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别哭了

长兄走了,说出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父亲又给了一块玉佩,玉佩是好玉佩。

父亲想用这个“好”字给长兄求情,“你原谅他,他就是这样的性子。”

不——折檀却难言的闭上眼睛,长兄不是这样的性子。父亲对长兄一无所知。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可能并不是他的。

长兄的性子,身世……除了她,估计谁也不知道。

折墨见她这般,十分的忧愁,生怕兄妹关系有了隔阂,“你长兄,从小就这样冷漠脸,哎,都是我没教好他。”

折檀:那是你没听见他的哭泣和哀嚎声。

折墨有了谈性,“他很小的时候,还不这样,会哭会笑,后来我娶了你们的母亲,他就沉寂了下去。为父现在想想,还是过意不去,若是我娶妻之后,多关心关心他,说不得他就不会这样。”

折檀:不对……绝对不会是因为父亲娶了嫡母,长兄才这般的。

她皱着眉头仔细的想,越发肯定不是。长兄变成现在这样,可能是因为他不是父亲的儿子。

那父亲知道不知道呢?

父亲这般对长兄,是不知道的吧?

折檀深吸一口气,她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惊天大秘中。而且,令她羞愧的是,她是愿意帮长兄瞒住父亲他不是亲生的事情。

她十分愧疚,“父亲,我想先回去了。”

折墨也十分愧疚,又往她手里塞了一块玉佩,“拿着,拿着再回去。”

一直站在不远处没说话的折枝就很是好奇,父亲这么多玉佩是从哪里来的。

她走了过去,“父亲。”

折墨这才看见她,松了一口气,道:“阿枝啊,快将你妹妹扶回去休息。”

他老人家最不会哄人了,刚刚哄儿子去给自己找女婿,将儿子气走了,现在哄女儿原谅儿子,女儿脸色更差了,他哒哒哒走的快极,生怕被折枝叫住。

折枝就淡淡的看一眼父亲,再看一眼妹妹,第一次仔细的问起妹妹跟长兄的事情,“阿檀,你跟我说……你跟长兄,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刚刚阿檀看长兄的目光,可是奇怪的很。

折檀就打了个寒颤!

不能说!打死也不能说。

她勉强的笑起来,“没有,我就是觉得长兄……长兄……”

她找不出借口,情急之下,拿出父亲的话做借口,“我只是觉得,我跟长兄在庄子上住了十天,还以为很熟了,却没想到他……他连招呼没打就走了,性子太冷。”

折枝的直觉告诉自己不是这样的。

阿檀的眼神不是想跟长兄打招呼,而是想迫切的去见长兄……见长兄做什么?

阿檀是不是惹了祸,想找长兄给她解决?

她拧着眉头,回去就逼问小米。

“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小米一脸懵逼,“没有啊。”

再想想,突然灵机一动,“四姑娘估计是想让世子爷将小红给她养。”

小红?这又是什么?

小米就道:“是猫。”

她将事情说了一遍,“四姑娘很喜欢小白和小黑,当然,也很挂念小红,回来之前,还专门去世子爷的院子里看了小红呢。”

在她的眼里,四姑娘就是怕世子爷照顾不好小红。毕竟小红的毛掉了好多啊。

“哎,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怎么的,小白和小黑的毛长那么好,小红却少的可怜。”

造孽啊。世子爷是将军,杀了那么多人,说不得就是煞气重,这些猫啊狗儿的最是敏感了。当时姑娘将小红接过来,小米就瞪大了眼睛,当时姑娘低着头,定然也是看见了。

“四姑娘这么善良,想来跟奴婢想的一般。”

折枝听她这么一说,竟也觉得有道理。阿檀就是这样的人。一点小事,她都扛不住,就能红了脸,白了脸,青了脸,一张脸都不能看的。

她听完就放心多了,又去跟折檀道:“不过是一只猫,你明日里再去跟长兄就行。”

