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崔三公子

江夏正想推着崔四继续往前走呢,忽然感觉后背一阵冷风飘过来,他自己也顿感不妙,这时一个声音也适时地在他俩身后响了起来:“推谁身上啊?”

江夏一下子就听出来了这是崔璟郅的声音,两人不由得慢慢回头,江夏用力地脸上扯出一个笑容,尴尬地回答道:“公子,你完事儿啦?我没···没说谁,我这不是正在给崔四介绍嘛,他···他没来过嘛。”

崔四看着面前的崔璟郅,朝着他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三公子,相爷让我来接您回府,说有要事相商,请您务必回去一趟。”

说完这话,崔四表面波澜不惊,实际上内心十分慌张,觉得自己差点就要露馅了,忍不住的抬头看向崔璟郅。

天气本就不好,所以这里头全靠照映点着灯照明,崔璟郅在这忽明忽暗的灯光下,被衬得更加好看了。崔四瞧着出了神,像是回到了那天···

崔四想到这里,立马将自己从思绪中拉回来,抬头看着崔璟郅,放低了自己的呼吸,生怕被发现了。

崔璟郅一听是自己老爹要见自己,便开始推诿搪塞起来:“阿四啊,我都累了半天了,要不让江夏先带你去逛逛,咱们明天再回去吧?再说了,我爹现在正在气头上,我现在回去,不是找死吗?连带着你们也跟着受罪不是?”

说完,崔璟郅还不忘伸了个懒腰假装自己很累的样子,还给江夏使了个眼神,叫他帮自己打个圆场。

崔四听完这番话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拒绝也不是,答应好像也不太好。

这时江夏连忙见机道:“是啊,公子还得休息休息呢,你着什么急啊,明天再回去吧,等相爷气消了再说嘛,今天我就带你好好逛逛。”

说完还不忘回头看看崔璟郅,回应了他一个眼神,还一脸的憨笑。

“可是公子,过两日便是太后寿诞,相爷让您进宫送贺礼啊,您要是把这事儿耽搁了,相爷追问起来,我···我吃罪不起啊!”

“哎呀,太后寿诞不是还要过几日嘛,着什么急,来得及来得及。”说着,崔璟郅还一脸轻松的走上前勾住了崔四的肩,“再说了,太后寿诞,难道我二哥不回来吗,等他回来了让他去不就行了嘛,即便他不回来,不是还有我大哥嘛,哪儿轮得到我呢,我去了不是添乱嘛。”

说完,便又拉上一旁江夏,崔四眼见逃脱不掉了,只能硬着头皮去了。

“走吧,咱们的崔四爷,跟我一起去看看吧。”

崔璟郅还搂着他不放手,这可给了崔四不小的惊动,崔四见状也连忙挣脱开来,站向崔璟郅面前作揖,“公子折煞小的了,小的跟你去就是了。”

见崔四这么开不得玩笑,崔璟郅只好不再逗他,自己一个人一边往烟津馆走还一边刈招手叫他们俩跟上。

崔四和江夏走在后面,小声嘀咕着:“江夏,咱们公子这么厉害吗,身体不错呀。”

“我都跟你说了,公子洁身自好,来了又不一定是干那啥了,你怎么听不明白呢!那么信不过咱们公子呀?”

江夏还真以为人人都跟他一样单纯呢,看来平时崔璟郅没少哄骗他呀,崔四忍不住地在心里嫌弃他道。

“那这些莫不都是你听墙角听来的?咱们公子表现如何呀?”

崔四在旁边奸笑着问,丝毫没有了刚刚被崔璟郅吓到的神情。

“嘘,小点声,要是让公子知道了,他得扒了我的皮!”

看来江夏还是有害怕的东西的,也还没有傻得那么彻底。

冬日里天黑得早,夜色也渐渐地暗沉了下来,整个书院都开始掌灯了。

院里的下人开始拿着灯笼前去烟津馆点灯,见到崔璟郅在往那边走,都恭敬地打着招呼:“崔公子万安。”崔璟郅也站在一旁点头回应。

二人于是跟着崔璟郅进了这个叫烟津馆的地方。

江夏倒是来过多次,回回都在这里吃香的喝辣的,可崔四却是头一回进来这里。之前来叫崔璟郅回府,他都只是站在书院外面等而已,从未进来过这里面,今天可算是狠狠地潇洒了一把。

一进去,崔璟郅就自顾自地忙活起来,跟自己熟识的人打着招呼,丝毫没管后面这两个跟着的人。

“哈哈,老四,今天就让你跟着公子去好好见识见识哈,不用担心,有公子给清账呢,钱你就不用担心了。”

江夏还是一脸的开心,活像是个没头脑的大憨批,也一点没觉得来这里闲逛有什么不对劲的,估计在他看来跟在酒楼吃吃喝喝没什么区别吧。

崔四不知道是因为第一次来这里,有点拘束,还是因为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迟迟没有动弹,也没有言语。

