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妖灵进入后山,从最外层结界步步突破,需要些时间,为了保护学校的学生,夜蛾正道让结界老师和五条悟先修复外层结界,不让即将到来的战斗波及后山以外的范围。
谁知一行人踏入后山,最外层的三道结界已经破除,妖灵至少已经闯到了塔楼外。
“我来。”
五条悟以指为笔,就地画了个圈。五条溥、源广太、夜蛾正道,源清、夏油杰,被圈入其中。
夏油杰看着他,这家伙不知什么时候将瞬移练得熟练,已经能用在自己以外的人身上了吗。
“看什么,”五条悟踏入圈内,双手交握,冲夏油杰偷偷挑眉,“又不是只有杰每天苦练。”
“等等,”五条溥忽而发声,看向夏油杰,“这位同学也要一起去吗,夜蛾?”
按规矩,后山禁地,只有理事会的人可以进。今日情况特殊,源广太带了长子,五条溥带长孙,也算合理。唯独夏油杰,他以什么身份进入高级机密的禁地?
“五条先生,”不等五条悟开口,夜蛾正道抢道:“夏油同学曾经与闯入的妖灵交过手,比我们更了解对方的能力水平,而且您也说了,他是一级术师,被我叫来帮忙,不算违规。”
“嗯。”五条溥没再多说。
夜蛾正道松了口气,把自己的外套悄然塞给夏油杰,低声呵道:“衣服穿上,像什么样子。”
五条悟掌心贴近,地面画圈的位置倏忽出现一个浅坑。尘土微扬,里头的六个人已消失不见。
夜蛾再次低估了妖灵的实力,被注入重重咒力的塔楼石墙,没有挡住外侵者。非但没有挡住,还被妖灵反手施咒,将他们挡在了塔楼之外。
斑驳的石墙蒙了一层冰之结界,夜蛾一靠近,便被无形的力道冲回来。
“老师,我试试。”夏油杰主动上前,三只银白色乌贼样貌的咒灵自身旁飞出,高速撞击冰石墙。
石墙表面的冰层出现细缝,夏油杰估摸咒力,回收乌贼,嘱咐众人后退一些。下一秒,数以千计的小型蠃鱼冲向石墙,密密麻麻,坚如枪弹。
冰渣飞溅,混着碎石。塔楼的正门出现一个直径五米的圆洞。
“干得漂亮,杰,”五条悟一步跨过来勾住夏油杰的肩,“小丑鱼真好用。”
夏油杰被压得微微低头,触到五条悟的发。
五条溥径直走上前,进塔前对夜蛾正道说:“夜蛾没带咒骸,在外面接应吧。”
夜蛾正道因为制造人工咒骸的特殊才能,被评为一级咒术师。虽然体格强壮,体术拔群,但是没有咒术,一起进塔面对两个妖灵,实在危险。
夜蛾自知帮不上忙,可能还会妨碍旁人,答应下来。
五人踏入塔楼的一刻,憋了一天的暴雨倾盆而下。雨柱冲碎闷热,砸出浑浊的水洼。
结界阻隔一切,里头的人感受不到,外面的人却清晰地感觉到凉意。
***
“五条先生不必戒备,”服务生轻敲竹门,问询贵客是否需要移至里屋,藤原一郎摆手让人退下,“这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说是半露天,二人所坐之处是有玻璃顶棚的,面积之大,这样的大雨瓢泼,也打不进来。只听见雨珠噼啪掉在顶棚玻璃的嘈杂声响。
“你想怎么样?”五条彰没有伸手,一旦接了那串海螺珠,就没有回头路了。
但不接,就有吗?
