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门口堆放着快递,方恺没有搬进屋内,先去了厨房,找了个勺子,帮她将椰子肉挖出来,再递给了她,“去沙发上坐着吧。”
“好。”
“你这是一点也不跟我客气,一口都不分给我。”
季舒内心翻了白眼,心想你装什么呢,给我之前你不会自己尝一口?
“这个椰子冻太小了,下次你买俩,咱也不用恶性竞争。”
听到下次,方恺原谅了她的小气,“行,下次买俩。”
季舒抱着椰子冻去坐去了客厅,瘫在沙发上之时,倒是有了彻底放松的感觉,吃着甜品,刷着手机,同时看他在一旁拆快递。
纳闷他这样的人,也会如此热衷网购,好奇他会买些什么,她时不时瞧上两眼。当他从快递盒里拿出一整套的护肤品,看着蓝色的瓶身,她内心还是感叹了句,他这种有钱人,是不是购买时思考时间都不会超过一分钟。
他卫生间的洗漱台上,就只有一瓶面霜,几百块钱的价位。这些昂贵的护肤品,到底是买给谁用,她没有问。他也没有特地说,拆除后就扔到了桌上,再继续拆下一件。
他竟然还买了口铸铁锅,颜值确实很高,但季舒还是忍不住问了他,“你买锅干什么?”
“你为什么总是能问出让我感到惊讶的问题?”
“你真会做饭啊?”
“这个锅炖肉不错,也能用来焖饭。”方恺看了她一眼,“你可千万别问我,为什么除了电饭锅,炒锅怎么还能做米饭。”
被他嘲讽着,季舒没搭理他。大概是人的劣根性,自己歇着,看着别人忙活,心里是舒坦的。
她无法不走神地想起自己在家中,这些琐碎的事情都是她做的,她不觉得有什么,只是顺手收拾而已。就是有时她积攒着纸盒丢在门口,一直忘记去扔,被念叨时,她烦躁地想骂人。最暴躁的一次,她就是不扔,当即喊了家政阿姨上门来给她扔。
“在想什么?”
回过神来的季舒,见他端着个玻璃小碗,里面是色彩缤纷的莓果,站在沙发前,自上而下地看着自己,她笑了下,“在发呆。”
方恺丢了颗蓝莓喂给她,“这么累吗?”
“有点。”
蓝莓是脆而甜的,他喂给自己时,季舒莫名想起人生中第一次吃蓝莓,那时跟着妈妈去城里新开的超市,一盒蓝莓很少,也很贵。她想要试试,但又觉得不值,妈妈还是给她买了。回家后,她小心翼翼地洗干净,却是淡而无味,还有些酸涩。
她一颗颗认真地吃着,方恺忽然收回了碗,她抬起头看着自己,眼神中带着茫然与不解,他实在忍不住,低下身吻了下去。
是甜的。
他的吻是温柔的,又是掌控着一切,她没有争夺主动权的念头,只是享受其中。
他很会接吻,一点点地挑逗着她的舌尖,严肃而紧绷的神经渐渐松弛,脑中杂念清除之时,只剩下自我的感受。
不知何时,她已依偎在他怀中。他的胸膛让她感到踏实,舒服到让她只想贴得更近些。若是非要算计她能得到什么,大概这样的放松感,就是她最想要的。
“今天好忙啊,一直被人找,感觉脑子都要烧了。”
“看出来了。”
“你怎么看出来的?”
“给你打电话时,你对我就没好口气。”
“你想多了。”
刚刚方恺还在反思自己,他是不是也免不了大男子主义作祟,喜欢她依赖自己。但即使她窝在自己怀中,都懒得多搭理他,可他挺犯贱的,就喜欢这样的她。
“不过我不介意。”
他又凑上去亲了她,手箍着她的腰,不让她远离半分。
当季舒被吻得喘不上气时,他放开了她,却又在她的脖颈间厮磨着。心脏跳得很快,她穿的是低领的毛衣,隐约感受到他的唇想继续下移,但他又是在克制着。在期待与抗拒的游离间,她有点想要更多。
但念头一生,她就责怪了自己,这显得她很欲求不满。对待**,她习惯了压抑,而非满足。而身体的**,本就聊胜于无,更不必当回事。
方恺忽然松开了她,咖色的毛衣领口在锁骨以下,他帮她扯了上去。
作为身心健康的人,他足够喜欢她,他有正常的生理反应,想拥有更进一步的关系是正常的想法。
如果他们是正常的情侣,他会怎么样?他会顺其自然,不会那么急切地推进。但此时,不论他看起来多淡定,看不到明天之前,他都想获得一点确定感。
“我不会对你有任何要求,我也不无私,我的私心是想要有这样的时刻,能够看到你,知道你喜欢我,就够了。”方恺看着她,“虽然是句废话,但我还是想说,我对你从来都是认真的,我不会有别人。但你不需要考虑那么多,你只要在乎你的感受,有一点在乎我,就够了。”
面对如此认真的他,季舒不知道要说什么,她此时能在这,已经是她对自己最大的纵容。对他,她的确无法给出更多。她不可能为了他,毁了自己的一切。
她点了头,“我有一点在乎你。”
方恺笑了,他不会逼她给出承诺,她这一句话就够了,“那你的一点有多少?”
“蓝莓那么大?”
见他不说话了,季舒倒是转身拿了颗蓝莓,塞到他嘴里,“你能不能不要说完不计较,就立马来跟我计较?”
被她揭穿,方恺想为自己辩解下,她却是主动亲了他,她只是浅尝辄止地碰了下,他就已经不想跟她计较那如蓝莓大的一点。他没有让她离开,于唇齿间极力取悦着她。
她闭着眼,唇舌被他占有着,当手掌在她腰间摩挲时,那个醉酒的夜晚,在卫生间里的感受再次浮现,密密麻麻的战栗感几乎将她俘获,最后的清醒让她抓住了他的手。
他让她控制着自己的手,却是凑到了她的耳旁,“可以吗?”
她知道,如果她说不可以,他会停下。她也知道,他们已经这样了,有没有最后一步,都区别不大。
她只是不知道,如何面对自己的**。她想要,但是她又没那么能接受自己的想要。
“我想去洗澡。”
“好。”
站起后的季舒避开着他的眼神,在他给自己拿好毛巾后,她就躲进了浴室里。看着洗手台上未开封的护肤品,她又是无处可逃。
一个即将三十六岁的女人,如果说她无法接受自己有□□的一面,是不是显得她有点装?
算了,想不通就不要想,保不准她还得装。
洗完澡,她穿上了他给拿的衬衫,他的肩比她宽得多,在她身上有些松松垮垮的,大到刚好遮住她的臀。
她走出浴室,再第一次走进他的卧室。
卧室内,只亮着一盏床头灯,床上更为简约,仅一床被,一只枕头。
他不在卧室内,不知去了哪儿,她没有再往前一步,站在原地。
方恺还未走到卧室门口时,就看到了她的身影。他的衬衫之下,是她修长的腿。他不知如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只能一步步朝着她、朝着前面有光的地方走去。
她很敏锐,听到脚步声时就转过身,像是在找着他,她有些手足无措,目光中藏着对他消失的埋怨。
方恺关上了房门,与外面的世界隔离,在这座孤岛中,只有她与自己。
他也去洗了澡,此时还未穿上衣,是精瘦而有型的。她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时,却被走过来的他骤然抱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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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第 5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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