见着眼前的景象,可算是让崔四明白了公子为何日日都喜欢来这里待着了。

这里应该也是三层的小楼,与那边的舒云台高度相似,看来这里是由四个外观差不多的小楼联结起来的院子啊。但是烟津馆这边的一楼大厅更加宽敞,可能是用作不同的用途所以修建时就作了不同的布局吧。点灯的人将大厅和二楼点亮时,整个烟津馆变得别有一番情趣了。

点点灯光透过帷幔落在客人和侍者的身上,竟变得柔和了许多,比起刚才路过时看到的刺眼灯光,这时的光倒显得有点让人意乱情迷了。不知是环境的影响,还是心情的变化,崔四的身体竟然在不知不觉间躁动了起来,不住地吞咽了几口口水。

他尴尬地抬了抬头,看见楼上垂下的帷幔竟然在灯光的掩映下看不到头,似乎是冲破了天一样。

看来这个烟津馆还真不止两层楼啊,没想到如此宽阔的一楼加上二楼的房间,上面还有空间再修一层。

上面一层也没点灯,看不清楚,可就是让人觉得深不见顶。

这时崔璟郅回头望了望身后这两个人,见崔四抬着头不说话,便跟熟人打好了招呼,朝他们走了过来。

崔璟郅刚一过去,崔四就连忙低下了头,看见刚刚招待他们的书院老板舒缅也走了过来。

舒缅一见是崔璟郅,连忙上前行礼,“崔公子万安,今日给您安排的雅间住得可还好啊?”

两人便又开始寒暄了起来。

“当然好了,主要还是舒老板安排得好啊,我正好要去找你呢。”

正说着呢,崔璟郅便一把将舒缅搂入怀中,对他说着些什么悄悄话,也不顾身后这两个人了。

崔四看着眼前这一幕,甚至觉得颇有些**的意思在里面。两个人毫不避讳,就这样暧昧地搂搂抱抱的,看得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崔璟郅不会就是好这口吧?崔四心里暗想,那这也太刺激了!

崔璟郅跟舒缅把悄悄话说完,就一脸不怀好意地回头看着崔四,崔四不禁后背发凉,还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面对什么。

只见舒缅会心一笑,便朝二楼去了,只留下崔四和江夏在原地一脸懵,不知所措。

正当二人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的时候,崔璟郅贱嗖嗖的走到了他们面前,开始嘚瑟起来。

“崔四啊,既然我说了要带你好好逛逛,那就得多让你见识见识不是?不然你不得埋怨我没带着你好好享受享受?你放心,今天一定让你满意,保证让你难忘今宵!”

崔四从他这番话里听出了不对劲,这是要干嘛?不会要逼自己卖身吧?那我要不要誓死抵抗啊?会不会是好几个大汉呐?那也太残忍了吧?

正臆想着呢,崔四就见着舒缅带着几个人从楼上下来了,崔四一看,我去,幸好幸好,不是什么大汉。

哎,不对呀,他笑什么呢?

舒缅带着人走到了崔璟郅面前,“崔公子,你要的人我带来了,都是经年的老手了,信得过。”说罢,便扭头看向他身后的崔四,楼上下来那几个人也都盯着他。

崔璟郅见此便回身告诉崔四:“阿四啊,这都是我给你准备的,你可要好好享受啊,可千万不要辜负我一番美意呀!”

说罢,冲那几个人一挥手,他们便拥至崔四身边,吓得身旁的江夏连连躲闪,差点没站稳。

这阵仗给崔四也吓坏了,连忙下跪:“公子,我要是做错了什么,您就告诉我,或者罚我都可以,您这是干什么呀?”

此时崔四内心无比忐忑,不知该如何是好,觉得还是先求饶比较稳妥。

“你瞧你,这是干嘛?我都说了,请你享受享受嘛,不管今天下午你看到了什么,只要你跟我干了一样的事,明天,或者说以后,你就在我爹面前开不了口了。”

果然,他能安什么好心,就是想拉崔四一起下水,想让他以后都不再背刺自己,为自己所用。

“公子,我···我什么都不会跟相爷说的,您放心,今天的事,我一定守口如瓶,您就放过我吧!”

崔四就知道自己今天不该进来的,都是江夏这个蠢货闹的,害的自己现在进退两难,不知如何是好了。

崔璟郅走到崔四身边扶起他,一用力,把他猛地拉到自己身边,在他耳边低声道:“阿四啊,这儿就这么几个人,你还装什么呢?我又不是不知道你。”

崔四顿觉心里发痒,像是内心深处某个隐秘被瞬间打开了一样。

崔四急忙解释道:“公子,我···我不明白···”

崔璟郅接着贴在他耳边说道:“跟江夏一起听墙角的时候你不是挺兴奋的嘛?怎么这会儿倒这么像个正经人了?嗯?”

