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抓到你了

痛!

身上如万蚁啃噬般的痛,仿若剔骨削肉,抽筋挖髓,痛感在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傅逸霄身上愈发明显。随后滚烫的灼烧感如毒蛇般在体内肆虐,烧得他筋脉寸断。

“霄哥你快走!任务要失败了!”

傅逸霄艰难地睁开眼睛,全身被发着金光的锁链捆着无法动弹。同行的楚然也在这里,他虽没被束缚,脚却缓缓陷进一片奇异的地方,那里散发着淡淡的、若有若无的气息,似微微的焦糊混合着一丝温暖,在空气中悄然弥漫,仿佛沼泽一般,很快就会将人沉落。

傅逸霄知道自己跑不了了,顿时遍体生寒,索性心一横,双手凝结法诀。

“楚然,冲出去向管理局求救!”

随后一股强而刺眼的白光充斥整个空间,楚然的身形闪了闪,遽然消失在了原地。

傅逸霄眼皮沉重,终于控制不住沉下去,手脚连带着锁链沉入白蜡深渊,耳目顿时被温暖的蜡油包裹,逼得他几近窒息。

“哼。”一声极轻极轻的嗤笑在他耳边回荡,细微到不仔细听都险些错过。随后便是一阵奇特的铃铛声,一晃一动,声音时长时短。在铃声中,眼前浮现出一张中年男人的脸……他是谁?

压迫感愈发强烈,疼得他蜷缩起身子,耳边爆鸣,眼前一片模糊。他忽地有些后悔,为什么放着好好的大少爷不做,偏偏做了这个蜡像管理人呢?

这里是蜡像的世界。而他们是穿梭各个时空的蜡像管理人,用蜡像还原人生,补全遗憾不甘、喜怒哀乐等一切情绪。

傅逸霄理了理身上昂贵的定制衣服,挑了挑眉,饶有意味地凝视着一旁端酒的服务生。

“这位公子,给我倒杯酒行么?”

他望着这个约莫还在上大学的学生,只觉这人给他从未有过的异样感觉:短发干净利落,漆眸暗流华光,像是博物馆展出的珠宝,于他瞳眸中闪着点点星子。

他万花丛中过,还从未见过这样一双清澈的眼睛,仿佛一眼就看到了他的心里去。

真是好一个牛郎。

像是看穿他心中所想,那青年挺起腰板,似是挺拔坚韧不肯服输的青竹一般,只冷冷瞥了他一眼,像是心中暗道“龌龊”似的,眸中迅速划过一丝不屑,端着酒就要转身离去。

大少爷皱了皱眉,“你别走啊!”

“松开。”叶清澜甩开他的手臂,“傅少自重,想找人陪睡找别人去,我从未说过我是牛郎。”

这下轮到大少爷一头黑线滑过,嘴唇颤了颤,“……啊?”

他眼神瞥了瞥手下人,那人立刻心虚转过目光去,手忙脚乱不知在干什么。

“没什么事我就告辞了,傅少玩得开心。”他眸色清透,一眼望过去像是没有半分杂色的清泉。

傅逸霄望着他的背影,有些微微发愣,他见惯浮世繁华各般虚伪颜色,这样干净的人他从未遇到过。

那会场老板见他眸色,似乎是惯会察言观色的,见他似乎对叶清澜兴致很高,脸上立刻堆起笑容,

毫不夸张,像西方小说里形容的:褶皱曲折像一条条扭动的蛆。

“傅少,这人是清大四年级的学生,您要是喜欢……”

傅逸霄瞪他一眼,“别自作主张。”

会场里,叶清澜脱下服务生的衣服,换回自己那洗得发白的牛仔外套,就快步走出了会所。

他不清楚自己刚才有没有得罪傅逸霄,傅逸霄来得很频繁,这一带几乎都知道他:世家贵族的浪荡子,吟风弄月流连花丛,但也因为过于纨绔,以至于世家女儿里没几个敢嫁给他的。

今天他这么拒绝他……

叶清澜掏出型号很旧的手机,“喂,您好,我想……辞职。”

可一转出街角,却又撞见一个人,那人穿戴整齐,静静立在那里,单看相貌那是自然不差,可品行……叶清澜把心中想法拍散。这样的他还看不上。

傅逸霄像是看见他似的,连忙跑过来在他面前站定。

傅逸霄这张脸长得极好,脸庞轮廓分明,剑眉斜飞入鬓,微微上扬的眉梢带着一抹与生俱来的傲气。

眼眸中总闪烁着狡黠而明亮的光芒,微眯眼时,总透露出玩世不恭与傲然,仿佛能将一切都不放在眼里。

他站在路旁,穿着打扮十分骚包,仿佛像个花孔雀,见叶清澜过来就迫不及待地开屏……勾引,不是,吸引他。

“叶……清澜先生?那天的事是我误会了,我给你赔罪!”傅大少自信满满地把一大束玫瑰花塞过去。

他自认为情场高手,哄人开心这种事更是手到拈来。

可小少爷不知道的是,下一秒,他情场老手的牌子就被无情捏碎,徒留那青年侧首冷眼,“麻烦傅少走开。”

情场生涯惨遭滑铁卢,可傅少何等人物?那可真真是铜墙铁壁、层层钢筋。

叶清澜这厢一走,傅少却又出师未捷身先死——摔了个满身灰。

傅逸霄愤愤踢开地上石子,“我还不信了!”