“五条先生这话说的,好像我在威胁你似的。”藤原一郎笑得松快坦荡,“这东西搁家里也是摆设,送给五条先生,才是物有所值。老古板们不理解你,我懂,我欣赏五条先生的能力和气度,眼光和胸怀,愿意与五条先生这样的人才交好,日后用得上,五条先生尽管开口。”
“过誉。”五条彰替五条溥,这些年在政商两圈与各种人精斡旋,很难被糖衣炮弹打动。他面前的茶水一口没碰,声音比秋风中的雨水还冷:“藤原先生想要什么,请直说。”
“哈,五条先生真是……”藤原举起两只手做投降状,一字一字慢悠悠地说:
“我想要东京咒术高专藏的那头凿齿。”
***
塔底传来一声刺耳的铁链断裂声。
“是束缚凿齿的钢链。”源广太沉了脸色,看看左手小指的尾戒,说:“一共五条,刚才那一声,便是断了一条。”
他是五人之中最熟悉近况的人,五条溥六七年没来过高专,剩下三人根本不知道这塔楼的存在。
“您怎么知道我们来之前,别的没有断掉?”
“父亲戴着与锁链通灵的咒戒,”源广太走在最前面,没有搭理问话的五条悟,源清靠后,替他解释道:“可以感知锁链的状态。”
五条悟“哦”了一声。
夏油杰也跟着“哦”了一声。他稍稍放慢速度,与五条悟并排。
源清走在最后,紧跟两步,低声说:“五条同学,等控制了妖灵,我有东西想给你看。”
夏油杰故意磨蹭到五条悟偏后的位置,不让源清靠得太近。“打野呢,源大少爷别闲聊。”
五条悟感受到他们离强劲的咒力越来越近,压根没听清源清低声说了句什么。他侧身问夏油杰:“从你手里逃脱的妖灵,究竟什么样?”
“上回它用的人类躯体,我以为是人形咒灵。没看到真身,只知道咒术是操控冰。脖子好点没?”
“嗯,早没事了。”
哐当——地下传来第二声锁链崩断砸到石墙的声音。
“快!”前头的源广太与五条溥才要提速,却被一堵坚硬厚实的冰墙挡住去路。
还真是擅长用冰啊……
夏油杰故计再施,却不再有效。蠃鱼子弹打在墙上,连小坑小缝都没留下,高速的冲量直接被吸收、反弹。
源广太抽出折扇格挡,蠃鱼群啪嗒落在地面,被夏油杰回收。
不愧是咒具大师,看上去平常普通的折扇,竹柄纸面,竟能挡住壳甲至坚的蠃鱼弹雨,完好无损。
源广太收起折扇,说:“清。”
源清会意上前,应了句“父亲”,从侧腰布袋中取出一支弓弩。
“那袋子到底能装多少东西?”五条悟抬肘捣捣夏油杰,“上回那把会亮灯的小刀也装在那。”
夏油杰淡淡道:“乾坤袋,源氏祖传宝物之一。”
“你又知道了。杰你不是喜欢他吧?这么了解人家传家宝。刚才一路过来还离人那么近。”
“闭嘴吧。”被人上赶着要联姻的是谁啊。
源清的弓弩较常见的□□更大,有一米长,箭也更大。搭在右臂之上,随源清不断注入咒力,整支箭由铁黑色变成丹雘色,如火燃烧。
火光大盛,几乎照亮整条黑黢黢的通道。
丹雘红箭离弓,在射向冰壁的途中猛然散开,幻作千万支赤箭,扎进冰墙之中。
只听几阵闷响,那近半米厚的咒力冰墙轰然崩塌。
再往后便是封印凿齿的牢笼了。
源清将弓弩收回乾坤袋,向经过的五条悟介绍说:“这是一臂弩,弩箭自带火性,正适合攻破……”
五条悟脚步不停,幽幽来了句:“哇,文具好多。”
比比谁是双标王~
源清说话,杰(故意挤开):不要闲聊。
悟讲话,杰(凑近):嗯嗯这样那样,悟脖子还疼不疼巴拉巴拉~
杰拿咒灵砸墙,悟:杰好棒,杰超厉害哒~
源清拿咒具砸墙,悟:差生文具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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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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