说完崔璟郅脸上便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崔四像是被人当众扒光了一样,脸刷一下的就红了。倒不是怕别人说起自己偷听墙角的事,只不过···如果这个人是崔璟郅的话···

其实崔璟郅也不是真心针对崔四,只是崔四老在他爹面前打他的小报告,尤其是每次来书院的时候,这小子总是装得一副正经人的模样,让崔璟郅很是看不惯。既然如此,不如一起拉他下水,反正他也试探过崔四好几回了。

说罢,崔璟郅便告诉舒缅,叫他在舒云台准备一间三楼的房间给崔四,舒缅心领神会,便着人去准备了。

江夏一听,我的天呐!

“四啊,我可都没去过舒云台的三楼呢,听说那上面可好玩了呢!”

你当然是觉得好玩了,可是被玩的人是我啊!崔四一脸的不情不愿,像是要被押解刑场一样地看着江夏,又瞥向崔璟郅。

“怎么,要去楼上再听听他们打情骂俏吗?”

崔璟郅当然是知道江夏这小子有听墙角的癖好的,毕竟从小跟着自己的,只不过每次都当做不知道而已。再说了这小子蠢蠢的,也不会跟他爹说什么。

教训完江夏,崔璟郅又盯着崔四。见崔四还没动,崔璟郅便再次上前,伏上他的耳边,说道:“现在给你的是这样温柔可人的,你要是不识抬举,待会儿我就把你扔进建安阁,那里的人可都是彪形大汉的护院呐!你这小身板招架不住的。”

一边说还一边看向旁边这几个人,眼睛的余光还上下扫视着崔四,像是最后的警告似的。

崔四一听这话,就知道自己今天跑不掉了,要是不让他如了意,明天回府,哦不,今天晚上,指不定还会发生什么事呢,只能硬着头皮跟他们去舒云台那边。

不过刚刚从江夏的话里不难听出,舒云台楼上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至少对他来说是的,那里肯定是给有特殊癖好的客人准备的,平时没什么上得去。

在两个人的左摸右抱中,崔四跟他们一起前往了那个传说中的舒云台三楼。

眼看崔四去了那边,江夏便开始嘟囔了:“公子,三楼可贵了呢,再说了,好不容易有个人在这里陪我说话,您又把他支走了,我一个人多无聊啊。”

江夏倒是不在乎接下来崔四会面临什么,还是顾得自己的自在,或许他也没怎么意识到,崔四也要跟他家公子一样,去“享受”去了。

之前每次崔璟郅来这里的时候,都是把江夏放在烟津馆这边,让他一个人在这里喝茶看戏听人闲聊天,理都不理的。

“你,你就接着喝茶呗,难不成还得给你找几个?你也皮痒了啊?”

“不不不,那不用那不用,我喝茶,喝茶,喝茶挺好。”

说着江夏便端来一杯茶水,殷勤地递到了崔璟郅面前:“公子,您今天累着了,喝口茶解解乏吧。”

崔璟郅看了看眼前这个小傻子,心想:“哎,还是带你出来方便呐,省了我多少事啊。”

接过江夏递过来的茶水,崔璟郅珉了一口,眼神中透露出难以捉摸的神色。坐在朝门口的桌子边,他直直地望着方才崔四离开的方向,似乎在深思着什么。

舒缅见崔璟郅终于坐了下来,端起了茶杯,便又过来应酬:“崔公子,您要是无聊得紧,我可以带您去下面看看。”

舒缅说的这个下面,就是书院地底下的暗室。入口在哪里,鲜有人知,这里也只对老板信得过的人开放。

“不必了,今天没有这个心情,改日吧。我想去三楼休息一下,舒老板你看···”

崔璟郅指了指楼上昏暗的地方,试探性地问了一下,因为他知道,梨桐书院烟津馆的三楼一般不对外开放,也正是因为如此,那里才比较清静。

“既然是崔公子开口了,那我这就去给你安排,您稍候。”

见着舒缅在跟厅里的人交代着些什么,崔璟郅也稍微放松了些神态,犹如觅得了一片清静之地的那种安然自得一般,他终于可以悠闲地喝口茶了。

一旁的江夏有些不解,明明公子最爱这里了,为何今日疲态尽显呢?甚至还有些厌倦之意,既然如此,那为何不直接离开呢?非得受这份儿罪。

主仆二人一坐一立,谁也不说话,江夏看着崔璟郅,崔璟郅则眼神空洞的不知在看些什么。

舒缅着人安排好了以后,便过来知会崔璟郅一声:“崔公子,给您安排了三楼最左边的房间,没有人打扰,我送您上去吧。”

说着,舒缅就要接过下人手里的灯笼。

崔璟郅一下子制止了他,“无碍,舒老板自己忙吧,我自己上去就行了,只怕舒老板在上面有什么秘密别被我发现了才好呢。”