第二天赛车场人声鼎沸,叶清澜中场休息时,一旁的队员给他递上一瓶水,他刚要抬眸道谢,那双狭长的桃花眼竟又撞入眼帘,“……傅少?”

只见傅逸霄带着头盔,递过一双护腕,“来一场?”

见叶清澜犹豫,傅逸霄勾唇一笑,“一场一万。”

他敛眸接过,“成交。”

叶清澜戴上护腕,调整了一下状态,与傅逸霄一同来到赛道起点。此时,周围的观众们注意到了这两人,纷纷开始议论起来。

“傅少?他怎么也下场比赛了?”

“旁边那个是谁?好帅啊!”

“叶清澜,最近在赛车圈很火的新人,今天没白来,好戏啊!”

随着一声哨响,两辆赛车如离弦之箭般飞驰而出,叶清澜全神贯注地操控着方向盘,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傅逸霄也不甘示弱,紧紧地跟在后面。

赛道上,两车你追我赶,互不相让,叶清澜反应敏锐,每次都能甩下傅逸霄,始终保持着领先优势,但傅逸霄也绝非等闲之辈,不断寻找着机会超越。

在一个弯道处,傅逸霄试图从内侧超车,叶清澜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意图,巧妙地防守住了位置。两车擦身而过,激起一片火花。

擦身的一瞬间,叶清澜抬眸,却撞入傅逸霄那双意气风发的眸子中,发丝肆意飞扬,添了几分不羁放纵之感,那眸中的少年得意总在不经意间流露。

叶清澜毫无察觉地唇瓣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

比赛进入白热化阶段,观众们的欢呼声此起彼伏,叶清澜盯着路况,眸中透着专注,不断调整赛车的速度和路线,试图拉开与傅逸霄的距离,傅逸霄与他并行时,笑着大喊一声,“叶先生,你这技术有待提高啊!”

风呼啸而过,傅逸霄的目光却紧紧锁定在叶清澜身上。

叶清澜则微微皱着眉,对傅逸澜的注视感到有些不自在。他对这个世家贵族的浪荡子并无好感,只觉得他行为轻佻,不可靠。

傅逸霄此人……车技不错,就是过于浪荡纨绔。

他抬眸回应,“傅少这话说早了。”

闻言,傅逸霄一笑,紧接着紧咬牙关,只望了一眼叶清澜,又踩了踩油门,再次发起冲击。

最后一圈,叶清澜和傅逸霄又是几乎并驾齐驱,在终点线前,两车激烈对峙,场外观众隔那么远都能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的火药味。

傅逸霄全神贯注地操控着方向盘,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赢过叶清澜。

他想要证明自己,不仅仅是一个只会玩乐的大少爷,他要向叶先生证明他也是有实力有决心的!

而叶清澜也毫不示弱,他反应敏锐,每次都能巧妙地防守住傅逸霄的进攻,“傅少怎么了?往前看看,你要输了。”

最终,叶清澜以微弱的优势率先冲过了终点线。

比赛结束后,傅逸霄摘下头盔,甩下发丝上的汗珠,微微喘着气,“叶先生好技术,我果然没看错。”

叶清澜挑了挑眉,微微颔首,“承让,傅少。”

他不得不承认,方才在两车擦身而过的瞬间,他看到了傅逸霄的斗志。

他眸子微眯,浪荡子么?现在看着倒是不大像了。

傅逸霄拿出手机,“加个联系方式,以后有机会再比一场。”

叶清澜犹豫了一下,还是拿出了自己的手机,两人互相添加了好友。

再比一场?

蜡油中的傅逸霄嗤笑一声,当时过后叶清澜就再没联系过他,还是他以喝咖啡为名把他叫出来的。

咖啡厅里,叶清澜坐的端正,缓缓喝下一口咖啡,“傅先生叫我来,不会只是为了喝咖啡吧?”

