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件事情成了死局。
折檀都想把事情告诉长兄了,谁知道竟然说不出。这是怎么回事?
她再一次感觉到害怕。
莫名其妙的,就有了这么个力量,然后知道了长兄的秘密和爱慕。她从惶恐到如今的镇定,已经都愿意期待未来,但这秘密竟然不能说出来。
她该怎么办呢?
写出来吗?
折檀便去尝试写了写,同样也不能下笔。不过到底是未知数,她就不敢再继续折腾了,但心意已定,折檀决定对长兄好一点。她露骨一点,长兄总该开心的。
但她还没来得及开始,第二天晚上,便有一道圣旨突然传折滦和张明进宫。
沈垣跑过来道别,心道:上辈子好像没这么出事情,张明大人和折滦应该都不认识的。
如今两人又被人叫走,难道是出来什么变故?
折檀也担忧的紧,人多眼杂,她只来得及送了送长兄,其他的话都没时间说。这大晚上的,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平安郡主便道:“这京郊的庄子到底离京都离的远,什么消息都不好打听,咱们明天一早便回去,我也回去问问我爹。”
折檀便有些沮丧。
沈垣和平安郡主的脸色很是沉重,肯定是这般时候,圣上叫长兄和张明大人回去是不合时宜的,但她什么都不懂。
她第一次,主动拉了平安郡主,求她留下来,告诉她一些事情,“会不会有危险?”
平安郡主便摇头,“我也不知,但是你想,若是为了先前两人的案子,应该不至于晚上叫人回京都。若是为了别的,又是叫两人一起,说不定就有些许跟他们两人,或许跟太子的事情扯上关系了。”
平安郡主这时候一改之前带点女纨绔的作风,而是认真的道:“阿檀,你先叫你的侍女们收拾点重要的东西,咱们明天早上便启程。”
沈垣倒是想来安慰几句,但是还没过来,便被平安郡主瞪了眼,“我说过了,你一个癞蛤蟆就别想吃天鹅肉,不然,哼。”
沈垣也不恼,平安一个小姑娘,能想到这个地步已经很好了,他其实是不及平安的,他没有想到现今的朝事上去,只是突然冒出来一件事情。
——折滦应该要今年冬日里才去的边关云州,今日被叫进宫,应该不是为了去边关,但是有没有可能是,边关有变了呢?
他的心里,就有了点怜惜。
要是这时候边关就有了变动,那事情还是照上辈子发展。
对于女儿家,他能救得阿檀这辈子不与青灯相伴,但是对于折檀,他没有把握能劝折滦不要去边关。
他本身就是个分量不重的,也不聪明,更没本事,他说折滦去边关会死,折滦会信他吗?
沈垣心里叹息一遍又一遍,觉得英雄早逝,到底是心悲。
***
第二天一早,折檀就跟着沈家两兄妹一起回来京都,等回来的时候,折枝看见她就傻眼了。
这让她出去散心,怎么……倒是将性子散出毛病来了。那眼神,倒是不跟之前那般的让人怯弱,但是也不如平常姑娘家的平和,怎么带着一股子难言的坚毅。
——好像要去做什么大事,要跟全天下的人为敌似的。
她的心肝就颤了颤,最是知道折檀的还是数折枝,她悄悄将小米叫了过去,“你们主子,在庄子里可好?”
是好的。
小米就笑,“怎么不好,白日里看看书,世子爷还带着出门打猎,爬山,我们姑娘整日笑嘻嘻的。”
这也很平常。
折枝就继续问,“那还做什么了?”
这下子,就是小米也看出什么不好来了,她就细细的想。
“跟家里是一样的啊,我们姑娘您是知道的,最是喜欢安静,整日里喂喂猫,养养花,要是有心情了,还去世子爷屋子里坐一坐,但是世子爷那个人,您也是知道的,他脾气臭的很,每回姑娘去,都一脸平静的不说话,哎,要不是姑娘实在没人说话,想来也是不愿意去的。”
这些都很平常,后来呢?
“后来啊,姑娘去的勤了,人心终究是肉长的,世子爷肯给个好脸了,前日请了沈家的平安郡主和沈少爷吃锅子,还有张明大人,便特意给我们姑娘传了话,让姑娘一起去,大家用完膳后,世子爷和姑娘还专门说了一会儿子话,不过应该世子爷说话不好听,姑娘前晚上跑着走的。”
“然后世子爷便在昨晚被传旨的人叫走了,姑娘看起来很着急,今天便跟沈家的姑娘和少爷一起回府了。”
这听起来,实在是没什么怪异之处。
折枝想来想去,百思不得其解,最后想了想,便直接问折檀,“可是遇见了什么难处?”