说着说着崔璟郅就站起了身,走到了舒缅边上,又一如往常的露出了他玩世不恭的面目。

舒缅只当他刚才喝的是酒,说的是胡话,也不理会他,应付了两句,便知会着江夏提着灯笼带崔璟郅上楼。

夜渐渐深了,烟津馆里人也越来越多了,路过二楼时,净是喧嚣之声。刚走到楼梯处,便看见两个护院站在这里,上三楼的楼梯处有一道门,他们就是在这里把守的。

刚才应该是舒缅打好招呼了,二人见崔璟郅过来了,便给他把门打开了。

崔璟郅回身看了看江夏,接过他手里的灯笼,便招呼他下楼,他自己上去便是,不必他跟着了。

刚一进那门,门口两人便将门关上了,二楼的喧嚣便不复存在,声音也戛然而止。

崔璟郅回过头看着那紧闭着的结实的木门,轻轻地叹了口气,便往楼上而去。

找到最左边的房间,推门而入,里面倒是整洁干净,不像舒云台那边的,内饰那么浮夸,这里更像是正常居住的地方。

一走进这里,崔璟郅便觉得无比舒心,一头倒在了床上,就准备呼呼大睡。刚要做梦,这时他就察觉到了周围似乎有人,便灵敏地从床上一跃而起,冲着周围说道:“谁,出来!你是怎么上来的?”

这人似乎也并不害怕,直接从床后站了出来。

借着微弱的灯光,崔璟郅努力地看清了他的脸。看着年纪不大,生得也挺标致,身量与崔璟郅自己大差不差,就是穿得不咋地,看着有些许寒酸了。

“我不是都说了嘛,我想一个人休息一会儿,你们还上来干什么!”

崔璟郅觉得这是书院的郎君,是自己私自跟上来伺候的,便有些不耐烦了,怎么图个清静就这么困难呢?

来人也不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走了过去,坐在了桌子边上,自顾自地倒起了茶水,还喝了起来。

崔璟郅变得有些不解,这人难不成想跟我玩欲擒故纵?想吊着我?

“哼,怎么,玩什么新花样呢?想要多少钱,说吧。”

崔璟郅倒是直接了当,开门见山,现在他也累了,也懒得跟这种人周旋了。

听到这话,那人放下手中的茶杯,别过头,笑着看向崔璟郅,慢慢悠悠地说道:“公子看来是这里的常客呀,刚才看你这姿色我还以为你是这里的郎君呢,没想到出手倒是阔绰。”

崔璟郅脸黑了一地,好好的休息被打扰了,现在竟然还说我是书院的郎君?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活腻了!”

崔璟郅呵斥着走上前,抓住他的下巴,像是要把他给提起来一样。

“公子这话就不对了,明明是我先来的,你平白无故踢开我的房门,睡了我的床,还问我这样的问题?”

“你先来?”

崔璟郅有些不解,难不成自己走错了?

“我住这里,只是不常来而已。”

崔璟郅打开房门,朝门外左右望了望,发现左边竟然还有一间房间,果然是自己走错了。

回过身,关上门,便质问道:“这里的三楼可不是谁都能上来的,你还住这儿?莫不是···”

崔璟郅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话没说完,便开始打量起眼前这个人。

“我就说嘛,平时看着舒缅老实正经的,没想到,竟然金屋藏娇,在这里养了你这么个小白脸自己享用啊,你小子不会也是他从江南买回来的吧?”

崔璟郅在他面前一边踱步一边上下打量着他,最后定在他面前。

“与你何干?还不出去吗?”

那人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要将崔璟郅赶出去,这他当然不乐意了。放眼整个书院,哪个房间不是盼着他去的,你竟然还要赶他走?

崔璟郅一听此言,便更有兴致了,直接在他身旁坐了下来。

“舒缅给你多少钱月钱啊?你对他倒是忠贞不二嘛!今天可是他放我上来的,他要是知道你在,就肯定会知道咱们俩会遇见的,对吧?”

崔璟郅此言,言外之意就是舒缅已经把他卖给自己了。

“是你走错了房间!”那人并不想理会什么言外之意,只想让他赶紧离开。

本来崔璟郅今天毫无兴致的,这么一弄,他反倒觉得面前这个人颇为有趣,甚至可以多干点什么,当然了,只是解解闷而已。

“我走不走错,这三楼不就咱们俩吗?孤男···反正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吧?别装了,大不了我多给你点嘛,难得今天小爷我有兴趣了。”

一般崔璟郅这样说的时候,整个书院没有人不买账的,可是这个人似乎对这些都不太感兴趣,依旧自顾自地喝着茶。

“看来你跟舒老板真是感情深厚啊,那算了吧。”崔璟郅刚说完,又感觉到了不对劲,正准备起身呢,立马又坐了下来,“舒缅那个老小子不会是在借我考验你吧?逗我呢?看着我你就那么经得起考验吗?小爷我到底哪里不行了!”