折檀也觉得自己要去跟长兄见见的。

之前无论是误以为幻听还是知道那是长兄的心声,她都觉得羞耻难堪,因为那是她的嫡亲兄长。可是现在,她知道了长兄不是她的亲兄长,他们没有血缘关系。

这般……就没有那种令人难堪的心思了。

她甚至开始理解长兄。

长兄爱慕她,却只能憋着——长兄叫的那么惨,想来是很痛苦的。

她听了那么多凄厉哭声,一旦知道这哭声为真,她的心里就有一种酸涩感。

但她知道,即便她跟长兄没有血缘关系,两人还是不能有牵扯的。

长兄有自己的秘密。

她也有自己的顾虑。

即便长兄将来另立门户,她也不能嫁给他。若是嫁给他,那家里的姐妹还要不要嫁人了?别人定然是风言风语,说他们在自己未出阁的时候就有了首尾。

她经历过秦家的事情,知道谣言传起来,有多么的可怕。

而且……长兄的秘密是什么呢?

她突然间,想到了之前听见的一句话。

——我会死在阿檀的前面……

——将来我走了……

——我死了之后……

隐隐约约的,她的记忆慢慢记起来这些话,然后惊出了一声冷汗。

长兄他为什么要这么想?

他为什么会死,为什么会死在她的前面?

她的脑海里乱成一片。

折檀之前十五年的日子里,从没有用过这么多脑子。她觉得自己每日起床去请安,然后回来绣花,睡觉,再请安,绣花,睡觉,循环往复,想的事情无非就是每日吃什么,最愁的是哪天又要参加宴会,要见多少人。

可是如今,她要想的却是长兄身世这等惊天大秘密。

她想的第一个可能性是,长兄是父亲的原配夫人偷着生的。

长兄是私生子!

可即便是私生子,也不是什么滔天大罪,怎么会肯定自己会早死?

难道是有病?

也不对,如果是有病,长兄就会说他有病,不会是那般语焉不详,而是会嚎啕大哭说出来。

比如说:

——嗷嗷嗷,我有病,我不能照顾阿檀!

没错,她都能想像出他哭的模样。

折檀细细回忆,更加确定不是因为有病才回早死,而是……将来身份被发现了,会早死。

是的,就是这样。她回想了很多遍他之前说过的话,都是类似的意思。

那就是……长兄的亲生父亲家里,可能有罪?

一旦被查出来,长兄就要死?

思虑到这里,她又立马打断了这种可怕的念头。

不不不,一定是她猜错了。她听人说过,父亲跟原配夫人很好,后来原配夫人生下长兄的时候,崩血而死,父亲为此还伤心多日,抱着年幼的长兄不放,一个月都没回神。

后来长兄大一些了,才续娶了现在的嫡母。

嫡母跟父亲的关系一直都不好,听说是因为父亲有一次在嫡母房里睡的时候,叫了原配夫人的名字……

折檀让自己去否定自己的猜测:不可能的,不可能是原配夫人跟奸夫生下了长兄。

那如果不是这样,第二个可能性就是……长兄既不是父亲生的,也不是原配夫人生的。

那他是谁的孩子,本来的长兄去了哪里?

是有人换了父亲的孩子吗?

折檀的后背起了一层汗。

若是这样的话……那长兄知道她的真长兄在哪里吗?

长兄是鸠占鹊巢吗?

不行。

若是这般,她就要跟父亲说了。

长兄对她好,倾慕她,可真正的长兄若是在别处受着苦,她就对不起父亲的守护。

可是告诉父亲之后,长兄怎么办?

折檀苍白着脸,瞬间焉了下去。

她一夜未睡,整个人都脆弱的不成样子了。折枝害怕的道:“我的祖宗,你这是怎么了?”

明儿是元宵,要是今天她病了,就不能去了。

但想想不去也行,反正明天晚上是折果去相看,阿檀不去正好。

她就道:“我跟母亲说一说,你这两天就在家里休养吧。”

折檀也觉得自己需要好好想一想。但是光想是想不出来的。她还想去套长兄的心声。

她在心里想了半天的词,终于长舒一口气,迈出了探寻长兄身世的第一步。她想明白了,只有先查出来事情的真相,才能决定后面该怎么做。

于是,等她到了门口,求见折滦的时候,斧头见她脸色不好,吓了一跳:“四姑娘,你怎么来了?”

