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培对祖孙俩的初次印象不是特别好,尤其是沉默寡言的好学生耳诺,后来去掉了该死的氛围感,两个年纪相仿的少年一致追求巫师的巅峰,彼此产生了欣赏的情愫。有一段时间,耳诺比老巫师还爱出门溜达,搭了长辈的顺风权杖,和柯培上课。柯培的天赋没有他高,但是足够他浪了,曾经经常撺掇耳诺逃课。
逃课玩耍他是熟练工。
耳诺眉头皱成了蝴蝶结,放下羽毛笔,他搞不清楚柯培作妖的节奏,疑惑道:“你什么意思?”
柯培被问得一懵:“就是……我上过天还没下过地呢……我梦……摸索到了一个地下洞穴……”
耳诺不客气地泼了他一盆凉水:“上过天?你上过哪门子的天?飞行理论课是下一节,你睡迷糊了吗?你懂了吗?”
柯培撇了撇嘴:“我没懂,不过……”
耳诺怒道:“柯培,玩物丧志!你还想不想做巫师了!”
柯培心头火烧了起来:“是!我天赋不高,我恐怕成不了巫师了!”
他近几日睡不好觉,噩梦排着队伺候他,挨着巫师权杖的血液也不沸腾了,放弃巫师的想法挥之不去。事实上,他没有使用巫师权杖的资格了。
柯培心里百感交集,将源源不断的悲哀埋葬,填上一层“怒火中烧”的厚泥土:“你能学,你厉害,你成为巫师最强者,好不好?大巫师?”
耳诺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又操碎了心,拦也拦不住。
于是顺理成章地出事了。
柯培撒野的地下洞穴遍地尸骸,根本就是个乱莽岗。巫术当然包括了通灵,不至于吓到柯培,主要是有一些尸体来不及腐烂,长满了菌类,菌丝裸露在外部,从出口蔓延到深处,突如其来地缠上了柯培的脚腕。
柯培僵住了,首先念了一句安魂咒,垂在大腿两侧的手有节奏地拍了拍,却未能如愿抖落下它们。完全是凭借直觉,柯培极目望去,混乱的菌丝卷成一团,长得不可思议,下一秒菌丝收缩到了极限,拉了他一把,翻了个跟头。
其他人被忽长忽短的菌丝吓得屁滚尿流,飞得快的小伙伴大喊着救命。
事态严重,消息封锁,老巫师要求耳诺返家避难。
据说,柯培昏迷之后苏醒,发了一阵子的呆,神游天外,唬得老师、族长、父母一句也不敢骂。
几天后,跑得最快的同伙坐在病床边,大气也不敢喘:“柯培。”
柯培看着他,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同伙察言观色,灌了一瓶矿泉水,为自己的临阵脱逃赔罪:“你喝。”
柯培抿了一小口,说了第一句话:“你看清楚了吗?”
同伙受宠若惊:“我站在、在最外面,出口的白光爆格,哇,一团白色的菌丝,它们……”
说完,同伙等待柯培发号施令,让他处理完毕的菌丝灰烬再烧一遍泄愤也行。
柯培舔了舔嘴唇上的死皮:“我……”
柯培发自肺腑地说:“谢谢。”
同伙回味了几天才明白过来,这是感谢他及时报信。
之后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
柯培吃了东西,养了一周身子,干干净净地叛逃了家族,杳无音讯,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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