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梨桐书院

崔四前去库房查看了一番贺礼清单,再仔仔细细地核对了一遍礼品,确认筹备无误之后,便从后院骑马出去,前往辅阳县,寻找这个白日里都还在寻花问柳的三公子崔璟郅。

京都共四县,除了皇城所在的中都和崔府所在的曲淮,晋阳和辅阳两县更加鱼龙混杂,是三教九流汇聚之地。曲淮位于中都外围,呈包围之势,而辅阳和晋阳则分别位于曲淮的左右两侧,被午未大道隔开,呈分割之态。

崔公子常去这个地方,名曰“梨桐书院”,就在辅阳县。这里虽叫书院,却不是什么正经读书的地儿,去的也都不是什么读书人,多是京城里的一些纨绔公子,或者是一些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癖好的达官显贵。

崔四曾多次去那里寻找崔璟郅,因此对那里也有了一些了解,但也基本都在外围,还未真正进去过。回想起第一次去的时候,他只能是硬着头皮往里走,后面去得多了也就渐渐好了,不知道是麻木了还是怎么的。

这个崔璟郅虽然年纪不大,也就二十来岁而已,但是对于此等之事,他早已是轻车熟路。其实曲淮和晋阳也有这样的地方,那就是“梅园”和“戏院”,但是崔璟郅嫌去腻了这些地方,毕竟这样的地方也不敢做出太出格的事情。但是这辅阳的梨桐书院就大不一样了,这里离崔府甚远,他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而且也没有那许多的规矩束缚,只要钱给够就行。

只不过他父亲一直看不惯他的这些所作所为,怕别人知道,丢了崔相公的脸面,因此他每次来这里,都是偷偷摸摸的,不敢声张。

崔四又一次来到了书院门口,还未靠近,一股熟悉的气息便迎面而来,扰得他心烦意乱的。

崔四自顾自地下了马,把它栓在了门口的马桩上。

他就不明白了,这地方怎么能白日里也开门做生意呢?这些公子哥也是,癖好果然不同凡响,难不成还是怕黑夜里看不清人吗?

“噗!”

一想到这里,加上之前来找崔璟郅时看到的那些画面,他不忍的笑了出来。再抬头看看这招牌,心中忍不住想:“要是我不在崔府干了,来这儿,是不是能挣很多啊?”

“咦!”崔四想到这里,不由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浑身直哆嗦,“什么玩意儿,我想啥呢,呸呸呸,嫌命长啊!”

正在崔四胡思乱想、摇头摆脑之时,有人走到了书院门口的位置,打量起了他来。崔四也一眼就认出了他,那个天天跟着崔璟郅瞎胡混的江夏,崔璟郅嘴忠实的跟班,崔府里唯一的一个只吃干粮不干正事的主儿!

这小子特征明显,一身的穷酸样儿,一看就是哪个少爷公子的随从,肯定是在这里消费不起的。样子还傻乎乎的,就更不会是这里的郎君什么的了,这要是,还不得让人欺负死了,还一分钱都挣不到!

江夏从书院里面走了出来,看见崔四站在门口想些什么,便小跑过来,跳起来猛拍一下他的后背,勾上他的肩,打趣道:“哟,四爷,您在这儿想什么呢?如此出神,是不是里面有哪位郎君在等你呀?那你还不快进去,别让人家等着急了!”

江夏看着像个老实人,没想到,早就跟着崔璟郅学坏了,一嘴的污言秽语,说得崔四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崔四一把撒开他的手,不服气地回击道:“哟,夏爷,小的看您这满面春光,您这是刚见完郎君出来啊?看来很满意嘛!您这小身板可还好啊?吃得消嘛?”

江夏天天跟着崔璟郅来这种地方,早就练得刀枪不入了,崔四这几句话对他来说根本没有影响,只见他又把手搭上了崔四的肩头,坏笑地接着说道:“小美人,爷就是在等你呀,还不快来让爷练练!”

说着就要把崔四搂进怀里,那小嘴,也差点就跟着凑上来了。

崔四可被这一下给气急了,一把劲狠狠地推开他,嫌弃地说道:“江夏,你小子也太坏了,这才多长时间呐,就学得这副模样了?这要是让相爷知道了,非得让你去扫马棚,叫你再不敢跟着公子出去鬼混!”

江夏只得假装投降认错,连连道歉:“我错了我错了,你可不能在相爷耳边吹风啊,我胆子可小了,再说了,你舍得看我去扫马棚啊?”