崔璟郅都开始怀疑自己了,那个人终于又开口了:“我只是偶尔过来住在这里,平常不来,今日只是偶遇而已,并不是什么特殊安排。”

“你要是再不开口,我还以为你是半个哑巴呢。那你平时又不住这里,你现在过来干什么?今天很特别吗?”

“今日是我父亲的生辰。”那人很自然地回答道。

“父亲?谁是你父亲呐?你竟然来这里找爹,这里可不是什么正经地方啊,来这里的男人也都不是什么正经男人。”

崔璟郅正调侃着呢,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该不会···你爹是舒缅吧?”

问完这个问题,那人也不回答,也没否定,崔璟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一时间竟直不起身。

“我就说嘛,舒缅不可能一个家人都没有啊,原来他还有这么大个儿子啊,不早说,害的我刚才胡言乱语一番,你别介意啊,不知者无罪嘛。”

“无妨,只不过他今天应该没空了,所以我就自己上来休息了,没想到你来了。”

那人说话轻声细语,似乎并没有对刚才的误会过于介怀,反而相当淡定。

“这个舒老板也真是的,生辰也不祝贺祝贺,还让自己儿子白等一晚上,我去帮你叫他上来,哎对了,你叫什么啊?”

崔璟郅刚想起身下楼去找舒缅,就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这个人叫什么呢。

“在下舒孝。”他起身答道。

此时二人正四目相对,顿时有点尴尬。

舒孝假装整理了一下衣衫,说道:“不必叫他了,本也不是什么大事,他平时也不太在乎这些东西的,别去惊扰其他人了。”

舒孝的意思也很明了了,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所在,崔璟郅当然也是心领神会。

“那好吧。”

二人又回到桌前坐下,竟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还是崔璟郅先开口了:“竟然你是上楼休息的,那我就不打扰了,我还是去我的房间睡吧。”说着便要起身退出门去。

“公子留步,还未请教公子尊姓大名?”

舒孝客气地起身作揖询问,搞得崔璟郅还怪不好意思呢,毕竟自己刚才那一番言语,现在想想都觉得能糗得钻进地缝里去。

“在···在下崔璟郅。”

崔璟郅竟然还有觉得不好意思的时候,实在是难得呀。

“好,今日算是认识了崔公子了,这里人多眼杂,不便多言,公子还是早些休息吧,免得明日回家要遭家中长辈训斥了。”

舒孝的言语一如既往地平静,像是一潭没有波澜的死水一样,似乎崔璟郅这样的极品货色,他也是不带多看一眼的。

“你怎知我回家会遭长辈训斥啊?”

“看你的打扮和出手,应该是高门大户家的公子吧?这样的人家必定不愿意让人知道自家孩子时常流连烟花柳巷,所以呀,崔公子还是早些休息,明日早点离开吧,省的让人发现了。”

“那你呢?你不怕让人知道你爹就是这书院的老板吗?”

崔璟郅愈发觉得眼前这个人很有意思,从里到外都透露着一股别样的气质,跟自己还很像,所以格外让人注意了他些。

“我不怕,现在除了你,几乎没什么外人知道。”

“那看来我要守口如瓶了,要是你的身份被别人发现,那我岂不是责任很大?”

崔璟郅的话语间突然透露出点点温柔,不再那样盛气凌人,似乎他很享受和舒孝聊天的过程。好像探究他,就像是在看那个曾经腼腆自卑的自己一样。

“无碍,相信崔公子认识的人与我应该也没有什么交集。再者说,你能上来三楼,就证明父亲是信任你的。”

舒孝当然不担心他乱说了,毕竟谁没事天天告诉别人自己跟梨桐书院老板很熟啊,那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嘛,崔家也是要脸面的。

“好吧,既然你这么相信我,那崔某就一定得对得起这份信任,”说着,崔璟郅又靠近了舒孝一点,就快走到他面前来了,“既然这里人多眼杂,那我还能在其他人少的地方见到你吗?”

他还故意提高了音量,生怕舒孝听不见“人少”两个字。

“不了,我一般也不住在京都,这次只是回来看望父亲而已,咱们应该很难再见面了。”

崔璟郅刚才还阳光明媚的脸一下子就暗下去了,一听到这可能是最后一次见到舒孝,他心里怎么都不是滋味。

就像平时吃多了大鱼大肉的人,突然吃到了一盘爽口小菜一样,无比的新奇。没想到,刚吃一口,你就要把它撤下去了。

此时的崔璟郅如猫抓心肝一样难受死了。

舒孝眼见他一言不发,场面顿时有点尴尬,便自己圆场:“下次崔公子要是离京前往洛州,可一定要来找我啊,舒某一定在洛州备好酒菜恭候。”

说着就再次行礼作揖,搞得崔璟郅不得不顺着他往下说。

“那好吧,看来我与舒兄是有缘无分呐,那日后洛州再叙。”

好一顿客气之后,崔璟郅退出了舒孝的房间,去到了最左边那一间。进门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脑海里还在回忆刚刚与舒孝的交谈。