折檀早有准备的说辞,“想跟长兄商量一件事情。”

哎哟,就这脸色,您说什么他家是世子爷敢不应?不应你要是一激动倒下去了,就成我们世子爷的锅了。

他就叹气道:“您跟奴才进去等,我去跟世子说说。”

他小跑着进里屋,“世子爷,四姑娘来了。”

折滦正在拿着折子发呆,闻言顿时一僵,“可说是什么事?”

斧头摇头,“只说是找您商量事情,四姑娘她……脸色不好。奴才就没让她在门外等着,带到了偏厅候着呢。”

折滦连忙起来,“她……你……你可猜的出她是为什么而来?”

他就算是惊慌失措,语气也是冷而硬,斧头没察觉出什么,倒是跟小米想到一块去了,“说不准是为了小红?”

折滦神情一丧:不是为了他。

他脸本就阴沉,这般更加阴沉了,吓的斧头道:“您要是不愿意给,奴才这就去说。”

折滦就瞪了他一眼,提心吊胆的去了。

他努力的保持镇定:“阿檀,你来是什么事?”

——阿檀说什么我都会答应的。

折檀也努力保持镇定,“那个待会再说。不过,我,我……有句诗词不懂,想问问长兄。”

折滦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诗词?”

——诗词我不懂啊,天爷,留点时间给我,我马上回去苦读!

折檀悄悄挪开了一点,不让尖叫声影响自己的思绪,她继续道:“是看了一首诗,里面有一句,叫做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她想试试通过这种写兄弟的诗句,引起长兄的思绪,万一能得到一丁点真长兄的消息呢?

但谁知,长兄却再次嚎啕起来。

——是父亲告状了吗!是父亲告诉阿檀我不愿意给她选夫婿了吗!

——父亲这个大嘴!

——啊啊啊啊,怎么办!阿檀一定是用这首诗暗示我不给她选夫婿是没情没义!

折檀:“……”

不是的。

她只是想碰运气而已。不要哭了,别叫唤了!!

天爷,她耳朵都要聋了。

她只好颤抖着手,转口道:“我想问问长兄——这诗句里说的豆,长兄可见过?”

折滦内心嚎啕呆住:“嗯?”

折滦:啊,这样啊哈哈哈哈哈哈,我见过我见过的,这种豆子,我见过的!

折檀:呼,终于不哭了。

一更。二更在晚上十一点左右吧?

---

我写了个《嫁皇叔》的文案,你们喜欢的帮我在专栏收藏一下昂。

文案:

折藕,朝华长公主养女,自小生就一副大力气,舞起大刀无人敢近。

虽是养女,但自小受尽宠爱,想要什么都敢去争,唯独贪念上皇叔美貌这事,不敢有丝毫显露。

皇叔风光霁月,君子如玉,对她有十分宠溺,几乎有求必应,很难不倾心。

她以为自己是特殊的,忍着一颗爱慕之心好几年,终于忍不住告白。

他却眉头一皱,“阿藕,你还不懂事,我只是你的皇叔。”

从此冷漠异常,对她再无半点眷顾。

***

折藕远走他乡,回来之时,身边有了孔武有力的少年陪伴。

她介绍,“皇叔,这是我的未婚夫婿。”

皇叔眉头又皱了起来,“阿藕,他不行。”

折藕解释,“行的。他比皇叔武功好,还比皇叔年纪小。”

皇叔烦躁的辗转反侧,眉头能夹死一只蚊子。

秋猎场上,历来都是将猎物送给他的小姑娘,今年送给了另外一个人。

皇叔手指蜷缩在一起,那张装了二十几年的温和脸,终于裂开了面具。

他将人压在身下,阴鸷异常:“阿藕,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折藕将他的手一点点掰开,“皇叔,我以前不懂事。”

#追妻火葬场#

排雷:

男主比女主大八岁。

不虐女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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