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看着谢清的表情渐渐凝固，伸手摸了下这张第一次让他感觉到有些犹豫的脸，又捏了捏。

但也只是如此，他把谢清扒拉到一边继续刻他的墓碑了，他认为自己的任务量还挺重的，一个村子的人，一家人要挨在一起。

但还是避免不了刻几个字回头看一眼已经死掉的谢清。

一直到他消失。

周一从前就在想，这样保持现状对吗？想到他妈端上来一盘她新包的饺子叫他吃饭，他就不再想了，吃饭总是对的。

他只有这些，无论真的还是假的，是否和自己的原理相悖，他总是想着至少目前还好，维持下去也没什么不好，接受真实的代价太大了，要用他拥有的全部来换。

所以他只允许自己在接连的意外影响下去问谢清为什么，但在谢清让这一切宣告终止的时候，他还是会愤怒，会恨，会想如果不问他，如果早点杀了他，会不会一切还能继续，他至少还能过完年。

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真的过完一次年。

周一低头吹了吹墓碑上的灰，不知道刻完这些还要做什么，大家都尘归尘土归土了，只有他醒过来，发现只有自己在做梦。

谢清从副本里出来缓了整整一周，这是他第一次失误，好在有一个抵命的道具，但被刀捅死的感觉是真实的，他刚出来的时候心悸了很久。

他找了很久这个本相关的资料，最后确定给了自己一刀这人叫周一，但老实讲，除了心悸之外，他还一直觉得自己嘴里还有从周一身上撕下来的血肉，腥味很淡，很香很香，不知道是什么木头的味道。

他在备忘录里详细记下了同周一的对话和这个本子的细节，抬起手机给胖子发微信：“什么时候进下一个？”

胖子回的很快：“你才刚歇一周吧，不是说这次伤挺重的吗？不继续休了？”

谢清：“在里面伤再重不也带不出来，快点，两天内找好下一个本。”

胖子：“okok，但我说的是精神伤害。”

谢清没理他。

起身给猫喂了粮，在旁边立着的白板上贴上刚打印的副本内容概述，将它和最左边的新闻照片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