二人正打闹说笑着,这时书院里又走出来了一个人,二人立马安静下来,定睛一看,原来是书院老板舒缅。

舒老板虽然已经年近四十,但依旧不掩年轻时的风姿。要不是这书院已经开了十来年了,有了好些熟人熟客了,否则呀,别人见了他肯定以为他是在这儿做郎君的了。

这一身的好骨架,加上匀称的身材,再就是这未见衰败的脸蛋,他就这么往这儿一站,就得让许多男人都忍不住想进来一看究竟。

所以每次崔四来见到他的时候,都会忍不住地将脑袋别到一边去,生怕自己看着人家就流出了口水来。

舒缅见二人站在外面发愣,便热情地请他们进来:“二位,可是来等你们家公子的,何不进来等,你们家公子可还得好一会儿呢。”

说完,便藏着一阵阴笑似的着进了屋里,崔四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他竟然觉得这个舒缅在冲着自己抛媚眼呢。

再一想到他竟然连声音也如此好听,拿才真是叫人沉醉呀!崔四甚至感觉自己骨头都酥麻了,脚都迈不开步子了。

崔四先前来,都没跟他说过话呢,今日总算是听见他开口了。

二人先是在原地楞了一下,就连忙跟着进去了,他们俩也生怕别人看见了自己,暴露了崔璟郅的行踪。

进去时江夏还不忘调侃崔四:“亲亲的四爷,那不如咱们就干点不让相爷知道的事不就行了?”

说着还把脸凑了过来,崔四一听这话,火气一下子就又冒上来了:“我说你是不是天天待在这书院里待疯了,想男人了就自己花钱找一个,可别来恶心我!”

说着就一把推开了江夏那小肥脸蛋。

舒缅一听二人的对话,便也回头打趣道:“二位想找什么样的呀?我们这里各式各样的都有,当然也有便宜点的,看你们常来,都是熟人了,就给你们找个实惠点的吧,或者···记在你们家公子账上也行啊。”

崔四连忙摇头:“算了算了,我就不用了,给他找一个吧,我看他着急得很呐。”说完便上下打量起江夏来。

舒缅假装信以为真,便应和道:“行啊,江公子喜欢什么样的,我去给你叫来,这次算我请你,不收钱。”

说完便和崔四一起会心一笑,江夏眼见着自己被他们俩一起调戏,很是恼火,脸一下子就红了半截。

“舒老板,我可不敢,要是让公子知道了,我就完蛋了!”

说完又想了想,觉得不对,便又改口道:“不对,不是公子,是相···老爷,要是老爷知道了,我才是真的完蛋了。”

江夏此时此刻像一只偷腥被抓的红脸猫,甚是可爱,看得舒缅和崔四大笑起来。

崔四笑着笑着便抬头观望起这里来,心里不禁嘀咕:“我说怎么一个人都没有看到,原来这里面的结构是这样的啊。”

以前他是进来过几次,但基本上都是低着脑袋,进来叫了人就走了的,所以也没怎么清楚瞧见过里头的样貌。崔四又将四周环顾了一圈,只见厅里干干净净,几乎没什么特别的东西,一个旋梯上楼,楼上也很空旷,没什么人,只有一些像是落了灰的书。

崔四不禁问起:“舒老板,你们这里怎么什么都没有啊?连个人都看不见。”

舒缅看了看他那憨得很的样子,笑着说道:“原来崔公子是在找人呐,早说嘛,是我怠慢了,跟我过来吧,人都在里面呢。”

崔四眼见着自己被误会,急忙解释道:“不不不,舒老板,你误会了,我只是好奇,这里怎么没有人,我不是想······”

“我知道,第一次来这里人都是好奇,多来几次就不只是好奇了,放心吧。”

崔四眼见自己解释不清,也就闭嘴不想说了。

自己来了这么多次,确实还从来没有进来认真仔细地瞧过这里,今日也算跟着开开眼吧。

“走吧,崔公子,我带你们进去瞧瞧。”

说着,舒缅便领着他们往旋梯后面走去。

走过楼梯的遮挡,映入眼帘的是飘飞着的帷幔和垂下的珠帘,掀开帷幔和珠帘。后面有一道门,门口站在两个小厮像是在迎客一样,崔四也才发现,原来这里才是真正的天地呀!

两个小厮见舒缅领着人过来了,便掀起帘子打开了门,请他们进去。舒缅回头一看,崔四愣在原地,便叫他:“公子,怎么了,不进来了吗?不是要看吗?”