虽然他平时经常出入梨桐书院,但是与院内之人都不是深交,不过是露水姻缘而已。平时虽然看着玩世不恭,但其实他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也不大会跟一个刚认识的人交谈过多。但不知怎么的,今天一见到舒孝,就有一种想敞开心扉和他畅聊人生的感觉。他整个人都很像当年的崔璟郅一样,冷静沉着,不苟言笑,也不知道是不是觉得他太有意思了,所以崔璟郅拉着他愣是说了好一会的话才肯罢休。

心里装着事,崔璟郅彻夜难眠。不过另一边的崔四可就不一样了,简直是别有一番天地,让人看了好生激动。

舒云台那边,崔四跟着舒缅安排的那两个人一起上了楼,他心里既有点忐忑,又有点激动。

他不明白崔璟郅说的“他知道的我”是什么样的,他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不过···刚刚和江夏一起听墙角的时候,听见屋里传来的阵阵呻吟,自己竟然觉得这声音无比的动听,恨不得···

咦,想什么呢?崔四立马从自己的又一阵胡思乱想中醒了过来,绝对不能沉沦进去啊,那不就正好着了崔璟郅的道了吗!自己只是来完成公子交代的一个任务的,别的什么也没有!对,什么也不会有的!

很快,他们便到了三楼,一路上,这两人很是殷勤,不知道是崔璟郅特意嘱咐过的缘由,还是来到舒云台的客人本就有这样的待遇。一时间,崔四竟然对到房间里面经历的事充满了期待。

他们来到了三楼靠外面的一个房间,不怎么大,几乎没什么特别的,看着就和平常卧房没有二致。不知怎么的,看到这一幕,崔四心里竟然生出了一丝失望,竟然没有如自己预料的那样,勾人心魄。

不过崔四还是没想到,这几个人竟然会如此听三公子的话,对自己竟然如此下得去手,以至于他整夜整夜地都消停不下来。

第二天清晨,江夏早早地来到崔四昨晚的房间门口,着急地拍门道:“我说四哥,您还不起啊,公子都准备回府了,您还记得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吗?”

里面的人听得模糊,只是隐约感觉有人在叫自己,便起身查看。

屋里乱糟糟的,崔四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自己昨天晚上都干了什么!

他连忙起身抓起衣服,赶忙穿好,但是也惊动了旁边的两个人。

一人起身说道:“公子这就走了吗?好生无情,昨夜您可不是这样的,折腾得奴家好难受啊,现下说走就要走了。”

崔四一听这话又直接愣住了,脑海里快速回放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我的天哪!你都干了些什么!这···这要是让相爷知道了,一定会把自己扫地出门的!这可怎么办呐!

“我说你好了没有啊,四爷,您倒是快点啊!公子要回府了,您还回味呢?”

门外的江夏越来越不耐烦,就差破门而入了。

崔四定下神来一听是要回府了,立马回过神来应答道:“马上马上,我就好了,等等我。”

边说还边从床上抓起自己的衣服,乱作一团的穿在身上。

崔四穿上衣服就想走,突然想起什么事,回头对那人说:“实在是抱歉,我···我昨天···实在荒唐,对不起两位,我···我可以付钱,如果可以的话···”

崔四吞吞吐吐,醒来以后对于昨晚之事依旧是难以启齿。

那人倒是淡然,说道:“公子不必内疚,崔公子已经付过钱了,还是双倍呢,不过···公子要是实在过意不去,不如留下来吧!我看公子很有潜力嘛!”

崔四本来是想表达一下歉意的,没想到又被调戏了一番,飞快地理了理衣衫,便要夺门而出。

“不了不了,在下还是先走了,告辞告辞。”

还不忘再行个礼,说罢便麻溜地转身开门离去,一出门,就跟站在门口的江夏撞了个满怀。

江夏一把抓住他,一脸坏笑贴上去地问道:“怎么样啊?崔四爷,昨晚可还舒服?那两位伺候得可还周到啊?我在外面听着可是好生精彩呀!”

说完还凑到崔四脖颈前闻了闻,“真香啊!哈哈哈哈哈哈!”

崔四瞪了他一眼,直接甩开他,理都不理,朝楼下而去。

江夏追了上去,还不停的追问,崔四此刻根本无心搭理他,只想快点离开。

到了院外,发现天才擦亮,只能依稀看见街景,门口停着崔府的马车和自己昨日骑来的马。

崔四还心想呢,公子怎么起得比我还早,难道他昨天晚上什么也没干?光整我了?难不成这就是为我设的一个计?

正在此时,马车内的人掀开了轿帘,正是崔璟郅。他见崔四已经下楼来,便招呼他赶紧上马车言语间尽是不耐烦的样子。

正在几人准备打道回府时,舒缅跟了出来,冲车里的崔璟郅行了个礼,“崔公子,昨日招待不周,还望崔公子海涵。公子若现在要回府,我可以让院里的车夫给您驾车,送您回去。”

说着,又偏过头来看着崔四,笑着说道:“我估计这位公子现在应该没力气给您驾车了吧。”

说完他跟江夏就都一起乐了。

崔四一听这话,就更不好意思了,难不成昨天晚上大家都在自己的房间外面听墙角吗?那我不是尴尬死了?

