗户和门都锁得紧紧的,要想溜走,得另找办法!
晚上霍元曦来的时候,她又问她:“你给我打的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霍元曦似乎对她的提问有点意外,她停下手中的活儿问:“你觉得呢?”她说,“第一次我给你打针的时候,你不是拼了命地挣扎吗?难道你心里没数?”
她一边说着,眼角露出了一抹既阴狠又嘲讽的笑意。
云馥突然发现,霍元曦那种冷笑里藏着些诡异的东西。
她心里咯噔一下,觉得自己以前想的可能都错了,“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她害怕地问自己,还以为是比咖啡因更猛的东西呢。
霍元曦却轻松回答:“就是让你乖乖听话的小玩意。”话音刚落,她抓住她的手臂,又把针管里的药水打进了她体内。
收拾好东西后,她突然说:“去花园散散步吧。”然后不管云馥愿不愿意,就拉着她往外走。
这时,云馥才发现自己住了快一个月的地方原来是这么漂亮的小别墅。门外有个大花园,种满了红色玫瑰,在晚风中轻轻摇曳。
云馥被眼前的美景惊呆了,一时都不敢往前走。这是霍元曦的房子吗?为什么会种这么多玫瑰花?
霍元曦突然停下,带着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云馥。“你真的喜欢吗?”她问。
云馥急忙摇头,“不,我不喜欢。它全是刺,会伤到人的。”
霍元曦轻笑一声,“就像你一样,是吗?”
云馥一愣,随即眼神空洞,心想自己怎么可能像玫瑰,她更像是路边任人践踏的野草。
低头沉默了一会后,霍元曦拉起她往前走,说:“来,我带你去看看我的花园!”
她走得有点急,显得有些兴奋和急躁。云馥刚拆石膏不久,走起来还有点吃力,好几次差点摔倒。
她被带到了别墅的后花园,突然看到了一片缤纷的色彩。大红、粉蓝、浅紫、艳橘、亮白和红黄的各种睡莲静静地躺在水池里,微风中展示着它们最美的状态。
云馥不禁愣住了,往事一下子涌入脑海。
在美术课上,于皎皎好奇地问她:“云馥,你最喜欢什么花儿?”
因为班里很多女生都不喜欢她,所以刚到学校的云馥很快就和于皎皎成了好朋友。
“嗯……”云馥笑着说:“我最喜欢的花是睡莲。”
“睡莲呀,”于皎皎想了想,快速画了一朵水中的睡莲,然后递给她:“送给你,云馥,我觉得你和睡莲一样漂亮!”
“真的吗?”这是她八岁以来收到的第一份礼物,她看了又看,才小心翼翼地把它放进书本里。
董斯月突然出现,语气里满是瞧不起:“你怎么配得上睡莲?”
她一边说,一边挥手把云馥手里的书打掉。那小纸片上的睡莲就那样被风带走了,飘得老远。
见到这一幕,云馥急忙站起身,想要去捡起掉落的东西,却被董斯月狠狠地揪住了头发:“我说的话你没听见吗?你还敢去捡!”
旁边的于皎皎实在看不下去了,立刻站起身,愤愤不平地说:“董斯月,你放开她,那幅画是我送给她的,和你有什么关系?”
听到这话,董斯月冷笑一声,“哦,于皎皎,你和这样的人交朋友,我真要说你瞎了眼!”
“你……”于皎皎气得满脸通红,“你什么意思?云馥有什么不好?”
董斯月轻蔑地看了一眼正在挣扎的云馥,“哼,于皎皎,我看你还不知道吧,昨天下午我亲眼看见她和学校的一个女生在树林里亲热,如果这件事被教导主任知道了,你说她还能在学校待下去吗?”
于皎皎一愣,转向云馥:“云馥,她说的是真的吗?”
不,不是这样的,云馥拼命摇头,“我没有,我……”
话还没说完,脸上就挨了董斯月一个耳光,“云馥,你敢说昨天下午放学后,大概五点钟左右,在树林里的那个女生不是你?我告诉你,那可不是只有我看见了,还有好多女生都看见了!”
她说话时咬牙切齿,恶毒的目光几乎要将云馥吞噬。
不,不,虽然她描述得栩栩如生,但云馥还是拼命摇头,那不是她自愿的,那是霍元曦强迫她的。
她也不明白昨天下午霍元曦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小树林,而且那根本不是亲热,她把她的下巴都咬破了,那是一种残忍的惩罚!
“你看!”董斯月讥笑道:“她只敢摇头,不敢出声,就证明我说得没错。我真不明白像她这样不知廉耻的女生,学校怎么会让她进来?难道她也和教导主任有过什么交易吗?”
这话一出口,周围看热闹的学生开始议论纷纷,教室内顿时变得混乱,老师虽然焦急,却不敢得罪董斯月,只好跑出去叫校长。
“我没有,我没有,”云馥大声否认,努力挣扎想要摆脱董斯月的抓扯,但董斯月抓得太紧,她的头发一根根生生地被扯断,却还是无法挣脱。
见到这个情况,于皎皎实在忍无可忍,“董斯月,就算是这样又如何?我喜欢送她睡莲画是我的自由,和你无关!我警告你最好立刻停手,否则我马上报警!”说着,她真的拿出了手机。
她当然会这么做,因为她的妈咪就是警察,这一点董斯月也是知道的。
听到这话,董斯月瞪了于皎皎一眼,“于皎皎,你给我记住,今天是你跟我过不去!”
说完,她又用力扯了一下云馥的头发,眼神阴狠地逼近云馥的脸:“我也警告你,别让我发现你敢和我抢同样的东西!”
然后,她才傲慢地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云馥忍受不了同学们异样的目光,掩面跑出了教室,只有于皎皎一个人追了出去。
“云馥,”于皎皎终于在花园边追上了云馥,“你别难过了,董斯月就是那样的人,学校里大多数女生都被她欺负过!”
云馥不顾一切地辩解道:“我并非无耻之人,我……”她的声音哽咽,无法继续。
于皎皎急忙安慰她:“我明白,我明白,别流泪了,都是董斯月的错,听说她也钟爱睡莲。”
于皎皎边说边露出轻蔑的神色:“她总自诩为最迷人的公主,若是有人与她穿了相同的衣裳,她甚至能在众人面前将对方的衣服撕下……”
……
她对睡莲的偏爱,这句话在云馥的脑海中反复回荡,她回过神来,嘴角露出一丝嘲讽:“霍元曦,你在这池塘中种满了睡莲,难道都是为了董斯月吗?”
五年的时间,她们之间的情感自然应该是愈发深厚。
“哦,”霍元曦手腕一转,突然将她拉向自己,“你还记得这件事,难道这些年你一直在思念我?”
她的呼吸越来越近,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气息,云馥急忙挣扎想要脱身。
但一时用力过猛,结果“扑通”一声,她跌入了满是睡莲的池塘中。“唔……”
她在水里挣扎,像一只不会游泳的鸭子,而霍元曦却站在岸边大笑,然后说:“云馥,你真是这池塘中最迷人的一朵睡莲!”
她这是什么意思?她想要她溺死吗?化作池塘中的一朵睡莲?
在危机时刻,人们或许都会胡思乱想,云馥也不例外,她不感到害怕,也不呼救,她只是幻想着如果自己死后能化作一朵睡莲,那也是一种美好的结局。
然而,这个念头很快就破灭了,她在水中模糊的视线中,看到一个身影向她游来。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