崔四连忙回过神,“哦哦,好好,我来了。”

边走边看,旁边的帷幔时不时地被风扫到崔四的脸上,都叫人心痒难耐,想忍不住地多看两眼。

也难怪梨桐书院生意这么好,处处都是用了心思的,到处都是细节,崔四也在急促的步伐间,一遍遍地扫视着从自己眼前略过的一切。

三人一起进入这后面的天地,江夏便开始摆起了老资格,边走边说,给崔四介绍起来:“四哥啊,这后面你没来过吧,别有一番天地呢,你看着怎么样?”

崔四早就已经开始仔细打量起了这门后的世界,哪里还用得着他提醒。

进门之后,便有一条幽暗的走廊,掌着不少闪闪烁烁,跳跃不定的灯,让人看了不禁有些意乱情迷,沉醉其中,想必这也是他们安排的细节之一吧。

走廊两侧是些连着的房间,不过都关着门,里面似乎也并没有点灯。穿过走廊,他们便缓缓进入了后院。

首先是一个回字形廊桥映入眼前,像是一个十字路口一样,将整个后院的格局给分割开来。

这时舒缅看了看身后已经看呆了的崔四,自顾自地介绍道:“两位请看,往前走是舒云台,那边是雅间,都是贵客住的。往左走是烟津馆,是喝酒的地方,现在人还不是很多,右边那里是院里的郎君们休息的地方,叫建安阁,二位看是想去哪里呢?”

崔四听倒是都听见了,就是有些不明白,于是不解道:“郎君?谁呀?”

“噗!哈哈哈哈哈!”江夏在旁边忍不住地笑出了声,“我还以为你什么都懂了呢,看你刚刚装的那个样子,还挺像。”

果然,来过多次的就是比新来的有经验多了,这时候倒是显得崔四傻愣愣的了,不知道还以为江夏是这里的常客呢。

崔四暗自无语,就你知道得多,我不就是没有进来过嘛,你多来过两回了不起啊!又不是什么正经地方,瞧给你嘚瑟的!

“无事,下次再来,崔公子多进来看看就明白了。”

舒缅连忙打着圆场,挥着手请他们往前继续走,不让他俩接着拌嘴吵闹。

崔四也不理会一旁还在傻笑的江夏,自己来可是有任务的,竟然被这小子给耽搁了。

“那个,其实我是来找我们家公子的,他在哪里啊?”

崔四光顾着看了,都差点忘了正事,现在才想起来。

“你们公子在舒云台,正忙着呢,要不你们俩先去烟津馆逛逛?反正现在人少,你们俩待着也自在些。”

舒缅还是个善解人意的,难怪生意做得这么好,这么多年也没被同行挤下去,实在是颇有些手腕的。崔四这种没见过什么世面都,就是会被一蒙一个准儿,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行,那我们自己逛逛,舒老板您先忙吧。”

崔四客气地支开了舒缅,虽然他为人和善,第一眼甚至有点惊艳,看着面相也不错,并非凶恶之人,但是从刚才进来,崔四就一直觉得舒缅看人眼神怪怪的,直发毛,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现下把他支走了,终于可以一个人清静清静了。

“那好吧,二位自己看看吧,我就先去忙其他的了。”

说完,他便朝着那边的建安阁去了。

江夏见舒缅走了,便又过来勾着崔四的肩膀,轻声地说着:“四哥,我带你去看看去,长长见识,走!”

说罢便拉着他快步往舒云台走去,自己心里憋着的那点小九九,就快要掩抑不住了,他得赶紧找个人说说自己的见闻,不然不是白来这么多回了嘛!

“哎,你慢点,咱们不是去那边嘛,去人家雅间干嘛?再说了,这能有什么好看的,都是群男人。”

崔四不屑一顾,心想我在相府这些年什么世面没见过。可他还是太年轻了,相府哪能见到这样的世面呢?要是有,那还不得把崔元宗给气个半死!

“哎,四哥有所不知啊,这里跟你在相府见的那些可不一样呢,别有一番天地哦!”