一想到这里,崔四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昨天自己怎么就能那么头脑发热呢?现在还被公子握住了把柄,以后该怎么面对他呀!

“好啊,我看他也是,那就有劳舒老板了。”

崔璟郅满口酸意地应承了舒缅,但那看向崔四的眼神,像是恨不得要生吞了他一样。

崔四也十分识趣,一看情形不对劲,立马跑到了马车前候着,下梯子还差点栽了个跟头。

“上来!”崔璟郅催促着崔四赶紧上车,则是让江夏骑马回去。

回去的路上,江夏骑着马走在前面,崔璟郅和崔四坐在车里,二人话也不说。其实是崔四不敢开口,他本想让崔璟郅帮他隐瞒今日之事,但是一直找不到话茬,更是不知如何说起这件事。

这时倒是崔璟郅先说话了:“阿四,我昨晚的安排,你可还满意啊?”

他假意拍了拍衣服,自然地将脸转向崔四,饶有兴致地说道。

“我···其实···”

崔四确实不知道怎么回答,这种尴尬的问题,也只有崔璟郅才会这么直白地问了,当然,这种事情应该也只有他能干得出来。

“你就不想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你···”崔璟郅故意离他近了一步,凑在崔四耳边说起,话说一半,就开始近距离的扫看起崔四来。

那眼神,在崔四看来,可不比昨晚那两人清白。

其实崔四年纪也确实不大,就比崔璟郅长了几岁,长相还算标致。他父亲原先是崔元宗的近侍,崔府的管家,后来豁出命去救了崔元宗一回,故而崔元宗待崔四极为亲厚,从小便将他养在自己身边,崔四也算是和崔璟郅从小一起长大的了。

即便是从小一同长大,崔四也明白他们之间是有界限的,他也从不敢逾越半步,就算是那个时候他瞧见了不该瞧见的东西,他也从未有过任何非分之想。

崔四一下子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眼神接触整得不知所措,这个问题他也确实在心里嘀咕过,但是自己怎么好意思直接开口问呢。不过现在竟然崔璟郅先开口了,不如就坡下驴,问个清楚,免得自己到时候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那···那公子是怎么知道的啊?”

崔四此时此刻内心忐忑得像昨晚刚上床的时候那样,而且他这样盯着自己,跟昨天晚上让那两个人扒了衣服有什么区别?

“其实,去年中秋的时候,我就发现了。”

崔璟郅话里透着一股挑衅的味道。他凝神看着眼前局促不安的崔四,越看越来了兴致,一定要好好捉弄一下他,才能解气。

我去!去年!你竟然忍了这么久才告诉我!我表现得这么明显吗?这中间我又漏了多少次馅儿啊?那你不早说!

崔四愣在那里,崔璟郅见他不说话,便缩回了身子,自顾自地接着说:“去年中秋,父亲去了渝州巡察军务,离家近一个月。那段时间我带了几个人回来···”

崔璟郅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又往他身边凑了凑,“怎么样,想起什么了?”

崔璟郅回起身,直坐在位置上,等着崔四的回答。

崔四脑海里回忆着去年中秋时的事情,一遍又一遍,直到···

我去,想起来了,是···是那天晚上······

崔四身体一震,脸直接一下子红到了脖子,他也没有说话,脸色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变了。

崔璟郅就知道他想起来了,便又把脸靠过来,“怎么,想起来了?这么快?看来印象挺深的嘛。”

崔四慢慢地扭过头去,瞪大了眼看着崔璟郅,似乎是想要求证些什么。

“怎么,要我帮你回忆回忆吗?好啊,那我们就来好好回忆回忆。”

崔璟郅搭上手,一把把崔四搂住,凑近他的耳边,开始细语道:“那天我接了两个人回府,当天晚上···我就听见我房间外面有人偷听。不过嘛,当时正开心呢,就没管,结果你猜怎么着···第二天,那个人又来了,听的时间更长了。我就开始疑惑,府里的人怎么敢在这个时候来我这边?我那时就猜测,这个人应该也是有这样癖好的人,只不过他不敢说出来。我就好奇呀,这个人到底是谁呢?于是,第三天晚上,我就多叫了两个人,让他们在房里先开始,我去外面院子草地里盯着,结果没过多久,你就来了。你蹲在窗边一颗树下,越听越着迷,然后嘛···你就开始···”

说到这里,崔璟郅突然笑出了声,有些讥讽似的说道:“我可是全程看完了你那啥的哟!那简直,比看图还刺激!”

