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一蹦蹦到沈忱面前喵喵叫了起来,沈忱摸着猫转移了话题:“唉,你的猫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啊?”
“本座的猫当然像本座!雷霆!雷霆!当然是男孩子!”陆泽没好气儿地回答:“你个傻子,女孩子有叫这名的?蠢死!”
“可它……好像是女孩子诶……”
“怎么可能?本座的猫……”陆泽低下头看过去……
大吃一惊。
雷霆竟真是只小母猫。
“哈哈哈……谁蠢死!陆泽,你养了半天的猫竟不知自己的猫猫是女孩子!被你蠢哭了……哈哈……”沈忱指着陆泽笑得在床上打滚,边笑还边模仿陆泽:“本座的猫当然像本座……哈哈,像啊?可真像!陆娘子觉得呢?”
“你给我适可而止一点儿!”陆泽脸上的红是彻底消不下去了。他伸手去捂沈忱的嘴,沈忱哪里肯让他捂,边挥手反抗嘴还不住巴巴,两个人又扭打在了一起。
不过,即使在闹,陆泽也小心地避开了沈忱的腿。
沈忱:“陆小娘子脸好红啊,这是害羞了?”
陆泽:“你给我闭嘴!”
沈忱:“我就喜欢陆娘子害羞的样子!真是我见尤怜呐……”
陆泽:“你想死?”
沈忱:“我这条命早就攥在娘子手里了,死在陆娘子手中,在下心甘情愿!”
陆泽:“……行,成全你。”
又一阵鸡飞狗跳,随着沈忱闹腾累了趴在床榻上睡过去了而告终。陆泽给沈忱盖好薄被,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宗政玖容的事情就像块石头一样压在她心里,可她实在太懂事了,心里再难受也是拼命忍着、憋着,极力克制着自己。真怕她憋出什么毛病来!
陆泽一直想让沈忱把情绪发泄出来,可沈忱几日来连点儿大的情绪起伏都没有。他知道她有多喜欢宗政玖容,不管是在沧浪山庄的时候还是现在,只要她在自己面前提到她这位师兄,眼里都发着光。他师兄离开,她伤心得不行;回来,她高兴得合不拢嘴;跟她说心悦于她,她高兴得几晚都睡不着……
可现在……
陆泽伸手轻轻碰了下沈忱右脸上的疤,眉头不由皱了起来,冷峻的脸上有了怒意,却也有一丝委屈。他替沈忱委屈:阿忱毕竟为他而死,才两个多月,他转眼就跟别的女子洞房花烛……
真想掐碎那厮的天灵盖!
沈忱在他眼里究竟算什么!
“嗯……哼……”
听着一边哼哼唧唧逐渐睡熟的沈忱,陆泽伸手把她的长发捋得顺了些:宣泄出来就好。
看了六年的孩子,见她伤心到这个地步,陆泽心里实在不好受。
陆泽的目光又落到沈忱右脸的那道疤上,盯了一会儿,他对着窝在沈忱一边儿的雷霆说道:“你帮我照顾好她,本座给你数不尽的小鱼干和肉干。”
雷霆喵了一声,继续窝在沈忱身边,不动了。
陆泽起身离开:一道疤而已,不出三个月,她脸上、身上,都会完好如初。她会和以前一样,明媚、热烈、耀眼。
不过是乌云挡了光,但乌云终会消散,太阳依旧耀眼。
七个月后
“教主,沈公子又偷跑出去了!”