说完便拉着他继续往前走,边走还边压低了声音。

崔四隐隐约约的感觉到江夏没安什么好心,肯定不是带着自己去干好事的,但出于好奇,他还是觉得跟着过去瞧瞧是怎么回事。

正在二人推推拉拉往舒云台去时,舒缅就站在不远处的建安阁门口看着他们穿过廊桥向里走去,脸上还止不住地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刚一进去,崔四刚要开口问些什么,江夏便让他禁声,好像是怕被人发现了似的。

“嘘,小点声,别说话。”

江夏捂住崔四的嘴,叫他轻点声,还指了指两旁的房间,意思是叫他好听听房间里面的声音。

崔四一把甩开他的手,既有些生气又有些疑惑道:“谁教的你小子这些东西,还偷听墙角。”

“哎呀,你别管了,跟我来。小声点啊。”

说完便挥手示意崔四跟上,还让他把身子放低些,两人鬼鬼祟祟的样子,看着还真是像去偷鸡摸狗的。

本来就不乐意,还得这么偷偷摸摸的,崔四心里更烦躁了,这小子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啊?

走着走着,崔四便又开始探看起来,仔细观察着这个所谓的“雅间”。

走到这里面,崔四才发现,这就是一座独立在书院后院的小楼嘛,看来来这里的人果然不少啊,只是现在是白天,应该还没有什么人来。

要是现在都急不可耐地来这里寻欢作乐,那肯定是些浪荡公子!譬如崔璟郅!

二人一边往前走,一边注意脚下,生怕搞出了太大的动静。

崔四不禁疑惑:“江夏,这里应该人很多吧,咱们这么小心干什么?”

江夏作出禁声的手势,小声答道:“现在还未入夜,来的人不多,咱们不小声点让人发现了,还怎么偷听墙角啊?”

“不多?那公子得是多着急啊!”

崔四果然是个嘴急的,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哎,这不是年节吗,相爷不让公子出来,公子都好久没见到他那几个相好的了。这不,一有机会,公子就溜出来释放自己了嘛。”

说着,江夏还顶了顶崔四的肩,意有所指地给他使了个眼神。

“什么!几个?公子吃得消吗?也不怕累着自个儿。”

崔四再次被震惊了,自己在相府里见识的果然还是太少了。或者说,他只在相府里见到了一半的崔璟郅,表面装得谦谦君子,背地里竟然是个这样的人!

“想什么呢?公子可是个洁身自好的人,一次就一个,多来几次不就都有了嘛。再说了,我也不能进他房里去看吧,我怎么数得清啊。”

崔四简直无语,就这还叫洁身自好?他现在肯定不知道在哪里搂着小美人乐呵呢,才几天不出门就急得不行了。

正说着,二人便听到了从旁边那个屋子里面传出来的声音,二人便把脚步放得更低了,话也不敢说了。

仔细一听,竟然是两个男人的惊叫声!那声音断断续续的,好生缠绵,弄得人心尖直颤!

崔四一听见这个,脸一下子就红了。自己哪里见识过这些啊,平常也就是偶尔听江夏跟自己说说而已,没想到今日亲自见···哦不,是听到了,竟然是如此地让人羞耻,也不知道江夏平时是怎么忍下去的。

崔四不禁挪动了一下身子,弄出了一点动静。

江夏回头对崔四作出禁声的手势,并招呼他往墙角走。崔四心想:“不是吧,真的要听啊,我我···这···不好吧?”

二人迅速在墙角边蹲下,谁也不做声。

只听见里面陆陆续续地传来一些隐隐约约的喘息声,还有两个人在说话,说什么倒是听不清,不过“啊”“嗯”这样的声调和床发出的吱吱呀呀的声音倒是听得一清二楚,看来里面的两人正在翻弄着呢!

青天白日里听见这样的东西,简直叫人好不害臊,羞得脸直红!

崔四愈发待不住了,便拍了拍江夏,想叫他去另一边说话。

江夏便凑到他耳边,小声地说:“四爷啊,您就好好地见识见识嘛,放心,我不会跟别人说的。再说了,就旁观而已,咱们又没有花钱。”

江夏果然是经验老道,身经百战呐,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崔四在一旁听着倒是有点按捺不住了。

他也不免凑近了些,听得也更加清楚了。

那些声音还在,两人的翻雨覆雨还没结束,虽然还是听不清,但是崔四像上被勾起了回忆似的,身体更加僵硬了,蹲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一下下的,给崔四听得头晕脑胀的,一时间竟然没缓过神来。

江夏见他没有动弹,以为是蹲麻了呢,连忙拍拍他,叫他去另一边没人的地方说话。

二人离开了那个房间,走到一个没人的房间门口,终于松了口气。

“我去,江夏,原来你小子还有这爱好啊,天天就趴这儿听人家娇喘呐!你听着就没什么反应吗?”