难处是没有,秘密倒是有很多。
不过这也不能告诉姐姐的。她摇头,“没有,我就是担心长兄了。”
折枝就往将妹妹往简单了想,她想的是,因为这些日子折檀跟长兄一起,有了感情了,所以听闻长兄被大晚上叫进宫,今天还没回来,便有些担忧。
又因为没见过世面,所以便有了那种“与人为敌”的破釜沉舟之感。
她就觉得自己过于想太多了。阿檀能有什么心思呢?她最大的心思便是怎么跟人说话了。
于是便不担心她,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说到底,长兄进宫出什么事情,父亲和母亲都没有什么紧张之情,想来也是没出什么事情的,阿檀傻乎乎的担忧,她就不用担心了。
她的贴身丫鬟问:“姑娘,那您看四姑娘这般的担心,为什么不告诉她世子爷没事呢?”
折枝就笑,“傻丫头,你懂什么,长兄那般的人,为什么不喜欢我这种钻营之辈,和三姐姐那种攀附之辈,反而独独对阿檀有了一个好脸色?”
贴身丫鬟:“为什么啊?”
折枝:“不过是阿檀捧着一颗真心去的罢了。”
这颗真心怎么放大呢?
那便是长兄回来的时候,一屋子的人虚情假意,只有阿檀着急的不行的眼神,那才是珍贵的。
她叹气,“我总希望,长兄能对阿檀再好点,再好点,那将来她那个性子,只要长兄时不时对她好点,那阿檀的夫家便没有胆子敢欺负她。”
丫鬟笑道:“您也是的,就是提前告诉四姑娘怎么了,难道世子爷还能不知真情和假意?这会子,您看着吧,四姑娘肯定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找人打听呢。”
折枝就吐出一口浊气,“那也好啊,阿檀这个人啊,都胆小的要把半个身子埋进土里了,要是能为了长兄,将埋进土里的身子拔出来,为他四处奔走,那这担惊受怕也是值得的。”
***
折檀还真担惊受怕的爬出来土堆堆里,开始四处奔走了。
她先去找的还是折墨。
折墨正买了前朝的诗人名画,见了折檀来,好奇道:“阿檀啊,你不是刚回来吗?怎么有时间来我这里?”
然后又一想,这孩子自来孝顺,说不定是带了礼物来的。毕竟去了庄子上,回来带点庄子上的石头啊,树枝啊,这些风趣的东西,都是可以做礼物的。
于是就问了出来,“让为父想想,你要送为父什么呢?”
折檀:“……”
她羞愧的很,摇头道:“父亲,女儿没给你带礼物。”
折墨:“……”
倒是也不用这般的直接说出来,他尴尬的摸了摸手,“那你过来做什么啊?”
这话要是别人听了,脸就要红了,但是折檀这时候顾不得其他了,她的脑子里全是长兄进宫的事情。
“我是想问问父亲,长兄可有危险的。”
她把猜测说了,“大晚上的突然叫进宫,定然是出了急事。”
折墨却一点儿也不担心,“阿檀啊,皇上许是有事情,憋不住,想立刻与你长兄商议,所以不用担心。”
“而且,这次进宫的,也不是你长兄一个人,还有好多大人呢,我诗社一个好友的哥哥,都七八十岁了,昨日半夜也被叫进宫里。应该是商量什么大事情。”
其他的,折墨就不知道了,但是他自有自己的智慧,“法不责众,知道吧?出了什么事情,都有老大人们顶着呢,你长兄小孩子一个,陛下不会怪罪他的。”
折檀:“……”
话真的可以这么说吗?事情真的可以这么想的?
父亲这个逻辑真是没有一点儿可以相信的。
但是不相信父亲,还能问谁呢?
母亲?
她就觉得自己白来父亲这里了,折檀转身就去了嫡母那里。
可惜嫡母在睡觉。
“四姑娘晚些来吧,夫人这些日子劳累的很(为了操办婚事),已经病了,这会子喝了药,正在睡呢,一时半会估计醒不了。”
折檀只能回去了。她回去也呆不住,便走到长兄的回他院子的路上等。
等啊等,越等越急,眼睛都没了光彩。
折滦看见她的时候,便觉得她是一朵沾满了灰尘的花。他内心可疼!阿檀这是怎么了?怎么焉了吧唧的?
他赶忙过去,喊了一声,“阿檀——”
谁知,刚刚还灰尘满满的阿檀,眼睛里就开始亮起了光。
——那光闪亮亮的,亮的我眼睛有些发涩。
——想来,这就是她在关心我了。
——就算不是,我也要当做事。
听见这话,折檀本想含蓄表达的关心之意便露骨了点,“长兄,你回来了,我很担心你。”
“担心你都担心疯了。”
“长兄,你再不回来,我可能要哭了。”
哎,我发现我写不出来这本书了,好奇怪的状态,憋的慌。
欠一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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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 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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