关山月很无奈地陈述着不知说了多少次的事实。自从沈忱伤好了,就想尽各路招数溜出去。和启教教众斗智斗勇,基本跟所有人都比试了一番,或文斗、或武斗、或智斗,外加一些非比寻常的路数。总之,这位沈公子以一种奇特的方式名扬启教,一干弟子见了他就躲。
这是第十七次逃跑了……
沈忱每次逃跑后不到一个时辰,就会被他们教主拎着脖子抓回来。
关山月发现他们冷僻孤傲的教主又添一大怪癖:他好像特别喜欢“你跑我追”这种戏码,并且乐此不疲。每次把人抓回来,就会神清气爽心神愉悦。虽然在别人眼里他们的教主依旧冷着张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但作为启教四大护法之一的关山月要比其他人更熟悉陆泽:那副冰冷的面孔之下心里分明已是喜笑颜开的了。
“又跑出去?这里能憋死她吗?”陆泽气呼呼地来回转了两圈:“外面的风景就那么好?一个劲地想要跑出去?”
“也……难免。”关山月磕磕绊绊地回应,马上被陆泽狠瞪了一眼。
“您瞪我也没用啊……”关山月无奈道:“沈公子的伤已经好了,您一个劲的把人锁在重华殿,不让人出去,是个人都会憋得难受吧?”
陆泽:“本座何时锁她了?”
关山月:“奥,没锁,口误,您是关,把人关起来……”
关山月又被陆泽瞪了一眼。
一边的陆铭笑了起来:“阿泽,你这样是不行的,哪有你这样追求人的?不是关就是锁的。”
“谁追求她,你胡说什么?我只是担心她的伤!”陆泽咆哮道。
陆铭挥挥手:“他的伤早好了八百年了。”
陆泽扶额:“我是怕她出去后被人欺负被人伤害!”
“我的老天鹅,教主您莫不是个瞎的?您瞅瞅陆渊、熹微、这些启教弟子,陆渊现在还下不来床呢!怕沈公子被别人欺负?还被人伤害?哎呦我的老天鹅啊!他不去欺负别人伤害别人就不错了!”关山月说完还附带一个很灵性的白眼。
“你不知道……”陆泽的表情变得温柔了几分。
关山月一副“我看你到底要说什么”的表情等着他继续说。
“自己看大的孩子,就是怕她受到一丝丝的伤害,操不完的心……”
关山月打了个冷颤,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呦,厉害了,教主,慈父情怀啊!”
陆泽:“那可不!”
关山月控制不住的又翻了个白眼:“那,教主大人,以后您在责罚本教弟子时,可否有一丝丝这样的慈父情怀?”不那么心狠手辣!
“怎么可能?”陆泽说得理所当然。
“呵呵……” 关山月白眼都懒得翻了。
“你说得也有理,光憋在这里确实能把人憋坏。”陆泽说完,径直向门口走去。
“哎,教主,您去哪?”关山月小跑追上去问道。
“左右教中也没什么要紧事,有事的话你们先看着办,本座……嗯……闭关练功。”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闭关练功……”关山月眼角抽搐:“信你个鬼!”
教主闭关练功的消息很快在启教传遍了,教中各种大事小事、鸡零狗碎的事都向关山月汇报,搞得他也不能出门瞎晃悠了,天天呆在重华殿,特别郁闷。好在四大护法兄弟情深,另外三个经常过来看他,聊个天嗑个瓜子什么的。
“教主要闭关到什么时候啊?”洛清寒问道。
“谁知道!”关山月白眼一翻,愤怒地把瓜子皮往桌上一扔。
“呵,宝儿,你真信咱们教主是在闭关练功吗?”陆铭深情款款地看着洛清寒。
另外三人看向陆铭,陆铭看向关山月。然后洛清寒、纪北冥又看向关山月。
关山月艰难地咽了下口水:“当然是闭关练功。”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不是谁都擅长的,关山月心虚地拿起茶杯来喝了口茶。
陆铭笑了笑:“双修吗?”
“噗” 关山月一口茶喷了出来:“咳咳……咳……”
洛清寒拍了拍关山月的后背,抬头瞪着陆铭:“你有病?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满脑子都是这些鬼东西?”
“宝儿,你怎么这么说我?我好难过,好伤心!”陆铭说着露出万分委屈的神情,用手中的小话本捂住胸口:“这里好难过,好痛!”