崔四故作镇定地问道,其实他才是内心慌得要死的那个。

“怎么?我没反应怎么了?难不成你听一回你就有反应了?再说了,我又不是天天听,公子他也不是天天来啊,我之前都是在烟津馆那边喝茶听曲儿的,今天就是带你过来见识见识,你竟然还不领情?”

江夏说得倒是理直气壮,有鼻子有眼的不过看他那傻样儿,应该不假。

“喝茶?你小子这么正派?看你刚才挺熟门熟路的嘛。”

“当然了,跟着公子身边这么多年,我都练出来了,现在我可是个很有定力的人。”

说着,江夏便扫视过去看着崔四,一下子给他看毛了,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怎么了?看上小爷我了?”

崔四只能先双手抱胸,作出防御姿态。

“想什么呢,我能看得上你?你也不照照镜子,我在这儿什么样的没见过!我是说···”江夏又不怀好意地离崔四更近了一步,“你听完有没有什么反应啊?”

这一下子给崔四问住了,一时间他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哽了两口口水,反应了好一会。

刚刚自己确实不是脚麻了,的确是身体僵硬了呀!这可如何是好啊,总不能跟江夏这个傻个儿说实话吧?

见崔四不说话,江夏便小声起哄道:“哦,原来如此!我就说嘛,四哥怎的这么殷勤,跑这么老远来寻公子,合着是自己想来啊,才故意编的这样的借口啊!”

江夏话里话外的调侃让崔四的内心更加难以平静了,他只能深呼一口气,调整一下自己乱跳的心,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

“去你的吧,我这是在相爷身边待久了,好久没见识过这种事情了,才会有此反应。哪像你啊,天天跟着公子出来瞎混,多见多识广啊!”

崔四连忙给自己找借口,把火往江夏身上引,生怕自己圆不回来了。

“是是是,辛苦咱们四爷了,天天跟着相爷担惊受怕,那今儿我就带你好好享受享受,放松放松啊。”

说完江夏便想推着崔四往烟津馆那边走,崔四连忙就拒绝道:“我是来办正事的,这要是让相爷知道了,我就不是扫马棚那么简单了,到时候我就得滚蛋了!”

倒不是崔四害怕江夏告发自己,实在是自己心里没底,怕自己定力不够,待会儿去那边出丑,搞出些事情难堪就不好了。

但是江夏哪能明白崔四的内心啊,只觉得他是不好意思去,怕自己不帮他圆谎,让事情被相爷知道了,受到责罚。

“哎呀,你不说我不说,公子也忙着呢,相爷怎么知道你在这里干什么了?”

果然,今天江夏是铁了心了要带着崔四逛遍整个梨桐书院了。

二人往回走的路上,正好又经过刚刚那个房间,从里面还是能清晰的听见娇喘声,崔四心里不由得想:“我的天,还没完呢,玩儿得还挺花哨嘛!”

二人回到廊桥处,往另一边的烟津馆走去。

崔四不禁发问:“哎,江夏,你不是说你每次来这儿都在喝茶听曲儿吗,怎么这里面这么些个地方你都这么轻车熟路的?”

崔四指了指身后的舒云台,也借着问江夏问题的空档,缓解着自己内心的尴尬,顺便再把矛头带到江夏身上,免得待会儿自己又看到了或者是听到了什么的时候,会作出过激的反应来,让自己脸上挂不住。

江夏肯定不乐意了啊,这么怀疑我?什么意思嘛!

“不是,大哥,我没吃过猪肉,我还没见过猪跑吗?我看也看会了啊!再说了,公子每次来不都是这些套路嘛。在烟津馆喝点小酒,再搂个小腰再去舒云台待上一晚上···第二天我再接他回去。”

江夏说着说着脸上还露出了一丝丝的小傲娇呢。

“那你晚上住哪里啊?公子是去那边快活了,你不会在这里吹一晚上风吧?”

“怎么会!公子待我这么好,肯定是给我找了好去处的呀!想知道啊,不告诉你!”

江夏这小子真是越来越得意了,不过想想崔璟郅哄他应该还是挺好哄的,反正这小子也没什么心眼。

“算了算了,我才懒得管你呢,在哪个鬼地方累死你拉倒,反□□里也不给你收尸!”

“哎呀,那就别老说我了,不是说要好好看看嘛,走啊,愣在这里半天了。”

“不是,相爷是让我来是带公子回去的,这要是···”

“哎呀,怕什么,到时候都推到公子身上不就好了吗,就说是他把你留下来的就行了嘛,哎呀,走吧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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