傅逸霄微微挑眉,目光中带着几分戏谑,“自然不是,叶先生上次赛车赢得漂亮,我心有不甘,想再约一场。”

叶清澜放下咖啡杯,神色淡然,“傅少还真是执着,不过赛车只是消遣,我并无过多兴致。”

傅逸霄嘴角上扬,露出一抹不羁的笑容,“叶先生此言差矣,人生若少了些挑战和刺激,岂不是太过无趣?况且,我也想看看叶先生真正的实力。”

叶清澜沉默片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傅逸霄也不着急,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回应。

终于,叶清澜微微颔首,“既然傅先生如此有兴致,那我便再陪傅先生赛一场。”

可话虽如此,叶清澜不知道在忙什么,一直没给他个准信。

还是他打听到叶清澜喜欢冲浪,才又贴了上去。

海边沙子都被踩得不成样子,乱七八糟的,傅逸霄勉强找了个干净地方观望,只见他穿着防水衣,手里抱着块冲浪板,皱着眉看着一旁的手下,“他真的喜欢这个?”

“少爷,您信我,这次一准儿没错!”手下拍胸膛保证,笑得倒真有些靠谱之意。

傅逸霄叹了口气,“行了行了你下去吧,我看他也快来了。”

叶清澜过来的时候似乎正在跟人说话,电话那头像是说了什么决策一般,只听叶清澜轻声长叹一口气,“好,我知道了。”

抬眸却见那小少爷就着迎来的海浪径直冲上去,似乎是刚看到自己来,侧首笑着大喊,“叶先生!”

闻言,叶清澜微微抬起头,目光缓缓聚焦,眼睛本如深潭般沉静,此刻,那潭水却似乎被投入了一颗小石子,泛起了微微的涟漪。

他的眼角微微一动,眼眸深处有一抹难以察觉的光芒闪烁,似是一丝极其细微的动容。

可下一秒,却忽而心神一震,“小心!”

傅逸霄不知道他在提醒自己什么,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海浪掀翻,身体摇摇欲坠,滚落在海浪中,随着身体的剧烈摇晃,他渐渐控制不住身体,又咸又苦的海水灌入口中,呛了个措手不及,随后又从耳鼻灌入。

手臂猛地一痛,像是撞上了凹凸不平的石头一般,一阵撕裂的疼痛过后,傅逸霄眼前一黑。

他再次醒来时天色已晚,傅夫人在他床头哭得肝肠寸断,手下站在一旁噤若寒蝉。

“他到底为什么想不开去冲那劳什子浪啊!”

“是……”

那手下终于忍不住来了口,傅夫人顿时眉头紧蹙,“什么?你怎么也不拦着点少爷?为了个男人就这样大动干戈,传出去人家该怎么笑话我们家,那男人呢?”

傅夫人作势就要起身,手臂却被人一把拉住,竟是傅逸霄挣扎着睁开眼睛,“妈……”

见他说话,傅夫人眸中泪再控制不住,“你爸去的早,家里就我一人维持,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了,你要是……你让我怎么办?!”

他急切地道:“您别去找他麻烦,是我自己贴上去的……”

傅夫人还想再哭两声,却被傅逸霄打着哈哈请出去了,待她走后,傅逸霄皱着眉吩咐手下人,“立刻派几个人保护叶清澜,别让他跟我妈见面,我再休息一段日子再回去——”

“傅少。”叶清澜突然出现在门口,一声征兆也没有地开口打断傅逸霄的话,“不必多此一举。”

傅逸霄微微一愣,显然没料到叶清澜会突然出现,他迅速坐直身子,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和慌乱。

“你怎么来了?”傅逸霄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叶清澜缓缓走进房间,神色平静却又带着一丝复杂,“你受伤了,过来看看。”

傅逸霄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涌起一股暖意,“只是小伤,不碍事。”

叶清澜瞥见他那一大片手臂几乎全被包上绷带,当时他受伤的场景还历历在目,皮肉翻开,血水与海水混在一处,不用想都知道该有多疼。

似是不忍,叶清澜突然起身像是要走,傅逸霄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连忙起身拉住他,却动作过大牵扯到伤口,“嘶……”

“少爷!”

傅逸霄疼得面容扭曲,却死死拽着叶清澜一片一角,“你别自己走,让我的人送你回去……”

随后耳边传来一阵嗡鸣,只听众人喊他的名字,傅逸霄叹了口气,微不可查地喃喃道:“这下好了,我听说你喜欢做蜡像,联合美术馆给你办了个展……这下好了……老子特么不会死在这儿吧……”

闻言,叶清澜又瞥见那缠着绷带的手臂,触目惊心的白色纱布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当时的凶险。

眼神微微颤动着,原本平静的眼眸中此刻犹如泛起了汹涌的波涛。

他的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沉闷得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疼如藤蔓般在他心中蔓延开来,紧紧地缠绕着他的心脏。

叶清澜不由自主地向前迈了一步,伸出的手在半空中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触碰那受伤的地方,却又害怕弄疼了傅逸霄。