洛清寒:“……”
关山月:“……”
纪北冥:“陆铭,戏过了,就有些恶心了。”
“是吗?那我收一收。” 陆铭接受了纪北冥的好意见。
“老关,教主……是和沈公子在一起了吗?”洛清寒战战兢兢地问出心中的疑惑。其实教中已经有不少二人的传言,只是暗戳戳的而已。
“……呃……可能……是吧。”关山月回答得磕磕绊绊。虽然他们教主是不承认的,但在自己看来,教主对这位沈公子未免太上心了,十有**就是嘴硬。
“啊……真在一起了?” 纪北冥也有些吃惊:“千年铁树开花了,见鬼!”
关山月觉得现在教主应该已经找到沈忱了,那可不就是在一起了吗,自己没说瞎话哈。他点了点头:“嗯,现在真在一起!”
洛清寒有些不可置信地瞪着关山月:“双修?”
“咳咳……咳咳……”关山月用手死死掐着脖子:完了,被花生米卡住了!要死!
洛清寒赶紧给关山月倒了一杯茶。
陆铭终于舍得将目光从小话本上收一收了,朝洛清寒走过来,对着关山月的背狠拍了一掌,把花生米拍出来了,关山月因此捡回了一条命。
关山月将茶一饮而尽。面对着自己险些被花生米呛死这件事,他暴躁了:“洛清寒,你说陆铭满脑子里尽想些鬼东西,你又好到哪去?”
洛清寒神色十分尴尬:“我……”
“关山月你胆子不小,敢吼阿寒,你信不信我把桌上的东西全塞你嘴里?”陆铭威胁完关山月,然后转头看向洛清寒,露出大大的笑容:“宝儿你怎么这么可爱,怎么别人说什么你都信?”陆铭从心底里觉得洛清寒实在太可爱了,尤其是“双修”两字蹦出来时那震惊的表情,陆铭快要笑裂了。
纪北冥也是没忍住,微微笑了:“所以,我们的教主大人根本不在教中,去追妻了?”
关山月没好气地说:“追个锤子!他是去给人当爹去了!”
“当爹?”洛清寒没反应过来。他本来通过刚刚的对话和大家的反应已经捋得差不多了,现在又晕乎了:怎么又要当爹了?他们家教主到底要干嘛?
“我其实觉得……咱们家教主……有时候……嗯……怎么说呢……反应挺迟钝的。”关山月笑吟吟地说,似是肯定句,又似是感叹句。
陆铭微笑表示认同。
关山月没好气地白了陆铭一眼:“你家这个也好不到哪去!”
陆铭:“瞎说,我家这个聪明着呢!是你……”
陆铭话还没说完,关山月就飞了出去。
陆铭、纪北冥瞪大眼睛看着洛清寒。一直以来,洛清寒的力气大得让他俩敬畏。
陆铭战战兢兢问道:“宝儿,生气了?”
洛清寒面无表情:“没有。”
“那……”陆铭伸出一只手指,苦笑地指了指关山月。
“不知道哪里来的小虫虫在我耳边乱叫,烦得很!”洛清寒说完拍拍手,走出房间。
房间内剩下的两人。
纪北冥:“兄弟,你撑得住吗?”
陆铭:“我内力还不错,应该撑得住。”
纪北冥:“嗯,那就好。”
陆铭:“……”
纪北冥:“你还记得江夜前辈吗?”
“肯定记得啊!”陆铭转过脸来看着纪北冥:“阿寒的师爹嘛!武学奇才,内力惊人。”
纪北冥也转过脸来对视着陆铭:“是啊,他曾跟我说过,他不明白自己前半辈子修那么高的内力是为了什么,后来明白了。”
陆铭:“为了什么?”
纪北冥有些同情地看着陆铭:“为了能在自己夫人手里坚强地活下来。”
陆铭:“……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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