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甚尔一拳将持小刀的男子揍倒在地,不费吹灰之力。
男子后脑勺着地,疼得厉害,身体缩成一团,抽搐个不停:“别……别打了……我错了!”
甚尔活动了下手腕,嘀咕道:“热身运动都不算呢。”
按照他的习惯,他可以在一秒内杀死这个男人。但考虑到茜只是个普通女人,要是被他吓疯了可不好,于是他还是收敛了一点。
茜担心地看着躺倒在地的男人:“这家伙没事吧?”
甚尔优哉游哉说:“没事,不会死。”至于会不会在床上躺一辈子,那他可不知道。
茜松了口气,表情复杂地说:“谢谢你。”
为什么甚尔去而复返,忽然来帮她了?
甚尔笑嘻嘻地说:“不用谢,只是顺手而已。对了,你能不能借我点钱?”——这才是他跑来找茜的真实目的。
孔时雨一直没挂电话,将二人的对话听在耳中。听闻此言,他连忙嚷道:“别借啊,借了就没了,他是不会还你的!”
甚尔啧了一声,直接帮茜把电话挂断:“我过两天就还你。我……嗯,搞艺术投资,需要钱。”
茜:……
鬼才信甚尔在搞艺术投资。
这时,茜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她下意识以为是孔时雨的电话,接起来便道:“孔,你放心,我不会借钱给这——”
谁料电话那头是母亲孝子。
孝子严肃地问:“借钱?谁问你借钱?那个禅院先生吗?”
茜微惊,连忙改口:“不是的,是一个混混。禅院先生拦着我不让借呢。”
“是这样啊。”孝子的语气缓和下来:“刚才发生的事,我在阳台上都看见了。这位禅院先生确实对你很上心,也拥有保护你的力量。”
茜愣了下,抬头一看,果然见得孝子正倚在高处的阳台上,一边打电话一边看他们。
好家伙,误打误撞,甚尔英雄救美的全过程都被妈妈看见了。
孝子说:“既然你们两个真心相爱,我也不该一直阻拦,但我还是得考量一下他所说的身份和家世是真是假。”
“过段时间,妈妈身体好些了,就去这位禅院先生的家里坐一坐,一起吃顿饭,怎么样?”
茜的笑容僵住了。
去甚尔家里坐一坐?甚尔真的有家吗?他连睡觉都在大街的花坛边上睡。
但此时她也顾不得这些,连忙做出羞涩的样子,赶紧答应了:“那真是太好了,我一定会让禅院先生好好招待您的。他家就在港区,非常便利。”
挂断电话后,茜表情凝重地看向了甚尔,刚想开口,甚尔就散漫地说:“我都听到了。你的妈妈要来我家是吧?房子就由你来准备了。”
没想到这家伙的听力好得惊人。
茜哼了一声:“早就准备好了。从现在起,你就是港区独栋别墅的主人了。”
说着,她掏出一串钥匙,朝他丢去。
甚尔接住钥匙,笑嘻嘻地问:“要我来当司机吗?”
茜嘟囔:“你认识路吗?”说着,就拉开了跑车的驾驶座车门。
两人前后上了车。很快,茜的跑车就在引擎的轰鸣声里,嚣张地出了医院的门,拐上了大道。
甚尔靠在副驾驶座上,张开手伸了个懒腰。东京午后的风迎面扑来,吹得他有些犯困。“别忘了借我钱!要是我还不出,可就没法陪你继续演戏了。”
片刻后,二人抵达了目的地。
一栋自带花园的西洋风独栋别墅,乳白色的石建外表透着典雅气息,花园里生长着静谧的黑松与茶梅。
甚尔下了车,抬头仰望着屋檐,问:“这房子多少钱?”