他的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似乎是不知该用什么言语来表达此刻内心的翻涌。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愧疚、有心疼、有担忧,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

叶清澜的眼角微微泛红,他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那微微颤抖的身体却出卖了他,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但心中的波澜却怎么也无法平息。

傅逸霄再次醒来时,却见叶清澜坐在一旁守着他,眼下乌青,形容憔悴,“你……”

“试用期,半年。”

听这话,傅逸霄简直笑得要跳起来,他这伤也在医生和叶清澜的照顾下很快好起来,大少爷这般闲不住的一个人,伤口一愈合就开始蹦哒。

叶清澜忍无可忍将其摁回沙发,强塞给他一杯热牛奶,“你要是再折腾,我立刻搬走。”

傅逸霄一听这话,立刻乖乖坐好,双手捧着热牛奶,像个听话的孩子,“别别别!我不折腾了,我保证!”

他的眼神中满是讨好,生怕叶清澜真的搬走。

接下来的日子,傅逸霄虽然不再像之前那样肆无忌惮地蹦跶,但他总是找各种机会黏着叶清澜。

叶清澜在工作室做蜡像的时候,傅逸霄就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偶尔还会发表一些“高见”,虽然往往换来的是叶清澜的白眼。

但也有时候会早出晚归。

晚上傅逸霄回来得有些晚了,正想去摸索着开灯,却见灯被那人打开,叶清澜幽幽开口,“怎么这么晚?”

傅逸霄抹了把身上残存的蜡油,“没什么……”

听后,叶清澜缓缓抬眸,“你去哪了?”

傅逸霄刚想张口,却只觉嗓子一阵生疼,吞咽像是遭受酷刑一般,身体也变得绵软无力,四肢像失去了控制,连抬一下手指都觉得无比艰难。

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躺下来,闭上眼睛,躲避这难耐的不适。

“傅逸霄!”

叶清澜眼疾手快地将他扶起,摸了摸他的额头,瞬间墨眉紧蹙,“你发烧了?”

傅逸霄拉住他不让他走,嘴里模糊不清地嘟囔着,“我今天……开导了一个病危的小女孩,她很感谢我,特别可爱……她还,还祝我开心快乐!可是叶清澜……我最喜欢的就是你啊……你说我们未来会不会开心快乐?”

叶清澜叹了口气,“你乖乖配合治疗就会。”

傅逸霄来了精神,抱着叶清澜上去就是一口,“你说的,我配合治疗,你就留下陪我!”

床边的男人叹了口气,许久,才拎着药箱回来,手上还端着一碗小米粥,温度刚刚好不冷不热,“起来,我给你熬了粥,喝点垫垫好吃药。”

傅逸霄一听是他做的,立马眸子都亮了起来,只是喝了一半,就又没了胃口——脑袋实在昏沉。

旋即昏昏沉沉彻底软倒下去,叶清澜见状急忙去寻毛巾,可就在他离开后,傅逸霄面前浮现一道白光,身后残存的蜡油将他瞬间吸进入。

再睁眼时,就是楚然站在他面前、他自己被蜡油所化的铁链捆住动不了的模样。

只得将人推出去,只有这样也许才会有一线生机。

傅逸霄向后靠了靠。

都这么久了,也不知道叶清澜到底得没得到消息……

许是太久没动过,他一伸手脚,只觉一阵僵硬,身体浸泡在蜡油中叫他险些以为自己是块琥珀中的小虫子。

眼前白茫茫一片,一眼望不到头,若说是雪那好歹还含着几分清冽雪香,可这地方到处都是蜡油,泛着一股难闻的蜡味。

不知过了多久,竟硬生生拖到发烧自己好了,头脑是不再疼了,可沉浸在深渊里,总也觉得日子没盼头似的。

“傅逸霄!”

……嗯?谁在叫他?

忽而身边一阵猛烈的撞击感袭来,身边液体似乎以极快的速度消逝。

他待在液体里久了,骤然离开液体有些不适应,只得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身体被人牢牢抱住,他想睁开眼睛,可眼皮却十分沉重,他只得挣扎许久,才缓缓掀开眼帘。

只是一睁眼,便撞入一个猩红的眸子里。

叶清澜的眸子仿佛两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其中**如跳动的火苗般炽热而难以遏制。

那**并非单纯的占有,而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渴望,渴望紧紧拥抱着眼前的人,永不分离。

眸中透露出的自责像把利刃刺着他的心,目光紧紧锁定在傅逸霄身上,生怕稍有不慎,眼前的人就会再次消失不见。

只见这人满身血痕,身后跟着的其余蜡像管理人一样的男人也都形容狼狈。

他抓着傅逸霄的肩膀,紧紧盯着他,手攥的紧紧的,怎么也不肯松开,“抓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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