说完,还不忘嘲笑着拍了拍崔四的肩膀。

崔四感觉被五雷轰顶了一般,那时候自己只是奉了相爷的命,在他离开京都之时看着三公子每日都在干些什么,没想到那天就撞见了···结果自己也不知是这么的,越听越兴奋,竟然还在窗边那什么,而且还让他给看见了!

那中间这几个月崔璟郅都是怎么看自己的啊?岂不是每一天都像是被他扒了衣服敞开了看一样嘛。

崔四立马起身跪下,虽然现在马车还在走,车身也还比较晃荡,但他还是跪下来解释道:“三公子,我···我不是故意的,那天···那天我就是路过,偶然间···”

崔四知道自己解释不清了,这种事情让事主看见了,就是有八张嘴也不可能解释得清楚的。

也不知是马车颠簸,还是他被吓到了,崔四的身体止不住地发抖。

“没关系,我懂!不过就是那天之后每次看见你都觉得别有一番风味···尤其是在我爹面前,你还装得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崔璟郅一把握住崔四的下巴,开始端详起来。

果然,他就是在看戏!他就是喜欢这种玩弄别人于股掌之间的感觉,这种掌控全局又不被人发现的刺激的感觉。

“求公子千万不要告诉相爷,不然我肯定会被赶出府的!求公子开恩啊!”

崔四只能继续哀求着,希望崔璟郅能放他一马。

“哦?哪件事啊?那天的,还是昨晚的?”

崔璟郅撒开手,一脸小人得志的样子,现在崔四也可算是有把柄被握在他手上了。

“不过你放心,哪件事我都不会告诉我爹的,只要你以后能管住你的嘴,我保证,你不仅不会被赶出去,还能天天像昨晚一样···快活逍遥。”

崔璟郅倒是很有兴趣帮着崔四隐瞒,毕竟他可很喜欢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现在他爹身边的人也被他拉下了水,看他以后还怎么教训自己。现在只要想想崔四以后还得在他爹面前装假正经,他心里就无比兴奋。

崔四也知道自己现在有了命脉被握在崔璟郅手里,以后就只能听他的吩咐行事了。不过好在关于他的那些事都是相爷交代他做的,都只是些监视汇报的简单活计,只要自己对崔璟郅的所作所为稍加隐瞒就好。

当然,前提是他不能做得太出格,就是不知道他憋不憋得住。

正当二人在里面热火朝天地聊着时,车前的江夏说话了:“公子,咱们快到了,还是走后院吗?”

“废话,当然了,要是撞见我爹了怎么办!”

崔璟郅连头都懒得探出来,直接在车里吼道,这一套流程,每次江夏都还要再问一遍,每次崔璟郅回他的,也都是一样的话。

“哦,知道了。”

江夏这一路心里可憋着气呢,崔四来了,公子都不搭理自己了,连去书院才有的奖赏也都给了他逍遥快活,现下连马车也不让自己坐了,说话还这么凶!果然是喜新厌旧。

江夏走在前头,先行把马栓在后院马厩里,便立刻跑到后院门口,从书院车夫那里把马车接手过来,并连连道谢。

崔璟郅还吩咐道要给车夫一些赏钱,江夏一听更不高兴了,“我没钱,倒是公子你,把钱都给崔四花了吧!”

车外的小声嘀咕还是被将要下车崔璟郅听得一清二楚,他从车窗探出头来,对着车夫客气地说道:“辛苦了伙计,这是一点心意。”说罢便招手让江夏过去拿给他。

“多谢公子赏赐,小的这就回去了。”接过赏钱书院伙计心满意足地就离开了。

这时崔璟郅和崔四也从马车里出来了,看着江夏,崔璟郅作势要打他,江夏反应快,立马就躲开了。

“你反应倒是快啊!平时去我少给你花钱了?白眼狼!”

这两人倒是没有那许多的主仆之间的界限划分,平时也喜欢打打闹闹的,像两个小孩子一般。

江夏一听,公子说得也对,便又凑上前去,殷勤道:“我知道我知道,公子向来是不会亏待我的,毕竟我听公子的话嘛,可是···”说着便看向崔璟郅身后的崔四,“不知道四儿会不会跟相爷报备呀?他可不像我,对公子您忠心耿耿!”

“你?还忠心耿耿?要是我爹说要扣你几个月月钱,你还能闭口一个字不说?”

崔璟郅瞪大了眼睛看着江夏,说罢就一巴掌打在江夏的后背上,虽然他的脸已经贴了上来了,但崔璟郅也还是不忍心下手。

“他就不用你操心了,我自有安排。”

说着,就转头看着身后的崔四,一脸奸笑,他当然不敢乱说了,我还有他要命的把柄呢!

折腾了一晚上,什么也没捞着,还倒赔了钱给崔四叫了两个郎君作伴,崔璟郅倒是一个人孤零零的什么都没干成。回去之后,他便又拿起了在家里已经快要生灰的长枪,把玩了起来,一边练嘴里还一边捣鼓:“二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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