“两亿三千万。”
“哈?”甚尔的眉头皱了下。
他知道茜有钱,但没想到这么有钱。
这一刻,她在他心里好像也没那么讨厌了。
推开院门,一路走进别墅的门厅,二人的脚步声回荡在宽敞的别墅里。伏黑甚尔仰头,望着挑高的屋顶和闪烁的石英水晶灯,毫不客气地点评:“你的品味不怎么样。”
茜瞪他一眼:“这不是我装修的。”
她买来就是这样的。
甚尔走到沙发边,弯腰捡起一件男式的外套,笑嘻嘻问:“看来这间别墅有别的主人呢,还是个男的。”
茜愣了愣,耳根尴尬地红了起来。
“是我弟弟的。”茜接过外套,收进包里。
其实不然。衣服属于弟弟的好友,那位夏油同学。
至于她和夏油杰的关系——始于某个喝多了的夜晚——她不想提。
甚尔这才想起,她还有个上高中的弟弟,也接受了她的说辞。
他东敲西看,说:“有这套房子的话,应该能让你妈妈满意了吧?”
茜摇头:“我妈妈很敏锐。我们不能让她察觉到分毫破绽……我建议你多拿些自己的东西过来,将别墅的各个角落都放满。”
“我的东西?”甚尔歪着头,懒洋洋地从衣下抓出一条——巨大的毛毛虫。
这毛毛虫长相奇丑无比,盘在甚尔的手臂上,把茜给吓了一跳。还好,她猜出这是一种咒灵。
只见甚尔拍了下毛毛虫的头咒灵,毛毛虫就发出作呕的声音,从嘴里丁零当啷吐出一堆东西来。
枪,刀,匕首,望远镜,绷带,药品……奇奇怪怪。
原来这咒灵是个移动背包。
茜看得表情复杂:“你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为什么随身携带的是这些凶器?
要真把凶器摆在家里,不得把妈妈吓坏了。
甚尔捡起一把匕首,捏在手里掂了掂,笑嘻嘻说:“我是……武学教练。”孔叮嘱过,不能把她吓坏。
茜僵笑:“哈哈……还好你不是个杀手。我的前任就是杀手。”
甚尔一副不信的样子:“你电影看多了吧?真以为世界上有人专门干杀手这一行?”
茜花了一个下午,跑前跑后,买来许多东西填充这个家。
很快,别墅的衣柜里挂满了男式服装,从西装到睡衣一应俱全;茶几上放着烟灰缸,收藏着雪茄;墙壁上挂着甚尔打高尔夫球的照片(后期处理)。
甚尔看着自己打高尔夫球的照片,疑惑地问:“我知道照片上的脸是我的,可提供了身体的人又是谁?”
茜淡定地说:“汇丰高尔夫大赛的世界冠军。”
甚尔:“……那你胆子还真大。”
茜笑起来:“放心,我了解我妈妈,她认不出高尔夫球星的身材的。”
她笑起来的时候,格外飞扬自信,金发在灯光下几乎要闪闪发亮。这一刻,甚尔有些明白她为什么要染这种张扬的发色——这很适合她。
忙了一下午,茜早就饿了。还好订购的外卖速度很快,门铃声响了起来。
甚尔去开门,从外卖员手里接过了两份速食咖喱,不解地问:“你这么有钱,怎么吃这种便宜东西?”
茜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有钱也不阻碍我喜欢吃垃圾食品。”
可乐炸鸡咖喱土豆,可比她吃腻了的和牛鹅肝要美味多了。
她盘着腿,在茶几边坐下来吃抹了咖喱的炸鸡,姿态很潇洒。甚尔看着她,觉得她和想象中的有钱人不太一样。
他回忆起自己少年时在禅院家看到的女人——
那些穿着和服、像幽魂一般的女人,吃饭时会用手背、袖子和扇子遮住嘴巴,寂静无声地吃上两口,就端庄地结束了进食,然后恭敬地服侍家主喝茶。
茜和她们完全不一样。
甚尔正想坐下来一起吃咖喱饭,手机上忽然收到了新的消息。他低头看了眼,瞥着茜,说:“我临时有个工作,需要出去一趟。”
茜把咖喱盒饭塞到他手心:“带去路上吃吧。”
甚尔接过盒饭,又提了个要求:“我能开你的车吗?”这可比他自己赶路要快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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